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和饶若曦走进冯长健的办公室。
冯长健居然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呵呵一笑,对走在前面的饶若曦说道:“饶小姐,久闻大名啊,前来西川做客。”
“冯记,您好!”饶若曦看了李毅一眼,心想你们省里的一号人物,完全没有官架子啊!
李毅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省委一号,没想到他如此随和,倒有些后悔,那一次古世光通知自己,说冯记要召见自己,他未能前来。
冯长健五十开外的年纪,两鬓微白,但他并没有像其它领导同志那样染成黑sè,而是任由灰白头发的存在,给他凭添了几许苍桑的味道。
但他脸sè红润,天庭饱满,一脸富贵之相。脸上笑意盎然,和蔼可亲。
“冯记,您好。”李毅持之以礼,说道:“我是绵州新任市长李毅。”
“李毅同志,你好啊。我早就想跟你会面一聊了。上次叫古世光同志通知你前来,你因故未能成行啊?还是古世光同志未能通知到你?”冯长健语含机锋的问道。
李毅心想,自己必须给冯长健一个解释了,便说道:“冯记,这事说来也怪我,我和古副部长有过一点小过节,之后他便通知我,说您召见我,我心想,如果是冯记召见我,必定会由省委办公厅给我电话通知,怎么会由你一个组织部的副部长来通知我呢?这不合常理啊!我以为他是故意戏耍我呢!就没有来。冯记。莫非,那一次,真是您召见我啊?那我真是罪该万死。”
冯长健大度的摆了摆手,说:“事情过去了,就算了。不知者不罪嘛。这事情也是我有欠考虑。当时因为古世光同志在向我汇报工作,提到了你,我顺口就叫他把你请过来。倒忘记了这层规矩,是我疏忽了。”
李毅心想。这个冯记,还真是好说话啊!平易近人,温文有礼,是自己接触过的高官里面最没有官架子的一位了。就算是温玉溪,虽然平易近人,但官威和官架子还是十足的。
“冯记,不知道古副部长提到我做什么?”李毅趁机问道。
冯长健摆手道:“这个问题。咱们等一下单独相谈。”
李毅心想,这个问题比较敏感。/冯长健肯定不想当着饶若曦这个外人谈话。便点了点头。
冯长健笑:“两位,请坐。饶小姐是我国商界中的翘楚人物,上次我出席一个全国商业地产论坛,有幸见过你一面。为你的飒爽英姿深深折服啊!”
饶若曦笑道:“是吗?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了?”
冯长健道:“那时,我还在京城工作。你是地产大会的特邀嘉宾,坐在主席上,我只不过是坐在下面聆听高见的一个普通人罢了。”
饶若曦笑道:“冯记真是好记xìng。”
冯长健道:“以前。我只知道你是四海集团的负责人,没想到。你还是龙腾基金的负责人,哎呀。饶小姐,你了不起啊!我们西川人民,受过你不少福利和帮助呢!大洪灾和金融危机那一阵,你们给过我们不少捐助啊!我代表西川人民,感谢你!”
饶若曦道:“冯记客气了。这是我老板的意思,我只不过是代为执行他的意思罢了。”
冯长健笑道:“我对你的那个大老板,仰慕得紧。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饶若曦看了李毅一眼,心想大老板就坐在你面前,可惜你相见不相识罢了!
冯长健道:“你们大老板,是个有良心有道德的企业家啊!请代我向他表示谢意。如果有可能,我想请他吃个饭,亲自向他致谢。”
饶若曦笑道:“我老板是个低调之人,虽然富甲天下,但从不公开露面,这一点,还请冯记谅解。不过,您的谢意和诚意,我一定会转告他的。”
冯长健道:“饶小姐跟李毅同志,你们以前就认识?”
李毅道:“我以前在江州工作时,有幸结识了饶小姐,并得到了她的大力协助,我这次来绵州工作后,便盛情相邀,想请饶小姐到西川来投资。在我的再三邀请之下,她才应给前来,说要先看看本省的投资环境再行决定。我心想,饶小姐可是一尊大财神啊,我要是留不住,就有些对不起西川人民,于是就带她来到了您这里,想请您出面,把她留在西川,把投资留在西川。”
冯长健道:“李毅同志,我要记你大功一件啊!这件事情,你办得好!能请动饶小姐前来投资,这是我们西川省的大事!饶小姐,我们应该给你举办一个欢迎宴会啊!”
