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海豹突击队中尉弗雷泽藏身在海岸的岩石后面,他的身后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灌木丛,数不清的棕榈树和椰树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太平洋上袭来的寒流阻挡、减弱。
弗雷泽肋部的伤口还在向外浸着血水,失血过多的他眼前不时出现一阵阵眩晕,他双手环抱着无线电,仿佛这就是他生命的摇篮,他的嘴里咀嚼着巧克力,但是却无法让身体增加任何热量,他微闭着双睛只能断断续续的呼叫着:“海豹呼叫海狼,海豹呼叫海狼。”可是并没有任何回应。
时间渐渐接应2:30分,一丝丝海风吹拂着海浪向岸边涌来,突然无线电有了声响:“海豹海豹,这是海狼,我已到达,我已到达!”弗雷泽的精神为一振,他仿佛又恢复了旺盛的生命力,他的眼前也不再眩晕,就见暗蓝澎湃的海面上慢慢浮起一条巨鲸,黑色的脊背在海浪中若隐若现,让死沉沉的大海恢复了一丝生机。
弗雷泽无法掩饰心中的兴奋,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在这里,不会死在法国人与波利尼西亚人的阴谋之中,他从岩石后站起身形,不停的向海面挥舞着双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突然他感觉身后的密林中传出一丝恐怖的气息,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棕榈树在海风中摇曳,椰树上的椰果好像随时都会被海风吹落。
海面上鲸鱼的脊背继续上浮,将它巨大的身形呈现在太平洋之上,这哪里是一条鲸鱼,分明是一艘美国最先进的俄亥俄级核动力弹道导弹潜艇,它长170米、宽12米的巨大身体让人望而生畏。
潜艇的顶部出口打开,一队美国海军来到艇外,他们抛下充气橡皮艇,4名海军划到着船浆向岸边驶来,弗雷泽冲到海边,跳进海水里向着橡皮艇游去。他被拉向橡皮艇一名海军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弗雷泽将头埋进双手之间:“都完了,我们中了法国人的圈套。”
橡皮艇立刻调头快速返回,当橡皮艇靠在艇旁成员一个个顺着软梯爬上潜艇的顶部时,突然岸边的树林里响起一声炮声,咚的一声让这个世界又多了一种声音,在海浪声、风声、水声之外又增加一种破坏自然的声响。
弗雷泽回头一看,喊杀声从密林中响起,棕榈树一棵棵不断的倒下,身上涂着野战迷彩的坦克和自行加农炮从林中杀出,坦克上高悬着法兰西国旗和波利尼西亚十三星旗,这些陆地上的钢铁怪兽一直冲到海边,让它们小半个身子没在海水里,仿佛它们要潜入水中与潜艇进行较量。
炮弹密集的砸向浮在海面上的俄亥俄级潜艇,自行加农炮更发挥出它打击直线目标的威力,上百发炮弹落在俄亥俄级潜艇旁,爆炸掀起一道道水柱,艇内的美军立刻拉响战斗警报,指挥该艇的是西米兹海军中校,他用潜望镜向岸边一看吓得他通身是汗:“疯了疯了#蝴们不知道我这是核潜艇么,他们怎么敢向我开炮!”
此时潜艇上面还有海军士兵没有入艇,潜艇一时间无法下潜,别看它是先进的美国海军杀手,对付航空母艇和别国潜艇有着惊人的优势,但是在今天它遇到弱小的地面坦克时却无能为力,难道它会有潜艇上的“三叉戟II型”潜射导弹去打坦克么?当然不会,所以它只能被动挨打。
帝国暴龙坦克和自行加农炮都在拼命的开炮,1海里外要是连这么大的标靶都打不中,炮手就应该集体自杀,所以精准的射击让炮弹都落在潜艇的周围,不管是直接命中,还是靠爆炸产生的弹片杀伤都给这艘潜艇造成了一定的损害。
西米兹身处在艇内,整艘潜艇就像被无数深水炸弹埋藏一样,艇体晃动着,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在海水里比在陆地上更有威力,各种仪器分分冒出火花,他用扩音器向艇外没命的喊道:“快下艇,快下艇,我们要下潜!”
