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心想,对啊,那些青木组的人,一直以来,都只是远远的保护凉子,从来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可见他们是真心希望凉子安好,而不是想挑事。
“好!”李毅道:“那你跟他们联系,就说你遇到麻烦了!”
凉子道:“可以。你要他们做什么事?”
李毅道:“你遇到的麻烦就是,这边有一个叫三月党的团伙,那个老大罗蒙,看上了你,垂涎你的美色,想将你抓过去当小情人。所以,你要青木组的人,去把那些讨厌的苍蝇赶走。”
凉子道:“三月党?什么时候又跑出来一个什么三月党了?他们是什么人?”
李毅道:“他们是很麻烦的人,千方百计在打我们的主意。我之所以不让你们跟着我,就是怕被你们受到他们的伤害。”
凉子道:“行,这个忙,我一定会帮你。”
李毅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这个岛国少女,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她是真心想帮我吗?还是另有所图?
但凉子那少女清纯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杂质,就连李毅这个看惯人间炎凉的老手,也能感受到她的真诚。
林灵道:“看到没有,别以为我们女人就没有用!哼!凉子,咱们走!不理他了!”
李毅摸摸鼻子,说:“奇怪,她们俩,什么时候搅到一块去了?”
当天晚上,小颜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她已经说服了老首长,考察团明天就前往海参崴。
“太谢谢你了,小颜,你帮我大忙了。”李毅真诚的道谢。
小颜道:“老首长还说了,如果那些宝贝文物没有地方放的话,可以放进他们考察团的公务车里,那样就更安全了。”
李毅道:“那当然好!那比放在哪里都要安全啊!”
可是。他转念一想,便道:“不行,不行。”
小颜道:“怎么又不行了?”
李毅道:“货物是安全了,可是。首长们就不安全了。现在打这批宝物歪主意的人很多,万一因为这批宝物,而影响到首长的人身安全,那我就百死莫赎了。”
小颜道:“你的顾虑是对的。我们不能只想着宝物的安全性,却忽略了首长们的人身安全。”
李毅道:“老首长肯掩护这批文物一路过关,已经带给我们很大的便利了。最起码,在去海参崴的路上,都可以得到俄**方的保护,基本上是万无一失了。”
小颜扑哧笑了。
李毅莫名其妙:“你笑什么?我哪里说错了吗?”
小颜忍住笑,道:“我不是笑你。我是在笑那些俄国人。日后。他们要是知道了,是他们派军队,护送这大批文物出境的,你想想,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要气炸了吧?反正,我想想就觉得很好笑了。”
李毅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啊,你啊!所以说,有些事情,只能闷在心底,千万不能说出口来。”
小颜道:“是吗?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呢!”
李毅听她复述一下。感觉变了味道,有些**的感觉,便轻咳一声,问道:“今天没吓着你吧?”
小颜道:“吓坏我了呢!我现在心跳都是嘭嘭作响的。”
李毅道:“那要不要我补偿你一点什么?请你吃个咖啡?”
小颜道:“晚上喝咖啡,会睡不着觉的。嗯,我倒是想出去散散步。白天看到那些林荫路,感觉很浪漫的样子哦。”
李毅道:“行啊,那我这就去找你,咱们一起去散散步吧!”
小颜道:“你有时间吗?”
李毅道:“你等我。”
放下电话,李毅就有些小小的后悔。这么晚出门,只怕不是件小事。
果然,他刚拉开房门,沃尔特和钱多就同时走了过来。
“毅少,你要出门吗?”钱多问。
李毅道:“唔,我出去走走。你们就不要跟着了,早点休息吧。”
钱多道:“那可不行,毅少,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必须陪在你身边。”
沃尔特道:“是啊,李先生,三月党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外面只怕就有不少三月党的人在盘旋。”
李毅苦笑一声,心想自己还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出个门,约个会就这么没有自由了。
“毅少,就我和沃尔特跟着你,你办什么事都安全又方便。”钱多见李毅沉吟,就想到毅少是不是要和哪个美女约会,便笑着说道。
李毅道:“这叫什么事嘛!走吧!”