饶若曦道:“那倒不必了。我可不敢当。”
李毅轻轻一咳,说道:“冯记,很遗憾,饶小姐明天就要离开西川了。”
冯长健惊讶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就要走了?我们西川没有投资价值吗?”
饶若曦道:“我还没有对西川进行具体的考察呢!我昨天刚到。”
冯长健更是惊讶了:“饶小姐,那是为何,你刚来就要走?咱们西川虽然地处内陆,但物产富饶,民风淳朴,适合你们投资。我知道四海集团是一个多产业化发展的大型企业,西川省里,不管你看中哪一块,我都能做主,我们可以在地产、酒店、物流等方面,给予你们更多的优惠。”
饶若曦道:“对此,我并不怀疑。我也不怀疑您和李先生的诚意。只是,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冯长健心知里面必有缘故,便看向李毅,问道:“李毅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毅故做沉吟,不便开口的样子。
冯长健道:“怎么了?有什么话,不方便讲吗?”
李毅道:“冯记,饶小姐昨天来的飞机上,遇到了一个多年未曾谋面的老同学。应那个同学之邀,晚上与他共进晚餐。饶小姐本以为是同学之间叙叙旧,也就没有防备之心,欣然前往。”
冯长健道:“他乡遇旧知,的确是人生一大乐事。难道饶小姐的离开,跟她这个同学有关?”
饶若曦柳眉一竖,说道:“早知道我就乘坐公司的专机前来了!要是没遇到那个畜生该有多好!”
冯长健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毅便向冯长健报告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经过。
冯长健满脸的震怒,说道:“居然有这种事情?那个宋子玉,是宋友林同志的公子?”
李毅道:“正是。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的一个朋友jīng通歧黄之术,妙手回chūn,把宋子玉的伤给治好了,只怕我和饶小姐,都在被宋副省长送给监狱了。”
冯长健是那种受过传统教育的人,对男女之大防,看得甚重,为官数十载,在酒sè两个字上,从来没有犯过错误,他最痛恨的,就是那种玩弄女xìng的登徒浪子!
“冯记,我是个商人,来西川是来投资的。李先生是我的好朋友,应他之约,我才前来,本打算看在李先生的面子上,在贵省投资个十几二十亿的,但贵省的投资环境,毋须多看,便知其貌。令我不敢把资金投在此地啊!”饶若曦知道此来的目的,因此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冯长健一听十几二十个亿的投资打了水漂,心痛得跟什么似的,说道:“饶小姐,且莫着急,且慢下结论。像宋子玉这种人,绝对是个例,是意外!我向你保证,你在西川省里,绝对不会再遭受到任何陷害和攻击。”
饶若曦道:“冯记,宋子玉或许是个例外,但宋友林可是你们省里的副省长,我得罪了他,再在西川省里投资的话,只怕会遭受到他的攻讦和为难。没有zhèng fǔ的支持,甚至得到zhèng fǔ某些官员的恶意阻挠和为难,那我们的投资,岂不是要打水漂?”
冯长健对那个宋友林恨得牙痒痒,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着力的安慰饶若曦,保证无人敢动她的投资利益。
李毅在旁边微微一笑,心想效果达到了!
冯长健心里,已经种下了一根刺,一有机会,一定会狠狠打击宋友林!
饶若曦道:“冯记,不是我想辙退,实在是害怕啊!我走南闯北,去过很多省市,见识过不少事情,但像宋子玉那样,犯了法,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兴师问罪的官二代,我还真是少见!难道你们西川省里的法律,对官员的家属,不管用的吗?”
李毅暗自喝彩,饶若曦这是在逼冯长健,对宋子玉做出处理!
“饶小姐,绝无可能!”冯长健沉声道:“本省律法,对谁都是一视同仁!”
李毅道:“饶小姐,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如果冯记能替你讨回一个公道,将那个宋子玉绳子以法的话,你是不是考虑在西川省里继续投资呢?”
冯长健也带着一抹希冀的表情,看向饶若曦:“饶小姐,请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说法!在我冯长健的治下,绝不容许任何超越法律特权的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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