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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收伏,巧用心理攻势
    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魏志恒将兰信的绑绳松开,一名特工将车门一开,魏志恒照着兰信的屁股就是一下,兰信整个人从车上摔下,等他爬起来时,他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扯掉,他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火车站的出站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大街上车水马龙,押送他的汽车早已不见踪影。
    这时从人群中走来一人,他快步来到兰信面前:“你怎么弄成这样?帐簿安全吗,家里派我来接你。”说着把自己中指上的戒指拿掉,露出一朵兰花。兰信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才不敢轻意相信眼前这个人,他抓住对方的手,使劲擦了擦,结果发现是真的,这一次不是画的,是纹上去的:“你怎么才来啊!”
    兰信像看到亲人一样双眼竟然闪动着泪花,接他回家的人说道:“我一直在火车站等你,足足等了你6个小时,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弄成这样,你不会是落水了吧?”落水指的就是被官方咬住的意思。
    兰信那里敢说实话,他知道家族里面的长老们都是又老又臭又疑心颇重的老骨头,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被俘,就算自己真的没讲什么,他们也会要了他的命以绝后患,兰信舌头打了一转:“我呀,我没事啊,我这是路上被人抢了才弄得这么狼狈。”
    “嘀!嘀!嘀嘀……”一阵刺耳的尖哨声突然响起,一队巡警从火车站里冲出来向着广场方向飞奔,他们一边奔跑一边用警棍驱散人群:“抓祝蝴们,抓祝蝴们!”他们冲来的方向正是兰信所在的位置,两个人惊作一团,出于做贼心虚两个人表情不一。
    这时从广场两侧驶来几辆警车,它们使劲鸣着警笛飞一样的冲过来,接映兰信的人不禁后退几步,兰信一瘸一拐的抓住对方的手:“不要丢下我,带我一起走,求求你。”对方挣脱兰信的纠缠:“你,你多保重,我先走一步。”他转身就跑。
    兰信拖着被打伤的腿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巡警和警车将他围个严严实实,一辆警车的车窗摇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兰信面前:“信哥,感觉怎么样,我们片刻不见有没有如隔三秋的感觉,呵呵,跟我回去吧,只有我们才能给你活路。”
    魏志恒真是一个活阎王,看到他的出现兰信的五官都开始扭曲,在他眼里魏志恒此时就是一个瘟神。巡警将兰信扔进警车然后向魏志恒敬礼,魏志恒只点点头,几辆警车风驰电掣的又驶回安全局的A号情报站。
    这次特工人员将兰信带他回熟悉的审讯室,老虎凳上他流下的鲜血还带着温度,这一次没人绑缚他,也没人对他呵斥,魏志恒只是将他往屋子里一扔就再也没有出现。兰信象斗败的公鸡双手抱着脑袋蹲在那里,他知道这种静寂本身就是一种折磨,静寂代表着冰寒,代表着死亡,代表着更可怕的东西。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审讯室上面挂着的机械钟一下一下晃动着钟摆,里面的发条声就像催命的音符,这面钟没有具体的时间指向,它运转一个周期是一个小时,对于审讯者与被审讯者来说时间的确定性都没有意义,他们注重的都是审问的过程而已,一面代表着效率,另一面代表着煎熬。
    兰信不知道其实他并不孤独,在审讯室的隔壁,一直有几十双眼睛借助特制的反光器注视着他。李可漂扭动僵直的脖子,骨胳发出咯嘣声:“人一上年纪就不中用了,现在浑身就像散了架子一样,看来快到退休的时候喽。”
    魏志恒笑道:“老局长,你可不老,用不用我陪您杀上一盘棋,帮您解解闷?”李可漂摇摇头:“不用喽,我看这小子马上就要挺不住了,我们还是留点精力解决这个大麻烦吧,等摘掉黑太阳这个毒瘤,我们一起去北戴河休他一个月的假,到时候在海滩上好好晒晒太阳,再好好杀上几盘。”
    果然被李可漂言中,兰信终于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进行了选择,他突然起身冲到钢板的墙壁旁,用双手一顿捶打:“我都说啦,你们出来,出来!”他见没人理会他,他又转到另一边捶打,直到十个手指浸出鲜血,在钢板上留下一道道爪痕为止。
    李可漂一示意:“差不多了,大恒啊,你可以进去了。”魏志恒皮鞋的后跟一碰敬了一礼:“是!”他左手拿着香烟和火柴,右手拿着从兰信那里得来的帐簿不慌不忙的向隔壁走去。
    兰信终于听到了声音,看到魏志恒出现他主动冲过去哀求道:“我跟你们合作,你们快救救我的家人!”魏志恒将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扔,事实上整个审讯室除了丢满一地的刑具外,就只有这么一张钢板制成的桌子,上面还有兰信的几颗牙齿。
    魏志恒扑哧一笑:“怎么想通啦,是真心合作吗?安全局可从来不强迫别人合作。”兰信使劲点点头:“我真心的,一百二十个真心,只要你们能救我的家人,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我保证真实!”
