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皇宫戒备森严,皇家近卫军司令哈利得带着数百名士兵冲入皇宫,此时苏尔坦国王便衣而坐,长袍下的双腿仍然不停的打着哆嗦。哈利得一躬身:“父王,宫内出了什么事,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苏尔坦看看左右:“都退下!”随从和卫兵躬身退出。
苏尔坦将哈利得叫到身边:“皇宫的警卫要强三倍,不!三倍不够,加强五倍,你现在就带领卫兵将皇宫内外搜查清楚,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将所有可疑份子抓起来!”哈利得仍然不得要领,他不清楚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如此惊慌:“父王,究竟出了什么事?”
苏尔坦一摆手:“你快去搜啊#貉过之后我再告诉你!”哈利得退到殿外:“皇宫戒严,所有人待在原地别动!”沙特皇宫顿时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半个小时过后哈利得再次回到殿中,苏尔坦急切的询问:“怎么样?有发现吗?”哈利得摇摇头:“皇宫一切如常,没有发现可疑份子。”
苏尔坦小声对哈利得说道:“你猜刚才谁来找过我?”哈利得眼珠转子两下:“我大哥班达尔?”苏尔坦一摇头:“是侯赛因!”哈利得没反应过来:“哪个侯赛因?”也难怪哈利得这样,姓侯赛因的人不在少数。苏尔坦一拍大腿:“还能是哪个!就是要死不死,死得还好,活着糟糕,要人命的萨达姆•;侯赛因。”
哈利得原地打了一个立正,他的脑袋差一点做了360度旋转:“在哪里,他在哪里?”苏尔坦苦笑着摇摇头:“原来你也害怕,放心吧,他早就走了。”哈利得的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帘:“他不是死了么,怎么还活着?”苏尔坦哼了一声:“你问我,我问谁?有本事你去问布什,美国人真没信用,竟然让这瘟神活着!”
哈利得低声问道:“我们给美国提供他的罪证的事他知不知道?”苏尔坦摇摇头:“好像不知道,否则他没那么容易放过我。”这时一名侍从跑进殿内:“国王陛下,国防大臣求见。”
哈利得直起躬着的腰:“我大哥来干什么?”苏尔坦吩咐哈利得:“萨达姆出现的消息千万别告诉班达尔,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乐得翻了天。”班达尔走进殿内:“父王,宫内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苏尔坦咳嗽两声:“没什么没什么,我刚从美国回来,想对宫廷卫队进行突击检查,你也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不太平,我们的皇宫一定要绝对安全。”班达尔偷眼观看,哈利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可不像接受突击检查那么简单:“父王,塔拉巴尼总统明天就要对我国进行访问,您看还需要做什么准备?”
塔拉巴尼是现任伊拉克总统,是美英扶值的傀儡。苏尔坦脑袋一转:“马上给塔拉巴尼总统发电,就说我的身体不适,请他将国事访问延后几天。”苏尔坦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萨达姆刚刚出现,很有可能就是与塔拉巴尼的来访有关,要是塔拉巴尼在沙特被刺,沙特王国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班达尔走出皇宫坐上自己的汽车,他向卫队长下令:“你们都回去,我自己开车。”班达尔驾驶着汽车直奔赛马场,沙特人对赛马的热情并不比英国人和香港人低,甚至富有的沙特人一掷千金的气魄令整个世界都叹为观止。班达尔的汽车很快淹没在车潮当中。
