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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黎明前夕
    两个人掸落肩头上的尘土,这时通讯兵抱着电台跑过来:“长官,我把电台修好啦!”两个人同声说道:“太棒啦!”黄大成说道:“兄弟,我也不跟你争,快和前线总指挥思迁中将取得联系,听他的命令。”
    通讯兵不住的呼叫,很快对方有了回音,黄大成迫不及待的夺过话筒:“前指前指,我是昆明,我是昆明,城市大部失陷,我军正固守火车站,请求突围,炸毁车站。重复,请求突围、炸毁车站!”
    这时思迁率领的第1机械化师正在寻甸以南、马鸣镇以北一处叫“塘子”的地方停留,这里在地图上根本没有标计,是云贵铁路和昆明到东川铁路的交差点,军队再也无法前进,前面的铁路损坏严重,铁轨被越南人的重炮炸得扭曲变形,就算抢修时间上也来不及。
    由于现在已经出山区,进入云贵高原腹地,前面是少有的平原地形,以昆明和滇池为中心的广大域素有“高山平原”之称,这里正适合机械化部队的展开。思迁决定机械化部队立刻离开铁路,沿公路向昆明方向突进,此时大中华帝国第1机械化师的先锋部队距离昆明不到15公里。
    思迁打开“暴龙01号”坦克的车顶,从里面露出脑袋,夜色里机械化部队的战车都打着前灯,灯光汇成一条地上银河延绵十数里。他也不停的催促通讯兵与昆明部队取得联系,可是一直都无法接通,突然通讯兵报告与昆明警备部队接通通讯,思迁将电话接到自己的“坦克手”头盔上,他听到的正是黄大成的请求。
    思迁惊出一脑门汗,他刚想说:“火车站,无论如何也不能炸!支持半个小时,我们就能赶到!”可是他刚说出火车站三个字,就听对方传来轰的一声,然后不管他如何呼叫都是一片的盲音。
    思迁心里扭成一个个:“黄大成、曾生两位爷爷,你们可千万别把火车站炸掉,我的机械化师还等着坐你们的火车进攻越南本土呢。”思迁命令部队加速前进,一个轻型装甲营在前面开路,对越南人的袭扰部队进行射杀。
    话再翻回来,昆明火车站乱成一团,曾生和黄大成正和前线指挥部通话时,一枚60迫击炮弹落了下来,正落在离二人不远处,两个人同时晕死过去。士兵一顿的抢救,黄大成最先醒来,头脑顶传来一阵阵痛感,他用手一摸头上缠了纱布,原来被炸片削飞了一块头皮。
    曾生就没黄大成幸运,一枚弹片钻进他的脖子,从另一边飞了过去,在他的脖子上打出一窟窿,鲜血一个劲的飞射。军医正在进行抢救,黄大成蹲在曾生身边紧紧握祝蝴的手:“兄弟,你一定要挺住,元首没让你死,你就别想去阎罗王那报到!”
    好半天血才止住,但是曾生仍然昏迷不醒,军医摇摇头对黄大成说道:“长官,曾司令失血过多,现在我们又没有办法输血,我看他凶多吉少。”黄大成揪住军医的军装领子:“你一定要救活他,不然你也活不了!”军医并没有生气,他知道黄大成太过激动:“长官,我一定会尽力。”
    黄大成再一看电台,这下可好,电台被炸成八半,就算是最好的技工也别想将它修好。黄大成隐约记得在爆炸前思迁说过火车站三个字,可是就是不知道是让炸还是不让炸。
    阮文浩见火车站久攻不下,他放松了要求,允许使用60迫击炮这样的小口径火炮助阵。越军包围圈开始压缩,再这样下去连突围在机会都没有,黄大成决定下达突围、炸毁车站的命令。
    但就在这时,曾生慢慢醒了过来,黄大成赶快来到曾生身边,曾生已经是近气少出气多,脸色呈现死灰色,眼睛瞪着但是空洞而无神,他根本看不到东西:“怎么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大成,大成你在那里?”
