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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生死一线
    腿上传来的疼痛让晕迷中的甘颖醒来;她感到腿上和后背上压着沉重的东西,左脚踝疼痛难忍,眼前黑忽忽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想擦下眼,却发现右手也被东西压着了,只有左手还可以动,但也被挤在身体和一堆东西中间。她想喊人,但耳边传来的声音吓得她不敢出声:有人在大声的用英语叫喊着什么,就在她的上面。
    已经渐渐习惯了战争环境的甘颖不再那么惊慌,但脑子里想起的那些女俘虏落在鬼子手里的悲惨的传闻还是让她感到恐惧。还能动的左手慢慢的摸索着衣服上的口袋,她记得那里该有支医用剪刀。
    有人从她背上压着的东西上走过,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感到多重。
    手终于摸到了口袋里的剪刀,她摸索着用剪刀的尖子捅开口袋,慢慢把剪刀拉出来。
    握着剪刀,她平静了点,慢慢摸索周围,才发现自己是被倒塌下来的沙袋压在了下面,幸运的是,压在她身上的沙袋是斜压在别的沙袋上的,正好给她留下一个勉强可以容下上身的空间。
    她不敢乱动,强压着脚踝上的疼痛和身上的不适,眼泪一颗颗的掉了下来。
    爆炸声和枪声又激烈起来,有人在她上面来回跑动,大声叫喊着什么,但渐渐又昏迷了的她什么也听不到了。
    邢辰换上一个满的弹夹,擦擦脸上的汗水,大声喊道:“各小组注意搜索,记着,不留活口!但看清是不是自己人。”
    他的20多个“蛟帮”骨干兄弟清一色丛林迷彩服,带着黑色的绒线帽,这也是他们在道上的招牌服装。手里是一色的97式。有些是米修维从那个死去的后勤军官手里买下的,其他的是从战死的战士手里找到的。
    他们通过邢澜和捐献和县里打通了道路,获得了武器的拥有和一个民兵连的临时番号。立即就组织起自己帮里的人员建立了一个武装护厂队,并在有关方面的指定下,在工业区的“大米粮油加工厂”建立了营地,修筑了防御工事。而且还协助有关部门清扫了两个和鬼子有联系的黑帮。因而被指定为民兵预备队。
    在敌人奇袭的时候,他们自己建立的工事有效的保护了他们的人员安全;事实上他们是唯一没有人员死亡的民兵连,只有几个没来的及隐蔽的人受点轻伤。
    在巷战开始的时候,他们因为离火线较远,一直在紧张的加固工事,布设陷阱和地雷;尤其是把前几天通过在气象局和县武装部的关系搞出来的几百枚现在没人要,连放都显碍事的人工降雨弹,去掉弹头,改造成了定向地雷,把他们整个阵地封的严严实实。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们接到命令,要他们来支援这个设在商场里的街垒,打通医院撤退的道路。邢辰立即带领20名身手最好的人出发,而米修维则留下守卫阵地。
    但在他们来到这里后才发现,敌人已经攻进了街垒,守卫的战士被困在三楼抵抗。
    跟邢辰一起来的大多在部队就是把好手,在邢辰的命令下,突然从几个方面冲了进去,狂丢手榴弹,打了正在攻击三楼和忙着布设阵地的鬼子一个措手不及。
    其时敌人因为战斗减员,连伤员在内也就只有20多人了,在突然袭击下,很快就被赶了出去,在不远处一栋被敌人占领了的大楼的火力掩护下,退回了黑暗的废墟中,留下了7~8具尸体。而邢辰他们也牺牲了2个人,还有3个人受了伤。
    邢辰来到一楼那个被敌人的破墙装置炸开的大洞那里,借着路上照进来的火光查看着:这里大概是我们的一个包扎所,地上躺着几个已经包扎好了的牺牲了的战士,边上还有几个空了的药箱。
    “来人。”邢辰喊到。
    “什么事,大哥?”几个正在拖敌人尸体的民兵跑了过来。
    “让你们叫我连长,就是记不住!”邢辰气道:“现在我们也算是士兵了,别乱叫了。来,把我们的烈士搬开,用沙袋把它堵上,记着,外面丢几个地雷。”
    “是,大……连长!”
