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然点了蜡烛,倒了红酒,拿着手机连着拍了好多张,又把冰箱的照片一起,发到朋友圈里。他微信有个单独分组,里面都是知道他和关竟真实关系的人,一看到这组图片,纷纷骂他撒狗粮,最后又都真心祝福。
陆宁然一开心,就忍不住多喝了一点。
他的酒量,实在不敢恭维,半杯红酒下肚,就已经有点恍惚了。
关竟看着他脸颊慢慢红起来,心里已经痒得不行,正想一鼓作气,直接把人灌醉。却见陆宁然忽然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绕过餐桌,直接坐在了关竟的大腿上。
关竟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他。
陆宁然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搂着关竟的脖子,脸颊绯红,眼睛亮晶晶的:“关竟,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他们放鞭炮的时候,想到什么了吗?”
“想到什么了?”关竟感受到他说话呼出来的热气,脑子已经不会转了。
“我想到我们小时候,参加别人的婚礼,总是会放鞭炮,大家都好开心……”
关竟回神了一点:“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去国外……”
“不要!”陆宁然打断关竟的话,“我不要国外的结婚证,也不要婚礼。我只要你,你在我身边就行了。那天晚上看到你站在小区门口等我的时候,我就忽然想明白了。如果你还爱着我,没有婚礼没有结婚证,我们一样可以很幸福。如果你不爱我了,婚礼结婚证都没有意义。所以……”
关竟温柔又期待地看着他。
陆宁然:“所以,我们直接洞房吧!”
关竟:……非常好!
“等一下!”陆宁然压着想要起身的关竟,“洞房之前,要先喝交杯酒啊,笨蛋。”
他把酒杯往前递了一下。
关竟却把自己的酒杯放下了,低声道:“我教你正确喝交杯酒的方法。”
陆宁然眨了眨眼睛:“怎么喝?”
关竟握着他的手,把酒杯递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后,将陆宁然压向自己,堵着他的唇,渡了一半酒过去:“这样喝。”
☆、欺负回来
陆宁然是真醉了, 被关竟灌了一口酒都不知道往下咽,傻兮兮地含在嘴里。关竟又无奈又好笑,本来还想再继续欺负下去的,这时候只得松开,捏了捏他的脸颊,说:“交杯酒得吞下去啊。”
陆宁然唔了一声,乖乖吞了酒, 然后像是才反应过来:“你分明是欺负我……”
他声音软绵绵的,像委屈又像是撒娇,关竟听得心痒难耐, 逗他道:“给你机会欺负回来。”
陆宁然原本迷蒙的眼睛立刻发出了亮光,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关竟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现在看到他这反应,顿时期待起来。喝醉了的陆宁然, 脸颊绯红,眼睛雾蒙蒙一片, 嘴唇也是红艳艳的,不做什么都诱人得不行。
陆宁然看关竟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也激动起来,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放到餐桌上。他醉眼朦胧, 离着桌边还有几公分距离的时候就松了手。幸好关竟一直盯着他,才眼疾手快地救回了那只杯子,不然明天这傻瓜酒醒了,一定会心疼半天的。
陆宁然完全没注意到这些, 亟不可待地朝关竟扑了过去。关竟担心他施展不开,干脆抱着陆宁然到了沙发上。
陆宁然一路上都忙着跟关竟身上的衣服做斗争,关竟穿了一件t桖,领口下有两颗装饰用的扣子,陆宁然一直试图解开。现在解不开,他心里急了,干脆直接上手撕。
关竟看得好笑得不行,正想帮帮他,自己脱了衣服。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陆宁然就已经将衣服撕成了两片。
关竟:……
以后这个牌子的衣服,到底是该不再买了,还是该多买几件?
陆宁然还有一丝清明,两人这个姿态,让他想起了之前做的那个春梦。他一时间有点恍惚,低头朝关竟的喉结咬了上去,反复舔吮。
关竟低低哼了一声,陆宁然像是得到鼓励,动作越发用力。滚烫的唇一路向下,每一寸肌肤都没放过,像只在自己地盘做标记的小狗,表情认真得不行。
关竟:……终于知道什么叫磨人的小妖精!