    黄大成握住曾生的右手:“兄弟,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曾生使尽全力坐了起来:“大成,我不行了,没想到妈的喱我比你先去见阎王,我十四岁成婚,现在有一个九岁的儿子叫曾克曾亚斯,求大哥一定要帮我把他教育成人。”
    黄大成重重的点点头,但是曾生根本无法看见,曾生回光返照突然来了精神:“大哥,记住记住,千万不能炸掉火车站,这是昆明人的希望!快把我抬回阵地,我是昆明警备司令,我必须死在我所在警备区的战壕里,快!”黄大成理解曾生的心,他向士兵一挥手,士兵将曾生抬进战壕。
    曾生紧抱着冲锋枪,精神极不正常:“你们快撤,我守在这里,我要和昆明火车站一起炸上天!”他前后矛盾的交待,既不让炸火车站又要与火车站一起上天,这是一名热爱昆明的帝国军官复杂的心理表达,临死的人并不缺乏逻辑思维,他的心很清明,可以看穿一切。
    曾生突然脑袋一耷拉,抱着钢枪永远的入睡。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昆明警备司令曾生上校以身殉国,年仅二十五岁。1370年国庆前夕他被帝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部追任陆军中将军衔。
    他的儿子曾克曾亚斯不复其父所望,在“第三次世界大战”后,帝国设立远征军司令部,120万远征军终年备战,而曾克便是那时的远征军总司令,他在这个职位上一干就是15年。
    黄大成流下热泪,但是这是一种无声的哭泣,2100多名士兵同时摘下钢盔,为我们的勇士祝福。黄大成用手抹抹腮边的泪:“娘西皮的,兄弟你走好,哥哥一定给你报仇。”身旁的军官和士兵请战:“司令,跟越南鬼子拼啦!对,跟他们拼了,我们给曾司令报仇!”
    黄大成面色凝重,他是曾生最好的朋友,如果要论报仇的心理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过他,他目视火车站进攻的越南军队,仇恨的眼神中带着清明,这说明他并未被仇恨冲昏头脑,他是一名合格的军事指挥官。黄大成果断下达命令:“全军撤入站内,集中兵力重点防御,报仇我们有的是机会!”
    帝国警备部队撤入昆明火车站内,每一条铁轨旁,每一节车厢内都进行着可歌可泣的殊死拼杀,中国军人用自己的鲜血捍卫自己的国土。时钟的指针指向21点,昆明火车站的争夺进入白热化,车站三分之二的控制区失守,但是车站的总调度室仍然在我方的掌握之中。
    几名营团长跌跌撞撞的闯进调度室,这里是黄大成的临时司令部:“司令,我们营的弹药全都用尽了。司令,我们营也是……”黄大成看着他们:“你们打得很勇敢,已经尽了一名军人应尽的职责。
    命令所有部队退守调度室周围的房屋,进行最后的阻击,相信我们的援军应该到了,我们成功的完成了阻击敌军12小时的任务。”就在这时挂在调度室墙壁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它可是一直处于沉寂状态,人们都以为外面的电话线断了,差点将它当成武器扔向敌人。
    几十双眼睛同一时间盯住这部电话,黄大成不知道自己是跑还是飞过去的,他拿起电话:“我是……”他刚想说“我是黄大成”话没说完就听对面传来前敌总指挥思迁的声音:“我不管你是谁,你给我记住我们马上赶到,你们必须死守火车站,战斗到最后一名士兵!”
    电话又断掉了,黄大成喊道:“喂,喂喂,喂!”他抬头透过调度室的玻璃窗看到远处一根电线杆被越军的一枚炮弹炸断,一定是那里的电话线出了问题。还没等黄大成吩咐,一名营长推开调度室的门:“司令,我们营去把电话线接上!”说完他从楼梯上跑下。
    他的警备营只剩下17名小伙子,算上他才18人。他从腰间拽出一枚手榴弹,这是他这个营唯一一件能够出响的东西:“兄弟们,看到没,就是那边的电话线断掉了,我们与前指的联系中断,现在我们去把电话线接上。”
    士兵们冒着战火,18名勇士翻过站台与站台间的隔离带向前进发,一口气跑到电线杆被炸断的地方,一路上并没有发现越军,电话线果然从中间断开。营长掏出匕首从其它电话线路上切下一段电话线用来连接通往调度室的电话线。
    营长刚接好电话线的一头,另一外还没粘在一起,这时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枪响,营长本来蹲在地上,就见他身子向旁边一栽脑浆从他的前额滚滚而出,其他士兵从枪声分辨出这是越军的夜间狙击手:“有狙击手在这里,大家快找掩蔽!”
