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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初夜混战到天明
    汪甜玉在床上心神不宁得换着电视频道。她感觉杜辰枫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如果不是昏倒在浴室了,那就应该是昏倒在从浴室出来的路上了。
    她光着脚跳下地:“杜辰枫!你没事吧?”刚走到浴室门口就跟**着上身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杜辰枫一手掐着围在腰间的浴巾,另一手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沐浴香氛的味道在湿润的空气里愈加浓烈,他望着一脸呆滞的汪甜玉,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怎么?等不及了?”
    “等…”汪甜玉脸色绯红,张口结舌得吞了下口水:“我是担心你洗这么长时间会不会发什么心脏病高血压!”
    “才三刻钟而已嘛。”杜辰枫看了看墙上那高端优雅的古董钟。
    汪甜玉心想:三刻钟够我给整个小班十二个孩子轮流洗一遍澡了。孤儿院条件拮据,水电都要定额分配。
    杜辰枫望着汪甜玉正神游天际的脸,忽然伸出手捏住她的脖子,上下左右得端详一下然后皱着眉咂咂嘴:“你是不是有几天没洗澡了?”
    “上周才洗的嘛!”汪甜玉的家里哪里会有洗澡的地方。现在又是冬天,孤儿院的热水更是供应有限。就连上周也是因为去院长妈妈家里蹭的一顿热水澡。
    “上周才洗澡竟然还敢上我的床!”杜辰枫像看生化危机一样看着她,然后一把揪着她的衣领拖进了浴室:“没有一个小时你别想出来!”
    光洁如玉的浴缸,温和扩散的花洒把汪甜玉小小的身子包裹在难能可贵的温暖里。经热水这么一泡,她才感觉到身上真的是痒得很难过。
    精致的玉石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香氛浴液,墙角的白玉架栏上还摆着一蔟熏香。汪甜玉融在此情此景中,身心一阵阵豁然放松。心想:有钱人果然最会享受了。
    汪甜玉眼珠一转,扫上了那些精巧的瓶瓶罐罐。忽然想起孤儿院的洗浴用品每个月都要等到超市大减价的时候才去采购,私下琢磨着为什么不干脆打包带走一些呢。这里有这么多间房子,也没有人会注意这种**毛蒜皮的细节吧。
    想到这,她湿漉漉得从浴缸里爬起来,找了一个塑料浴帽把那些洗发水沐浴露什么的一股脑装进去。原地转了几圈,发现赤身**的自己根本找不到地方来放这些战利品。于是灵机一动干脆塞到了马桶的水箱里,心想着等什么时候出去顺便带上。
    衣栏里已经准备好的换洗的新内衣裤,汪甜玉翻来翻去找了一套相对没那么性感的穿上。她裹着宽大的浴袍,将**的头发拨到脑后走出浴室。
    “还差三分钟…”杜辰枫此时趴卧在床上,用手肘撑着上半身翻一本平铺在床上的杂志。他上身依旧**,刚刚围在腰上的那条浴巾已经被扯下来横盖在腰臀上。
    汪甜玉的脑门哄得一下窜起一股火,这死男人如此撩骚的姿态是要闹哪样啊!
    “那个…有没有秋裤啊?”汪甜玉问,冬天不穿秋裤的人上辈子都是冷冻白条**。
    “这里室温永远26度,温度湿度都是能让人体表最为舒适的设定。”杜辰枫微微回过头来看着她:“你说的秋裤,具体指的是那种让男人解开衣服以后顿时**全无的东西么?”
    “懒得理你…”汪甜玉打量了一下整个卧室:“喂,我睡哪里啊?”
    杜辰枫拍了拍身下的床垫:“新婚之夜,你想睡哪里?”
    “你答应不碰我的!”汪甜玉变了脸色,紧紧地攥住浴袍的胸口。
    “我有说要碰你么?”杜辰枫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干嘛?”汪甜玉踩着拖鞋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仰面朝向自己平躺着的杜辰枫。
    “把两只胳膊端平。”杜辰枫说。
    汪甜玉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满腹狐疑得照做。
    可就在自己刚刚打开手臂的一瞬间,杜辰枫竟然出手拽开了她腰间扎好的浴袍带子!雪白的浴袍一下子敞开,汪甜玉那被粉红色内衣包裹着的小身材顿时一览无余得暴露出来!
    “你——变态!”汪甜玉俯身就是一巴掌,打在杜辰枫的脸颊上。
    汪甜玉出手冲动了,自己也吓懵。她裹好衣服退出三五步:“是你…是你先不守规矩的!”
