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克的命令下,琼尼的部下押着20名各国人质来到掩体后面,他们有的求饶,有的尖叫。林克扫视了一下这些人质,他用手一点,将里面一名中年英国妇女拉了出来,妇女又哭又叫就是不肯动地方,林克俯下身子告诉她:“我现在放你走,你去告诉法国人立刻后撤!”
妇人连连点头,像逃出牢笼的小鸟一样从掩体后跑出,直奔对面的法国警察,慌乱中连脚上的鞋子都跑掉了。法国警察当然没有对她开枪,一些特警不停的向她挥手:“Lady,comehere!”
就在这时林克手持MP38在她后面一顿扫射,英国妇人后背被打出了血花,子弹穿体而出。这时林克拿起扩音器喊道:“对面的警察听着,立刻滚到塞纳河对岸,撤掉所有狙击手,否则我有一名同伴受伤,我就枪毙五名人质。现在在我们手中有300名人质,不相信你们可以试试!”
这时党卫队员用枪托又砸出四名人质,他们有美国人,有法国本地人,还有非洲黑人。由于突击队员接二连三的被狙击手杀害,霍普金斯也有开始疯狂,在突击幕尼黑时SS特遣突击队都未曾有一名士兵阵亡,现在四具冰冷的尸体放在面前,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难受。
霍普金斯从掩体后站起身形,他一条腿踩在沙袋上,另一条腿进行支撑,右手持着MP38,歪戴的党卫队钢盔和右领口两个白色SS字母显得他异常高大。他大声向对面喊道:“你们没有选择,必须服从我们的命令,否则我们杀光所有人质!”他手中的MP38开始射击,那四名人质也倒在广场上。
霍普金斯没有一点胆怯,相反害怕的是巴黎警察,警察毕竟是警察,他们和军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当看到他们眼中的恐怖份子毫不犹豫的射杀五名人质之后,在他们心中产生的竟然不是愤怒,而是一丝畏惧。巴黎警察知道这是一支不要命的恐怖份子,他们甚至连手中的本钱都不要。
林克又喊道:“30秒后不撤退,我杀光所有人质!”这时掩体后站起15名举着双手的人质,巴黎警察开始后撤,装甲车和警车一辆一辆的开到塞纳河对岸,当然制高点上的狙击手他们是不会撤掉的,广场上出现暂时的平静,只有数辆燃火的汽车在跳窜着火苗。
这时艾菲尔铁塔塔楼三层传来好消息,通讯兵已经架好了大功率电台,这部电台将艾菲尔铁塔当成它巨大的天线,这可能是世界上天线最长的电台,它应该载入吉尼斯世界记录。
少校程永义看看怀表,他仍然倒背双手看着窗外:“再过45分钟就可以和基地进行联系了,元首,你们还好吗?”突然程永义背后餐厅里的大屏幕电视亮了起来,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中当然包括人质和突击队员。
屏幕上出现一个横空飞进的画面,一面纳粹的万字旗出现在里面,万字旗上方一只雄鹰正展翅预飞,紧接着出现一个宏大的场面,在柏林的帝国广场上,百万人同时向第三帝国国旗行举手礼,所有人高呼:“元首万岁,第三帝国万岁!”
接紧着画面一抖,几行滴血的大字出现:“粉饰的和平即将消失,虚假的繁华就要破碎,伟大的法西斯复兴万岁!”程永义立刻带着卫兵来到一层安全控制室,琼尼带着几个HIAG成员正在喝着红酒以示庆祝。
程永义气愤的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琼尼指着屏幕骄傲的说道:“少校,您看到了吧,现在整个世界都将知道我们的事迹,那些还在躲藏的第三帝国的追随者们,他们将抛弃畏惧勇敢的继续战斗!”
本来程永义还想指责他们,可是当他们高喊元首万岁时,程永义的心又狂跳起来,他心里说道:“这样也好,在这个时空让元首的名字更加响亮,让全世界都认识他们未来的统治者!”
