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哥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指了指李毅和钱多,说道:“就是两个小子!敢欺负我!”
他带来的几个人都有些凶神恶煞,其中一个高大的胖子,走过来,伸手要来推李毅,口里嚷道:“哪里来的龟儿子,敢打我们小皮哥?”
李毅站在原地没有动,两只清冷的眸子盯着他的双眼。
大胖子的手快要触到李毅身体时,钱多一脚抬起来,高过人头,奋力一击,打在大胖子的肩膀上。大胖子哎哟一声,巨大的身躯居然站立不稳,双tuǐ一软,跪在了李毅面前。
李毅冷笑道:“初次见面,不用如此多礼。”
其它人都不信钱多的厉害,发一声喊,就扑了过来。
钱多冷哼一声,身子原地不动,但右脚抬起来,飞快的在空中点了几点,那tuǐ速快得令人看不清影子!啊啊几声乱喊乱叫过后,那几个家伙全部倒在了地上,一个个抱着脑袋直叫痛。
那个皮哥这下吓懵了,哪里料到这个黑炭头居然如此厉害啊#蝴后退了几步,指着钱多道:“有种就别走!”
李毅森然道:“不等你使完招数,我们绝不离开!”
皮哥yīn狠狠的瞪了李毅一眼,扶起那几个家伙,互相搀扶着离开。
高兴和桑榆都有些担心,劝李毅和钱多先离开。
李毅道:“怕什么!多来几个,也不是钱多的对手。”
钱多嘿嘿笑道:“我也就有两把子力气。”
高兴道:“两位,那帮人虽然是市场管理处的,但都是市场管理处请来的混子,而且,这帮人除了有道上的兄弟外,还有很多官场上的朋友。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还是先走吧。就算他们喊了帮手来,见不到你们,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的。”
钱多道:“如果是报官,那就更不用怕了,我们也是官面上的人物。”
桑榆道:“表哥,这位是李毅,他在南方省当副县长呢!”
高兴倒有些诧异的打量了李毅两眼,他也是常在外面跑的人,和体制内的人接触也蛮多的,这么年轻的副县长,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说道:“我虽然不太明白你们官场中的关系,但你一个外地的小县长,只怕也斗不过这里的地头蛇啊!”
钱多道:“李处长现在又升职了,不再是副县长了。”
李毅摆摆手,道:“好啦,不要为这些事情烦忧了,桑榆,我有几件事情,想问问你,你是本地人,又曾经在体制内待过一段时间,你知不知道水利工程款的事情?”
桑榆一时没明白过来,反问道:“水利工程款?”
李毅道:“你们那边的市县里,有没有大型的水利工程?这几年有没有大修过或是兴建过大的水利工程?”
桑榆道:“没有。我们那的江堤,还是解放初期建的,几十年了,都没有修补过。河堤也是一样,两侧堤坝上的石块都破损很严重,有的地方还漏水呢!我们镇里每年都会反映上去,但上面一直都没有重视过。怎么了?”
李毅道:“我随便问问。”
高兴道:“哪里兴建过什么水利工程啊!前年,我和几个同学到长江边去游玩,看到那边的江堤松松垮垮,有些地方的裂缝,都能钻进人去呢!我当时还跟同学们说,幸亏没发什么大水,不然,咱们这锦城,非得被淹了不可!”
李毅哦了一声,问他是哪一段的江堤。高兴想了想,说出一个地名,李毅记在心里,又跟他们聊起西川省和锦城市的见闻来。
钱多心想,毅少真是厉害,就连帮我撮合桑榆这么sī人的事情,也能做到公sī兼顾呢!
桑榆跟李毅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也有些话要跟李毅聊,尤其是在大棚种植和生态混合种养方面,她把生产实践中遇到的问题都向李毅提出来,请李毅做出解答。
原来,桑榆在家乡的做法跟李毅在柳林的做法并不相同,她是自己出资,包下村里的大片田地,成立了一个绿sè农产品种植基地,请当地的村民做员工,生产出来的东西,全部由自己销售。
李毅问及她的生意情况,桑榆说刚刚起步,只能算是一般,主要是经验还不足,还不能达到最高的产量,跟柳林镇那边的产量不能相提并论。
李毅听了,想了想,回答道:“每个省每个市,甚至是每个镇的土地都不相同,你们那里的土壤最适合生产什么,你们就种什么,而不是一味得柳林的模式。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农作物也是如此……”
李毅当官日久,谈话的凝聚力和吸引力越来越强,每到一地,只要他肯说话,肯定都能成为谈话的中心。他正侃侃而谈,几辆警车开过来,径直停在了桑榆店铺的门口。几个民警跳下车,向店里走进来。
桑榆起身道:“几位警官,有什么好关照?”
