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恐惧和勇气
    奥吐．卡兹中将乘坐的“黑鹰”周围，护航的“柯奇曼”像围着蜂王的兵蜂一样“嗡嗡”叫着，下面四周是黑哑哑的机群。
    奥吐．卡兹中将满意的看着编队严整的机群，这里有他82师的绝大多数的兵力。
    一般人看来，82空降师是以重型运输机运动的伞兵空降师，灵活上比不上大量装备直升机的101师，但他们忘了，除去82师的装甲部队后，只要有足够的直升机，它的战斗力和机动性不比101师低，有些地方甚至还高于101师。现在的82师，就是补充了大量直升机后的空中“骑兵”。
    “报告，先头部队已经降落，‘红色’和‘绿色’地点已经占领，‘兰色’地点遇到抵抗，正在肃清中。”
    奥吐．卡兹中将看了下手中的手提电脑，“红色、绿色和兰色“地点是开辟的机降点，他抬头大声问：“突击队有什么消息？是否占领了635、522和480高地？”
    “也已经降落，正在战斗中，我方损失‘阿帕奇’5架，‘黑鹰’8架，‘超种马’3架。”
    “空中支援呢？”
    “已经夺取制空权，但空军方面说损失太大，中国人又开始空袭机场和海军舰队，空军将在1小时后离开，只能给我们两个中队的‘F-15’和一个中队的日本‘F-2’，还有一个中队的‘A-10’。但先头部队报告敌人已经没有了有效的地面防空火力。”
    “有新的报告，日本人已经进入市区建立了前进阵地，他们所在的‘绿色’地点已经可以使用。‘红色’和‘兰色’地点报告，机降点可以使用。”
    “OK，命令，行动！！”
    奥吐．卡兹中将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没了空中的保护，要不赶快行动，一小时后他将面对中国空军的攻击，脆弱的直升机将是中国人强-5II和F-7的好靶子。
    “命令，返航的飞机立即运送防空武器，要求空军无论如何要多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有，命令突击队，必须在1个小时内占领高地！”两个小时，已经够运送来防空系统和轻型战车了。
    “OK。”
    洪察面前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他心里窝着的火气越烧越旺：还没见到敌人什么样，自己已经损失了防空部队的大部和大量的人员物资。
    “三团现在在什么地方？”
    “离小城25公里，正在以防空队型前进，大概在1小时后到达。”
    “空军呢？”
    “空军报告说，损失很大，正在失去制空权，但因为我空军现在正在攻击敌后方，敌人空军已经有后退的迹象。”
    “命令三团加快行动。后方有什么消息？”
    “战区已经派第5独立山地旅增援我们，将在5小时后到达小城。”
    “小城有什么情况？”
    “敌人对小城进行了电磁干扰，情况不明。”
    “继续联系！”
    洪海岛蹲在树底下，望着山顶的浓烟，听着激烈的枪声，心“突突”直跳，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理智告诉他：你现在是战士了，去战斗吧，尽你应尽的义务。但本能却在说：现在就你自己，跑也没人知道，命是自己的哦！
    他拿着枪的手在哆嗦着，几次想丢下枪。刚刚看到击落敌机的兴奋已经过去，留下的是对黑暗中的战斗的恐惧。
    前面树丛里传来轻微的声响，好像有人在爬动。
    洪海岛牙齿“得得”的敲击着，颤抖着举起枪，指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可发抖的手指怎么也打不开保险。
    “老洪~老洪~”有人轻声的叫着。
    是自己人！洪海岛无力的放下枪。
    “海盗~老大~你在哪？”那个声音还在叫。
    “罗卜？！！”洪海岛惊喜的轻声叫道“我在这~”
    树丛里“哗啦啦”的响着，一个人影猫着腰跑了过来：“在哪呢？看不到你啊？”
    “别叫了，我在这~”
    “可找到你了，老大。还以为你挂了呢。”康世富找到了洪海岛，一屁股坐在他的边上。
    “妈的，不会说好听的啊？你小子没把我吓死，还以为是鬼子来了呢。”
    “嘿嘿，吓着了吧？忘了学鬼子叫了。”
    “你学啊，小心吃枪子。对了，你怎么跑上来了？”
    “我是跟着你后面上来的啊，就是比你先下去，还没到坑道那呢，就听上面爆炸了，我就赶紧回来找你，找半天了。”