关竟一开始还能抱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态,现在才知道自己这叫自作自受。
陆宁然的吻已经到了肚脐处,关竟忍无可忍,正想夺回主动权,陆宁然却又拉开了他裤子上的拉链。
关竟僵住了,陆宁然的动作却没停。
关竟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忍住了,没有把陆宁然就地□□。
陆宁然标记完以后,又在关竟大腿根深深印下一个吻,还用脸蹭着他的腿。
关竟已经快把沙发抓破了,勉强分了点心思去佩服自己的控制力,陆宁然却忽然没了动静。愣了几秒钟,关竟忽然觉得不对,忙低头一看。
陆宁然竟然睡着了!
睡!着!了!
关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了,他最后到底还是没忍住,陆宁然半梦半醒之间,身体反应倒是很诚实。只是,关竟到底还是没能尽兴。
陆宁然又睡着了,关竟就着那个姿势,将陆宁然箍进怀里。
陆宁然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竟死死抱着,他动了动,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陆宁然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关竟干了什么!
陆宁然瞬间臊得脸都红了,下意识缩了一下,他一动,关竟也立刻有了反应。陆宁然想逃,却被关竟掐住了腰。
“撩完就睡?”关竟在他耳边轻哼一声,“你是不是对洞房有什么误解?”
昨天晚上的事陆宁然还没全想起来,可他一听关竟这语气,就知道自己危险了。但这个念头刚起,关竟就行动了,这个姿势好,连润滑都省了……
陆宁然最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终于吃饱喝足的关竟通体舒畅,乐颠颠地看着陆宁然。
陆宁然愤愤道:“关竟你禽兽!我今天还约了装修公司的人!现在这样子怎么去见人?”
关竟陪笑:“我帮你打电话往后推。”
陆宁然身残志坚地爬起来他:“不要,我要早点开始装修。”
装修公司是陆宁然早就选好的,刚开始他不懂这些,人家看他年轻,选材料又都选好的,报价都高得离谱。
陆宁然很郁闷,关竟就教了他一招,把自己伪装成专业人士。关竟简单画了张水电改造图,又告诉他哪些地方是需要改动的。陆宁然上网查了每一样材料需要多少钱、人工需要多少钱。
再和下一家装修公司谈的时候,他便拿着图纸,把成本一一报出来,最后特别淡定地说:“我明白,你们开公司就是为了赚钱,我们为了省心,所以价格高一点也可以接受。不过,现在装修公司那么多,一单赚多少钱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也不是专业的,你们别坑我太狠就行。如果没诚意,那就不用谈了。”
这些装修公司接触的客户太多了,现在专业人士爱装傻充愣,不专业的人才喜欢强调自己是专业的。他们一看陆宁然这架势,再一听他这话,已经被他唬住了。最后的报价,比前面直接少了几大万。
妈蛋,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陆宁然表面上很淡定,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晚上回去的时候,和关竟说起这事,崇拜之情溢于言表:“你也太厉害了吧?怎么什么都懂?”
关竟笑道:“我也不懂,但是我做过销售啊。”
陆宁然一惊:“你也骗过人啊?”
关竟更是好笑:“骗人算不上,但是销售技巧还是懂一些,他们的心理,我多少能揣摩一二。”
陆宁然更加崇拜关竟了,他的男神,既可以高大上,又可以很接地气,简直不要太完美。
拿到钥匙以后,装修公司就开始进场了。
最初的时候,陆宁然在网上看到,说有些装修公司会有偷换材料,干活不认真之类的事情。他对这房子特别上心,所以每天都恨不得守在家里,看到工人哪里做得不好,就忍不住指手画脚。他的行为引起了工人极大的反感,开工两天关系就闹得很紧张。
小刘无意中碰到陆宁然,看他不开心,就问他怎么了。陆宁然心里不爽,就说工人干活不认真。小刘忙告诉他,不能这么和工人硬碰。
她说:“你不是专业人士,其实工人到底认不认真,做得好不好,很多时候你根本看不出来。你不要和他们正面杠上,你惹他们不高兴了,他们做些面子功夫把你唬过去,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你有时间,不定时去转一转就行,装得高深莫测一点。有什么问题,不要直接和他们扯,你跟负责人说。”
陆宁然听了小刘一番话,才明白自己有多蠢。他听了小刘的建议,过后却不免有些沮丧。
果然,他还是太无能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连普通的和人打交道,都要别人来教。
陆宁然心情不好,又怕关竟担心,晚上见了关竟就表现得特别开心,见到什么都笑,一晚上下来,脸都笑酸了。
两人上床以后,关竟终于忍不住了,把人拉到自己怀里,问:“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不开心?”
