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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第六章 异梦 .
    6、第六章异梦
    一夜未归的章怀远,此时坐在vip病房里,商瑗虚弱的偎着床,看着章怀远说:“上班去吧,我这里没事儿,等一会我妈妈就过来了。你不要担心,真没事,我哪那么脆弱啊,就是昨天吹风多了点,正常感冒罢了。看你紧张兮兮,害得我也跟着紧张。”
    她这样体贴懂事,章怀远该轻松才是,眼下他异常难受,宁肯她对自己吵闹,又因心存愧疚,对她更是百般好。有几次话滑到嘴边,他竟不知要怎么开口坦诚,她把全部希望寄托于他,他以为自己可以承载,因为朝朝的病,他越感无力。
    “不要多想。”
    商瑗反过来安慰他,“我没有多想,我当朝朝是自己的孩子,只盼望他早一点好起来。她是朝朝的母亲,这一点我们都不能否认。”到现在,商瑗也不知道章怀远要和今夏生孩子的事,章怀远不说,就怕她承受不了。他也知道这样瞒不了多久,只想着尽力对她好,弥补心中的愧疚。
    商瑗看他紧锁眉头,以为他不愿意提起盛今夏,心下雀跃不已,下床来蹲在他身前,紧握他双手,“怀远,我有很多很多的爱都要给你,在未来每一天,我都会给你,直到你不要了,怀远知道吗,爱你我很幸福。”
    章怀远动了动唇,“早上有一个会议要主持,必须走,好好休息。”
    商瑗有些失落,嘴上虽然催促他离开,心里是热切的期盼他留下来陪自己的。她又清楚,男人怕缠女,这一点她看得很清楚,她嫣然浅笑:“嗯,路上注意安全。”
    章怀远点头,起身离开。
    坐在车上才打开手机,有几通未接来电提醒,大致翻阅了下没有来自玫瑰园。他和今夏这种互不干涉的相处模式他该倍感轻松,此时此景连笑都感到累。
    开车去公司,在休息室换上一套衣服,秘书就告诉他说昨天下午章老夫人来过电话说无论如何都要回玫瑰园,秘书在报告这件事时小心的观察章怀远,他没什么波动,皱了皱眉问:“昨天记者会顺利吗。”
    秘书又观察着他的脸色,古井无波,大概也是随口问问,秘书想。她也是在昨天才听说当红偶像明星今夏是前任章夫人,得知这一真相,她错愕了好久。经过多方打探,得知前章夫人不受宠,两家是政治联姻,不过沦为下堂妻倒也稀奇,政治联婚有离婚的案列?她摇头,“还算顺利。”她没有报告现场一度混乱,章怀远也不深究,点了下头,让她通知会议提早。
    会议到中午才结束,回到办公室,内线电话就响起来了,秘书说:“章总,玫瑰园一位自称是盛小姐的女士给你来电,已经是第四个电话了,请问接进去吗。”
    “嗯。”
    很快电话就响起来,冷冷淡淡的声音,“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
    “我在工作。”
    今夏听若未闻,只顾着开腔:“不会耽搁你多少时间,章怀远,请不要以小心之人揣摩我,我既然答应了,甚至暂时把事业都放一边了,你不需要处处提防我。”
    昨夜休息不好,今天又开了一早上的会,头疼得厉害,现在盛今夏口齿伶俐,他也不想和她斗,皱着眉问:“你要说什么。”
    “我要出门。”
    “我没有说不让。”
    “既然这样,那请你撤走门外的保镖。”
    章怀远爽快答应:“好,你要去哪里,直接和管家说,她会给你安排车子。”
    “谢谢。”今夏客气的挂断电话,嘟嘟声了,章怀远才回过神,有些恼火,也只有她敢挂他电话,偏偏他发作不得。
    秘书拿着一份签单准敲门进来,破天荒看到章怀远yīn冷的一张脸,比室外温度还要低。
    她迟疑着要不要先退出去,章怀远已经下达命令:“找一个特别看护去一医,每天两束玫瑰。”
    秘书记下,也不问是谁便猜得出对方来头,想了想问:“卡片需要吗。”
    “不用。”
    傍晚时分,章怀远回到玫瑰园,空大的房子了无生气,管家迎上来,“章先生,盛小姐中午就出门了,没有说去哪里,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章怀远拧了下眉,把外套递过去,“天气不好,她生着病,你怎么不注意一下?万一严重呢。”
    管家惊然,诺声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章怀远没有在说什么,上楼去换衣服,从洗浴间出来,手机在响。他接起来,章夫人就问:“怎么都不接电话?今夏呢。”
    “出去了。”
    “昨天我和今夏提了一下,说你们搬回来住,你看?”
    “这边很好,空气好也安静,家里太吵,你也知道她喜好安静。”章怀远随口拈来,倒没觉得不妥。章夫人却是大惊,认为儿子对今夏也不是很冷漠,章怀远当然不会知道他随口说说竟被猜中了。
    “那也好,你可不许欺负她。对了,你二哥和你嫂子今天下午到家,明天你和今夏回家来吃饭,不要忘了。”
    去书房呆了片刻,处理几份公文,接到梁纪的电话,他说盛家大公子盛时今回家探亲,今晚在古城‘忘川’一店接风洗尘。
    章怀远说好,看时间不早便匆匆出门。过去时,已经高朋满座,盛时今就坐在主席上,身边坐着位乖巧小女生,这种场合不想盛今夏也在,她就端着一杯酒,含笑看在场的人插科打诨,似融入其中又似置身事外,看到他进来,也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章怀远一时有些胸闷,若在以往,她的目光会一整晚都黏在他身上,几时起,他已经不在是她的风景?想到这,章怀远疑似自己生病了,不然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盛时今招呼他,介绍说:“我女朋友李双双,就不用介绍了吧,大家都认识。”
    就这样,一群人闹开来。不知几时,盛今夏起身离开,在看时,她座位已空。章怀远喝闷酒,盛时今皱着眉头说:“今夏是我妹妹,你是我兄弟,我希望你们都过得好,眼下这情况都是迫不得已,我不想在看到她难过。”
    章怀远笑而不答,要承诺?他给不起。他意味深长地扫了李双双一眼,盛时今不是瞎子,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教,话题点到为止。
    因喝了些酒,今夏头痛得厉害,站在通风处吹风,脑子里乱哄哄的。这种场合她不该来,却拗不过盛时今。
    “今夏,你没事吧。”
    今夏扭过头去,看到卷发女子站在不远处,双眸隐约浮着担心。她揉了下头,“念安?你是念安。”
    念安点头,上去轻轻拥抱她,戏谑:“除了我还能有谁啊我的大明星。”
    “真难得,还记得我。”
    念安笑了笑,要忘记谈何容易,他们曾经是那么要好,甚至她差点成为他大嫂,可惜天意弄人,年少的情怀终究是抵不过时间,抵不过沧海。她仓惶出逃,她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踏进这片故土,原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我大哥也在这里,李双双也在,他们……好像在交往。”今夏犹豫着讲出来,她认为念安有知情权。就算是盛时今是她哥哥,她也不会偏袒他,念安是她在校时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她不愿念安难过,却是眼睁睁看着她痛苦无能为力。
    念安笑:“我也听说了,门当户对么挺好。你呢,演逃婚新娘上瘾了?”
