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一惊,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花小蕊道:“马书记在涟水开了一个简短会议,就在薛县长的陪同下前来柳林,车队刚进柳林地界,不料旁边的高山突然发生了山体滑坡……”
李毅紧张的问道:“薛县长也在?”
花小蕊点头:“在呢”
李毅问:“有没有人员伤亡?”
花小蕊道:“具体情况不清楚。周镇长他们已经赶去了。”
李毅道:“快走胡所长去了没有?”
花小蕊道:“去了”
李毅道:“马上通知镇医院,派一支急救队到事发地点我即刻赶过去温少爷,你就在这里看看资料吧,等我回来再聊”
花小蕊道:“已经通知了”
李毅点点头:“那快走吧”
自从钱多来后,吉普车就成了李毅的专座,其它人很难从这个黑炭头手里要到车去。
李毅一声吩咐,钱多开了吉普车,飞快的往事发地段赶去,不一会就追上了骑单车的周厚健等人。李毅叫钱多停车,叫周厚健上车。
周厚健急得脑门子冒汗,打手道:“李书记,这可怎么办?马书记要是在我们柳林出了事故,这可是我们柳林人民的责任啊早知道我们就应该到地界去迎接嘛哎唷,这可怎么办呢”
李毅道:“周镇长,事情可能没我们想象中那般糟糕,先别急,到了地方,了解清楚情况再说。”
花小蕊道:“前两天下过暴雨,可能引起山体塌方吗?”
李毅道:“塌方地段附近有没有什么工程在施工的?”
周厚健想了想,回答道:“没有啊”
车子很快就赶到了事发地点,李毅下了车,往前一打量,暗道好险。
原来,附近新开了一家红砖厂,看中了路边这片山体的黄土,便从这山下面挖土,这些挖土的工人又不注意山体的平衡,一味的在下面往里深挖,山体渐渐形成了一个内斜面,前两天的暴雨一浸泡,终于塌陷下来。
李毅看到马红旗和薛雪等人都安然无恙的站在一边,松了口气。
说起来真险,就在车子到达塌方地段时,还有几个砖厂的工人正挑土从马路上经过,车速放缓了,而就在这时,山体崩塌,将两个工人活埋在下面。
砖厂的其它工人都闻讯赶来,挥起锄头奋力挖土。
李毅跑过去,跟马红旗和薛雪等人打过招呼。
马红旗冷冷的问了一句:“你就是柳林镇党委书记李毅同志?”
李毅心里一咯噔,应道:“马书记好,我就是李毅。”
马红旗指着事故现场,冷声道:“你看看,这就是你治下的柳林这黄土下面,还埋着你们柳林的百姓这么重大的安全隐患,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不要成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报告,批批文件,那对工作是没用的你们要走出来,走到这乡村里来,才能发现问题,才能知道民生疾苦”
李毅低眉顺眼,听着马红旗的训话,没有吭声。
这个时候,无论他解释什么,都会被认为是顶嘴。
周厚健嘴角抽了抽,忍住没笑出声来。
解气啊
李毅,你也有今天你没听见马书记说的话吗?要走出来,走到这乡村里来
你早听我的话,走到这里来迎接,今天就算出了这档子事,也可能没屁事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啊呀,年轻气盛,害死人啰
薛雪在旁边看着李毅挨训,又不能明着替李毅说话,说道:“马书记,那边挖出人来了好像还活着呢。”
马红旗马上大步走过去。
被埋的两名工人都被救了出来,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周厚健立即指挥人,担走公路上的积土,清理出道路来,好让车队过去。
薛雪拉了拉李毅,走到一边,问道:“我上次交待你的事情,你安排得如何?”
李毅叹道:“难搞啊周镇长对我成见很深,不卖我这个人情。”
薛雪皱眉道:“马书记今天专程向我了解了你们柳林的情况。我可是豁出脸面,替你下了担保。马书记听说你向我做过专项汇报之后,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李毅道:“马书记为什么在乎这种小事情啊?只要我们柳林完成他的任务不就行了?何必在乎我们用的什么方法?”