    杜辰枫一咕噜翻了个身趴在床沿:“换掉,我不喜欢粉色。”
    红红的指印瞬间隆起在他白皙的面容上,只是由于当时杜辰枫是躺在她前面的,所以这五个指头印是反着的,指尖在嘴角处。那样子滑稽又搞笑。
    “你管我穿什么样的内衣!”汪甜玉不服气得叫嚣。
    “我不管你穿什么内衣,但我有权选择不想跟粉色的内衣躺在一张床上。”杜辰枫的眼里的戏弄几乎让汪甜玉抓狂,她气急败坏得回到浴室,硬着头皮穿起了那件堪比情趣内衣的二分之一罩杯黑色蕾丝胸衣。
    “往那边去一点!”汪甜玉回到床上,“还有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待会不小心被我看到什么不要哭着嚷着要我对你负责。”她低头看看只盖着一件浴巾的杜辰枫,鬼知道那下面是不是正在遛鸟晒太阳呢。
    “要上来睡就别那么多废话…”杜辰枫仰面躺下,整个占了全床的一条对角线:“做老婆的首先要明白,在床上——闭上嘴巴张开腿。”
    “杜辰枫你再这么下流当心我对你不客气啊!”汪甜玉故意掰着指关节咔咔响:“你要知道本姑娘我取人钱包与无形之中,这一双手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就能摘了你的小兄弟!”
    “汪甜玉我也警告你说话之前想想清楚,”杜辰枫一手枕头,另一只手则打开白皙修长的五指在汪甜玉的眼前晃了晃:“我这双手…可是能取人内脏于无形之中哦!”
    汪甜玉又败一招,气鼓鼓得爬上充气垫一般柔软的大床:“你给我过去点!被子给我啊!”
    “别吵,你就那么大点人儿,给你腾个猫窝就够睡了!”杜辰枫抢过枕头垫在后背。
    “这个枕头是我的,你那个都被头发打湿了!”汪甜玉扑上去就抢,由于膝盖压住了浴袍的前襟,她一下子就闹了个大前趴。
    只觉得小腹上一紧一硌,那种生硬的感觉让她很是恐惧。
    “杜辰枫,你们军医也要配枪么?别拿到床上了好不好…怪吓人的。”汪甜玉揉了揉被戳的生疼的小腹。
    “我没有…带枪…”
    杜辰枫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那痛苦的冷汗沁出额角,慢慢沿着两鬓流下:“你压着…兄弟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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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豪门生活需谨慎
    这是汪甜玉二十年来第一次跟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虽然这一夜杜辰枫连碰都没有碰过自己,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像吃了亏一样满肚子不爽。纠结到下半夜才睡着的她一睁开眼睛就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咦?”汪甜玉踩着拖鞋跑下楼,一层层楼梯跟旋转木马似的却始终没见到半个人。
    “少奶奶,您起来了啊?”站在一楼大厅的女佣端庄得站在餐桌前冲她微笑。
    “人都到哪去了?”汪甜玉揉揉眼。
    “大少爷要我交给您的。”女佣递上来一个白信封。
    汪甜玉狐疑得打开,心想明明是一家人还搞什么情报似的那么神秘兮兮。最好是一封离婚协议,外加一大笔钱,哈哈哈。
    打开信封后发现了一张白纸,汪甜玉琢磨着上面不太好辨认的字。
    杜辰枫字如其人,内敛恢弘不失分寸。但他同时是个医生,哪个医生的字别人能看懂啊!
    上面写着:
    我值班,明早回。小事找女佣阿倩帮忙,大事打我电话。
    家里的宅电需要审核才能外接,今日密码为2307。
    父亲去外地开会,子腾去社里做事,沈姨去隔壁打牌。
    桌上的棋盘是父亲的,不要弄乱。
    后门的狼狗是子腾的,不要扰恼。
    院里的猫是沈姨的,万一实在无聊,想要戏弄,别弄死就行了。
    按时吃饭,准时睡觉,不要离开家。切记。
    杜辰枫
    “这算什么啦!”汪甜玉失望得想:一家人都出去了,把自己跟猫猫狗狗归在一类,我特么又不是笼中鸟。
    本想今天回一趟孤儿院,从昨天到现在都没跟院里的人联系上。(手机落在出租屋里的)
    她汪甜玉可不是乖乖听话的省油灯,在女佣诧异的眼神下,她三下五除二得把早点塞满嘴,然后叫她拿个打包饭盒。
    “少奶奶,您要饭盒做什么?”
    “出去…出去野餐…”汪甜玉打了个饱嗝。
    “您出不去的,”阿倩微笑道:“要出这个大门必须由老爷或少爷的审批字条,连夫人都不行呢。如果是一般的访客,都要提前两天去警卫处备案才能出入呢。”
    “呃…”汪甜玉透过窗外看着又一对巡逻而去的警卫,心里暗暗骂,这跟监狱有什么区别。
    女孩百无聊赖得看了会电视,又在宽阔得客厅里抓狂了一会。最后拨通了红心孤儿院的电话。
    “喂,是小霞姐嘛?”接电话的人舒冉一听就知道是行政办公室的接待员。她是个残疾人,膝盖以下的双腿在一场车祸中被截肢。是街道送来的义工,跟汪甜玉十分要好。
    “小甜!真的是你?”林霞的声音很激动:“你跑哪去了,昨天一天没动静,大家都很担心你啊!”