    “也许吧,戏如人生,大概是太入戏了,突然间回到现在接受不了。”
    “都一样,今晚我有急事,先走了。”
    “念安……”
    “嗯?还有事?”
    “记得还有我。”
    念安再次拥抱她,然后挥手快步离开。看在今夏眼中,她是仓惶逃离,若换为她,大概也忍受不了吧。
    留下来又能改变什么呢,看着前男友呵护现任女朋友还是听对方一句对不起我忘了,那时又作何感想呢。一句我忘了,是啊,忘了,只是忘了,流光岁月里,忘记了最初爱自己的那个人,那时又该如何自处?
    光想想就心痛,念安也是如此吧。
    “盛今夏你就这样照顾自己的吗。”冷质的嗓音不带任何情感,不用回过头去就知道主人如何盛怒。她想不通,章怀远生什么气呢,生病感冒也是拜他所赐,又与他何干?
    “我怎么照顾自己,你管不着。”她恶狠狠的回应,别过脸去不肯看他。
    章怀远碰了一鼻子灰,心情很不爽,如今两人这不尴不尬的关系又不能破口大骂,胸口憋了一股闷气。好在脑子灵活,理由顺手拈来,“你生病我管不着,但请你尽责一点,不要忘了正事。”
    今夏感觉鼻子酸胀难受,又怕在他面前出丑,“我进去了。”
    走了没几步,章怀远也跟着上来,几乎咬牙切齿道:“盛今夏你能不这么别扭吗,不要忘了,我们的协定。”
    “你就不能当着没有我这号人吗。”今夏没好气,心情异常烦躁,如若可以她真想狠狠劈身后的男人几掌,但她清楚她不能,章怀远是何许人物,章家又是什么家庭,岂是她敢惹又惹得起的?别说她人单力薄,就算有盛家撑腰,在章家前也要哈腰低头。
    唯一想不明白,章夫人待她的态度,好似亲生女儿。但那又如何,也改变不了她沦落下堂妻的命运。
    章怀远气得脸色铁青,磨牙:“要不是顾着朝朝,你死你活我才不管。”
    今夏难过,又闹笑话吧,自作多情了不是,你们除了怨恨还有什么呢,对了,还有一位身患绝症的朝朝。她按着胸,淡道:“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最好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雅间仍旧热闹如斯,不会因为谁的离场而打折扣。今夏不想在这耗费时间,看着他们欢歌调笑,她心里堵得很,便对盛时今说:“哥,我先回去了。”
    “不舒服?”
    “嗯,感冒着呢,拜。”拿着包,也不问章怀远,反正如今他们除了床伴什么都算不上。
    章怀远看她走出去,看了盛时今一眼,“我也回了。”
    盛时今点头,“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不要太为难她。”
    “尽力吧。”淡淡的口气,听在盛时今耳里也算是承诺。
    走出忘川,她戴上超大墨镜,在这个雪花纷飞的夜晚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里外温差极大,迎面冷风一吹,她缩了缩脖子。
    章怀远把车开出来,摇下车窗面无表情道:“上车。”
    今夏也不矫情,拉门坐上去。气氛沉闷,突然间她歪过头去,章怀远刚毅冷峻的侧脸,在绰影灯光里看不清神色,想起昨天章夫人的嘱咐,又想笑,随后莫不关己的开口:“你妈妈想要你搬回去住。”
    “哼。”
    今夏自讨无趣,悻悻作罢。以为他就此罢休,岂料他开腔说:“明天回去吃饭,我二哥二嫂回来了。”
    “我就不去了吧,明天约了念安。”她知道他只是客套,又或者是章夫人的意思,无论前者后者她都不想去。去了,以什么身份去都是尴尬,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心想,他也不会真想她去,自己识趣拒绝省得他冷嘲热讽。
    “推了,改日再约,他们一年才回来一次。”他霸道不容人反驳。
    今夏不软不硬道:“这恐怕不行,我和她也有两年没见面了。”
    章怀远窝火,猛踩油门,今夏没系安全带,直接撞到挡风玻璃上,疼得她咧嘴皱眉。章怀远睨了她一眼,觉得很解气。他想看你嚣张到几时,今夏在心下狠狠的咒骂一句,稍后更想,还真无聊,片刻后突然悟出什么,心下冷笑,想这人还真幼稚。
    可此另一个角落,梁纪匆匆赶来,被告知盛今夏已被章怀远接走了,气得他直跳脚。
    盛时今不冷不热道:“梁纪,他们的事你千万别参合。”
    “如果今夏过得好,我绝对不闹,现在是什么情况?盛时今你搞清楚,她是你妹妹,你忍心她往火坑跳?”
    “是不是火坑也只有跳了才知道。”
    看他莫不关己,梁纪差点掀桌,蹬鼻子指着他冷笑:“盛时今你别嚣张,我告诉你,念安回来了。”
    “念安是谁?”盛时今茫然的抬起头。
    梁纪一愣,抹了把脸,“甲路人吧。”
    盛时今仿若未闻,念安、念安……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晚上看搜索去了,于是,一个晚上的码字时间就耗费了,窘!不过,搜索是真不错,几年前看到文雨连载,没后文,后来上市了,也没去关注,今晚,于是,嘿嘿,你们懂吧!
    是我更新太慢乃们在养肥还是抛弃了我?明晚有一更!晚安!
    7、第七章 同床 .
    7、第七章同床
    雪下得很大,车缓慢行进,气氛一度降到最低点。   今夏紧紧的抿着唇,她就不明白了,曾经的章怀远多么的高高在上,看她一眼都不屑,今天竟有心情和她吵架,不可理喻。
    章怀远为自己的失常行为恼怒,一边又为自己开脱。她是朝朝的母亲,现在是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对,女人,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捆绑在一起,在以后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势必都要捆在一起,一年里,她只能忠诚于自己。
    回到玫瑰园,今夏摔车门直接上楼,在把主卧室门反锁。越想越生气,章怀远太混账了,他凭什么要求自己?
