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还是平静的回复道!”我记得十分清楚,没有见过。
朱影芝说道:“李毅同志,当时别墅里,除了肖玉莲外,就只有你在场。你的证词十分重要,请务必想清楚再回答。我们现在只是在进行调查,如果你有什么发现,现在说出来,还不算十分严重。如果刻意隐瞒,日后被我们查证出来,那你的问题可就大了。”这话已经说得十分白了,李毅顿时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污辱,冷笑道:“朱科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怀疑我看见过这笔钱不成?”
朱影芝道:“我们的确有理由怀疑,因为当时只有你最有可能接触到那笔钱。而你,如果有证据,就拿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李毅道:“朱科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过六百万的现金放在一起的情景,如果没有,你可以想象一下,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一万块钱差不多有这么厚。”李毅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三下,说道:“一万块钱纸币,全部是一百块钱一张的话,大概在一厘米左右,重量呢,大约是二两。”朱影芝看着李毅的手,眼珠子转了转,显然在计算。
李毅道:“一百万纸币垒起来,有一米高,六百万纸币就有六个一米高的纸墩。”
朱影芝点点头道:“你算得很对。、,
李毅继续道:“五万纸币是一斤,一百万是二十斤,六百万,就有一百二十斤重。对吧?”
朱影芝再次点头:“对,你算得很快啊。”
李毅道:“一百二十斤重的东西,体积又有那么大,而且是一沓一沓的票子,跟一个一个的砖头一样,也就是说有沏个砖头,请问朱科长,如果由你来搬运,要多久才能转移?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看过那幢别墅。那幢别墅是孤立的,四周都是草坪,几里路外才是森林。而当时我的车子停在大路口,离别墅有好几里地,我身上没有任何工具,请问我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能把这么多的钞票,转移到哪里去?这么大一堆钞票,如果我能看到,难道肖玉莲这个主人反而看不到?”
朱影芝顿时哑口无言,秀气的眉毛微微弯了弯,虽然对李毅反驳的话十分不愉快,但却无力反驳了。
徐宝达笑道:“李毅同志,我们现在只是在推测嘛,在事实直相大白之前,我们有理由怀疑当场的任何一个人。”李毅道:“我明白,所以我一直都很配合。”徐宝达顿了顿,问道:“李毅同志,当时除了你们之外,还有没有外人在场?”
李毅略一沉吟,心想这两个人口风甚紧,不知道郑春山和肖玉莲有没有供出全部实情,有没有把阿酷说出来?
如果自己现在说出来,对阿酷是利是害?对整个案子,又有什么样的影响?
“还有一个人在场。”李毅还是决定说实话,不管是对阿酷,还是对案情,只有尽量真相的还原现场,才对案件有帮助。
六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对临沂县这个内陆小县城来说,相当于两个月的全县财政收入了。
不管是郑春山sī吞了,还是肖玉莲转移了,甚或是被阿酷拿走了,都必须追回来,还归县国库。
李毅鼻为常务副县长,又是当事人,有义务说出实情来。
“谁?”徐宝达沉声问。
“阿酷。”李毅淡然道:“西州的阿酷。也就是他,把郑春山变成了太监。”“哦?”徐宝达道:“阿酷当时在哪里?他是怎么进去的?”李毅道:“据我们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一这一点,你们可以去找公安局的同志,他们有录音带,把阿酷的出场到逃逸的过程,全部录了下来,你们一听就明白了。阿酷在这幢别墅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也就是他切了郑春山的宝贝后,就逃避到了这间别墅里面。”
徐宝达问道:“阿酷有没有说那六百万是他拿走的?”