    “一言难尽唉。”汪甜玉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林霞有些担心:“不会吧,那种人家不知根底会不会是骗子?你就这样嫁了——”
    “别担心,人家这种军家世豪,光大门的气派就能把人吓尿。那个大公子虽然冷冰冰的嘴巴又很坏但好歹算是个正人君子,没有欺负过我。”汪甜玉安慰她道:“估计过了这段风头,找个借口就把我放回来了。阮妈妈在么?”
    “阮妈妈去跟开发商谈判了,早上刚走,今天不一定能不能回来了。”
    汪甜玉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来这家孤儿院本是阮妈妈去世的老公汪曾尔私人出资建造,这些年虽然也有街道的支持但还是运营得颇为拮据。最近有几个开发商看好了这块地皮,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从政府手里搞来了开发批准书。已经连威胁带利诱的上门好多次了。
    “那你告诉她我一切都好,过几天就回去看她。”汪甜玉说。
    “对了,海哥回来了。在教室跟孩子们玩呢,你要不要跟他说说话啊?”林霞笑道。
    “真的啊…那…那你帮我找他!”汪甜玉兴奋道,忽然又转念一想:“你先别告诉他我这里的情况,我怕他担心。以后我再慢慢跟他说。”
    海哥名叫汪海棋,比汪甜玉大三岁,跟她一样也是从小被收在红心孤儿院的孩子。如今他大学毕业正在外地读研究生,寒暑假偶尔才会回来。
    没有人知道汪甜玉是靠做小偷来维持着孤儿院的一部分开销和汪海棋的学费生活费。她只说自己是在一家公司做销售,夸口薪水不低,然后悄悄得塞钱给男孩。
    起先汪海棋说什么都不要,汪甜玉就用各种办法逼他要。藏到饭盒里鞋垫里都是小儿科,后来偷了他的银行卡一次性存满一年的生活费。
    汪甜玉这么做并不是因为记得儿时他说过有一天赚了钱一定会娶她的承诺,而是因为汪海棋作为红心孤儿院的第一个大学生,是她们最大的骄傲。
    跟汪海棋聊了几句以后汪甜玉继续百无聊赖得在大宅子里闲逛,其中包括把两只猫的尾巴打了个蝴蝶结…。但一整天的时间还是漫长的就像一整个世纪。
    临近傍晚的时候有客人上门,阿倩亲切得叫她萌萌小姐。
    汪甜玉是何许人也?玲珑的心窍猴脑子。一下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姑娘就是沈梅溪的远房侄女,杜辰枫的原定未婚妻——孟小萌。
    她大概二十岁出头,又高又瘦,面皮白的有些病态,突兀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我很矫情我很任性我很骄傲,美男们快点来追求我吧,你不追求我我怎么拒绝你啊!
    “阿倩,家里都没人的是么?”孟小萌把一个精致的手提袋递给阿倩:“这是我给枫哥买的圣诞礼物,我路过就送进来了。”
    “什么叫没人啊?我不是人么?”汪甜玉幽幽得说。
    “呃,萌萌小姐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我帮你泡茶。”阿倩感觉到了一丝不友善的火药味,赶紧打圆场。
    “这个是谁?新来的女佣?”孟小萌用三分之一的眼珠子打量着穿着居家服,头发尚未打理得很清爽的汪甜玉:“你穿的这么随便怎么行,姑父姑妈都是很注重仪态的人!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口有点渴你帮我倒杯水来。”
    “你说谁是女佣!”汪甜玉跳起来,虽然自己不足一米六的身高在高挑时尚的女孩面前显得气场不足,但她至少在音调上压住了对方。
    “萌萌小姐误会了,这位…这位是,”昨晚吃饭时,阿倩也在一旁听着主人们的议论。她知道杜辰枫应该还没来得及跟孟小萌说明,于是不知自己该不该先多这个嘴。
    “我是杜辰枫的妻子!”前一小时汪甜玉还盘算着啥时候能摆脱‘苦海’呢,现在却忽然觉得很享受喊出这句话的那种名正言顺的快感!
    看着孟小萌诧异又惊慌的眼神,汪甜玉翻出结婚证给她:“怎么,现在相信了吧?”
    “呵呵,我才不信枫哥会娶你这样的女人呢!”孟小萌冷笑:“我看这个,八成是假的,你俩串通起来糊弄姑父呢吧。”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要是不相信,”汪甜玉眼珠一转:“你过来我告诉你,杜辰枫的左边下腹有一颗淡蓝色的痣,上面还有一根毛——”
    “你!”孟小萌顿时满脸绯红,她当然不知道杜辰枫的身上到底有没有这个标记。只是女孩狡黠得意的眼神一脸认真的神色,令她压根不知道该如何接招。
    ------题外话------
    下一章预告小女贼栽得很彻底…
    第十章 不是谁都有中枪的机会
    看着孟小萌气急败坏得走了,汪甜玉倒也没有很得意。心想何必呢,自己早晚要走的。不过是看不惯她娇生惯养目中无人的心性罢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餐时分,汪甜玉却连半点胃口也无。
    只有她一个人,厨房却还是做了四菜一汤。
    白嫩嫩的鳕鱼烩豆腐上漂染着新鲜的青豆,这是在这个季节难能一见的蔬菜。红油焖过的茄子娇滴滴的躺在白色瓷盘里,肉末柔滑馨香。一根根烤羊排抹着美味的胡椒粉,挑逗着人的味蕾。菌菇汤里的蟹黄滑腻可人,带着冬天里特有的浓浓暖意。
    汪甜玉吃了半碗米饭,随便动了几筷子菜,便摸摸肚子:“先撤下去吧,明天热热给杜辰枫当早点。”
    阿倩愣了一下,谦逊的回答:“少奶奶,家里不留隔夜饭菜的,吃不完是要倒掉的。”
    “倒掉?!”汪甜玉吃了一惊。这里的菜是自己一辈子不曾见到过的花式和美味,还没动几口就要倒掉?她心里仿佛被挖肉一般疼,惦念着要是孤儿院的孩子能品尝一下该有多好。
    “那个,厨房里还有别的么?”