    想着更是委屈,偏偏无可奈何。当初她也不是很乐意嫁他,她又不是为爱冲昏头脑的人,爱他是一回事,嫁给他是另一回事,她分得清楚。可惜章夫人不这样想,她爸妈不这样想。又因为yīn差阳错那一幕戏剧性转折,以及当时盛家的情况。她别无选择不是吗。
    她想放声大哭,发现哭都是奢侈,她又狠狠的把被子扔下床,跑去冲澡,想要把今天一天的委屈都洗干净。
    章怀远发现卧室门被反锁,气得额头青筋暴突,磨牙生恨,好在是多年商场侵yín生涯,他变得更沉稳。即使这样,还是恨不得撕了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招来管家用钥匙打开,走进去时没见着她人,洗浴间隐隐传来哗啦的水声。章怀远不耐地扯下领带,朝着水声方向跨进去。
    今夏看到他进来,急忙扯过浴巾把自己包裹严实,对他又恨又恼。章怀远对她的行为呲之以鼻,认为她欲拒还迎,大步上前直接扯下她的浴袍,把今夏挣扎的双手箍紧,低头就含住她娇嫩的下唇瓣,毫无温柔的吮弄。
    今夏痛恨他的掠夺行为,可也清楚敌我力量悬殊,若硬挣扎吃亏的还是自己,更可悲的一点,这是两人必行的义务,除非怀孕,不然这种羞耻折磨不会就此结束。看清了这一点,她便认命了,可眼下她心情不好,他又硬来,气得她想破口大骂。
    章怀远含着她的唇,吞下她的怒火,逗弄她的同时,他差点把持不住。好在理智尚存,一边亲吻她一面快速转移战场,直接将她扔床上,闪电般欺压上去。今夏呜嘤一声,哀求:“明天吧,没必要每天都做。”
    因盛时今一番话,章怀远本想怜惜她,不想她不稀罕。他半撑着身凝睇她,眸色暗沉,戾气强压直下。
    今夏想,豁出去了,“章怀远,我知道你不乐意这样,其实呢,我也觉得这样很别扭,当然能和你上床是我的荣幸,但你考虑商小姐的感受没有?她若知道你和前妻夜夜笙歌,肯定会伤心吧。”
    章怀远脸色几经变换,心想盛今夏你自身难保了还有闲情管他人死活?本就为这次变故痛苦,心疼商瑗,这不知死活的盛今夏这样不假颜色的坦诚,就如在他心坎上撒盐。
    今夏在讲这番话后也很后悔,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更清楚商瑗在章怀远心中的地位无人能敌。她为自己的冲动懊悔轻叹,想要挽回局面俨然不可能,只好乖乖闭嘴。
    “既然如此,为了早日解脱,我们务必得卖力才行。”
    今夏认命闭上眼,苦笑不已。挣扎什么呢,又不是没做过,怎么搞的和贞洁烈女一样,身上这男人多少人做梦都想爬他床,她这矫情的行为应当称作为捡了便宜还卖乖吧。这样想,不能释怀的郁结渐渐退去,纵使心有不甘也改变不了现状。
    “装死给谁看呢,难道你不高兴?盛今夏,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他用力扣住她的下颌,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今夏疼得眼泪在眸瞳里打转,拼命去忍才不至于决堤。她真很后悔,明知商瑗是禁地,她稀里糊涂一脚踏上去,也只有她愚蠢不长记性。她甚至想着,下一秒他会不会一拳抡下来,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哭什么。”看着两行清泪缓缓淌下来,他气结,就想翻身走人算了,但他又抹不下面子,更是怀疑盛今夏有爱过他吗,或者还爱着他吗,不然做出这死表情给谁看?看着她这样,心烦意乱,欲/火也散了七七八八,脑里更不由浮上商瑗温柔体贴的模样,下腹莫名一阵骚动。
    哭什么?今夏不自觉地摸了把脸,也觉自己矫情过了。
    章怀远哪有心情去纠结这些,伏□狂风暴雨般的吻瞬间落下来,手直接伸进她腿间,越过毛绒沼泽地长驱直入,今夏哪里经受得住,呼吸便被揉捏得渐渐不稳起来。
    “不愿意?这是你的义务,哭,就知道哭。”他的手一点也不温柔,粗暴的在她腿间一按,捻出一点湿润,就直接把自己的欲望推挤进去。
    她下面还不够湿,便有些受不住,紧皱着眉死咬着唇,手揪着身下褥单指节泛着苍白。
    尽根埋进去后,皱着眉头举起她双腿,都架到他的双肩上,“记住了盛今夏,这是义务。”说完再也不顾她是不是伤着了,欲望已凌驾理智之上,而她这样,他更是不想温柔,也不再隐忍自己想尽情释放的欲望,在她最柔软销魂的秘处尽情的与她水乳/交/融。
    今夏此时疼得汗都冒出来,忍不住求饶,“我……疼,你……轻点。”
    他占有着她,时而缓慢,时而粗暴,她求饶,他充耳不闻,带着惩罚性深深的进入她,哪怕不爱也逼着她婉转低吟。
    “这是你招惹我的代价。”他冷漠宣称。
    代价……代价……又是代价……
    她眼泪落下来。
    爱上章怀远,代价可谓稀有。在两人关系中,她一直处于弱势那一方,眼看可以逃出升天了,不想峰回路转在坠轮回。
    她记得自己曾卑下的哀求他,求他说我不爱你了好不好,你放手好不好?
    他说什么呢,他讥笑,低声细语告诉她,怎么可以呢,游戏才开始。
    章怀远不再留情,紧密融合处,他狠进快出,给她制造一波又一波快感。今夏快要承受不住了,她拼命咬着唇,努力的回忆往事,试图漠视这一场身体和精神的较量。她也是明白,就算这样努力克制,身体还是早早屈服。在他连番戳弄下,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那里不断紧缩,热流随着他进出泌出来,狠狠绞着他。今夏瘫软着任他欺凌,神经末端都在抽搐,他仍然不肯放过她,提着她双腿站起来,抓着她的臀粗暴的挺进。
    这个姿势让她感到羞耻难堪,又挣扎无力,整个人犹在风暴中摆动不止,头晕目眩,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就着这个体位,在她紧缩里,他颤抖着射出。
    章怀远餍足地搂着她,今夏有些不耐烦,想要拨他的手起身去冲澡,这样黏黏热热的她浑身难受。
    “闹什么,好好睡觉。”章怀远冷斥。
    “我去睡客房。”要和他共枕不是找罪受吗,她脑子没烧坏,更不想自取其辱,惹不起主动避让总行了吧。
    “盛今夏再给我说一次?”