在重新回到塔楼三层后,他悄悄命令一个班的突击队员秘密监视琼尼等人,因为程永义已经看出来,林克和琼尼加入SS特遣中队是怀着特有目的的。这时“嗖……嗖……”两架战斗机从艾菲尔铁塔两侧飞了过去,战斗机尾部喷射的蓝色火焰程永义可以清楚的看到,看来SS突击特遣中队占领艾菲尔铁塔的事已经让全世界开始重视起来。
整个巴黎的警察和当地驻军都被调动起来,他们正源源不断的向巴黎市中心集合,铁塔下面要不是有人质在工事后面,战斗机很可能直接就发射两枚导射把高射炮摧毁了。地面的两门88MM高射炮对空一阵猛射,但战斗机的速度太快,没办法击中它们。
由于大批援军的到来,让原来的警察又有了生命力,他们开始跃跃欲试,又在策划新的方案。十分钟过后,塞纳河对岸响起巴黎警察的声音,可笑的是他们竟然用阿拉伯语、土耳其语、汉语反复重复起来:“你们不要开枪,请允许我们派人谈判!”
程永义眼眉一竖,他立刻来到一层:“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是中国人的?”难怪程永义有此疑问,下面负责防御的突击队员脸上都抹着油彩,对方根本不可能知道恐怖份当中有中国人的存在,程永义开始愤怒:“琼尼,你给我再搜一遍,给我仔仔细细的搜,连他们的内裤都不要放过,这些人质当中一定有人在和我们作对!”
一辆加长红旗轿车从塞纳河对岸开了过来,轿车的前面一左一右飘摆着两面小国旗,两面国旗一面中国的五星红旗另一面是法国国旗。在轿车旁边四名穿着西服,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亚洲人随车慢跑着,看得出他们是在负责保护轿车里的重要人物。
下面的林克请求射击,将巴黎警察的所有计划全都打乱。程永义放下望远镜,虽然他并不认识下面的这些亚洲人,但黄色的皮肤总给他一种亲切感,他立刻命令林克不允开枪,看看对方的意图。
轿车的车门打开,一位四十岁左右,长着富态相的亚洲男性走了下来,四名警卫将他护在中间。他分开警卫一个人站在轿车最前面,他抬头看了看在夜空中耸立的艾菲尔铁塔。
这名神秘的亚洲人拿起轿车上的话筒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我是中国驻法国大使唐正星。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中国人,你们采用这种极端的作法一定是有原因的,任何事情都可以通过外交解决,请相信我,请相信你们的祖国。
请你们放下武器并释放人质,我以名誉担保,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将得到公正的对待,对于你们要对政府反应的问题,可以告诉我,直接通过我向法国政府转达,请相信你们的祖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是有这个实力帮助你们解决问题的!”
所有SS突击队员心中明朗,原来这位老人是中国驻法国的全权代表,林克不禁对中国有这样一位感冒生命危险铤身而出的高级官员表示钦佩。手握MP38冲锋枪的突击队员虽然依旧在瞄准,但他们的心中都不愿意对这样一位“同族”老人进行射击,当然他们也没有接到这样的命令。
铁塔下的防御部队交给霍普金斯指挥,林克立刻乘升降梯来到三层,他一进餐厅就向程永义问题:“现在怎么处理,没想到巴黎政府把中国大使推到了枪口前,他们还真有办法!”