    又是两枪,两名还没来及藏好的帝国士兵也命丧于此,剩下的15个人躲的严严的不敢露头。这些越军的神枪手也他妈的是帝国军校的毕业声,虽然越南军队当中狙击手很少,但是却个个出类拔萃,这就是帝国的悲哀,也是中国人的悲哀,我们以真心相待,得到的却是背信弃义。
    警备士兵本能的反应就是狙击手对战狙击手,因为狙击手不但枪法极准,同时他们也擅于利用环境保护自己,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普通士兵根本无法与他们对敌,只能以拥有更高技术的高级狙击手对付他们才行。
    可是帝国警备部队的狙击手在那里,他们都在最前部的制高点阻击越军的进攻,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越军的狙击手沉得住气,可是这15名勇士可沉不住,因为后方那楼调度室的大楼正射出无数充满期待的目光。
    一名班长说道:“根据帝国步兵条例,现在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我代理营长职务!”对于他的宣布无人发出疑义:“班长你就说吧,我们要怎么干!”这名班长上下牙床使劲磨磨,像要将那名越军狙击手生吞活剥一样:“我们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把电话线接上,怕死吗?”
    一名年纪最轻的士兵将钢盔摔在地上:“小太爷来当兵,早把死字忘得一干二净,班长你不用找人,我去!”他动作灵活毛着腰几步冲出掩体,当然枪声也响起,但两枪都没击中他。
    他不断的改变方向,最后向电话线的断切处扑去,他左手抓住一头,右手抓住另一头,眼看就要接上,这时枪声再响,他一下倒在营长的尸体上。班长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他一阵顿足捶胸:“我们一起冲出去,大家分散狙击手的注意力,只要有一个人能完成任务,我们就是英雄!”
    班长喊了个“一、二、三”14名士兵一起冲出去,有人边冲边喊:“越南鬼子,我日你奶奶!”他们久在边境线上驻守,对越南语多少有些了解,骂人的话他们也学了不少,这次都用上了。
    越南狙击手更换了自己的位置,显然一齐跑出14个人来,他也忙得够呛,不过枪声突然密集,一转眼就有四名兄弟永远的倒在铁轨旁。班长无奈又带领剩下的10个人跑回原处:“我操他妈的,原来狙击手不止一个,这可怎么办!”
    就在众人懊丧的时候有眼尖的发现电话线的切断点有黑影在动:“班长你看!”众人将目光投过去,那名倒下去的小兵竟然没死,还听他骂道:“越南鬼子,你不知道小太爷我天生心脏就长偏了吗,我接接接,你拿我没着。”
    这时又一声枪响,这回子弹打在他的后背上,他眼睛一翻:“小太爷去死,你也拿我没咒念。”他临时将两端电话线咬在自己的嘴里。这时隐隐听到调度室的电话铃响,他成功了,又一名勇士无畏的面对死亡,他的热血铸就大中华帝国不灭的军魂。
    黄大成一下就要通前指的电话:“我是云南边防军指挥官黄大成,昆明火车站仍在我们手中!”思迁激动万分:“很好,你们很勇敢,继续坚守十五分钟,命令所有城内阻敌之兵退至火车站内,昆明城区我们不要了,要让敌军葬身于此,变成越南人的坟墓!”
    电话挂断之后黄大成用另一种眼神看着手下的营团长,现在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听到了没有,再坚守十五分钟我们的援军就会开到,干吧!”士兵的身体突然注入无限的动力,他们的战斗意志在成几何基数攀升。
    不过一名作战参谋问道:“司令,从电话的另一头我们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我们的机械化部队一定是赶到了,越南鬼死定了,可昆明城就全毁了,铺天盖地的炮弹下来那,那是……”
    黄大成安慰性的说道:“你看看整座城市,现在它还完整吗,一样在越南人的手中被毁灭,我们让他们付出代价,到时候打到越南去,搬回他们的财产用做我们重建昆明的经费。昆明一定会现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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