弗雷泽总算捡了条狗命,他钻进潜艇里面,但是去接应他的海军有2名被弹片切成数段,看到任务完成西米兹立刻命令下潜,巨大的艇身差不多要与水平面成90角急速向海底钻去。
它的骤然下潜让海面形成一个旋涡,等潜到了海面下200米水深时西米兹才松了口气:“波共都是疯子吗?他们都是文盲吗?潜艇上的24枚弹道导弹足够将整个南平洋造成史无前例的海啸,是要打爆潜艇上的核弹谁也别想活!”
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一种深意,就算美国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杀人武器,但是操纵这些武器的士兵并不见得都有视死如归的信念,也就是说当有人体炸弹袭击白宫时,白宫的警卫也不一定会全力保护他们的总统,很可能一边拔枪一边向后退却。
俄亥俄级潜艇上的声纳兵报告道:“SIR,海岸上似乎在欢呼。”西米兹右手拄在潜望镜的钢臂上:“缓慢上浮,升至潜望镜深度!”被打怕了的美国潜艇只敢从水中露出一个脑袋向岸上观看,法国人和当地塔希提人正在岸上欢呼雀跃,甚至能听到他们高呼“美国水鼠滚回北美”的声音。
西米兹气得脸色铁青,他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窝囊气,去年在中国东海监视中俄联合军演时自己这艘潜艇令5艘中国“汉”级攻击潜艇全部出动才把自己送走,那是何等风光,今天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会被这些散兵游勇弄得灰头土脸:“给我准备鱼雷,向岸上发射!”
就在这时突然岸上传来声音:“看!美国水鼠又回来啦!”西米兹也搞不懂是自己的潜望镜暴露自己还是对方的眼力惊人的好使,自己竟被对方发现,炮弹又成片成片的落了下来,西米兹叹了口气无奈的下令:“下潜,返航!”
这时弗雷泽中尉简单的在医务室处理了一下伤口,他来到西米兹面前:“快给特种作战司令部发电,海豹突击队第1行动组除我之外全部遇难。”西米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几乎全军覆灭?”
弗雷泽握握拳头:“法国佬背信弃义,他们与波共设好圈套,对我们进行联合伏击。”西米兹顿时感觉这个问题相当的严重,搞不好会出大乱子的,这已经不是他一个潜艇艇长能决定的事,这是政治事件,他立刻向特种作战司令部发送电报。
在帕皮提北部海滩上,反特种作部战役指挥官寒心远上校长长的出了口气:“总算送走了美国佬,不过更大的麻烦就会降临在这片土地上。”这时一辆林肯汽车在后方的公路上停住,波共中央总书记特马儒和帝国特派军事顾问团长官刘极一起走下轿车,特马儒与寒心远亲切握手:“祝贺你们成功!”
在车上时特马儒已经观看到地炮打潜艇的场面,美潜艇灰溜溜潜水而逃让这位政治家坚定了立场,同时他感觉自己的眼界霍然开阔,原来美国人也不是无敌的,只要使用合适的手段就能让美国人措手不及,在军事可以,那在政治上也许同样可以另辟奇径。
寒心远打了一个立正:“我们送走了美国人,现在还差法国人,您一会就能看到录像。”他又向刘极重新敬礼:“副元首,总算没辜负您的重托。”波共国防部长奥古斯都•;兰特上校拉长个脸,他正在掰手指头计算这一夜牺牲了多少名波共解放军士兵。
刘极从怀是拿出中华牌金壳怀表看看时间:“总书记阁下,您应该回府准备早间的新闻直播了。”特马儒盯着刘极手中的怀表,又看看自己的瑞士金表,总感觉有一丝尴尬,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有新奇思维的共产国际代表要用老式的怀表,难道这是一种怀念么,是怀念已经消逝的第一、第二、第三国际么?
刘极看到特马儒发愣的眼神:“总书记,您对我的怀表有意思?我送给你!”说着他摘下怀表送到特马儒手中,特马儒想推动但又感觉这只怀表可能有更深远的意义,他摘下手腕上的瑞士金表用力扔进海里:“让它远去吧!”