程永义的气愤要比林克凶得多,他抢过身旁突击队员的MP38向着地板上的人质一顿扫射。所有人质全部吓得趴在地上,当然程永义并没有愤怒到把他们打死,子弹只是贴着他们的头皮飞过去打在玻璃窗上,半米厚的防弹玻璃上留下一串子弹打出的凹痕。
程永义将MP38扔给卫兵,他在餐厅里走了两圈:“法国鬼子同样不是好东西,自己处理不了,就拿中国人当挡箭牌,这个唐正星怎么这么傻!”虽然程永义嘴里说着唐正星有多么愚蠢,但不可否认他内心当中对这个老人是相当钦佩的。
程永义下了一个决定,他对林克说道:“计划不能有任何改变,把这个唐正星打发回去,让法国人死了这条心,我们又不是来搞政治避难,更不是对法国政府有什么不满,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借用一下他们的公共财产。”
这时琼尼带着卫兵押着一男一女来到塔楼三层,琼尼将微型商务通递给程永义:“少校,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到的,两个人鬼鬼祟祟很不合作!”程永义打开商务通一看,上面还有一条尚未发出的信息:“恐怖份子装备MP38,穿着统一制服,是有组织的恐怖活动,人质现在安全,但恐怖份子头目情绪化很严重,不排除有人质被杀的可能。”
程永义哑然失笑,他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令他吃惊的是这两个人竟然同样是亚洲人,男的成熟老实,女的玲珑标致。程永义对他们用汉语说道:“我们是中国人这个消息是你们传出去的吗?”程永义多么渴望他们听不懂汉语,或者这两个亚洲人弄出一句日语也可以,这样他就可以很好的处理下面的问题。
令程永义失望的是,这个长相老实的青年板着一张死面孔,他竟然上前一步与程永义对视:“你们真给中国人丢脸,中国人从来不干这样的事,如果你还承认自己是中国人,那就立刻投降,把所有人质都释放!”
程永义的怒火竟然提不上来,他说道:“我们给中国人丢脸?哈哈……”程永义自己都不清楚笑的是什么。那名小姐穿着白色套装,她一头短发显出有一种男人的阳刚之气。
她也同样说道:“你笑什么,中国人穿着纳粹的军装,你们只配和德国人一起进坟墓,不要告诉我你们是日本右翼组织,我看你们也不像,日本右翼团体巴结法国人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来到法国捣乱!”
林克和程永义对视半天,都对眼前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中国青年产生好感,程永义本想把通风报信的人枪毙,尸体从艾菲尔铁塔的最高处丢下去,用这种方法作为给下面唐正星的回答。现在通风的人是两名有些民族热情的中国青年,程永义开始有了别的想法,当然他并没有放弃给唐正星同样回答的打算。
他用流利的日语对下面的人质喊道:“谁是日本人,给我站出来!”人质没有一点反应,相反很多人低下头担心大祸降临在自己头上。程永义向突击队员使个眼色,突击队员开始大骂道:“干你们日本鬼子的祖宗,日本天皇怎么有你们这些孬种!”
几名日本人一下窜了起来:“八嘎,不许侮辱天皇陛下!”SS突击队员立刻冲上去将三名日本人打个半死,程永义带着这三名日本人和另外两个中国人来到塔楼的顶层,外面寒风冽冽,林克手扶护栏向下探探头,三百多米的铁塔下唐正星只是一个很小的黑点:“少校,这里够高了,人摔下去一定成肉饼!”
程永义对突击队员命令道:“把这三个鬼子推下去,这就是我们的回答!”三名日本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他们已经失去反抗的能力,不过那一男一女两个中国人冲了过来,女的大叫道:“住手!你真是一个屠夫,你不能这样做!”男的握着拳头喊着:“我不会让你伤害人质的!”
程永义奇怪的看着他们:“他们是日本人,让他们去死,你们有什么难过的,现在反过来我倒要问你们是不是中国人了?”男的正义凛然的说道:“中国人与日本人的仇恨那是上个世纪的事,我们这一代人不应该背负沉重的历史包袱,我不管他是不是日本人,我只知道他是人质!”
林克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你的话听起来怎么好像警察说的,要不你就是天生的政治家。”男的说道:“你猜对了,我是中国警察学校的学生。”程永义指了指这位小姐:“那小姐你也应该是警察喽?”女的点点头:“不错,我是女警,中国的女警,请你放了这些人质。”
程永义此时心理上很复杂,他对这两名中国警校的学生既有钦佩的一面,又有气愤的一面,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矛盾,难道真的像他们所说的,中华民族与日本人的仇恨不应该带到新世纪,历史沉重的包袱不应该由这一代中国青年背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