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曼脑袋里的细胞不够运转:“战斗、投降?没有第三条路可选吗?我们退回城去还不行吗?”索尔严尼科看着这名万骑长说出如何可笑的话,真让他啼笑皆非:“没有!给你一分钟作出选择,你可以战斗。”
哈曼看看身后的士兵,这些士兵手里握着弯刀,可是双腿却在发抖,跟中国人开战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的事。哈曼一下拔出弯刀,索尔严尼科还以为他要宁可玉碎不为瓦全,那里知道哈曼将弯刀在面前晃了晃啪的一声扔在地下:“我选投降!”
中国士兵没长出气,土耳其士兵反到长出了气,不但把武器扔在地上,还一个个瘫坐在地上感激哈曼的决定。索尔严尼科像霜打的茄子:“真没劲,一枪没开就解决战斗,要知道这样我就跟司令换换了,他那边一定有仗可打。”
等哈曼带着自己的部队被中国军队押往营中集时他才发现,原来包围他的中国军队不到3000人,中国人还真够狡猾的,竟然一个人打了四支火把,他好一顿懊悔不过也乐意接受现在这样的结果,至少他自己还活着,在集中营里中国人从不虐待俘虏,而且待遇很好,有吃有喝,而且还能时不时的打打牙济。
阿赫特尔卡,哈尔科夫西南20公里。东方的中秋佳节刚刚度过,中国士兵的背包里还能找到尚未食尽的月饼,大地一片银光,柔和的月光酒在万里平原上,让中国士兵感觉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沃野千里的东北平原,散发着乡土气息的黑土地。
中国军队刚刚进入狙击阵地,很多士兵一边寻找隐蔽所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由于从舍别林卡急行军到这里,他们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士兵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这是阿赫特尔卡城外的一片密林,这一带全属平原地貌根本没有用于建立阵地的地形。
阿里发登上一处不到20米的缓坡,用红外线望远镜向四周眺望,阿赫特尔卡后面是一条长河,看样子应该是顿河的一个分支,潺潺的流水声伴着皎洁的月光勾画着一副宁静的河畔赏月图。一名参谋说道:“司令,四面都是平原,我们根本不能确定土耳其军队前进的方向。”
阿里发放下望远镜点点头:“你说得对,虽然从我们截获的电报上看他们应该从阿赫特尔卡方向逃走,可是这里道路纵横,一定要选择他们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才行。命令工兵营在大小公路上埋设地雷,逼迫他们走我们前眼这条路。”
参谋传达命令,工兵营士兵骑着战马飞奔各处,这时前方的尖兵传回消息,土耳其军队正全速前进中,距离阿赫特尔卡不到5里。阿里发命令士兵加紧备战,他没打算再给凯特活路,现在就是没有时间,否则一定在这里事先就给凯特修一座坟墓等待把他的尸体扔进去。
由于时间紧迫,中国军队已经来不及挖掘战壕,只能用简易的单兵坑隐藏身体,轻重机枪架在密林的较高处,士兵分散在道路的两边,阿里发一共带来一个骑兵营、两个步兵营、一个工兵营和一个重机枪连,全部兵力加在一起不到3000人,他知道凯特率领的土耳其人一定不会投降,彼此双方一定会斗个鱼死网破。
对于迎面而来的12000名土耳其士兵,阿里发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在新旧时代交替的年代里,军队的数量已经不能完全代表胜利的大方向,士兵的素质和武器装备的精良程度才是至关重要的。
凯特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拿着马鞭,他不断的催促后面的士兵加快速度。突然前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一道火星飞窜而出,战马被惊的一阵乱嘶,他大惊道:“怎么回事,有中国军队吗?”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声爆炸过后不见再有任何反应,前方有人飞报:“统帅不用担心,是士兵踩到了中国人遗留下的地雷。”
凯特定定心神长出一口气:“中国人真是混蛋,撤走了还留下这些东西。”凯特知道在这里曾经有中国的几处哨所,留下几处雷场是正常的,他也没多想继续命令进军。
前进不到500米,士兵接连踩到地雷,后面的士兵再也不敢前进,塔法建议道:“天快亮了,我们一定是误入中国人的雷区,我们赶快改变方向,不能耽误时间。”
凯特命令士兵原路退回,继续前进,这一次他很幸运,一路上并没有人踩到地雷。在附近草丛里隐藏的中国工兵正在失望,他们巴不得凯特再选错一条路多踩上几个他们埋下的好东西。凯特选择的道路真的正确吗?他面临的现实将比踩到地雷还要让人难过。
密林两侧的士兵伏低身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土耳其人慌里慌张的从林中的小路上经过,有时候彼此之间近得可以看清对方眼角的眼屎,只是土耳其人的精力都用在逃跑上,根本没有时间注意四周的一切。阿里发站在一棵树后,他在给下面的土耳其人相面,凯特一出现就是出击的信号。
土耳其人的前头部队过去3000多人,这时凯特才在林边露出脑袋,他骑在马上不断的注视林中的变化,好像预感到死亡的降临。这时阿里发有些报仇心切,公证的说如果他此时能再多忍一下,他所获得的成功将会更大。阿里发大呵一声:“出击!”