    今夏怀疑他有病,没有力气狡辩,这个时候手机在床尾震动。她今天回公寓取回一些必备用品,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这个时候会是谁给她打电话?她挣扎着爬起来,捡起落在床下的浴袍披上。手机来电显示李泽昊,她愣怔,下意识去看章怀远,不巧他手机也响了。
    今夏不在理他,走远了一点接起来,就听对方问:“请问你是李先生的太太吗。”
    她想说不是,不知为何居然没有去反驳:“发生了什么事?”对方说:“李先生在‘忘川’一店喝醉了。”
    挂断电话,她也顾不得什么协议条款,匆忙套了一件衣服就往楼下冲。章怀远在和商瑗讲电话,没有注意她,待安抚好商瑗才发现盛今夏不见了,穿上浴袍下楼问:“今夏呢。”
    管家指着敞开的大门说:“盛小姐出去了,我以为是先生的准许。”
    章怀远眉目一沉,转身上楼,没一会儿他又下来,已经换好衣服,没任何交代直接出门了。
    今夏冒着雪冲出门,夜半十二点多,又是这地段,想要碰运气遇上一辆车绝对不可能,好在运气不算太坏,竟然碰到一辆空车,大概是哪位夜归人喝醉了。
    她坐上去报上地名,司机疑惑的看她一眼,又不好意思盯着瞧,后来还是忍不住问:“你长得真像那位明星,今夏你知道吧,演过……”
    “是吗,真是荣幸,可惜了,我很少看电影。”
    司机也觉得不可能,红了半边天的人怎么会坐出租车?
    今夏赶到时,就见李泽昊躺在休息室,身上搭着一张毯子。她对侍者道谢,又担心被人认出来,关上门走过去。
    李泽昊剑眉紧锁,一副解不开心事的沉重。今夏看着他,力图让自己镇定,但面对他,她心疼了,又强迫自己不能哭,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哭。就像章怀远说的哭什么呢,是啊,哭什么呢。
    “泽昊,回家吧啊。”她扶住他,李泽昊一把拉住她,今夏直接扑到他身上,被他紧紧地抱着,他的脸贴着她颈脖,热乎乎的。
    今夏摸了把他额头,手被灼烫了,又不忍心吵醒他,但是这个样子肯定得去医院,“泽昊,我们去医院。”
    李泽昊昏昏悠悠的,哪里知道回应她。今夏没辙,这样高壮的人她一个人哪里招架得住,唤来侍应生帮忙。
    开着他的车去医院,又被医生痛斥,“你是病人家属?怎么照顾病人的,你不知道他肠炎犯了吗,还让他喝酒?不要命了是吧。”
    今夏维维是诺,把责任都担了医生才放过她。安妥好他,已经是下半夜了,折腾大半夜,她早已虚脱,看着病床上的人,心痛又悔恨。
    为什么要去招惹他呢?
    这样想,那阵以为消失了的撕心裂肺的痛感又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偏偏无处躲藏。
    今夏坐到天边已泛起了白雾,想是时候走了,不再等他醒来。她疲惫地站起来,替他掖了掖被角,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医院大楼外,拦了一辆车,车子开出去时,回头瞟了眼住院部,却见一个身影提着早点匆匆进去。
    她慢慢回过头,司机问她去哪,今夏茫然片刻,报出地名。司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女人真怪,大清早戴着墨镜从医院狼狈的逃出来,像是有追命鬼追着她索命似的。
    今夏开口说了那句话后,缓缓闭上眼靠着椅背假寐,前尘往事随之纷沓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某人有活动,然后存稿箱发文,结果,某人又做了一件囧事,把时间定在28号,结果发现今天27……
    某人思考了下,某楠还真是渣,于是,继续渣下?
    8、第八章 分歧 .
    8、第八章分歧
    无处可去,也不想折腾,摇摇晃晃地走进去,管家冲上来扶住她,“盛小姐你去哪了啊,章先生急坏了。   ”
    今夏不喜欢人靠近,拨开她的手,坐到椅子上,没往心里去。他会着急不过是担心她借机逃走吧,她抬手按着眉心,“给我冲一杯咖啡,不要加糖。”
    “先生交代过了,为你健康着想,无论如何你都得每天坚持喝一杯牛奶。”
    今夏想骂人,掀起眼帘扫了管家一眼,突然间就没了心情,挥手:“不用了,我去休息,没事别打扰我。”
    昏昏沉沉爬上楼去,一沾床不省人事的睡过去,手机震天了,她都没有知觉。
    章怀远回来已经临近下午,在公司接到管家电话得知她已经回家,听到这句话时,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砰一声断了,他只觉虚脱了一样。
    屋子里静悄悄的,屋外偶尔几声风啸提醒着年关将近。章怀远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家里催了好几个电话,看来今晚逃不掉。
    他上楼去,今夏还在睡。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章怀远有些嫉妒,心想着你到是得心安理得啊。心下有一把怒火在燃烧,他用冰冷的手去贴她热乎的脸,今夏瞬间被冻醒了,掀开眼波看到他沉着一张脸,房间里暖黄的灯光幽幽照着,更英俊几分。
    看着他的俊彦,初醒时脑子愈发不好使,她居然柔柔地问:“很晚了吗。”
    章怀远愣了一下,又故作淡漠的点头,收回手站起来催她:“快起来,不会忘了今天要干什么了吧。”
    今夏揉了揉头,思维转为正常,慢慢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还好没什么不雅,拿起手机看了眼,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有来自李泽昊,也有来自梁纪,还有来自向晚,更有来自章夫人。
    兴师问罪吗?她甩了甩头,下床去洗漱。章怀远跟在后面,很不耐烦地催:“快一点,我妈催了好几次。你好意思让一大家子人等你一个人?”
    今夏这才记起来今天要回他家吃饭,她已经拒绝了啊。她依旧不紧不慢,“我不去。”
    “盛今夏涨行市了是吧,不去?你自己去和我妈说。”章怀远负手离开。
    今夏摇头苦笑,亲自和章夫人说?结果可想而知。认命的叹气。
    过去时,就如章怀远讲的一样,章家上下老少都在等他们。章夫人抱着朝朝在门口迎接,看到今夏逗着朝朝道:“妈妈来了。”
    今夏没有带过孩子,一家人都望着她,她有些不知所措,好像第一次上镜时的忐忑不安。章夫人不勉强,埋怨章怀远说:“你看你,就知道忙工作,这么晚才来,全家人都等着你呢。”
    今夏愧疚,偷偷瞟了章怀远,他镇定自若,“早过来也是浪费时间。”
    章怀远二嫂笑骂:“怀远这是不欢迎我这二嫂回家啊。”
    一家人笑笑骂骂就这样闹开来,章怀远话不多,随意在他二哥章怀仁边上坐下来,二嫂招呼今夏,“冷了吧。”
    今夏在章夫人一旁落座,旁边还有章怀远大嫂,大嫂忙着照顾两个小朋友,没有功夫理睬。
    “生长在这座城市习惯了,谈不上冷。”今夏很喜欢这位二嫂,开朗健谈,也因为她和盛时今是同学,感情更微妙了。
    “也是,看来我是忘本,在南海呆了几年,就自以为自己生在南海长在南海了。”二嫂嘘嘘。
    大嫂这时插话进来,笑道:“你可不能身在曹营心在汉啊,我们南海的安全全靠你们呢。”
    二嫂也笑,回头去看章怀仁,看他们聊得开畅,嘴角又挂起一抹笑,回头问:“大哥出去考察了,几时能回来?”