    “还有一些点心。”女佣回答。
    “啊呀,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我总觉得非常的饿。”汪甜玉眼珠一转:“这些菜你就先留在这,说不定我一会再吃一顿。再去把厨房的点心也拿出来,顺便给我找些食品袋!”
    汪甜玉不敢再要饭盒。她想,既然不能出院子,干脆来个隔墙暗递也不错嘛。
    汪甜玉将所有的饭菜点心一股脑打包,然后把从每个洗浴间搜罗来的一大堆香皂沐浴香氛包括牙刷牙膏卫生纸统统搜集起来,用一个看起来不那么贵的床单包成一个大包袱。抬眼看到放在柜子上的礼品袋,这是孟小萌刚才送来的东西。
    原来是一款精美的进口手表!
    汪甜玉想:杜辰枫又不缺这玩意,而汪海棋的那块老爷表似乎已经带了快八年了。这世上生而平等却贫富不均,干脆一并顺走吧。
    “喂,海哥…我跟你说哦,”汪甜玉拨通了汪海棋的电话,得意洋洋得开始编瞎话:“我现在跟公司的客户在一个高级酒店吃饭,住的地方非常好,所有的饭菜和生活用品都可以免费带走的。对对,你过来一下,我把东西给你,拿去给孩子们分了。”
    刚过八点半,汪甜玉像只灰老鼠一样拖着个大大的包袱沿着墙根慢慢窜。
    偶尔看到一队队巡逻的警卫,步伐整齐神色一丝不苟。汪甜玉庆幸自己人小腰身低,稍微一缩脖子就能隐藏在灌木丛中,竟然绕了院子小半周都没被人发现。
    汪甜玉根据杜辰枫给她的地图一步一抬头得比量尺寸,就差按图例折算位置了。这院子宽的就如外宇宙太空,足足摸索了半个小时才来到跟汪海棋约定好的后墙位置站定。
    “咕噜——咪!”这是汪甜玉跟男人的暗号,小时候她去厨房偷点心,汪海棋在外面防风。都是用这个暗号表示得手。
    “小甜?”汪海棋的声音从墙外传来:“你在哪里啊?”
    “嘘——我在院子里。”汪甜玉伏在墙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道。
    “你不是在酒店么?这什么地方啊!”汪海棋虽然读书读得有点呆,但脑子还不至于这么傻。用肱二头肌想想也知道汪甜玉之前说的话有猫腻。
    “这是本市唯一一家低调六星级酒店,开在市政府大院里。一般人都不知道的。”汪甜玉打量着四周,发现矮小的花坛正好可以给她垫脚:“海哥,你等一下,我把这些东西给你运出去哦!接着点。”
    墙高两米五,上面有精密的防护网。汪甜玉即便踩着花坛也还是差了一大截。想把整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丢出墙外以女孩瘦弱的臂力来讲几乎是不可能的。
    “小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汪海棋迎面就是熙熙攘攘的马路,他站在围墙下抖抖簌簌的已经吸引了路人的注意:“你能不能先出来啊?”
    “别吵,接着!”汪甜玉打开包袱,一瓶洗发水从墙头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既然不能整个送出去,只能拆开来丢咯。汪甜玉像扔沙包一样把这些瓶瓶罐罐一个个抛出去。
    “小甜!小甜等等!”汪海棋在墙外面如同接球的小丑:“这些东西我怎么往回拿!”
    “没事,我这有个包裹皮儿,一会丢给你,你打个包抗走!”汪甜玉完成了最后一项搬运,心满意足得拍了拍手,把床单捡起来揉成了个团然后振臂一挥!
