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深笑意浅浅,“随时欢迎。”
“快要上课了,我先回去,中午找你吃饭。”
“好。”
走了两步,时鲶折了回来,看着桌上剩余的甜点问,“表姐你饿吗?”
“你要是喜欢吃就拿走。”反正回去还能让陆笙然做。
“好嘞!”时鲶抱着甜点手拿矿泉水跑了,生怕千深一会后悔让她拿回去的样子。
时千深:“……”
这步伐,怎么有点眼熟。
班里一群人都在小声议论千深,声音很小很小,听不清,更何况,千深也没有兴趣去听,拿出课本翻开。
书是新的,干净整洁,迎面扑来一阵书香气息,淡雅婉约。
在她沉迷于书本之时,旁边的座位来了人,千深没有抬头也没有要与他打招呼的意思,只是无意间瞄到地上的鞋子,是一双干净到发白的运动鞋。
对男生无感的她更加没有想要深究下去的意思。
过了一会,旁边的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只不过很快,因为老师的到来而停止了找东西的动作。
“同学们好,军训结束我们就要正式进入关于金融的学习当中,今天我就不做自作介绍你们都知道,这节课很简单,没有作业,就是要让你们知道,金融到底是什么?金融又有何意义和不同种类的不同需求,金融的未来发展趋势。接下来我会给大家一人一份学习资料,有助于大家理解。”
资料从前排传了下来,时千深的位置在最后一排与一名男生同一个座位,资料发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张。
两人同时抬起头,视线碰撞在一起。
两个人没有说话,但都是理性的人,放在中间。
男生的眼睛很干净透彻,只是一眼,捕捉到的细节不多,给人一种白纸的错觉。
许是不太重要,这个意识在她脑海停留的时间短暂
一节课下来两个小时,除了老师洪亮的声音还有风吹过叶子沙沙的声音。
下课后,有几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子过来跟千深友好的打招呼,好奇的问了几句。
千深的态度七分疏离三分礼貌,优雅完美。
聊了几句之后,几个人认为千深不太好相处,于是没过多久就离开了她的位置。
一个人不可能做到所有人满意,各得其所,各取所需,在一个大众的群体,总得有人身先士卒。
千深转过头,旁边的课桌没有人。
那个人,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比如,他的眼睛,过于干净,还有干净到发白的鞋子,在资料只有一份的时候,他的手在她的视野停留了几秒,很白,很修长,很干净。
那种白不同于普通的白,更像是一种病态的惨白。
中午。
时鲶提早结束课程从后面偷偷溜出去到金融系找千深吃饭。
她背着双肩包一边的袋子,嘴里叼着一个棒棒糖,头戴一顶富含个性鸭舌帽,痞气浓厚,十足的小太妹模样,一看就很不好惹的脾气。
她从窗户扫了一眼,快到后门时慢慢蹲下,从敞开的后面溜进去到时千深桌子底下。
时鲶比了一个手语,“跟我走.”
千深微诧,动作轻孰的收拾书本,悄悄拉好拉链蹲下去跟着时鲶一起逃课。
印象中,这是时千深第二次早退迟到。
如果没记错,第一次还是因为某个无理取闹的人强行扣留了一伙人,那一伙人之中,有她。
中午有大概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时鲶带着千深出了校外,门卫起初是反对她们出去,但时鲶管用的伎俩就是装可怜,谁也奈何不了她,哭起来就跟死了亲爹亲妈,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也不奇怪,她是表演系的扛把子,虽然成绩一般,但是却是演技实力派,几乎是一秒入戏。
她之所以选择拍戏这条路就是因为有很多钱,时家的基因很强,个个都长得精致漂亮,在颜值上,她已经可以碾压一大群人。
即使到时候当个花瓶也能靠这张脸吃饭不至于饿肚子。
千深第一次坐公交车,摇摇晃晃很不习惯,尤其是车子挤,过道站满了人。
避免千深被人压到,所以时鲶挡在了她面前,笑颜如花般烂漫开放,“表姐我跟你说,我用摆地摊赚来的钱和任斐梵他们开了一个酒吧,我调酒超级厉害的。”
“大中午,逃课去酒吧?”这是什么中二病?
“是啊,你可别小看那个酒吧,设计装修都是我亲力亲为,每一道工艺都没放过,你都不知道任斐梵那小子有多财大气粗,你猜我用多少钱入股了?”
“十万?”估计,也只有那么多。
时鲶的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很阳光,靠近时千深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时千深扯了扯嘴角,还真够多的。
一块钱,地上都能随手捡到吧……
“你不是学表演的吗?”还能做装修?
“嗳,什么有钱学什么呗!”
千深,“……”
真能折腾。
“表姐,你老公也在昂!陆笙然!”
时千深低着头,拉低时鲶给的鸭舌帽,
想杀人。
时鲶是个大嗓门,又藏不住事,她这一喊整个静吧都看了过来。
陆笙然听觉很好,大老远就听到了时鲶那个小丫头叫嚷的声音。
“你想知道就为什么叫做苦海无涯吗?因为酒吧大多数都是杂乱无章的,老一代人不是有个光头和尚经常对坏人说一句话吗?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所以我就是想让他们回头是岸,酒店的营业时间在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不像其他酒吧,二十四小时营业……还有还有啊,门口的那两座雕像还是陆笙然开业典礼的礼物,本来想让他做纯金的,我担心被人偷走就没敢做……”
叽里呱啦一大堆,一字不差听到了,重点是后面那句,“表姐你老公也在昂,陆笙然!”
他正要看看时鲶又在哪认的姐用他的名誉招摇撞骗,结果,真的是他的阿深,压着鸭舌帽看不见脸,一个人的气质不会因为看不见脸而改变多少,尤其是,经常躺在他身边的女孩。
不管纪程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大摇大摆走向时千深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