    “谁知道呢,说是这几天,也没个准信。”大嫂幽道,又想起什么就问:“你和怀仁都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要个孩子了?妈前段时间还跟我说呢,就怕你们两口子把部队当成孩子,倒是忘了自己也到了怀孩子的年纪。”
    就这样,话题展开来,笑笑闹闹倒也热闹。今夏安静地听着,完全插不上话。
    吃过饭后,章夫人招呼搓麻将,今夏对这没什么兴趣,摆手说累了。章夫人倒也不勉强,拽着两儿媳妇上战场,二嫂更笑着摇头说不会,便拉着今夏去放映室看电影。二嫂特地找她拍摄的影片。
    “你有什么打算?”二嫂问的直接。今夏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心疼这女孩,又帮不上忙。
    “能有什么打算,只想着朝朝早一点好起来,大家的生活各就各位。”她盯着画面看,声音有些苍凉。
    二嫂幽幽一叹:“怀远呢,他就没一点表示?”
    “要什么表示呢,再次结婚然后离婚?其实没必要,折腾、累人还麻烦。就怕委屈他那位。”
    二嫂咀嚼她的话,心下戚戚然,认为她不该有这样的命运,也不该这样消沉。想要安慰,也是无从开口,结婚在离婚不过就走一个形势。
    “爸妈是不会同意那一位,要不然这一年,怎么没有娶进门?”
    今夏笑笑,今日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谈‘情敌’,心境变了吗。她啜了口温热的茶,“只要她对朝朝好就好了,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甘心吗。”二嫂侧脸看她,她水嫩的皮肤泛着光泽。
    “不甘心又能怎样?与其固执钻牛角尖还不如乘早放手。”
    “你倒是大方得很,就怕人家不感激。”
    今夏笑笑不答,转而问:“李双双怎么和我哥搅到一块去了?”
    二嫂默了默,郑重地答道:“年纪大了伤筋动骨的感情耗不起,你也知道那次任务,念安对他的重创,忘记也不为一种选择。”
    今夏抿着唇,想着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两个人,如今如路人一样擦肩而过,更令人痛彻心扉的是我还记得你,你却忘了我
    “念安怎么办呢。”她微微扬着头。
    二嫂也沉默了,她也看着两个人一路走过来,竟是这个结果。
    连着看了两部电影,章怀远进来,问:“不早了,不去休息?”
    今夏的脸隐没在荧幕的彩灯下幻幻灭灭,二嫂听着气味不对,微微皱眉,“二嫂可得说你了啊,你不待见我还不许今夏待见我?”
    “二嫂不累?二哥等你回去休息呢。”章怀远不软不硬地回道。
    “小子真嚣张啊,今夏今晚记得把门反锁了。”
    今夏站起来,关掉电源,走出放映室。也不理身后两人在聊什么,看来今晚是要在这里留宿了,走回结婚时住的卧室,纠结着要不要去借一套睡衣裤,想了下还是没有去,打算翻出章怀远一套将就一下,哪知衣帽间里竟有她的衣物,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章怀远回来时,她快要睡着了,被他弄醒,心情不大好又不好发作。章怀远兜着她的胸,问:“昨晚去了哪?”
    “这也得报备吗,我记得协议没有这一条吧。”她实在困了,口气很冲。
    “盛今夏。”他磨牙,掌中力道重了几分。
    “一个朋友喝醉了。”
    “什么朋友?”
    “章怀远你千万别这样,你这样我会误以为你对我‘余情未了’想要复合,你千万别给我遐想的空间,保不准我误会大了纠缠你一辈子。”今夏觉得自己很无聊,这样幼稚的威胁,看来自己的智商有待提升。
    章怀远甩开手,翻身背对着她,冷道:“摆得正自己的态度就好,我可没时间时时刻刻提醒,也不要妄想着借这次机会我们能发展出点感情来。”
    “放心吧,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十几年都发展不起来的感情就这几下石头都捂不热。”
    章怀远哼了声,不再言语。
    没有他的刻意刁难,她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哪知章怀远不轻易放过她。一个人对着黑暗独想了半晌,突然一个翻身压住她,不管她是不是睡着了,使尽手段挑弄她。
    今夏被压得喘不过气,又被他吻得心神不稳,恼怒成羞,抬手指甲就抓上去,也不知抓伤哪里了,只听他闷哼一声,大概也是恼了,爬起来将她一提一翻逼她匍匐在枕头上,提着她的臀,也不管下面是不是湿了横冲进去。
    今夏痛得脸色惨白,若不是头深埋在枕头上,那尖锐的刺痛定是逼得她尖叫。而她只能就着枕头发出几声不明朗的嗡嗡哀嚎,也不知是不是痛惨了。
    章怀远有一点内疚,腾出一只手沿着小腹钻去,伸进她狭窄的幽谷按捏,随着身后的动作撞得她往前倾去触上他粗粝的手指,几番摩擦下来,快感慢慢堆积,液汁渐渐被撞飞滴落。
    黑暗空间里,暧昧的撞击声,迭起的喘息声交叠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情浓我愿的气氛。
    他撞得狠,每一次都是全力开进。好在他还算顾及她,倾着身紧贴着她,气喘嘘嘘地问:“还疼吗。”
    今夏已经被逼上了末梢,所有快感都迅速汇集到某一点上,他还这样大力冲撞,展示了最原始的欲与肉的纠缠。她又唾弃自己,这样的屈服算什么?
    “疼吗?”他动作缓和了下,但每一下入得更深。
    今夏咬着牙,巨大的快感瞬间将她淹没,紧缩的热流喷出来。章怀远闷哼一声,全力挺进去,直到缠绵的余温退去了,他才放开她。
    纠缠过后,背对着背沉默不语,今夏是困了,伴眯着眼正要入睡。章怀远声音悠悠响起,“就不能温顺一点?”
