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东风客酒吧演出完之后,回家的路上被人给蹲了。
走在巷子里好好的,突然听见身后有小跑的声音,扭头看见一戴着口罩的男人手里拿着刀朝着他冲过来,孙天策本能反应,一个后退给躲了过去,然后立马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jun刀,想也不想跟着往上tong。
可是对方有素的很,低身躲过去的同时,一刀cha上了他的小腿,要不是他后退了一步,估计那腿能被扎个对穿。
如果说洪彦当初给他的感觉只是一个私人教练教出来练家子,那么这个人,应该是个兵,而且不是普通的兵,一招一式,毫不拖拉,完全抱着速战速决的决心,他目的很直接,就是要他死在这里。
孙天策眼看自己不是对手,想想前面离这不远就是摄像头下面,这边也不过就是老城区的死角,这人之所以如此,完全就想图这个便利。
于是他拖着一条腿就往前面跑,那人似乎也知道他的心思,上来就要继续把刀子往他身上撂。
孙天策腿不得劲,一只手好容易抓住他拿着刀的手,另一只手还要将自己手里的刀划出去作为威胁,而当他拿着刀的手被对方完全捉住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较量就真正成了硬力气的较量。
对方习武多年,力气颇大,他几乎应付不过来,几乎快要脱力的时候,陡然感觉那握着刀的手一轻,以为是对方晃神,于是他借机将手上的刀tong了出去,与此同时这才知道这是对方的一个虚招,因为没等他的刀碰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一个巧妙的避让,完了将刀没入了他的肩膀里。
同时,狠狠的一个旋转,感觉里面骨肉都要分离了……
孙天策疼得不禁喊出来,就在他以为今天估计得挂在这里的时候,突然就听一尖锐的声音惊叫出来,再一看竟然是同样从酒吧后门出来的一个女人。
这声一出,那家伙就开始ba刀准备走人,孙天策哪里能饶过他,死抓着他那握着刀的手,然后另一只手一把朝着他的口罩抓去,等他的口罩摘下来之后,发现面相很生,但是足够铭记,因为他的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一块,乍一看都能看到那上面的门牙。
这人眼看刀拔不出来,只能踹了孙天策一脚,完了扭身走人。
……
孙天策这一次差点丢了命,因为这个杀他的人相当的有技巧,从他肩膀的没入的那一刀,直冲他的心脏而去,要不是他当时死命的拉着他的手,有了一厘米的侥幸,他就得和这个世界说拜拜。
等孙天策醒后,按照他提供的关于这个人所有的证据,最后他们得出,此人之前是特种兵,现在成了雇佣的杀手,有个外号就兔齿王,而且巧合的是,上一次杀洪彦的也是这个人,而洪彦捅伤的就是他。
所以他应该是有伤在身,才没有在有效的时间之内杀死孙天策。
孙天策一直都知道洪彦的身手,第一次跟他交手的时候,几乎就没有什么还手的余地,只是他没想过一个,私人教练带出来的人,居然能赶上一个特种兵,这让他有点感觉不可思议。
而洪彦对此同样的回答却是:“不是的,我也只是侥幸而已,实际上要是硬碰硬的话,我压根不是他的对手,他几乎都能秒了我,但是当时在韩家口的时候,跟着他的另外一个人,伸手远远不如他,他似乎还相当在意那个人,我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我每次都对着那个人出手,而他的那一刀,也是因为我捅了那一个人的时候,他给替了,如此来说,那个人应该是他的命门。”
这么一来,孙天策总算知道两个人都不过只是两次侥幸保了一命罢了。
不过他对这样的侥幸一点都不觉得庆幸,反而加深了对那两个弱智的憎恨,先前洪彦在韩家口遇害的时候,他就怀疑过这兔齿王的出处肯定和仇殷他们脱不了干系,现在又来暗杀他,不是这两个人才怪,都说夜长梦多,看来是时候送他们上路了。
当他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的时候,黄老爷子就跟他道:“不着急,这件事情我们得回去具体商量,等你好一些再说。”
孙天策想想也是,那么刺激的事情怎么能没有自己呢?