“嗡……”号角声响起,这是一个宁静的月夜,林间突然响起这么一声号角能不吓人吗,土耳其人大乱起来,中国士兵从林间飞窜而出,轻重机枪将前面的隐蔽物推倒,阿里发居高临下对远处的凯特喊道:“凯特,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阿里发可没象索尔严尼科那样先礼而后兵,他大吼一声:“土耳其背信弃义,破坏同盟,给我打!”土耳其人连给自己辩护的机会都没有,中国士兵从两林之间开火,一道道火蛇组成密集的火力封锁网,下面的土耳其人无处可逃。
手榴弹像天空中掉落的雨点,凶狠而准确的砸在敌人的脑袋顶上,这样的夜还宁静吗?战火四溅,活抓凯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凯特把身体脯在马背上一溜烟的跑出密林,他在外面督战:“冲过去我们就能回家,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土耳其的勇士们,我们跟中国人拼啦!”
在这个时候土耳其人也很稀有的表现出悍不畏死的勇气,也许他们是真的想家了。土耳其人为了加快从林中穿行的速度甚至脱个大光膀子,他们有的从小路上前冲,有的进入林中向中国士兵进攻,一时间战斗进行得十分惨烈。
阿里发担心凯特走脱,他亲自带领警卫排杀出密林,部属在林边的机枪手正在向下射击,土耳其人乱成一团,黑夜里看不清个数,根本找不到凯特的影子。他左手扣着手枪,右手提着指挥刀向身后的警卫士兵喊道:“跟我冲下去,活抓凯特!”
他一马当先冲了下去,由于他的冲锋机枪手不敢进行扫射性射击,生怕伤到自己人。阿里发抓到土耳其人就问凯特的去处,俘虏都一个个摇头不知,气得阿里发将他们全都就地枪毙。阿里发在林外的土耳其军队中横纵穿行了数遍也不见凯特的影子,他急得大汗直流,大仇不能得报这可是千古一恨。
战斗进行不到半个小时,土耳其军队完全丧失战斗力,中国军队再也遇到任何反击与抵抗,跟随在阿里发身旁的参谋、副官苦苦相劝:“司令,我们回去吧,战斗还等着您去指挥呢,凯特他是跑不了的,一定能够抓到!”
阿里发勒住战马,四散奔逃的土耳其士兵太多,根本分不清那个才是凯特,阿里发只能愤愤的长叫一声:“凯特,算你捡了条狗命,早晚到伊斯坦布尔再收拾你!”