在赛马场外有一家土耳其人开的酒店,它的名字十分捌嘴“沙乌地阿拉伯”,虽然它无星无级,但却人满为患,班达尔戴上墨镜从酒店厨房进入,一名阿拉伯男孩早就等在这里,他将班达尔带到楼上。
萨达姆和屈希勒尔就在楼上的房间里,还未等班达尔开口,屈希勒尔便用阿拉伯语说道:“你得到什么情报?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的父亲根本没向你透露任何消息。”班达尔摘下墨镜向萨达姆一躬身:“萨达姆叔叔,真是惭愧,看来我只有选择与您合作。”
原来萨达姆一到利雅得便与班达尔取得联系,萨达姆作为一名老政客他绝不会胡乱出牌,苏尔坦太老了,80多岁的人很快就要去见真主,他的政治主张可以当成屁来处理,虽然现在沙特王储是班达尔,但是沙特王室成员都清楚,苏尔坦宠爱的是小儿子哈利得,主张独立自主的班达尔只是为保证政府团结才树立起的一个临时摆设。
最初班达尔对自己的父亲仍不死心,他不相信苏尔坦和哈利得会抛弃他,不过刚才的事实证明,没人把他班达尔当成沙特统治核心中的一员,他的父亲根本不信任他。
萨达姆打出感情牌,他拉着班达尔的手:“孩子,我早就看好你,10年前你到巴格达时我就说过,你是阿拉伯之鹰,只有你当上沙特国王这个国家才有希望,阿拉伯世界不能依靠美国人,我们只有依靠自己。”
班达尔点点头:“这我知道,在美国待了20年,我看到的不是繁荣与人权,是赤裸裸的剥削与反人道主义,我正是为此而离开美国回到沙特,我想用我的双手建立起一个独立的王国,她不依靠任何人、任何国家,她能够按照自己的主张主持正义,可是,可是……”
屈希勒尔在一旁接口道:“可是你看到的是另一翻景象,你的国家、你的臣民、你的亲人都在向另一路上奔跑,而那条路却是不归路。”屈希勒尔拿起白象牙的手杖在嘴边哈了哈气,然后用手帕擦了起来。
班达尔从口袋里拿出地图:“萨达姆叔叔,我的人已经给您安排好一切,您从迈阿尼耶过境,在那里有我的军队,他们一定会保护您。”萨达姆摸摸自己刚长出不长的胡须:“我还不想这么早回去,我要再见一个人,这个人不去见,就太对不起我和他的情谊了。班达尔,你给我安排一下,今夜我就要动身,明天我就要到大马士革。”
班达尔虽然一愣,但很快明白过来,要论阿拉伯世界反美的坚强主力军,除伊拉克就当数叙利亚,萨达姆复出不能不寻求叙利亚盟友的支持。班达尔思考一下:“萨达姆叔叔,阿萨德总统并不在大马士革,我前天得到通知他去拉卡渡假了。”萨达姆站起身行:“拉卡?那好,我们就去拉卡!”
这时一名突击队员推门进入:“报告,门口发现可疑分子!”众人一听分分警觉起来,每个人本能的握住手边的武器。班达尔在窗口向外扫了一眼:“不要慌,是我的卫队,一定是见我没回别墅寻着踪迹来找我。萨达姆叔叔,你等我的电话,飞机以及一切所需手续我马上给您办好。”
萨达姆这个70岁的老人与班达尔这个58岁的半大老头,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萨达姆叔叔,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不管我的政治前途如何,当您在伊拉克登高一呼时,我会用我的影响力支持您!”
萨达姆绝不会与一个无权无势的傀儡王储合作,他语意深长的说道:“我有一种预感,你成为沙特国王的日子要比我当上伊拉克总统来得更快。”萨达姆和班达尔低声的说道:“为胜利、斗争、解放、自由而战!”
班达尔一边戴上墨镜一边惭愧的说道:“利雅得不是我的势力范围,如果您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就到达曼,那里有我的军队,在那里没人敢针对您,就算美国人也不敢!”