    魏志恒好像不为所动,他抬头望天:“抓人我们擅长,至于救人嘛,那好像是其它部门的事,部门与部门之间的调节是很麻烦的……”兰信叫道:“行啦!你说要怎么样你才去救我的家人,再晚就来不及啦!”魏志恒一拍桌子:“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安全局需要的是等价交换。”
    兰信一狠心:“好,我现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不过你要保证马上去救我的家人。”魏志恒向外喊道:“来人!”一队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特工人员冲进来:“长官请吩咐。”魏志恒向兰信一使眼色:“告诉他们你家的住址,他们很快就能让你全家团聚。”
    兰信将自己的家庭住址告诉这些特工,特工们转身而去像旋风一样,兰信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定:“你可以记录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一切。”魏志恒伸出食指在眼前晃了晃:“不用,我说过安全局是等价交换的商所,我们都是商人,等你的妻儿来到你面前的时候,你再说也不迟。”
    魏志恒再次转身走出审讯室,兰信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魏志恒远去的背影,他真不明白帝国国家安全局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所在,这里既恐怖可怕,又好像带着世间最大的公平与人情味,这里有死亡的惨叫声,也将会有亲人团聚的哭泣声。
    这个神秘的所在只有亲临的人才会知道它的神秘,而对每一个有此经历的人,他们的感觉也将各有不同。大约一个小时过后,审讯室门一开,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两个孩子跑了进来,怪不得兰信这么关心家人的安全,他的妻子温文尔雅,他的孩子是一对龙凤胎,这样的家庭能不美满吗。
    孩子扑到父亲怀里:“爸爸,你怎么在这里,我们一直在家里等着你吃饭呢。”兰信的妻子泪流满面:“我们都很好,父母也很好,他们也被接到这里来,就在外面,孩子他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究竟做了什么,安全局的人怎么会找上你?”看来兰信所作的一切他的家人根本不知道。
    这时两名女特工人员搀扶着两位老人走进审讯室,父母能不疼爱自己的儿子吗,老妈妈看到兰信遍体鳞伤眼泪夺眶而出:“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犯了什么罪?”兰信扑到母亲脚下一阵大哭,他没办法告诉父母真相,那将会让他们多么伤心。
    兰信的父亲高高的举起手中的拐杖:“好你个不孝的畜生,帝国对咱们那里不好,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没为帝国作出一点贡献,可每月还有老年补助可拿,就连你的儿女上学都不用掏一文钱,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朝代你什么时候见过,你还要干犯法的事,我打死你!”