钱多和沃尔特相视一笑,都跟在后边。
今天三月党的事情发生后,沃尔特就加强了酒店周边的巡逻,在酒店四周,都有不少醒狮队员放哨,还有的隐蔽在高楼之上,用望远镜进行瞭望。
为了安全起见,李毅三人,各自开了一辆车,李毅的车行驶在中间,三车相隔不远不近,驶出酒店停车场。
外面放哨的醒狮队员,看到这三辆车,就认了出来。
沃尔特联系到当值的队长,告诉他不必紧张,加强酒店岗哨就行了。
一路上还算平安,李毅到达小颜下榻的酒店后,打电话给她,十分钟后,就看到小颜下来了。
小颜洗过澡,把工作时穿的职业装换了,穿了一件连衣长裙。
莫斯科城的天气,就算是在六月间,也是很凉爽的,十几二十度左右的温度,最适合人度暑。
晚上的气温要低一些,也就十一、二度左右。
李毅见她穿着长裙,便看着她。
小颜道:“这可是我新买的裙子呢,一直都没有机会穿,怎么?不好看吗?”
李毅心想,女为悦己者容,就不要说些煞风景的话了,笑道:“很美。”
小颜嫣然一笑,坐进李毅的车里。
来到风景最好的大道边,李毅找地方停了车。和小颜下车散步。
沃尔特和钱多,则开着车子,缓缓的在旁边的马路上行驶。
“你出来约个会,还带了保镖呢!”小颜抿嘴笑道。
李毅道:“没办法。我们招惹的苍蝇太多了。”
小颜道:“今天在那里的时候,我走后,他们怎么对你了?”
李毅呵呵一笑:“你说呢?”
小颜道:“讨厌,我就是不知道才问的啦。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李毅道:“没发生什么,你走后不久,沃尔特他们就闯进来了。”
小颜道:“那些女人没对你做什么?”
李毅实在是很尴尬,说道:“没有。能做什么啊!就是乱七八糟的摸了一下,然后沃尔特他们就进来了。”
小颜道:“扑哧!那你岂不是很难受?四个极品美女围着你,把你摸得浑身痒痒了。却不能那个……”
李毅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开这种玩笑,但玩笑之中,似又透着她的一些酸意。
他伸出手,拉着小颜的手,说:“是很难受。所以你一约我,我就出来了。”
“啊?”小颜开个玩笑,却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说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和你出来散散步,你瞧,夜色真好。”
李毅见她害羞了。也就不再谈这个问题,说道:“是啊,这是真正的夜色凉如水。”
小颜虽然害羞,但并没有将手抽出来。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漫步在莫斯科城的浓荫大道上,道路两边。是几十年甚到上百年的参天古树,鸟鸣啾啾,偶尔一片落叶掉下来,给无声的夜晚,添了几分诗情。
“那天我陪老首长去普希金的故居。导游给我们读了普希金的许多诗作。”小颜道:“其中有一首,我只听一遍,就记住了。”
李毅道:“普希金是个伟大的诗人,他有很多优秀的诗作。你说的是哪一首?不会是那首《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吧?‘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多么美好的诗句,读过一遍,就镌刻在心底了。”
小颜道:“这首当然也很好,但我却记住了另外一首。”
说着,她用清甜的嗓音,轻轻的念道:
“我曾经爱过您:这爱情也许
还没有完全在我的心中止熄;
但是别让这爱情再把您惊扰;
我不愿有什么再让您忧郁。
我曾经默默地无望地爱过您,
时而苦于胆怯,时而苦于妒忌;
我曾爱您那样真诚那样温存,
上帝保佑别人也能这样地爱您。”
李毅听得心儿也醉了。
小颜道:“这诗写得太好了,好像一把尖锐的刀子,一下了就刺进了人的心里,把深埋在深底的那些情感,全给你挖了出来。以前,我或许懵懂,或许羞涩,并不知道心里埋藏着什么,直到听到这诗歌的吟唱,才知道我的心里,原来有那么多美好的感情。”
她的脸色,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一会儿清晰,一会儿隐没。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字字句句,都能敲击李毅的心灵。
李毅握她的手,悄悄的紧了紧。
两个人不再说什么,就这么手牵着手,徜徉在莫斯科凉意透人的晚上。
小颜的手,凉凉的,一如这清凉的夜色,一如那青涩的爱恋,一如那遥远却真切的诗歌。
这种牵手的感觉,不同于李毅牵过的任何女人的手,令他觉得,自己被一首诗牵着在走,走向未知却幸福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