陆宁然一瞬间心情相当复杂,过了几秒才问:“你怎么看出来我不开心的?”
关竟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才说:“你的笑是我最喜欢的,我最喜欢的东西惨了假,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陆宁然感动得不行。他经过之前的事情,倒是不会再怀疑关竟对自己的感情了。他现在还是会觉得自卑,却并不担心会被关竟抛弃。所以,只犹豫了一下,陆宁然就把事情和关竟说了。
然后还是忍不住难过:“我觉得,我真的很没用。”
关竟想了想,问他:“你觉得赵天睿赵天智兄弟俩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虽然不喜欢这两人,但是陆宁然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厉害,当下便点了点头。
“可是,你看他们都被董翰驰给耍了。”关竟说,“而你又比董翰驰厉害多了,你说谁更厉害?”
陆宁然没想到关竟会这么说,顿了一下,有点哭笑不得:“我哪里比董翰驰厉害了?”
“你只用了小小的一个计谋,就让他的阴谋败露,难道不比他厉害吗?”关竟想了想,又说,“董翰驰最想讨好的人,就是方教授,可教授对他的评价,只有一句‘医术还不错’。但是教授对你,却一直称是‘忘年之交’。难道你不比他厉害?”
陆宁然心里明白,不是这么比的,可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来了。关竟不嫌弃他,即便他什么都做不好,关竟还是喜欢他,还为他找了那么多理由。不管他做什么,在关竟眼里都是好的,陆宁然心里一点点被幸福填满,沮丧和难过都被挤出去了。
关竟看他缓过来了,才继续道:“你其实并不是不会和人打交道,你看你在学校,和老师学生不都相处得很好吗?你这次之所以会犯错,只是因为你太在乎那套房子,太在乎我们的家了。”
关竟紧紧抱着陆宁然,说:“我真的特别高兴,也特别感动。”
陆宁然被关竟暖得心都快化了。
第二天,关竟中午下班,和陆宁然一起去了一趟新家,到了楼下的时候,又买了一箱冰镇的饮料带上去。
工人师傅们还没下班,正挥汗如雨地忙碌着。关竟招呼他们过来喝点水,大热的天,房间里别说空调,甚至连电扇都不能用,他们的确辛苦。冰凉的饮料一下肚,他们情绪也跟着好了不少。
关竟又说请他们吃饭,被他们以公司有规定为由拒绝了。关竟也不勉强,又和他们闲聊了几句,说这房子是自己住的,拜托他们多用点心。师傅们自然是一一答应,还告诉了他们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前的不愉快就这么揭过去了。
过了两天,陆宁然接到沈徵的电话,说他旅游回来了。
陆宁然特别开心,自然是立刻跑去见他了。
一见面顿时吓了一跳,沈徵晒得像个碳人。他原本是体育老师,皮肤就是那种很健康的浅麦色,和陆宁然这种“小白脸”站在一起,就显得黑。现在两人站在一起,更是没法看。
不过,他看起来倒是壮了一点,精神也很好,笑容特别灿烂。陆宁然明白,他的情伤,基本上熬过去了,也很为他开心。
沈徵扔给他两条手串,陆宁然接过来一摸,手感极好。
“活佛开过光的。”沈徵自己说完,忍不住笑了一下,显然并不是很信,“我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抽了,跑去帮你们求这东西。”
他说得轻松,陆宁然听了却很感动。不是真朋友,谁会专门跑去求这种东西?
陆宁然满心欢喜地把手串收起来,郑重其事地说:“老沈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个天底下最温柔的男朋友。”
沈徵扶额,又逗他:“你家关医生不是天底下最温柔的?”
陆宁然想也不想便回答:“我家关医生是天底下最完美的。”
“滚蛋!”沈徵郁闷不已,“我好心给你们送礼物,你就拿狗粮招待我?”
陆宁然乐得合不拢嘴,安慰他:“下一次,你拿狗粮招待我,我一定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