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硬生生拖了那么久。
千万别出事啊。
要是那东西真的敢对贺儒钰做些什么,要是......
体力透支,伤口流血过多,让付诡感知有点僵硬。脚下被石头绊倒,身体直接往前倒去,慢很久才反应过来。就在快要摔倒在地的时候,举着盾牌的灵体出现将他扶住,这才避免摔倒命运。
“多谢。”付诡声音有些哑。
通过灵仆感知到一切,贺儒钰眸光微闪,放下手走进茅草屋。
看见红轿子的那一刻,付诡前进动作停滞,连呼吸都慢下来。
他掀开轿子门帘,里面空无一人。
付诡转而望向里面的茅草屋,草屋前面,火盆中蓝色火焰幽幽燃烧,发出轻响,像是在嘲讽他的迟到。
胸口剧烈起伏,前所未有的杀意席卷而来,比起之前还要浓烈几分。
来迟了。
眼底血色逐渐化为浓墨的黑。付诡突然升出个念头,只要他想,就能毁掉这可恶的一切。
本能告诉他赶紧停下这个想法,可能会发生很危险的事情,可是那股懊恼与愤恨,却让人逐渐堕落只想沉沦失控。
火盆上的火无声消散,安静地不敢发出一丝异动。
付诡来到茅草屋门口,伸出手臂,最后推开那扇门。
屋内画面映入眼底。
时间仿佛静止。
原本被杀意疯狂席卷的心,竟然这么神奇地安静下来。
只见屋子内,贺儒钰身穿喜服,静静坐在床边。乌发温顺垂落而下,红色丝带将其眼睛遮住,带出些神秘与朦胧。烛光给他面庞打上层柔光,这一幕简直美的像壁画,让人想永远保存下来。
不知怎么的,付诡甚至有种,这喜服贺儒钰是为自己穿的,这场景是贺儒钰专门为自己准备的,他就是在等自己。
他慢慢走上前,抬手将对方丝带解下来。
丝带落下,一段被付诡拿在手中,一段落在贺儒钰肩膀处,与如墨般头发交相呼应。
遮挡物被摘掉,贺儒钰抬起眼睫,琥珀般眸子里光晕流转,有种浅淡的温柔感。
“你来了。”他缓缓道。
付诡没立刻说话,他看到了对方眼中自己的形象,衣服破好几个口子,整个人狼狈到不行。
扯扯嘴角,付诡应了声,“我答应过。”
贺儒钰眼睫微颤,莫名情绪浮现心头,最后化作浅淡笑意。
付诡看着这副表情,就知道自己说的挺好。虽然形象不怎么样,但对方绝对没问题。
“你是傻瓜吗?”贺儒钰道。
什么?
付诡脑子转的还有些慢,思索着是不是幻听了,这话怎么可能从对方嘴里说出来。
贺儒钰轻叹口气,抬手抚上对方脸颊,那里有道口子,正在缓缓渗透鲜血。
仔细看来,这人也很多小伤,不仅脸上有,侧颈处也有。
手指在伤口旁边轻轻滑过,贺儒钰垂下眼睑,嘴角弧度略微下降些许。
见付诡整个有些懵,贺儒钰扬起抹浅笑,然后一字一句,十分缓慢地,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你、是、笨蛋吗?”
这次付诡听清楚了。无比清楚。
“说什么呢你?”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付诡下意识想怼,但是看着贺儒钰略微愠怒的模样,火气竟然又给消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