    老爷子气得浑身直哆嗦,不过拐杖还真是狠狠的敲了下去,啪的一声打在兰信的后背上,打得结结实实,兰信连动都没动。老爷子不依不饶还要继续打,老妈妈不干了:“你打儿子干嘛,打他又有什么用。”
    老爷子上了肝火连老伴的话都不听了,兰信的妻子和一双儿女赶紧跪在两位老人面前:“爸爸,要打你就一起打吧,让我陪他一起受罚。”两个小孩子也抱着爷爷的腿哀求。
    这时魏志恒推门而入,他满脸堆笑的向两位老人问好,老爷子问道:“这位大人,兰信究竟犯了什么罪,他要是对不起帝国,你就枪毙他,我全当没有这个儿子。”老妈妈小声抽泣:“你可不能杀他,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魏志恒心里一笑,父母都是这样,古往今来皆通一理。魏志恒说道:“老爷子,我是那门子大人,我是人民的公仆,一心只为人民服务,所以我也是您的儿子,您的儿子可不止兰信大哥这么一个哟。我们真正的大人在后面,您看,他来啦!”
    外面的卫兵高喊道:“安全局中将局长李可漂到!”话声刚落李可漂推门而入,在他的后面只跟着金玲一人,其他侍从武官都站在门外。老爷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官,他顿时肚子朝前:“大人在上,小人兰泥跪拜大人。”说着就要磕头。
    李可漂伸双手相搀:“老大哥,不可不可,在帝国人人平等,何来的大人,以后千万不要行此大礼。我看您略长我几岁,不如我称您为大哥,你叫我一声老弟就行。”兰泥老爷子何时受过如何礼遇,他的胡子飞扬起来:“我我,这,哎呀,帝国真乃天下人之帝国,都怪我老糊涂了。”
    副官搬来几把椅子,李可漂拉着兰河一同坐下,两位老人手拉手聊起家常,这根本与安全局恐怖阴森的审讯室扯不上关系吗?兰泥并不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原来他在大元时期作过江宁河道,专门治里长江水患,李可漂眼睛一亮,长江、黄河连年都有水患,帝国正苦无可用之人,这兰泥也许能用上一用。
    李可漂面带诚恳:“老哥哥,帝国早已对外悬高官,予重赏,希望有治河经验之人报效国家,可是您老为什么隐而不出呢,看来是帝国亏待了您,是我们的情报工作作得不够好,把您给埋没了。”
    兰信一直跪在那里,仿佛刚才的主角变成了配角,配角又变成了群众演员,其实一直以来李可漂和魏志恒都在打一场心理战。谈到治里水患兰泥再也收不车,他滔滔不绝说得神采飞扬,整个人年轻了足有十岁。
    李可漂大胆提议:“老哥哥,我看您身子骨还硬朗,兄弟您否问一句,如果帝国请您出山,您是否愿意再为国家治理水患?”兰泥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治理水患造福苍生,这是好事,只是我这个的人恐怕没人再敢用我。”
    李可漂追问道:“老哥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兰泥冷不防扑通跪倒在地:“请大人恕我言语不实之过。我的真名不叫兰泥,而叫兰天河,兰泥是十年前我辞官之后给自己改的名字。
    当年修筑堤坝之时,我错用了人,他偷工减料,黄河决口与这有莫大的关系,我这样的罪人,还有谁敢任用,所以我才没脸见天下人,这十年来我一直闭门不出,就是愧对于天下。”
    李可漂这才明白,怪不得这个兰泥自己没有印象,原来他已经改了名字,这就不能怪安全局的情报不够准确了,提到兰天河这三个字那可是天下闻名,元末有名的水利专家,黄河决口其实与他没有直接关系,那是他的学生所为,至于他的学生是谁我们不用详究,此人已在帝国军队攻破保定时死在乱军从中。
    李可漂立刻对金玲说道:“立刻给元首发电,就说我们找到了天下第一水利专家兰天河,请元首准其督办江南水患。”金玲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兰天河一直摆手:“不可,不可,大人不可啊!”兰天河指着自己的儿子:“你说你究竟干了什么?”
    李可漂接过口来:“他什么也没干,就是误信了谗言,帝国打算重用他,让他为安全局效力,不过他一直不肯,所以才把老哥哥请来。”听李可漂这么一说,兰信的心放下一半,他真是一个孝子,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怕的是父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他现在对李可漂和魏志恒有无限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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