于是这就借口自己累了,要躺下来睡一会儿。
黄老爷子他们见他说睡就睡,就只能先回去,最后留下个洪彦,当是还这小子上一次服侍他的人情,不过就是他们不说,洪彦也走不了,因为这人趁着洪彦坐在他的旁边的时候,就在被窝里拉着他的手,躺下去也没放。
直至人全走完,洪彦便抽出手道:“行啦,别他么装了,走干净了都。”
孙天策立马朝着他‘嘿嘿’笑了一声道:“宝贝你知道吗,这一次我差点就挂了。实际上去见黄秀英小姐,也没什么可难过的,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要死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还不能死,因为你还没亲过我呢。”
洪彦看着他,眼皮都有些抽搐道:“你他么都要死了,还在想这些,我也是佩服你。”
孙天策也觉得自己挺佩服自己,因为不止小嘴没亲到,还给还有更深入的交流没有探讨呢,不过他没好意思说,怕说多了露馅。
洪彦看他傻兮兮的样子,想想他居然这个年纪就跑去给人打工,而且他在国泰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这小子就是憋屈到一定的程度,也没有向任何人伸过手,活不管多苦多累,都一声不吭,这一点就足够他佩服的。
这回被伤城这样还是一个陌生人送来医院的,手术台上呆了一天一夜,昏睡了整整四天才醒……
于是再看他的时候还真有一点心疼道:“你还笑,你麻药过了吧?不疼啊?要不是那刀短一公分,你心脏都被人捅个对穿。”
孙天策想了想这种时候是要福利的最好时机,他上一次突破性的进展可不就是因为洪彦的腿受伤吗?
于是他立马道:“疼啊!怎么不疼?我腿伤了,估计都没法洗澡,以后下半身就只能靠你给我洗了。”
“那今晚洗不?”洪彦问。
孙天策立马道:“那肯定的呀,我那么爱干净的人。”
“那我给你打水,你直接把裤腿卷起来洗呗。”
孙天策有点急,“我是伤的小腿,所以小腿不能洗,咱得往上洗。”
“那我还得给你脱裤子了?”洪彦顺着杆问道。
“哎呀,那这多不好意思,谁让我蹲不下来了。”孙天策得意的都快要笑出声来。
洪彦一把抓起他的卷毛道:“还美呢?我去,这时候你还想着这些呢?你精虫上脑啊?估计再这样下去你得废了,你家老二割了吧,影响智力呀!”
孙天策立马抓住他的手:“疼疼,我腿真疼。”
洪彦无语:“你知道你伤的比较严重的地方是肩膀不,你能找准重点不?”
“那就肩膀疼,”孙天策立刻改口。
洪彦被他气得说不出话了,遇见这么个傻子,他也只能投降。
孙天策眼看洗澡福利争取不到,这就又道:“那不洗澡也行,晚上你得陪我睡呀,不然我怕我这一个不小心还是被人给暗杀了。”
“那你还是死吧,就你那德行我不知道?和你睡一床一分钟也别想睡。”
孙天策一把呆着他的手道:“别呀,我保证不动。”
“你这话说的都烂大街了。”
“真不动,我保证。”
“……”
当天晚上,洪彦终究没有赖的过他,但是立下了三不涉之后答应和他一起躺着,孙天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所以很快睡着了,洪彦见此才放下心睡觉,孙天策一直等他睡着了才把他抱怀里,当然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手是废的。
……
医院整整住了半个月,后来他搬进了黄家又将养了半个月,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恢复的七七八八。
而这一个月,他就想着要办那两个戏精的事情了,差不多之后就立马去找了黄老爷子,然后来一场收官大戏。
但是黄老爷子却来了一句道:“不,事情要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这件事情涉及之广,很多资料还没有收全,现在并不是打击他们最好的时机。”
孙天策听了这话急了,他不解道:“你们政治上的事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掺合,至于还涉及谁,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收集的这些资料,足够把他们一举给端了,我只想给黄秀英小姐报仇。”
黄老爷子耐着性子跟他道:“天策,这件事情涉及到你的父亲,你父亲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的,真要一并拖出来,你大舅也脱不了干系。”
听到这里,孙天策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边委委缩缩,怕的就是黄明港出意外,想想黄明岗可是现在这一家的顶梁柱,他们自当全力保他。
可是他就很不服气道:“难怪我妈那时候在的时候对你那么心凉,她一条命加上我一条命也赶不上大舅前途上的一点点风险。”
“你说什么呢!”黄老爷子厉声喊了一句:“你这个不明所以自以为是的小子,我怎么对你妈,就差全世界都要知道,我问心无愧。”
孙天策被这么一吼给惊住了,自从来了黄家之后,还没有被这老头这么对过,顿时心冷至极,指着他道:“你们这些怂人,就在家安乐等死吧。”