他带领警卫排返回密林,由于没有命令士兵仍然在林中向外射击,密林小路上没有一个活人,土耳其人早就逃得远远的。阿里发下达命令:“全体出击!”中国士兵早就按耐不住擒敌的冲动,一听命令下达一个个如下山的猛虎冲向羊群。土耳其人像待猎的小鹿在前面奔跑,帝国士兵高喊着:“投降不杀!”在后面紧追。
这时天光放亮,空军飞艇中队赶来助战,他们在空中引导地面部队追击逃走的敌人,一时间土耳其人无处藏身,当地的基辅罗斯百姓更不敢收留他们,到上午8点左右整个追击战才算结束,在这里真要配服土耳其人逃命的速度,逃得最远的小股部队竟然与伏击区域相距10多公里,不知是不是他们的体能被充分激发出来的缘故,反正目前帝国士兵还没有他们这样的速度。
收拢部队,土耳其战俘被一批批押送回来,阿里发站在路边仔细过虑,结果既没有凯特的影子,也没有塔法、塔尼的尸体,看来他们是逃走了。阿里发命令空中飞艇继续扩大搜索范围,他带领部队返回哈尔科夫城外与索尔严尼科会合。
待阿里发来到哈尔科夫城外时,索尔严尼科率领的部队也刚刚赶到,为什么索尔严尼科会来得这么晚,这是因为他指挥的部队虽然没有进行战斗,但是战俘却多的惊人,为了安置好这些战俘,以防有人趁机生事,花费了他好大的精力和时间。
阿里发和索尔严尼科在城外相见,索尔严尼科得知没有抓到凯特等人的消息,他也好一阵希望,不过他劝慰阿里发:“司令,这也许就是真主的安排,凯特这样的混蛋不应该这么容易的上天,他应该百般遭受惊吓之苦,最后挥刀自裁这才是他应有的报应,看着吧,早晚他会死在我们手上。”
哈尔科夫的城门紧闭着,土耳其的军旗还在无精打采的在城上高悬,阿里发正想把满肚子的气好好发泄一下,他向城上高喊:“城内的土耳其人听真切啦,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他后面的狠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城头上几个伤兵将土耳其帝国的军旗扔下城头,换了一面白旗,更有人一边打开城门一边大喊:“我们投降,我们投降,请快给我们点吃的吧!”
阿里发和索尔严尼科对望一眼,两人皆处于无语当中。2000多名土耳其伤兵跪在城门两旁,城内的居民更是像迎接真主降临一样迎接帝国军队。阿里发带着骑兵入城,哈尔科夫快成一片废墟,市民们衣衫褴褛削瘦不堪,饿殍满地臭气醺天,索尔严尼科将城外早就准备好的粮食拉进城内,大中华帝国开始彰显仁义进行舍粥。
10多万平民载歌载舞,遥向东方跪拜,经过这段坚苦的生活很多人渐渐放弃自己的信仰,因为他们发现信仰使终不能当饭吃,只有中国人给的高梁米和小米饭才能让他们继续在这个世界生存,才能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先遣炮兵团不用标榜自己有多么伟大,也不需要用什么心计去获得民心,仅仅救人民于危难就让这一城的百姓倒入中国的怀抱。在第聂伯上游的树林中跑出20个原始人,他们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个完整的,脚上的鞋子也丢得不见踪影,看到清清的河水用河水洗掉脸上的泥巴,突然先笑后哭起来。
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人跳进河里高叫着:“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天啊,这是真的吗?”疯子般怪叫的人就是凯特,塔法和塔尼也在其中。这几个人走了狗屎运,竟然没有死在乱枪之枪,帝国士兵一开枪凯特带着自己的卫队逃得不见踪影,他才不管后面的士兵是死是活。
帝国工兵设在其它通道上的地雷被他们踏上不少,怎奈匆忙之间工兵不可能进行密集布雷,在牺牲了大部分卫队去趟雷之后,他们终于冲出雷区。塔尼的双腿满是血泡,小腿上有一道伤口正流着黄脓:“我们赶快找船离开,白天在这里太危险了,中国的飞艇随时都可能出现在我们的头上。”
凯特滚爬上岸:“对对,我们快找船离开。”这时河边倒霉的基辅罗斯渔民遭了秧,他们向河中打渔的渔民求助,善良的渔民还以为是逃难的罗斯人,结果船只靠岸被他们扑上去宰个精光。
凯特等人乘船而下滚回他的小亚细亚老家去了,正如索尔严尼科所说的那样,常赶集没有遇不到亲家的,不久之后他们又在安卡拉相见,到时凯特将会演义一场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好戏,他的胆渐渐被中国远征军吓破,他的命运已经被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