    这时妥帖贴得来了阵yīn风,单薄的床单一下子就被墙头拦网挂住了。
    “海哥,你那边够得着么?”汪甜玉心里暗叫倒霉。
    “不行,我这边爬墙的话满街的人都能看到。”汪海棋手足无措得抱着怀里的东西。
    汪甜玉摩拳擦掌,瞅准靠近墙侧的一个小凹凸。一手扶着墙边,一脚踩上蹬位。猴子般蹭地一声就跳上去。
    她毕竟是女孩,臂力实在捉襟见肘,刚刚接触到被挂住的床单就像块木头一样垂直掉下来。刺啦一声,床单被撕开一道口子,反倒挂的更加紧了。
    汪甜玉心想这个办法行不通,再跳一次搞不好床单就被撕扯成麻花绳了。
    “喂,你稍微等我一下。”汪甜玉挠挠头皮,往围墙的延伸处望去。那里似乎贴着一处高高的灯架,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心想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
    她打定主意,从那边先爬上去,再从墙头上慢慢蹭过来解救床单。大概二十几米的距离,应该不困难吧。
    “小甜,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做贼啊?”汪海棋的声音传过来,让本来就烦心的汪甜玉更加恼火。
    “你烦死了,我这是取之有道!你站那别动,我一会从前面的路灯那爬过来。”汪甜玉哒哒得跑过去踩着花坛,攀着灯杆子,好不容易才把两只手都撑上了墙头。
    两米五的高度向下望去还是有点瘆人的。尤其是晚上有风。,几乎要把女孩瘦弱的身板直挺挺得吹下去。汪甜玉大义凛然得冲二十米外的汪海棋挥挥手,示意他别着急,自己马上就过去。
    一道白光猛然打在自己逐渐得意的脸上,汪甜玉想:如果不是要地震的地光,那么自己就是被人发现了。
    高强度得探照手电从十几米外把小贼逮了个正着。汪甜玉眯着眼往前爬,眼看就要够着床单了。只听得一声高亢的男低音:“是谁?!报告总监察室,发现有可疑人员翻墙入院!”
    “可疑你妹啊…”汪甜玉也不理他,径自去摘围栏上的床单。
    身后忽然有什么爆竹般的声响炸开来。
    “什么声音?”在下面焦急等待的汪海棋看着女孩手忙脚乱得去解那已经被缠得很扭曲的床单,丝毫帮不上忙得他开始疑惑和不安。
    “可能是提前过年放鞭炮!”汪甜玉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巡逻队,越是着急越是解不开。
    “前面的人!从墙上下来,双手抱头!最后警告一遍——从墙上下来!”
    “小甜!好像不对劲,里面什么声音?”汪海棋正絮叨着,只听得又是一声巨响。
    汪甜玉觉得好像有人推了自己一把,那力度就像被二百斤的大胖子撞了下。在汪海棋诧异的眼神中,女孩小小的身子直挺挺得翻到在院内。
    火烧一样的感觉从右边肩背处传递过来,接着便是恍如隔世得疼。
    汪甜玉摔倒的姿势是很不雅观的,身体仰面亲吻着地面,双腿却撂在花坛上。半倒立的姿势让她觉得好丢人,接下来似乎有热乎乎的水从肩膀淌过脖颈一直流到脖子里,腮上,甚至嘴里。腥咸温热的感觉让她很反胃。
    四面八方的手电筒照在女孩狼狈的脸上,但她已经听不清这些人在说什么了。
    等到越来越困倦的感觉涌上意识,汪甜玉终于明白自己应该是中枪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是谁都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尝尝中弹的滋味。除了疼,尼玛还是疼。她想。
    ------题外话------
    好吧是真的中枪不是膝盖中箭的意思…
    第十一章 医院惊魂
    “21床的病人要注意一下血压,明早记得看看尿量。”杜辰枫翻着病历夹,对眼前一脸绯红的小护士说。
    “知道了杜医生!”小姑娘像打了**血一样就差站个立正了。
    “你脸怎么那么红,生病了?”杜辰枫摘下眼镜,随意瞟了一眼芳心正盛的小姑娘。
    小护士立刻吓得连退三步:“没…没什么,我去做事了!”
    杜辰枫微笑着摇摇头,继续往病房走去。
    “喂,燕燕,杜医生刚才对你笑唉,好像还很关心你的样子。”另外两个小护士凑上来,三人一台戏。
    “有么…哎呀,别取笑我了。只要被他那双眼睛盯着哪个姑娘不会脸红?”燕燕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这么完美的好男人,干嘛三十岁了还不娶妻?”
    “说不定是他家的老爷要求高…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才看不上。”
    “我看不一定,越是条件高的男人说不定越想要返璞归真——”
    “别做梦了,小亚,踏踏实实跟你的愣头青过日子去吧!”
    女孩推推搡搡欢声笑语,正在隔壁病房的杜辰枫明明就听得一清二楚。过心戏言,听听就罢。他微笑得看着床上的阿婆:“李婶,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挺好的,就是没什么胃口。”李婶笑眯眯得对杜辰枫道:“杜医生啊,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儿子下周就要回部队了,我不想让他担心牵挂…”
    “李婶您别着急,”杜辰枫谦和的笑容如暖夜微风,让老人未听言语先定心:“你这病是小毛病也是老毛病,平日劳累的多又不注意身体,这次趁着住院要好好调理一下。至于李哥那边我会跟他说,您在我这我就当您是亲妈一样照顾,不用他操一点心。”
    “哎呦,杜医生这话说的,我们可怎么敢当啊。”李婶心里那个感动,满脸笑容得跟杜辰枫道了晚安。
    杜辰枫任职的医院是二三零军区医院,跟市公立医院一样对社会开放,但住院区多为军属。
    这里人人都爱杜辰枫,因为他不仅医术高超而且脾气谦良,从来不会对病人护士及家属们端一点军门大少的架子,更何况他英俊得老少皆宜。
    “阿枫!”杜辰枫完成了最后一圈巡房,后面有人叫住他。
    那男子跟他差不多年纪,高个,宽肩,皮肤白,胡须淡,一双眼睛有神的紧。他快跑两步追上来,拍了下杜辰枫的肩膀:“手头有什么事?”
