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格洛克纳山内的基地中,SS突击特遣队遇到了自己的对手,对方同样是身穿与自己相似的黑色党卫军军装,凭着自己的直觉,程永义相信对方对自己并没有恶意,这样做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想看一下自己这个SS突击中队的战斗力。
想到这里他向自己的士兵打出一个手式,SS突击队立刻散开以战斗小组为单位向对方瞄准,准备战斗。相比之下对面的党卫队虽然同样行动迅速,但总给人一种生涩的感觉,就象轴承缺少了润滑油一样,这就是自然反映与教条主义之前的区别。
站在两支SS卫队之间的林克和琼尼身临其境的感觉到面前的自己人和身后的SS突击队相比明显处于下风。林克喊道:“老爹,够了。您还看不出来吗,我身后的这些朋友应该就是您一直在寻找的人!”
这时基地第二层的灯亮了一些,纳粹党旗的下方出现一个小平台,一个人坐着轮椅出现在众人面前。轮椅上坐着一个身材削瘦的老头,他的颧骨高秃眼窝沉陷,岁月的苍桑在他的脸上留下斑斑痕迹,老得快要脱相的他仿佛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
老人身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党卫军军装,军装虽然有些沉旧但却熨烫得十分笔挺,领口处有一枚双剑橡叶骑士勋章。他向下问道:“你们是梅耶将军派来的吗?”他的声音沉重而有力,很难想象是由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发出来的。
面对他的问题程永义手中握着手枪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梅耶是谁,我们是元首派来的!”当听到元首两个字时,老人本能的屁股向上抬了抬,有一种起身立正的冲动。
他带着疑问说道:“元首派你们来的?这怎么可能,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听到老人语气的不友善,党卫队立刻端起MP38,同时基地的上面露出一个个机枪射击口,程永义清楚自己的部队已经被人家包围了,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勇的时候。
程永义觉察到元首两个字在对方心中一定有着很重的份量,这可能就是化敌为友的突破口,程永义说道:“SS突击特遣队是直接听命于元首的,元首是我们的总司令,是我们唯一的指挥官,所以您所说的梅耶我们并不认识,在SS队员心中只有元首!”
这时程永义一个立正行起举手礼:“元首万岁!”由于程永义的行为,使他身后的SS突击队员也一同跟随着行举手礼,有的时候一种行为一旦潜移默化的根生在人的大脑中,它就会像条件反视一样表现出来。
当所有SS队员行举手礼时,他们对面的党卫队员也本能的放弃敌对开始举起右手,高呼着:“元首万岁!”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问题,他脸上带着红云也举手右手:“元首万岁!”程永义果然聪明,通过这样的一个动作,将对方的敌意明显的降低很多。
片刻之后老人说道:“现在我还不能确定你们就是我要找的人,但现在我能肯定你们至少是支持我们的人,因为你们同样尊重元首,虽然他已离我们远去……”
程永义听到这里不干了,他决不允许有人诅咒元首,他将手枪枪口向上一抬,基地的气氛又紧张起来,程永义大声说道:“尊敬的将军阁下请您闭嘴,元首没有死,没有人能让元首离我们而去,元首就在我们身边!”对于程永义的直责,对方竟然露出一脸的向往,紧张的气氛来得快,去得更快,老人说道:“孩子们,你们说得对,元首一直活在我们心中!”
程永义、霍普金斯甚至所有SS突击特遣队的成员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怎么觉得在他们口中元首象是死了几百年一样,可是就在前天他们还和元首在天字第一号基地里相见,元首如火的双手给他们带上的骑士勋章,这仿佛就在片刻之前一样。
霍普金斯这个SS突击特遣队,也是SS卫队突击师当中唯一的一个外国人,他向前一步以德国贵族的礼节敬礼:“将军阁下,请允许我介绍自已,我是元首最忠实的信徒,SS突击特遣队上尉里奇·冯·霍普金斯。”
老人眼中射出一道光茫:“难以置信,现在还有人懂得这样古老的礼节,年轻人告诉我,你是贵族吗?”霍普金斯露出骄傲的神情:“我当然是贵族,难道您还要我重新报上我的姓名吗?我是里奇·冯·霍普金斯!”
老人脸色有些变化,古井不波的脸皮抽动了两下:“里奇·冯·霍普金斯……你还有兄弟姐妹吗?”老人身子靠在轮椅上,双眼望向上方,一副满怀追忆的样子。霍普金斯苦涩的回答道:“没有,整个家族只有我一个人。”
老人点点头:“里奇家族是帝国最伟大的世家,他们为帝国作出的贡献一直记载在史册上,我一直以为随着最后一名里奇家成员死在斯大林手中之后,里奇家的血脉就断了,没想到还有你!”
老人拿起手杖,他很勉强的站了起来,下面的党卫队一片惊呼,老人一摆手:“初于对里奇家的敬重,我也以贵族的礼节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SS第十二党卫军装甲师,即元首青年团装甲师师长,准将胡歌·克拉斯!”
虽然胡歌·克拉斯的名字对程永义和霍普金斯并没有实际意义,但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基地下面所有人员,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武装士兵,都带着崇拜的眼光向上望去。
霍普金斯相信在21世纪胡歌·克拉斯一定是一个有着光辉历史的人物。霍普金斯说道:“胡歌将军,元首并没有死,在三天前是元首亲自为我们送行的,您看!”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勋章接着说道:“这就是元首亲自授予我们的!”