    洪海岛心里热呼呼的：“你小子把我说的话忘了吗？叫你先小心自己，机灵点。你怎么倒跑上来找我啊？还不信老大我啊？保命我还是做的到的。”
    “不是啊，我是怕你叫鬼子逮了去，到时嫂子找我要人。来，来根烟。”
    “别，小心被发现了。”洪海岛把康世富的手推了回去“你小子手还哆嗦呢，看你吓的。”
    “别说我大哥，你的手也是哆嗦的。对了，我们现在怎么办？跑吧，好不好？我看上面打的满热闹的，还真害怕。”
    “跑不了啊，”洪海岛有了熟悉的人在身边，心里也安心多了“现在打的正厉害，敌人一定很多，现在跑，说不定就给打死了，等等看好了。”
    “那就猫这？”
    “这也不安全，你刚刚没看到吗，刚才打下了一架敌机，一会不定还会回来几架呢，我看，还是先回坑道去，那里怎么说也有个隐蔽的地方。再有了，就是跑，那离山脚也近，跑的也快。”
    “就是，汽车还在下面呢，到时我们可以开车跑。”
    “现在就是怎么回去呢？我们俩空手回去，说不定回被当逃兵。”
    “有办法，刚刚我在那边见有个人躺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把他抬回去不就有借口了吗。”
    “真的？快走。”
    当洪海岛和康世富找到这个人时，发现是个导弹射手，手里还抓着一支没发射的发射筒，他也许是在瞄准时被什么东西打着了，防护眼镜碎裂了。满头满脸的血，洪海岛给他试鼻息时搞了一手的鲜血。好在他还有气，还活着呢。
    康世富顺手把他的97式背上，还把人家身上的弹药带取下来挂在自己身上。洪海岛看着地上的导弹发射筒，犹豫了一下，也拣起来背上，好重。
    他们抬起他，摸索着向山腰的坑道走去。
    “咯啦啦”有旋翼拍打空气的声音传来，又有两架飞机掠过躲在烟雾里的他们。说也奇怪，洪海岛想：这军用直升机怎么发动机的声音那么小？一点也不像民用的那样“嗡嗡”的，只听的到旋翼的声音。真他妈的先进。
    “哒哒哒”前面有枪声传来，洪海岛和康世富停下来，躲在树丛的后面，轻轻扒开树枝看去。
    只见坑道口不远的上方悬停着一架飞机，在尚有余晖的天幕的背影上，有人影在快速的滑下来，另一架在不远的低空不时对坑道口用机枪扫射着。
    “坏了，坑道被发现了！”洪海岛回头对康世富说“我们没退路了。”
    “那怎么办？”康世富紧张的说，手里紧抓着自动步枪。
    洪海岛咬咬牙“妈的，现在跑是不好跑了，看样子洞里的人是一时出不来，要是等鬼子全下来了，洞口一封里面的人就算完了，就算从别的洞口跑了，里面的物资没了，这仗也算败了。我们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个兵，不能看着自己人完蛋。妈的，拼了！”
    “可我们就俩人啊。”
    洪海岛从背上拿下导弹发射筒：“先干掉下人的飞机，没人在地上我们的人就好出来。”
    “可你会用吗？”
    “我听山上的导弹手说过，对着目标，等绿灯亮，有声音响就可以打了。”
    “那你会启动吗？”
    “我看过了，那个家伙大概就是准备发射时受的伤，我背他的时候看到有个红灯在亮，我记的他们说导弹启动后就会亮红灯的。”洪海岛边说边把导弹扛在肩上：“妈的，赌上了！”弯腰跑到了边上的空地上。
    “小心啊，老大。”康世富打开枪的保险。
    洪海岛模仿着他看到的发射姿势，瞄着天上的飞机：“绿灯，你他妈的快亮~”心跳的像要出来一样。
    “滴~~”有蜂鸣音了，绿灯亮了。
    “发射~~~”
    “？？？”
    导弹的扳机怎么扣不动？
    汗立即就下来了。
    “保险没开~~~”一个低微的声音在康世富的身后响起：“就在扳机的边上。”
    “啊~谁~？”康世富吓的差点尿裤子。
    “快告诉他~~”
    “老大~开保险，就在扳机边上~~~~”
    天上的敌机好象发现了洪海岛，正在转向他的方位。
    “妈的，保险，保险在哪~~”
    “滴~滴~滴”蜂鸣器急促的叫着。
    “喀哒”大母指挑动了一个扳机边上的开关。
    “轰~~哧~~”一条火龙窜了出去，距离太近了，几乎立即就击中了。空中爆起一团火球。
    强大后坐力把洪海岛推倒在地上。
    “哒哒哒哒~~~~”另一架直升机发出的火链在地上划出一条弧线，扫过了洪海岛的身影。
    “老大~~~~~~”一直看着他的康世富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