李毅摇头道:“阿酷没有说,他只说亲眼看到这六百万是被郑春山搬走了。阿酷逃走之后,公安同志对别墅以及附近区域进行了全面而详细的搜索,但都没有发现这笔钱的踪迹。”朱影芝说道:“李毅同娄,请问你进入别墅后,到公安同志到来之前,你跟阿酷见过面没有?”李毅道:“没午,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就藏在这房子里面。”朱影芝道:“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阿酷以前跟你有过接触?”李毅道:“有过一次。”朱影芝道:“请你说说当时的详细情况。”
李毅内心十分的反感。那个徐宝达问询的语气倒还算客气,但这个朱影芝完全是一副审问犯罪嫌疑人的口wěn。
“请问朱科长,以前的事情,跟本案有关系吗?你们不是在调查郑春山的案子吗?怎么问起我以前的事情来了?”李毅反问。
朱影芝道:“我们想详细了解你跟阿酷之间的关系。以帮助我们判断你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李毅略微生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所说的话,当然全部属实。我以我的党xìng和人格担保,没有一句假话。”
徐宝达连忙道:“李毅同志,我们也是例循的问话,请你配合我们,朱科长,请注意方式方法,李毅同志现在是协助我们调查,并不是犯罪嫌疑人。”
朱影芝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徐处。”
李毅总感觉这次的调查透着十分的诡异,这个朱影芝每句话都好像在针对自己。
朱影芝说道:“李毅同志,请详细说一下你跟阿酷的那次接触情况。”李毅强忍下心里的一丝愤怒,把那天跟阿酷见面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朱影芝听得很仔细,听完之后,问道:“李毅同志,阿酷为什么要伤害郑春山来讨好你?你们之前认识吗?”李毅道:“不认识。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说老实话,我对他的这种行为也是十分的费解。”朱影芝道:“李毅同志,我再问你,肖玉莲从医院逃走后,你一个人追上去,在途中,姚〖书〗记曾向你请示要不要马上增援,而你却叫他稍缓增援。请问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想争取时间来完成某些事情?”李毅几乎要拍案而起。
这个朱影芝不但擅长捕风捉影,而且很会把各种看似完全没有关联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来。她的这种牵扯附会的能力实在令李毅叫绝。
“朱科长,你这是什么逻辑?我当时只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跟踪肖玉莲,找到她隐藏着的秘密,事实上,我也找到了!”李毅语气有些生硬地道:“当时,如果公安局的同志一拥而来的话,就会打草惊蛇,肖玉莲就不会再回到那幢别墅,也不会再跟郑春山联络,那么,这桩巨大的贪污案件,我们就不可能破获!朱科长,你身为一个监察局的科长,也是一个办案人员,问问题之前,能不能多一点逻辑思维能力?
别牵强附合,别混淆是非?”朱影芝的表情有些尴尬,反驳道:“李毅同志,我这是正常的问话,并不代表什么。也不代表我就在怀疑你。你既然光明正大,坦dàng面对就是,何必如此生气?”李毅讥讽的一笑:“朱科长,你忘记了吗?你跟我以前就认识,而且你的初夜就是你主动献给了我。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晚上”“你”朱影芝huā容失sè,极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李毅同志,你诬蔑人!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你。”“不认识?那你今天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看?还一直问我问题?我还以为你是想提醒我记起以前的事情呢。、,李毅嬉笑道。
“你!李毅同娄,请放尊重点!”朱影芝俏脸晕红,大声道:“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你别诬赖人!”
李毅笑道:“你既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你为何不坦然面对?你为什么要生气?莫不是做贼心虚?”朱影芝俏脸上表情丰富多彩,良久没有说话。
徐宝达呵呵笑道:“李毅同志,好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只不过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李毅看到朱影芝委屈得都快要掉下眼泪来,轻声道:“对不起啊,朱科长,我只是开个玩笑,以此证明,一个人的涵养再好,被人诬蔑之后,都是会发飙的。就算是圣人也有怒发冲冠的时候。”朱影芝很快就调整过来,说道:“我明白了。李毅同志,我的问话问完了。
很感谢你的配合。”
徐宝达又问了李毅几个问题,都是跟案件有关的,还问了问李毅对郑春山的印象和观感。
对话结束之后,徐宝达请李毅在记录本上签字。
李毅仔细看了一遍记录,跟刚才的谈话内容并无出入,这才在后面签上自己的大名,一边写字一边笑道:“朱科长,你速记的本事一流啊!字也写得tǐng不错的。娟秀整洁,十分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