胡歌这位党卫军第十二装甲师,即希特勒青年团装甲师最后一任师长,他听到元首并没有死时,手中的拐杖一下掉落在地上,其他所有党卫队军官同样一阵惊呼。
胡歌按动轮椅上的按钮,他的轮椅竟然凌空飞起,缓缓从二层落在一层的地板上,他一下来到霍普金斯面前,一把抓祝蝴的前胸:“你说什么?元首没有死,他真的活着!”霍普金斯用力的点点头:“元首当然活着,难道你希望元首死掉吗?”
胡歌接着问道:“你们,那就说你们真的不是从梅耶那里来的啦?元首在那里,他在那里?”霍普金斯向程永义求助。程永义向前一步:“我们当然不是从梅耶那里来的,梅耶是谁我们根本不知道,我是来执行元首命令的,SS也只听从元首的命令!至于元首在那里,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我们和元首失去了联系。”
胡歌疯子似的大叫道:“你们说什么,我要找到元首,难道他把我们都忘记了吗?”胡歌突然抽搐起来,不停的按着前胸,一直沉默的林克跑了上来:“氧气罩!”他解开胡歌军装的衣扣给他扇着风。
看着胡歌前胸数不清的伤疤,程永义和霍普金斯由衷的尊敬起这个老人。胡歌吸了几口氧气慢慢恢复过来,他努力让自己平静的说道:“我太老了,战友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以为我也快要去天堂觐见元首,没想到元首还活着,你们能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吗?”
程永义说道:“元首很好,他有无数忠于他的士兵,他有一个强大的帝国。”胡歌脸上露出了笑容:“对,对,元首一定会有一个强大的帝国,有无数忠于他的士兵!”程永义很想告诉胡歌,元首的一切都已经拥有,根本不是他所以为的是尚未实现的理想。
胡歌问道:“半个世纪了,50多年的时间元首怎么一直没有找我们,小伙子们,你们从那里来?”程永义和霍普金斯对望一眼说道:“我们从遥远的地方来,我说出来您恐怕不会相信,以为我们是疯子。”
胡歌笑道:“说吧,我活了这么久,什么都见过,不管多离奇的事我都能理解。”程永义说道:“我们从14世纪而来……”胡歌一下跳了起来:“14世纪,你们……”他一下又坐了回去,程永义摊摊手无奈的说道:“我说过您一定不会相信。”
这回吃惊的人轮到程永义,胡歌说道:“14世纪,这是真的!我相信,我干嘛不相信。马丁·鲍曼啊这是我唯一一次佩服你!”这时基地的扩音器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舍京上校快不行了,胡歌将军请到医务室来!”
胡歌、林克、琼尼都露出紧张的神色,胡歌向程永义和霍普金斯指了指:“你们跟我一起去,快!”三层的医务室里,一个白发苍苍,老得掉渣的人躺在病床上,一大群党卫军军官围在床前不停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胡歌来到老人面前,一把拉祝蝴的手:“上校,你要挺住,你不是希望见到元首吗,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床上这个人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说道:“是啊,我……我就要到天堂去见元首了……”
胡歌一把将程永义拉了过来,他对床上的人说道:“你不能死,元首并没有死,你还记得吗,马丁·鲍曼的T计划吗?他成功了,元首又回来啦!”床上的人身体剧烈的颤动起来,这简直是一种回光返照。
他一下坐了起来,拉掉嘴上的氧气罩:“奥斯利亚,你听到了吗?你应该瞑目了,你的牺牲是值得的,马丁成功了,你也成功了,我们都成功了,第三帝国万岁!”
他一下倒了下去,右手僵直的行着举手礼,眼睛望穿秋水般的看着天花板,仿佛真的看到天堂里美好的景象。所有党卫军军官摘下自己的军帽,他们开始落泪。胡歌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他费力的将撰在奥托手中的手指抽了出来,他喃喃的说道:“又一个人走了……”
胡歌指着刚刚去逝的老人对程永义和霍普金斯说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程永义摇摇头,他当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在他眼中外国人老到一定程度都是一个样。胡歌说道:“他就是元首唯一的私人副官,同样也是元首极少信赖的人之一,SS一级突击队中队长奥托·京舍。”
两个人向着床上的尸体一躬,奥托·京舍的名字同样对他们没有意义,因为他们来自14世纪。片刻过后整个基地响起沉重的乐曲,那个甜美的少女的声音用哀怨的语调说道:“十五分钟前,元首最忠诚的守护者,第三帝国最勇敢的骑士,党卫军突击队上校奥托·京舍阁下闭上了双眼,乘坐来自天堂的战车去另一时空随同元首争战天下去了。”
随后开始介绍奥托·京舍的个人事迹,包括同希特勒一同从暗杀中幸存,一同陪元首走进地下暗堡,一同渡过最后的时光。可以说奥托·京舍用他的双眼见证了纳粹第三帝国最后的辉煌。可在临终之前胡歌和他之间的对话又代表什么意思呢,T计划又是什么,难道又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迷吗?
很难想象对于奥托·京舍的去世并没有给所有人带来太多的悲痛,半个小时之后胡歌将奥托的身后事交给琼尼处理,他将程永义和霍普金斯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而其他SS突击特遣队的士兵都被安排到独立的军营当中。
程永义走进胡歌的办公室,里面陈设简单,除了一面鲜艳的纳粹万字旗之外,其它的事物都只能用陈旧来形容。在胡歌的脸上看不到失去战友的伤痛,程永义在心里觉得这群党卫军真是冷血,但也从中体会到眼前这个人老人应该是经过战争的洗礼,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对千万人的生死谈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