    今夏一个激灵,只觉疙瘩都起来了,温顺?呵,这章怀远莫不是吃错药了?她肯定这想法,“你在忍几日,下月初就知道结果,希望尽人意。”
    她的意思很明白,她盛今夏摆得正她的身份,对他没任何妄想。章怀远听着心里有几分不舒服,披着衣服下床出去了。
    今夏懒得去理睬,爱怎么着怎么着,又不是她老公了心疼他屁啊。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又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最近有点堕落
    9、第     章 你滚
    9、第     章你滚
    翌日一早醒过来时发现睡过了头,今夏万分懊恼,虽说不要表现贤惠,但这不是自己的地盘总是尴尬的。   她草草梳洗,换了一套衣服下楼去,不想章怀远在逗朝朝玩。今夏有些痴愣,在她记忆中,章怀远都是冷硬不拘言笑,当然他也有温柔的时候,可惜,对象不是她。这样想,她又觉得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摇头慢慢走下去。
    其他人也不知哪去了,就只有二嫂和章怀远两人。今夏尴尬的招呼:“早啊。”
    二嫂一点也不含蓄,笑:“还早呢都十点了。”
    今夏更不好意思了,她记得昨晚睡得挺安稳,怎么就睡过头了?二嫂又说:“怀远说这几天你太辛苦,妈交代了厨房熬了补汤给你。”
    “阿姨不在家?”今夏认为有必要提醒二嫂她已经不是这家的一份子了,这个称谓,她很不自在,章怀远也不自在吧,她想。
    “今天礼拜啊,大嫂陪过去了。”
    今夏恍然地点头,挑了一个离章怀远较远的位置坐下来,转头去看章怀远抱着的朝朝,心底涌着一股酸水。她一直克制不去想这个存在,好像不去想她就可以忘记过去的种种,她也以为自己走出来了,原来只不过是被她压在心底最深处不见日光而已。
    今夏看了窗外,雪小了。想着医院的电话,便说有事,二嫂让章怀远送一程,今夏摆手拒绝,说自己打车不用麻烦。章怀远沉着一张脸,把朝朝交给二嫂,转身往外走。
    今夏无奈地笑了下,也知二嫂的想法,只是她对章怀远早就没了想法,就像他对自己一样,只求这种黑暗的日子早一点走到尽头,也用不着在外人面前这样装模作样私底下却是败坏彼此胃口的刻意纠缠。她紧了紧大衣,跟着出去。
    上了车,章怀远淡问:“去哪?”
    “百货。”她并不想他知道。
    章怀远眼角一沉,削薄的唇紧紧地抿着,克制着。
    今夏只顾自己的情绪忽略他细微的变化,车子开得很快,大片的雪花打在挡风玻璃上很快结成冰。道路上起了雾气,车窗也渐渐白雾茫茫,她撑着下巴茫然地望着窗外。脑里沉沉浮浮地想起了一些往事,其实不过近两年的时光,在她这里恍如隔世,有时候她恍惚地想着是不是上辈子的事情。很多事记着记着突然就忘记了,她想,大概是老了,曾痛不欲生的回忆再次想起来,居然也感觉不到痛。
    依稀记得她结婚当日也是下着雪,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披上婚纱。在婚礼前夕,她几乎是要放弃了,但是想着残忍的现实,她又咬牙挺下来。当时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嫁给章怀远,她要的也不过是一桩婚姻,她清楚那个男人不爱她,所以她拼命的克制自己疯狂滋长的情感,哪怕这样,全世界的人都觉得她没有章怀远就活不下去。
    她想,谁离了谁又真活不下去?
    那天的情形,后来想,其实没什么,在章怀远和商瑗感情里,她一直是多余的一个人,也就是恶毒的女配角。她算恶毒吗,身在他们那样的家庭里,有时候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就像那时她必须嫁给章怀远一样。今夏也想,如果她在强悍一点,就那么一点,是不是所有结局都会不同?
    或许这就是命运,一个细微的偏差就会全盘改变明天的轨迹。
    婚礼举行前夜,商瑗约她,她不想去,但又奈何不了。原本属于商瑗的位置被她‘强夺’过来,生生拆散他们,对她肯定恨之入骨吧。
    商瑗用她最柔软的语气告诉她,“盛今夏,即便你是盛家千金,你也得不到他。知道吗,因为我怀孕了,而你敢肯定你肚子里的那位是他的吗。”
    当时她是什么反应?很平静,家族联婚,就算她情钟于他,也不能迷失自己不是吗?她说:“如果可以,我祝你们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她并没有要挖苦商瑗,是的,如果可以,她会选择祝福,然而现实不允许,盛家不允许。这话,听在商瑗耳中全然成了讽刺。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不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他们是各奔天涯。就算是章怀远郑重的承诺,他不会丢下她,她依然恐慌,深怕哪天醒过来,枕边人弃她而去。
    相对于商瑗痛彻心扉,今夏感觉不到痛疼,全身器官好像停止了运作,带着不安坐上婚车。
    一个激烈刹车,今夏猛然清醒,抬眼看过去就见路口两辆车撞在一起,那一瞬巨大的碰撞震撼她心灵。这一路段的交通立马陷入瘫痪,四面八方都拥堵着,今夏只觉胸口堵得难受,便对章怀远道:“我走过去,谢谢。”
    “还有一个路口,你不担心被人认出来?”章怀远说。
    “再见。”今夏没有迟疑,推开车门走下去。在路口拐弯,拦下一辆的士赶往医院。
    年关了,医院人流依旧,她直接去李泽昊的病房,不想碰到向晚。向晚看她的眼神很冷,口气更冷,“我还有事先走了,泽昊刚睡下,如果没什么重要事就不要打扰他。”
    今夏点头,又转头去看李泽昊,他胡子拉碴,整个人憔悴得不成形了。愧疚心痛绞缠着她,她后悔来了,只要不来,只要没有亲眼目睹,她还能心安一些,现在这情形只会让她更愧疚。
    向晚走了,她独坐了片刻,正打算去医生那里问情况,不想李泽昊醒来,感情脆弱口气嘲讽:“陪我一下都不肯?”
    今夏僵在背对着他,心口只剩荒芜。
    久等不到她回答,李泽昊自嘲:“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那好,我先走了。哦,忘了。”今夏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脸上摆出最公式化的笑容,转过身面把盒子递给他,“这个我不能替你保管了。”
    “盛今夏……”这一举动彻底激怒李泽昊,他虚弱的怒吼。
    “好好养病吧,我也挺忙。”
    “告诉我,我们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我怎样?”
    “没什么想法,就是突然间后悔了。”
    李泽昊喘着粗气,夺过她手中的盒子狠命一砸,指着门嘶吼:“你给我滚出去,盛今夏,今生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今夏微敛着眼,看到一滴泪滑下他眼角,那么的悲伤与绝望。一阵闷疼的窒息遍布全身感官,她立马背过身去,她怕多看一眼就会勇气尽失。“好,那注意休息,我们,再见吧。”
    她没有在留步,狼狈的逃出病房,不想向晚在外等着她,看到她时,眉尖轻轻皱了下。
    “当初给他希望,为什么就不继续给下去?”向晚转头看她,依稀里,她眼里闪过一丝泪光。
    “我不想入戏太深。”
    “入戏?戏子真就无情?今夏,放弃他你会后悔的。”
    今夏在心下苦笑,她现在就后悔了。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答道:“也许吧,不过这也是你的机会不是吗。”
    向晚蓦然的瞪大眼睛,“你知道?”
    “我不知道。”
    “因为这个原因?”