    “刚巡完房。怎么了师兄,你不是在西区么?”杜辰枫看着一向淡定自若的宋清平此时火急火燎得神态,猜测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
    “跟我下楼!快,急诊室人手不够——”
    “今天好像是刘大夫坐急诊吧?是什么状况?”杜辰枫跟着他的脚步,几乎是跑着下楼的。
    “车祸,一辆土方车和电瓶车相撞。骑车大人当场就被碾死了,后座两个小孩子重伤。貌似还挂到旁边一个路人——”
    又是土方车,又是电瓶车!杜辰枫狠狠得捏了下拳头:这个月下了两场雨,已经接了三起交通事故了。超载运行的大型土方车号称马路杀手,过街老鼠一样的无证电瓶车常常不守规则得乱穿。什么时候人们才能有点安全意识对自己和他人的生命负责呢,这是一个医生发自内心的呐喊。
    急诊室里已经乱成一团,浑身血迹的医生护士满地跑,警察押着肇事者,伤者哭着嚎着。
    杜辰枫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淡定得接手询问状况。
    “七岁的女孩腹部破裂,出血严重已经休克。五岁的男孩肋骨骨折,脑部有撞击伤,意识还清楚。一个骑自行车的路人被刮倒,轻伤,腿部骨折暂无生命危险。”急救人员说。
    “杜医生!血压已经降到37!”小护士看着女孩身上的监测仪。
    “别慌,立即进行创口复位止血。”杜辰枫拉开女孩的衣服,一根拇指粗的电瓶车后座钢条直挺挺得插在那小小的下腹上。他眉头皱了一下,抬眼看了看血压仪。
    “小关,600毫升o型,准备输血!”
    宋清平给受伤男孩做了几项反应测试,指标还算稳定:“阿枫,你那边要帮忙么?”
    还没等杜辰枫回答,门外一声高喊:“宋医生杜医生,这还有一个——”
    门外又一个担架床被推进来,似乎是一个年轻女子。
    “怎么又一个?”杜辰枫匆匆回了下头:“不是只有两个小孩和一个轻伤路人么?”
    “不清楚——”送进来的护士愣了一下:“也是外伤,后背至肩膀贯穿伤,锁骨骨折且出血量大。”
    “师兄你去,”杜辰枫眼看着手上女孩的心电图已经开始异样,他紧急吩咐左右人员立刻准备肾上腺素的注射,同时备好电压。
    自己的双手按在女孩胸口,立即采取最基础也是最关键的心脏按压复跳措施。
    “这个…是枪伤!”宋清平大吃一惊。
    “大夫,的确是枪伤。”送伤者一起进来的人应声道。此时杜辰枫全神贯注得救治着重伤女孩,却隐隐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从余光中看得出一抹熟悉的军服,不正是自家的警卫巡逻员么?
    “大…大少爷?!”
    “小陈你怎么在这?”杜辰枫手下的女孩慢慢恢复了心跳,他舒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紧张的警卫员。
    “是…今晚巡逻的时候七队的安阳他们发现有人翻墙入窃,鸣枪示警后对方依然不肯就范。于是就开枪将其击落…。”小陈说:“抓到以后才发现是个年轻女人…好像……”他没敢再说下去,因为此时杜辰枫的脸色几乎比纸还要白。
    “汪甜玉!”
    “她…她真的是少爷的朋友?”小陈慌了手脚:“出事后听八班的王队长说少爷昨天带了个朋友住在家里,还在担心是不是误伤了——”
    “她是我妻子…”杜辰枫刚要冲到女孩的面前,后面的护士叫住他:“杜大夫,小女孩心跳骤停!创口完全无法止血!”
    宋清平虽然不了解事情的原委,但见杜辰枫的慌张失措心里也晓了**分。
    “阿枫你做你的,她交给我。”
    此刻杜辰枫的手紧紧按压在重伤女孩的腹部,周围一圈的医务人员紧锣密鼓得抢救着。他不能离开女孩半步,也不能让自己有一丝一毫得分神。虽然此时此刻他担心慌张的要死,却必须用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强迫自己镇定。
    小女孩的血压已经降到30以下,已经上了第二次电击才微微恢复了一点微弱的心跳。
    宋清平把暂且没有生命危险的男孩交给赵大夫,他看着已经昏迷的汪甜玉,坚定地冲杜辰枫点点头。
    “我是宋清平!”他拿起通话仪:“2号手术室立刻准备!枪伤外创急救手术。”
    “杜医生!”跑去血库的护士小关扑进急救室:“o型血告急!”