薛雪道:“你还不明白?马书记不是在乎你做了什么,而是在乎你做了什么,而他却一无所知这也怪我,你上次那篇规划书,我只送给了杨市长批阅,却忘了给市委那边也送一份过去。加之杨市长最近捞权捞得很过界,马书记积怨已久,现在爆发出来,这是政治权威受到挑战后的愤怒”
李毅苦笑道:“这么说,他这次下来,就是成心要敲打敲打我,杀鸡给猴看哩”
薛雪点头笑道:“你也别太紧张。”
那边马红旗正在发火:“你们柳林的干部,傻站着做什么?都给我行动起来,去挑土挑不完土,就别想回家”
周厚健没想到引火烧身,看了盛怒中的马红旗一眼,愣是不敢开口,嚷嚷道:“大家都动起来,人多力量大,快点把土方担走”
其它市县两级的干部,见马红旗发了飙,都不敢吭声,自觉的加入到了挖土行列。
马红旗正要喊李毅过来挑土,瞥眼看到李毅跟薛雪站在一边,薛雪正在向他说着什么,只得暂时忍下。
薛雪忽然跺脚道:“李书记,我忽然有些内急,你身上有纸没有?”
李毅笑道:“还好我有这个好习惯,在车上放了纸。”过去拿了纸递给薛雪。
薛雪四下一瞅,急道:“哪里有洗手间?”
李毅一摸下巴,嘿嘿笑道:“这附近都是山林,哪里来的洗手间啊连茅厕都要走到那边砖厂工地去才有吧”
薛雪求助似的看向李毅:“那种地方很脏的。”
李毅指了指旁边的山林,笑道:“要不上那边树林里解决吧,又隐蔽又卫生,起码比乡下的茅坑要干净。”
薛雪咬咬银牙,嗯了一声,还是不动身,半晌又道:“你陪我去吧。我怕”
又是一个“我怕”的女人
你怕?不会喊小寒秘书一起去?
李毅摸着下巴,想到那天晚上,花小蕊也是以这个借口上了自己的床,就有些好笑,转眼看过去,花小蕊正拖着一只簸箕在装土,时不时向这边投来一眼。
莫非,薛雪有意在这席天幕地的苍穹之间,来一出精彩的野战?
光是想想都浑身来劲
李毅呵呵笑道:“好啊,那我就很荣幸的充当一回护花使者吧”
李毅被薛雪拉着,找到一处山窝子里,这里三面是山壁,周围又都是很深的灌木丛,就连青草,也没过小腿了。
李毅点头道:“这里不错。就这里吧,我那边等你。”
薛雪这才低声笑道:“其实,我是怕马红旗抓你的壮丁,拿你撒气,找个借口把你拉开来哩”
李毅嘿嘿一笑:“看来还是薛姐体贴我啊”
两人找了片干净的石头坐下,随意的聊着天,山风吹拂,吹起薛雪的长发,拂弄李毅的心绪。
李毅偏过头,看着她姣美的容颜,那种成熟的风韵,顾盼间自然流露出的绰约风姿,举手投足表现出的气质,比起郭小玲和花小蕊的青涩,她似乎更符合他此刻的生理年龄和审美情趣。
他为自己今生超强的自制能力而感叹,换作前世,此情此景,他早就牲口一般扑上去,将她就地正法了。
她莞尔一笑,拿起一根马尾巴草打了一下李毅,多情的双眸妩媚的深深的剜了他一眼:“讨厌”
谁能想到,平素端庄严谨的薛大县长,会有这么小女子的一面?
难道,真是因为那天晚上,自己对她动手动脚,她心里把自己当成了亲密的情人?
所以才敢在自己面前做此小女儿姿态?
李毅再度抓狂
她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老是吊着自己的胃口,偏偏不走出那关键的一步他忽然很想再试探一下她的底线,也因为此刻的情动。
他伸出左手,轻轻的揽在她肩膀上。
薛雪并没有推拒,也没有迎合,只是拿眼瞥他:“你们男人,好色起来,既不用找借口,也不用找理由,跟雄性动物似的,只要自己想了,而恰好身边有个女的,就能勾搭,就能无所不做,是不是?”
李毅尴尬的一笑,伸回手,在自己头上摸了摸。
薛雪扑哧笑道:“你看看你,还是嫩了吧?经不住我一唬有色心没色胆”
李毅道:“薛姐,不带这么玩我的”
薛雪轻松的吐了口气,甜甜地笑道:“我本来心情很不好,见你现在这模样,我就快乐多了。”
李毅郁闷道:“这叫什么逻辑啊”
薛雪道:“女人说话做事,从来就不讲逻辑就跟你们男人一样,上起女人来从来不讲感情和责任”
忽然,她伸手抓紧了李毅,由不得李毅胡思乱想呢,只听她说道:“那边的草在动,是不是有蛇?”
这里会见到蛇,那可是一点都不奇怪
李毅起身张望,身子一暖,薛雪温软的身子,扑到了自己怀中,双手紧紧吊祝蝴的脖子,双腿抬起,箍在他腰间,整个人就像八爪鱼,缠住了李毅。
唔,这个姿势,貌似有点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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