    “向晚,无论什么原因,有一点很清楚很明白,我和他不会在一起。”
    “能告诉我原因吗。”向晚压抑地问。
    “工作汇报?我现在已经是无业人员,所以很抱歉。”
    “今夏,你不应该践踏李泽昊的感情,没有比他更爱你的男人了。”
    “也许吧,但我就是想逃离,摆脱这份沉重。”
    向晚扭过头去,盯着另一端凝视,然后悠悠开口:“因为他吗,你前夫。”
    “原因不重要的向晚,结果已经摆在这里。”今夏并没有发现向晚异样的眼神,心里惦记着李泽昊,祈祷他早一点好起来。
    “那是你前夫吧,身边那一位又是谁?”
    今夏转身,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居然看到章怀远,还有他身边的商瑗,她直觉章怀远也看向她的方向,她低下头去,“好像是的,你不是有事?我也有事,一起走吗。”
    向晚回过神,好像没有听到她说什么,自顾着说:“那样的男人很难驾驭吧。”
    今夏没有附和,心想着的是商瑗病了?
    离开住院部,不想在楼下碰到章怀远和商瑗,今夏还算坦然,微微点头就要离开,无奈商瑗不肯放过她。也对,这样不期而遇的打击报复机会,商瑗怎么可能错过。看着两人走过来,今夏微微一笑,先于他们问:“好巧啊商小姐,章先生也在?”
    “今夏好久不见。”商瑗浅笑吟吟,挽着章怀远靠他更近一些。
    今夏想,真会睁眼讲瞎话,要是她记忆不是很差,上周无意碰过面吧。
    “你不舒服吗。”商瑗关切的询问。
    “是啊。”她热情不起来,也不想在这里虚假客套,“我不打扰你们了。”
    商瑗不肯放过,“回去吗,一起吧,我们送你一程。”
    今夏想,今非昔比,要是知道她和章怀远现在的关系怕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吧。她笑着拒绝,章怀远不紧不慢地开口:“路不好走,一起回。”
    这句话,她听得心肝都在颤抖,一起回?这个章怀远不知道这句话歧义多深吗?在看商瑗,她只是望着章怀远,这句话仿佛没有入耳。今夏又觉自己真是杞人忧天,就算商瑗知道实情又能把她怎样?她坦然道:“那谢谢章先生。”
    车上路,商瑗不停的问今夏,然后问到她是不是嫁给李泽昊,今夏很想翻白眼,在心底下冷笑着说商瑗你就给我装吧。
    “暂时不想谈论私人问题。”
    “为什么不结婚了?你们不够相爱吗。不好意思今夏,我很少关注娱乐新闻,不知这一变故,真很抱歉。”那副天真无辜,兴许男人都喜欢吧,难怪章怀远对她几年如一日。
    “没关系,又不是值得炫耀的事。”今夏无意瞥见章怀远紧绷着一张脸,她便想,他是担心她说漏嘴吗,也对,世人都知道他宠商瑗,想把章太太头衔给她。
    “你不是约了同学吗,好像就在前面路口是不是?”章怀远目视前方,口气一如的平淡。
    今夏‘咦’了声,恍然一顿,好像时光倒流了,商瑗变成了当初的她。她知道这仅仅是错觉,认清这一点,她便侧头去看街景。
    “你过去吗。”商瑗温柔地问:“我姐妹说好久没见你了呢。”
    “最近忙,你在路口下车吧。”
    商瑗咬着唇,很是丢面子,觉得最近章怀远变了很多,但想了想又安慰自己,他儿子病了,他比谁都着急,自己帮不上忙就不要给他添乱。这样想释然多了,贴过去温柔的碰了下他脸颊,“开车小心。”
    章怀远点点点头,在她下车后,更是没有目送直接开走了。这一刻,今夏甚至有些同情商瑗,爱着这个男人很辛苦吧,全然忘了自己的处境。
    两人一路无言,她看得出章怀远在生气,为何生气,今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到他家了,他还是沉着一张脸,今夏很是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某人爬上来了!
    童鞋们,有木有想念某菲吖?
    10、第十章 争执 .
    10、第十章争执
    对于他变脸,今夏认为是她和商瑗不期而遇,有些人不痛快了。     今夏痛定思痛,认为自己应该提出点建设性建议,于是当晚八点半,一边看电视一边琢磨,看着坐在一旁逗弄朝朝的章怀远,她慢吞吞地说:“要不,我还是搬回我公寓去住吧。”
    章怀远听了她的话,有些不悦,“忘了我们的条款?”
    “那倒没有,不过总是不安,我看得出你很也很痛苦,我挺能理解的。要不,今晚你就去陪商小姐吧。”今夏尽力让语气平淡,虽然她觉得自己多此一举,章怀远去不去和她没关系,但是如果两人因她吵架,今夏想,她也会过意不去。为了减轻良心上的负荷,她认为有必要提出一些合理性建议。
    章怀远把朝朝送出去交给保姆,便把卧室的门反锁,走到今夏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嘲讽道:“盛今夏你这是真心的?”
    今夏有些恼他这种口气,什么是真心假意,她往一侧挪了挪,示意他别挡着视线,悠哉地开口:“反正你从不信过我,你若是认为我是假意也就假意了吧。”
    章怀远‘哼’了声,今夏像是想起什么,“对了,上次提议的印度代孕机构你觉得怎么样?”
    “不想和我做这事你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打住,章怀远我们能不能摸着良心讲话?难道你很愿意和我做这档子事?与其这样看着彼此败坏胃口还不如上一层保险,你觉得呢。到时候你也可以心安理得去陪你的商瑗,我们不用这样戴着面具面对彼此不是很好吗。”
    “旧话重提有意思吗盛今夏?我告诉你,我不同意。”蹭站起来,把杯子一摔,黑着脸走出去,门重重一摔,震得今夏心肝儿一抖。
    什么是他不同意?今夏气结。
    当天,章怀远没有回主卧室,更不清楚他在哪里过夜,大概是去商瑗那里了吧,这几天两人都在一起,想必他也担心那个人了。
    没有他的折腾,早早醒过来,不好意思赖床,起来洗漱好下楼。不想看到章怀远和章怀仁从外面锻炼回来,大冷天穿得极少,但两人头上都冒着汗。
    今夏忤在楼梯口想着要不要表现一下?这个想法还没成熟,章夫人就从厨房出来,催道:“快去洗澡。”
    两人蹭蹭上楼,章怀仁走过时,低声道:“昨晚怎么他了,惹得他大动干戈,不错么。”
    留下一阵冷空气,人消失在拐角处,今夏还没回过味来,章怀远已经从容走上来,看到她站在路中央,眼角沉了沉,冷斥:“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放热水。”
    今夏真想揍他一顿,他清不清楚两人的身份?这样命令她。在她咬牙切齿时,章夫人在楼下催了,今夏才心不甘情不愿折回主卧室。
    章怀远光着膀子进来,把她的不满看在眼底,事不关己地说:“我说盛今夏,不要有事没事就在心底下诅咒我对你没好处。”
    呃,这他也知道?今夏想,真失败,不过是在心下小小抱怨一下就被他当场拆穿,要是想要采取点行动岂不是玩火自焚?在她心心念念腹诽时,章怀远当着她面脱个精光。今夏面红耳赤,又不得不故作镇定,把他衣服捡起来放好了,正要出去时,章怀远慢悠悠告诉她,“你大哥打来电话说让我们今晚去你家吃饭。”
    “没必要。”她在讲这句话时口气生硬,“我们不需要介入彼此生活太多,免得麻烦,我知道你是怕麻烦的人。”
    章怀远不耐烦地打断道:“能不这样做吗,盛今夏,女人还是温顺一点可爱。”
    “我又不需要讨好你。”今夏撂下这句话就出去,留下章怀远生闷气,谁说盛今夏没脾气?简直是胡扯,这女人脾气大着呢。
    下楼,章夫人关切地问:“昨晚没睡好?怀远欺负你了?”