    “怎么会!”杜辰枫急道:“上周才盘点过血库资源——”
    “前天临市发生火灾,从各大医院调过去很多血袋救急。”小关怯怯得说。
    杜辰枫示意旁边的护士帮他按住女孩的伤口,一手撸起白大褂的袖子:“抽我的,我是o型。”
    针头刺过杜辰枫手臂上的青线,一股带着希望的热流瞬间涌入采血袋。坐在采血椅上,他的眼睛一刻都没有从正在接受急救的汪甜玉身上离开过。
    这个丫头,才把她留在家里一天就能惹出这么大的事。
    他咬着苍白的唇沉默着,说不自责那是假的。挨枪子儿什么的本来都是戏谑之言,谁能想到汪甜玉真的中了招。
    600的输血量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亦是不小的负担。当血袋即将盛满,马上就能挂上小女孩的床头时,只听宋清平对一个小护士道:“手术室准备好了,另外去拿400的…哦,也是o型血。”
    “宋医生,没有o型了…”
    杜辰枫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抬手制止住刚刚拆下血袋正要帮自己拔针头的护士:“换个袋子,继续——”
    “杜医生,这不行的!”小护士一脸惊愕得为难。
    “我说继续!”杜辰枫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与他平日谦逊柔和的待人之道形成鲜明的反差,吓得小护士差点就哭出来了。
    “阿枫你不要乱来!”宋清平怒斥道:“600还要抽,你不要命了!”
    “她是我妻子!我不能看着她出事!”
    “她会不会死还不一定!你再抽下去一定会死!”宋清平按住杜辰枫一把拔掉了他手臂上的针头。
    “那…现在怎么办…”小护士举着血袋犹犹豫豫:“这袋血是给小女孩还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杜辰枫的身上,这是良心与职责最**裸得拷问。杜辰枫从医这么多年,面对过太多生死之间的抉择,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难。
    第十二章 替你抉择
    杜辰枫是医生,医生的责任是救人,而不是…可以选择救谁。
    短短的十几秒钟,他要用最专业的姿态去判断眼下的状况。
    小女孩腹腔破裂,血压一路下滑,心脏已经骤停一分钟的时间了。每一秒钟对她来说都是生死攸关的机会。
    汪甜玉被子弹击中肩背,不是致命伤,虽然失血性休克可能会导致一定程度的血栓。但以在场任何一个专业医师的眼光去看,她的情况远远没有小女孩来的严重。
    第一,杜辰枫本来就是要给小女孩输血的;第二,小女孩的情况的确比汪甜玉来的严重;第三,汪甜玉在孤儿院做了那么多年义工,她的善良和大爱不会是装出来的。如果此时此刻她清醒着,一定会坚决要求杜辰枫救别人。
    所以杜辰枫的目光最终落上了小女孩那边,几乎是颤抖着吼出:“还愣着干嘛,快挂上去!”
    这一声决定几乎喊出了他所有的筋疲力尽,他的眼睛有点酸,有点红。但望着小女孩的血压计开始回升的那一瞬间,他发现汪甜玉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点笑意。
    如果她能听见,一定赞成自己这么做。
    杜辰枫伏在汪甜玉的床前,在她耳边轻声说:“死丫头,偷家里东西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别以为你死了就能逃走。听说还带来个野男人在墙外帮凶,你胆子可真不小。”
    “杜医生宋医生!隔壁卫生院打来电话,那边还有一袋o型!”小护士带来的消息几乎让所有人都拍掌欢呼。
    杜辰枫幽幽得吐出一口气。刚刚那一瞬间,心里究竟有多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汪甜玉睁开眼睛,觉得手臂压得很沉。微微抬头看过去,一张精美绝伦的睡脸映入眼帘。
    男人的脸上写满疲惫,青涩的胡茬打乱下颌的轮廓。他单臂枕着腮,身上披了件薄薄的外套。
    “你戴眼镜也蛮帅的嘛…”汪甜玉轻声说。
    杜辰枫忽然惊醒,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你终于醒了!”
    “呀!”汪甜玉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一下子窜起身来:“海哥呢!他有没有事啊!”
    这一个大动作扯得伤口撕裂般得疼,女孩呲牙咧嘴得跌回到病床上,被杜辰枫一把捏住脸颊!
    “你昏迷了整整两天,一醒来就在关心别的男人,你到底有没有已为人妻的觉悟!”
    “我…杜辰枫,这次是我不好你们别为难海哥好不好?”汪甜玉可怜兮兮得望着男人:“他是我骗过来的,我…。我…哎呀!好疼啊——”
    “别装了!”杜辰枫放开她:“我早就提醒过你,我们家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像你这样没轻重得捅娄子真的会没命的!”
    “小甜!小甜怎么样了?!”杜月生冲进病房,一张风尘仆仆的脸写满焦急。他原本在外地开会,知道家里出事立刻往回赶,这才刚下飞机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去。
    “爸,您回来了?”杜辰枫起身给父亲让位置,却被他劈手擂了一拳:“你是怎么回事?才一天的时间就能让小甜出这么大的事!”