看着班达尔消失在酒店走廊的尽头,屈希勒尔对萨达姆说道:“总统先生,看来你不再孤单,至少找到了一个盟友,虽然他还很弱小,不过我从他身上感觉到惊人的爆发力,他绝不会甘心屈居人下。”萨达姆却说:“以你的才能也不应该屈居人下,你的爆发力应该比他还大。”
屈希勒尔一笑:“你不用暗示我什么,我的世界你并不了解,在那里就算我有天大的野心也有空间容纳它,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完整无缺的世界。”萨达姆并不能品味出屈希勒尔话语中的潜台词,他只能装作明白:“真是高尚的信仰,希望你的信仰可以变为现实。”
突然赛马场的方向响起警笛声,警笛急促而杂乱,看样子有不少警车在奔驰,在酒店楼顶放哨的突击队员马上报告,沙特警察正向沙乌地阿拉伯酒店奔来,屈希勒尔将手杖斜插在腰间:“总统,我们又要逃亡了。”萨达姆非常乐观:“成就自由之前总是要逃亡的。”
沙特的大街并不是宽敞,就像所有阿拉伯国家一样,街上的人流要比车流多上千倍,警车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将大街两边的水果摊撞上西天,香蕉和苹果满地都是,警车在酒店前停下,从车内跳出两个人,一个是利雅得警察局长塔塔尔,另一个却是哈利得。
哈利得右手握着手枪:“包围,包围这里,给我搜!”他的内心当中既兴奋又恐惧,如果能够亲手抓到萨达姆他马上就会变成英雄,但是他和所有阿拉伯亲美派一样,同样惧怕着萨达姆,因为萨达姆宿有沙漠之狼的绰号,这家伙六亲不认,不管是伊朗还是科威特,他想干谁就干谁。
班达尔前脚从皇宫出来,哈利得的人后脚就跟了上来,苏尔坦虽老但不糊涂,萨达姆在皇宫内来去自如,这说明必有内应,一直坚持反美的便是班达尔,因此他第一个受到怀疑,班达尔在赛马场消失,哈利得就猜到萨达姆很可能就在附近,这才带人来追。
警察局长塔塔尔为了表现自己,他第一个冲进酒店,为了给自己壮胆,他向天棚上开了两枪,顿时酒店大厅内乱哄哄的局面被控制,所有人都自动自觉的蹲在地上:“你们告诉我,谁是恐怖份子?”酒店的住客相互对视,都认为这个警察局长脑袋瓜子有问题,谁是恐怖份子会主动承认么。
可就有这么奇怪的事,一名警察向楼上一指:“局长您看!”塔塔尔还有些近视眼,他眯起眼睛这才看清,在二楼与三楼的墙壁上不知何时用红油漆喷了两行大字,上面写着:“世界恐怖份子大同盟万岁!全世界受压迫民族就要站起来!”塔塔尔用手一指:“恐怖份子在楼上,冲!”
这些沙特警察一窝蜂的杀了上去,他们冲进每一个房间,将游客的行李扔得到处都是,最后有一名警察找到刚才萨达姆所在的房间,他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塔塔尔为了邀功,将哈利得请到楼上:“王子殿下,这些东西就是恐怖份子留下的。”
哈利得一看在烟灰缸里还有尚未燃尽的烟丝,他用手指搓捏一下闻了闻:“是他专用的烟土,他还没走远!”塔塔尔怪叫着:“王子殿下您看,有一张纸条!”哈利得低头一看,在烟灰缸下面压着一张小纸,哈利得拿起一看吓得半死,就见上面写着:“5、4、3、2、1,爆!”
轰的一声巨响,一股沉闷的气流从洗手间里喷发出来并向四周扩散,酒店的玻璃分分碎裂,木质的门窗漫天飞舞,气流过后就是热浪,整个酒店向上鼓了那么一下,随后轰然倒塌。塔塔尔和哈利得正在窗口,他们被巨大的气浪推出窗外,两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幸好是二层楼,否则他们小命难保。
哈利得趴在地面上无法起身,一只闹钟也从窗口飞出落在他的面前,闹钟的上面挂着一张布条:“这次不死,下次一定。”哈利得气得哇哇暴叫:“全城搜捕,全城搜捕!”就在哈利得暴走式的在城内抓拿恐怖份子时,屈希勒尔护卫着萨达姆早已来到利雅得城外。
班达尔的私人飞机就停在城外的小型机场上,不过这架飞机只能乘坐20人,屈希勒尔精选出18名高手随行,其他人则从陆路先一步潜入伊拉克境内。没人知道这架专机里的乘客是谁,就连驾驶员也不知道,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让飞机安全的降落在叙利亚拉卡机场。
飞机在一望无垠的内夫得沙漠上飞过,滚滚的黄沙泛着刺目的阳光,萨达姆向对屈希勒尔说道:“下面都是金子,美国人要的就是这些金子。”屈希勒尔知道萨达姆所指的金子就是埋藏在沙子下面的黑色石油,美国人如果不是看重这个,他们才不会有闲心过问一个沙漠国家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