特马儒的话不清不楚,他究竟想让什么远去,是自己从前的怯懦,还是那些不坚定的立场,不过这些东西已不需要去追究,因为他特马儒已经与帝国的战车绑在一起,谁也无法逃脱。
就在此时,在帕皮提南部的热带雨林上空,那架法国A400M军用运输机从云层中下降,在海岛的边缘来了一个俯冲,负责这一地区防空警戒的芬兰高炮营早已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杜玉聿看着飞机从头上飞过,他就是不下令开炮,他向下传达命令:“没有战役指挥官的命令谁也不准开炮!”
飞机开始向地面上的法国特遣部队发起呼叫,很快便得到回应:“我是雷奈中校,法国驻波利尼西亚空军司令,叛军正在反攻基地机场无法使用,阿法国际机场还在我们手中,你可以在国际机场降落,快,我们顶不住了。”
这架飞机也真够实惠,连想都没想就奔阿法国际机场飞去,虽然天色处于黑与明的交界时刻,但是地面上的机场跑道仍然不十分清晰,突然跑道上的导航灯亮了起来,导航塔上传来一连串指令,引导该机在6号跑道上降落。
A400M开始在跑道上滑行,最后停在停机坪上,2辆吉普车飞速的靠进,从车上跳下9名衣衫褴褛全身是血的法国人,运输机的后舱门打开里面跑出数名法国大兵,他们一眼便认出除了雷奈中校外其他的人都是法国情报局第29分局的特别行动部队,而第1伞兵团的哈里森中尉却没了影子。
德瑞克向这些士兵喊道:“快把雷奈中校扶进去,我们马上起飞!”一名法军问道:“其他人呢,哈里森长官呢?”德瑞克摇摇头:“叛军开始反攻基地,他们为了掩护我们,哎……恐怕凶多吉少。”
这时几十辆吉普车出现在机场外的公路上,车上的机关炮不停的向机场内扫射,雷奈说道:“快走#蝴们追来啦!”飞机立刻关上舱门,掉头就跑。等它再次升上空中时,不但能听到塔希提岛的北部传来隆隆的炮声,还能看到海边炮弹爆炸产生的火光。
飞机上的驾驶员悲凉的说道:“看来美国人也不是万能的,他们也不行了。”飞机从空军基地上空飞过,下面跑道上闪动着火光,但是枪炮的交火已经停止,众人低下头,谁都知道哈里森的第1伞兵团恐怕不是被俘虏就是被歼灭了。
当A400M留恋的在岛上飞过时,杜玉聿终于下达了命令:“开炮!开炮!”就见热带雨林中一道道野战遮蔽物被掀开,一门门高炮怒视天空,“塔拉斯科”20MM高射炮、“桑托尔”20MM双管高射炮一同开火,顿时整个天空形成一片片弹幕,吓得A400M的驾驶员一脑门子冷汗。
飞机急速的爬升着,但是钨合金子弹形成的弹幕就像一道拥有生命的合金墙壁,飞机的腹部中有数弹,但是仗着极厚的装甲它还是努力进行摆脱,此时运输机已上升到3500米,下面的高炮渐渐不能威胁它的飞行,机上的众人庆幸不已。
突然一串高炮弹从下方飞来,黑色的弹体与空气摩擦出一道道气浪,机舱内的众人就感觉飞机一阵颤动,后部的舱门竟然被打穿,由于内外压强的不同,舱内的所有物体都被吸向舱外,法国情报局的8名成员再加上雷奈中校都拼命的握住手边一切可以固定身体的东西,谁都不想被吸到窟窿处当成一个人肉塞子。
飞机的一个发动机被打坏冒出一股股浓烟,但是它仍然飞行,很快消失在云层之中,这时杜玉聿从一部中国90式高炮车上跳下,他和身边的芬兰士兵一起向飞机挥手再见。
那名芬兰营长很不爽的问道:“长官,我真想把它打下来。”杜玉聿一阵大笑:“以后你会有机会的,看着吧,用不了多久美国的侦察机会一架接着一架的飞来,到时有的你忙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