    “爸爸…”汪甜玉赶紧说:“您别怪他,是我自己不好…”
    “我这一路听得糊里糊涂,到底是谁开的枪?”杜月生气呼呼得说:“去年就有人开枪打伤了一个翻墙捡球的小孩,我已经三令五申开枪这种事一定要三思后行!这次又是谁?”
    这时,警卫员小陈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个子高高的年轻人。
    “报告首长,巡逻七队安阳带到。”小陈退了出去,示意安阳好好认个错。
    “你开的枪?”杜月生的眼里冒出火来。
    “报告首长,两次喊话警告,一次鸣枪警示,完全按照巡逻守则执行。对方没有配合的举动,我只有开枪将其击落。报告完毕!”安阳大约二十出头,有着这个年纪的男孩特有的棱角和桀骜。他长得白白净净很是文气,一双眼睛大神炯炯。
    “严格执行?”杜月生哼了一声:“就算有人翻墙入内又怎样?不是危及人命的避险举措,你有必要至于死地么!”
    “我对自己的枪法有自信,瞄准的是对方非要害,只想制服绝无击毙之意。”安阳回答。
    “好大的口气!”杜月生一拍桌子:“把他给我带到禁闭室,先关一天再做定夺!”
    “爸爸…算…算了吧…”汪甜玉做贼心虚,总归有愧。
    “你看看人家小甜,吃了这么多苦还为你们着想——”杜月生正说着,杜子腾进门来:“爸!你也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看看你嫂子?”杜月生没好气得说。
    “呵呵,说起来您也不用看不上我,这次的事呢倒叫咱们反省反省,家里也未必就比我们社团安全多少呢。”杜子腾笑着走到汪甜玉床前:“小丫头,中弹的滋味好不好?”
    “喂!谁是小丫头!”汪甜玉不爽,有老爷子帮她撑腰她才不怕这个见鬼的同性恋呢。
    “子腾!再不守规矩就跟他一块去关禁闭!”杜月生一手指了指站在角落里依旧高昂着额头不卑不亢的安阳。
    “就他开的枪?”杜子腾走过去上下打量他一番,伸手弹了弹他健硕的胸肌:“小子你挺有种嘛?”
    “安阳的行为自己会负责,二少爷请放尊重点。”安阳后退一步。
    “爸,我可听说是咱家小甜爬墙在前,人家做警卫员的也是恪守奉公坚持原则行事而已。你要是按军法处置难保不落得徇私的口实哦。”被二儿子将了一军的杜月生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难道小甜就白挨一枪还得给他颁发个勇猛无畏奖?”
    “呵呵,不如把他交给我吧。既能让他接受应有的教训,又能给嫂子出口气。”杜子腾抚掌邪笑。
    “好了好了,”沈梅溪进来劝道:“老爷子你也才回来,既然小甜有惊无险咱们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唉…说起来也是我不好,那天小萌上门本该叫她留在家里陪陪小甜的,就不会弄出这么大的事了。”
    杜月生等人离开以后,杜辰枫问汪甜玉:“你见过孟小萌了?”
    “是啊,那天下午她来给你送礼物…唉,说起来对你还真是用情极深的。”汪甜玉戏谑道:“那块手表——啊呀,我好像一起丢给海哥了。”
    “你竟然拿我的东西送给别的男人……”杜辰枫忽的一下站起来,双手撑在汪甜玉耳边:“汪甜玉,你是在挑战我的极限么!”
    “干嘛那么小气,你身上随便哪个零件都能够海哥用半年的了。”汪甜玉撇撇嘴:“你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哪里晓得孤儿的辛苦…”
    “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他是跟我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哥哥,现在读研究生。你知道么?我最大的遗憾是这一生没有机会念大学,但最大的成就就是靠自己的双手培养出一个大学生!”汪甜玉提起汪海棋的时候两眼满是自豪的神情。
    “这么说,你们对彼此都很重要?”杜辰枫若有所思的问。
    “那当然啊!”汪甜玉笑:“就像亲兄妹一样,有什么困难都能依靠彼此扛下去。”
    杜辰枫拿出手机,将一段视频放给女孩看。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但只要想到除了自己以外,汪甜玉还有其他的异性牵绊就觉得浑身难受。
    视频是手工录制的,画面上痛哭流涕的汪海棋几乎吓软了脚:“求求你们,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是小偷,是…是汪甜玉叫我来的,有什么事你们去找她吧,我真的是冤枉的!”
    汪甜玉沉默良久,默默关了视频。她只是闭上眼睛,把头蒙在被子里。
    半分钟后,被子开始颤颤得抽泣。
    杜辰枫觉得心一下子就被攫住了,他坐在床头,拍拍女孩的身子:“小甜,这世上的事不是付出什么就能回报什么的,行恶行善都有风险。”
    “杜辰枫…”汪甜玉打开被子,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我是只难过,弄丢了你的手表。真对不起。”
    ------题外话------
    男主真的不是不疼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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