    “阿姨,没有的事,我们相处还挺愉快。”今夏想要去帮忙,章夫人又说:“那就好,我熬了你喜欢的烫,我给你端上来。”
    今夏鼻子一酸,心里很不是滋味,默默地坐下来。半刻钟后,章怀远洗好下楼,其他人陆陆续续冒出来,一家人围坐长桌吃早餐。今夏就章怀远边上坐下来,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没什么胃口。章怀远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淡淡瞟了她一眼,“没胃口?”
    这句话引起所有人注意,今夏知道他们想什么,无奈地笑,解释说:“我都是     点左右才吃,太早了不习惯。”
    “习惯颠三倒四。”
    今夏把他当空气,中午时,她不得不和章怀远一道回盛家。因为她的婚姻破裂,她就没有再踏进这个家门,现在居然和前夫一起出现,怎么看都怪异。有时今夏都会被章怀远绕糊涂,究竟谁是盛家人。看到章怀远和家人打成一片,今夏不免沮丧,怎么说呢,这种感情很微妙,后来她归结于嫉妒,她嫉妒章怀远。
    这一次心情更复杂了,盛父对章怀远如对亲生儿子,对她这女儿到冷淡得多。今夏觉得没意思,自己找了事打发时间。
    章怀远和盛父在切磋棋艺,落下一子,盛父问:“今夏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有告诉我,应该是对我不信任吧。”
    “当初结婚也是匆忙,她想必是不肯原谅我了。”
    “她很有想法。”
    “那倒是,我这女儿,唉不说了,年关了工作很忙吧。商瑗那孩子,我们盛家欠她的。”
    如果今夏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呕血。章怀远目光沉沉,慢慢捻着手中的棋,余光掠过在院子里歪着脖子面带笑意的盛今夏,也不知盛时今说了什么,她佯装怒意。
    在院子里的今夏,瞪着盛时今,“去去,懒得理你。”
    “听哥一句,如果你爱怀远呢,就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爱他?我有病啊,在一个地方跌倒一次那是意外,跌倒两次肯定是脑子有问题。”
    盛时今摇头。今夏想起念安,张了张嘴还是放弃,转而拐弯抹角地问:“大哥,你在和李双双交往?为什么啊,我记得你挺不待见她,怎么一个眨眼功夫你们就对上眼了?”
    “她人挺好,对我挺好。”盛时今语气平铺直叙。
    “你爱她吗。”她继续试探。
    “你不喜欢她?”
    今夏耸耸肩,“又不是我跟她过日子,我喜欢讨厌没什么影响吧。算了,你喜欢就好。”
    饭后,今夏接到一个电话,对方问她认不认识一位叫念安的人,今夏惊得弹起来,“出事了?”
    “她喝醉了。”
    今夏问了地址,拿着包准备出门。章怀远问:“发生什么事?”
    今夏张了张嘴,又看看盛时今,只道:“朋友喝醉了,我过去看看。”
    “嗯。”章怀远也站起来,对盛父说:“我和今夏先回了,改天带朝朝过来。”
    车子驶出盛家,章怀远问:“念安?”
    “嗯。”她情绪低落,撑着下巴怔怔地望着车外,快要到‘忘川’时,她喃喃地问:“明知道感情伤人,为什么就不能忘了他。”
    章怀远没有回答,只是专注的开车。今夏也就不在开口,车内的气氛沉闷,更是让她烦躁。
    “或许有一天,时今会记起来。”
    “谁知道呢。”她想说,记起来又能怎样,那时他们早就不复当年。
    曾经他们是模范情侣,如今都已各奔天涯。她就想,感情是不靠谱的吧,那么,章怀远对商瑗多年如一日的感情又怎么解释?
    也许,他们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罢了。
    乍见念安,今夏已起微澜的心被寒霜狠狠蛰了一下。念安醉得厉害,今夏根本扶不动她,章怀远看不过去,拨开今夏。
    将念安安顿妥当,今夏说:“去我住的公寓吧,我不知她住哪里。”
    章怀远稳妥的开着车,“醉成这样,她能照顾自己?”
    “我今晚陪她。”
    “去玫瑰园。”章怀远没好气。
    今夏不明白章怀远脾气说来就来,她告诉自己别计较。而念安,醉后很安静,直到把她安置在客房的床上,她才迷迷糊糊说了句‘时今我想你’。
    弄了一身汗,时间已经不早了,今夏吩咐管家煮醒酒茶,自己则去冲澡。大概是累了,泡在浴缸里居然也能睡着。
    章怀远进来,没见着她,也找不见人,走进来便看到她偎着浴缸心安理得睡着,心中一股火蹭蹭跃出来。
    他用力拍她的脸,“盛今夏醒醒。”
    她嘤了声,微微蹙紧眉,样子是很不耐烦。章怀远只得扯下一块浴巾把她从水中捞起来,抱着她扔到床上,自己弄了一身水。
    担心她感冒,把温度调高了,等他冲洗出来,她已经醒来了,看到他,指了指手机,“你的手机响了好几次。”
    章怀远走过去拿起来,来电显示商瑗,这么晚有什么事?他想了下,拿着手机走出去顺便把门也带上。
    今夏裹着被子躺下去,因睡了一小会,现在竟然睡不着了。
    脑海里沉沉浮浮掠过一些陈年旧事的光影,斑驳的年代,是他们最纯净的情意。念安之于盛时今,也是走到了尽头,那么她脆弱的感情就不值一提了,所以当初能绝望的放手,她也是恨过章怀远的,一个人怎么无情到那一步?后来,遇到了很多事,也就渐渐看明白,她于章怀远只是一个局外人,所以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在乎。
    想明白了,对于感情不在给予厚望,平淡见真知。
    作者有话要说:某菲又到特殊时期了,悲催的,整个人都虚了,做女人烦啊烦!好在今天周五!同学们周末愉快!
    有同学说,不想某菲,唉,我还是潜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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