“有人告你们这里有人蓄意伤人!”一个看看李毅和钱多,说:“就是你们两个吧?”
李毅端坐不动,淡然道:“请问是何人告我?告我何罪?可否请他过来对质?”
道:“告你无故打人!”
李毅道:“我刚到这里不久,一直坐在这店子里没动,什么人会跑到这店子里来送给我打呢?”
道:“啰嗦什么,有人告你,你就得配合我们的调查,走吧,到局里去一趟!是非黑白,我们自会审出个公道来。”
李毅道:“那就好笑了,你们仅凭一个匿名的报警电话,就能请我去局里审讯?那我现在打110,说你们无故抓人,你们会不会另外派人来,不分青红皂白,也会把你们请到局里去审讯一番?”
老脸久经考验,不是一般的厚,嘿嘿冷笑道:“小子,舌尖嘴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敢跟我顶嘴?来人,铐回局里审问!”
高兴和桑榆两个人,显然很怕这些人,往每个同志手里又是塞烟又是塞槟榔,替李毅和钱多说好话:“同志,误会,完全是一场误会。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打架斗殴事件啊!”
这里还在理论呢,又陆续来了几辆执法车,一辆是市工商管理局的,还有两辆是市税务局的,连卫生和消防都派了执法车子过来。
李毅一瞧这架式,心想今天这事情闹大了。心念电转之后,端坐不动,冷眼看着那帮子锦城市联合执法大队伍走进店里。
这些人一进门就嚷嚷着,要检查工商税务证记证明和缴费证明,卫生和消防的执法人员则四处查看,指着店里的各处,都说不合格,要停业整改。
高兴和桑榆看到这一幕,立时就傻眼了#蝴们虽然担心皮哥他们会喊人过来为难自己,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拉来了这么多的执法队伍!这一来,就连送礼都不好送了,当着这么多其它同志的面,谁都不会公开收礼。而求情的话说了一箩筐,也没有人答理。
店里一时热闹无比,这几拨人,彼此间有熟悉的,相互打招呼问候。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反而暂时把李毅和钱多冷落在了一边。
皮哥就在外面看着,看看自己叫来的助手都来齐全了,便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掏烟散了一圈,赔着笑脸,跟这些执法者称兄道弟,谈笑风生,然后指着李毅和钱多,再次跟局的民警们诉说李毅和钱多的暴行。
先前说话的那个,嘴里叼着烟,指着钱多道:“是你打的人?”
钱多向来爽快,开口就要承认,但被李毅伸手制止。
李毅指着那几个假装很受伤的混混,问道:“同志,他们有六个人,却告我的朋友一个人把他们六个人打成重伤?这样的问题,你们也不想想合理性和可能性,就盲目的相信他们的话?你们这么做,也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愣了一下,看看那六个高大威猛的大汉,又看看斯文的李毅和清瘦的钱多,抽了抽嘴角。
皮哥尖声道:“我们都没有还手啊#蝴虽然瘦小,但十分凶狠!”
眉毛略微一皱,又舒展开来,说道:“喂,起来吧,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如果你们再拒不执行我们的命令,我们会考虑用强制措施把你们带走!”
李毅道:“同志,你有没有问过他们,为什么会到这店里来?”
没想到李毅如此淡定,还能适时的加以反驳,难免有些惊诧。事情的原委,他当然明白,此来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那些工商税务卫生消防的执法队员们也完成了例行任务的检查工作,多部门联合对高兴和桑榆的店子发出限期整改令。工商税务部门更要求高兴把开店以来未交的税款补齐全。
高兴和桑榆早被这种大阵式给吓唬住了,一时之间,除了说好话求情,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李毅却冷笑道:“你们怎么不查查,不问问,这家店为什么没有缴纳这些费用?是真的没有缴纳,还是另外被别的人收走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