    几个人搬开烈士的尸体,小心的放在一边,然后搬起沙袋堵在了洞口,还在外面扔了两颗小型的地雷。
    “连长,这还有个人,是个女的。”一个正在搬沙袋的战士突然发现了被压在下面的甘颖.
    “什么?是什么人?”邢辰急忙走了过去:“活着吗?”
    “不清楚。”
    邢辰打开手电筒,在光柱下是个穿着一件看不清什么颜色羊毛衫的女人,头上还有血迹。用手试试呼吸,还有气。
    “是平民。快,把她抬里面去,她还活着。”
    几个人抓着甘颖的手脚把她抬了起来,邢辰发现了她手中紧紧纂着的剪刀和从口袋里掉出来的布条:“轻点,她好象是医生。”
    被灌了几口水的甘颖醒了过来,她敏感的发现自己被人半搂着:“我被俘虏了!”一闪念下手里还紧纂着的剪刀在一声尖叫中扎了过去。
    邢辰一抖手腕磕开了扎来的剪刀,却被甘颖用另一支手推了一下,顺势从他怀里滚了出去。
    邢辰哭笑不得的站起来,看着滚开的甘颖刚要说话,却听她叫了一声“海岛!”还纂着的剪刀竟向自己胸口扎去,吓的他飞起一脚踢在她的胳臂上,把剪刀踢飞了。
    几个战士赶紧按着了甘颖,但甘颖又踢又滚的怎么也按不住。邢辰裂了裂嘴,干脆的用膝盖压着甘颖的腹部让她动弹不得,一支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支手将水壶里剩下的水浇到她的头上;正在叫喊的甘颖被水呛着了,不住的咳了起来,叫喊声变成了断续的哭泣。
    邢辰站了起来,拉了拉衣服,却听到边上一个战士低声的笑道:“还是老大有法子,这么凶的女人也制的住。”
    他回身踹了一脚:“去,叫个这里原来的人问问着是怎么回事。别说些没用的话。”
    那个战士躲开了:“我说的是实话吗,还有,这个女的怪好笑的,不喊鬼子不喊救命喊什么海盗?”
    “我说让你去叫人问问这是怎么回事,你皮痒啊?”邢辰作势要踹。
    “不用叫人,人来了拉。”那个战士拉着一个听到动静跑来的民兵:“哎,你们这怎么有个女的啊?”
    “是这样的,”那个民兵看看现在坐在地上低头咳着的甘颖:“她是从炸坏的车里救出来的医生,指挥我们的少尉因为当时没法送他走,就留下她在这里先帮我们救护伤员,想等收容伤员的人来了一起把她带走,没想到掩蔽部给炸了。她还活着还真是个奇迹。”
    “这样啊,那你去劝劝她别哭了,她可真凶,拿把剪刀乱捅。”
    邢辰蹲下,对不在发咳的甘颖说:“好了别哭了,现在没事了。这里全是自己人。”
    已经听到他们对话的甘颖擦了擦脸,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对不起,刚才还以为被鬼子抓住了。没伤着你吧?”
    邢辰又从别人手里要了个水壶,递给甘颖:“我没事,喝点水休息一下,等撤伤员的时候你一起走。你受伤了?”他注意到甘颖站起来时用手扶着自己的腿。
    “大概是脚踝伤了,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甘颖坐到一个箱子上。
    “那好,你休息一下好了。”邢辰回头对还围着他的几个战士:“快,都干自己的事去。”
    “连长,老大,我们找到几个好东西。”有人在那边叫到。
    “什么好东西?”邢辰转身走去。
    甘颖看看在火光中来回忙碌的人影,低头检查一下自己的脚踝:还可以动,没有断。她用布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试着走了两步,还可以走动。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地上反着光的剪刀,犹豫了下,弯腰拣了起来:这是她唯一的武器。
    邢辰走到几个围在一起的战士中:“什么好东西?”
    “你看连长,”一个士兵把手里的一个钢盔递给邢辰:“美国姥的东西就是他X的好,连摔带炸的,还可以同的。比我在部队时用的好多了。”
    “夜视镜?!”邢辰翻看着手里的钢盔:“有几个?”
    “5个,还有一个炸坏了。”
    “那就是说还有四个了。”邢辰沉吟了下:“有这个东西就好了,我们主动出击。大家集合,我们分配一下,准备战斗。”
    在黎明强的黑暗中,两支幽灵般的队伍分头摸进了充满杀机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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