说完他直接走人,离开黄家大门就去了律师事务所,由于他未满18周岁,所以给找了个代理人代理,然后直接将仇殷和王琳以谋杀罪告上了法庭。
而他在向律师提供所有证据的时候仇殷终于打了电话过来,然后约他见面谈谈。
孙天策此刻无所畏惧,冷笑了一声,欣然赴约。
第66章
见面地点约在一个酒店的包间, 孙天策到那的时候就看见仇殷和画皮女已经在了,看来他们也是不避嫌了,既然这两人都没不好意思, 他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进去直接坐在他俩对面,一壶茶端起自顾自的斟酌起来。
画皮女先开口道:“既然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的心思我懂, 无非就是想让我离开你爸, 我跟你爸又生了个儿子, 你心里不舒服了,想方设法让我走。”
“别放屁行吗?你觉得还扯这些有意思吗?”孙天策这就不佩服了,都到了这个份上, 他么还嘴硬。
王琳舔了舔唇道:“法院的传票我已经收到了,你告我和仇医生谋杀你妈,我承认我们对她有过误导,但是你妈的事要是想全落在我头上, 我不会答应的。”
孙天策嗤笑一声,“这是你答应不答应的事情吗?所有的证据我都已经收集全了,你以为你离开我爸就完了?我根本就不在乎孙善科那个怂和谁在一起, 我他么就是想弄死你,是你俩。”
王琳道:“你无非就是从仇医生那里偷走了一点资料,知道我在她死之前给她寄过东西,可那又怎么样?这并不构成我的谋杀罪吧?我只是想让她离开孙善科而已, 他们都没有感情了,为什么还要硬生生的在一起?而且,她是自己撞车,又不是我安排车去撞她的。”
孙天策摆了摆手,“你别妄想误导我,别以为我小,没学过法律,仇医生提供的资料很明确,你们在心里和行为意志上都一直在诱导她紫衫,你们早就知道这样的行为肯定会导致她死亡的,你们的行为就是间接故意杀人,还不是谋杀吗?”
“估计黄家没肯告诉你你妈为什么死吧?那是因为她同时接了三个工程,两个出了大的纰漏,其中有一个二期工程,因为设备质量不过关死了好几个人,这些你大概都不知道,小包工老板还跑了几个,她自己兜不住,拿一期工程款挪用到二期工程,后来上面全查下来了,知道肯定跑不了被吓死了,这能怪谁?”
“别他么忽悠我,我妈会挪用公款?我告诉你们,我妈要真不是因为你俩死,你俩现在找我来谈什么?”
仇殷这时候开口道:“你要是和我讲法律的话,那我还告诉你,我们要是辩,最多的结果也就是过于自信过失致人死亡,最多判我个三年看,我要是出得起那个价,我连牢都不用做,照样在外面逍遥快活,最多三年行动限制。”
“但是,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妈的尾期工程现在全部由黄家接手,这事情能不能捂得住,就看你大舅和你小舅的能力了,他们被拉出来,你爸也脱不了干系,主要是咱们都吃这碗饭,终究不可能谁害了谁,毕竟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死了都会受到牵连,但你要是想置我们于死地,你知道的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孙天策听了这话,沉默了。
原来黄家一直不肯告诉他的就是这些,说是黄家接受的,准确的说都是由洪彦接手的,他不怕伤害任何人,因为任何人导致这个结果都是咎由自取,可是洪彦……
王琳见他不说话,就知道是信了他们的话,这就道:“我和你爸在一起的这个事情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我也是想好好的跟他过日子,不然我就不会拼了命的再给他生一个孩子,其实我也是真心待你的,但是你丝毫不领情。”
“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说句老实话,我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你要硬说你母亲的事,我承认我是有一部分责任的,但是你以此来断定我谋杀了她,这未免太过了,而且我和你父亲的事情,并不是我一厢情愿。”说着她将一张卡推到了孙天策的面前,并道:“你一直想要的东西我也还给你,上面的钱也没有动过,希望你能大事化小。”
孙天策盯着那卡,正是他们从自己这里偷走的那一张。
以前他巴不得要回来,可是现在,他看见都有些生寒,想想里面的数字,黄秀英小姐一辈子的心血。
而现在这两个人居然想要一张卡就买他们的罪名……没门儿!
孙天策将卡拿过来一怼两半,而后起身道:“你们这么牛逼和我的律师谈吧!真以为就这么能盖过去了是吧?!当我傻逼呢!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今天答应你们从这里出去,明天他么就死在你俩手里,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对你们来说有所谓吗?让一个职业杀手过来杀我,你不是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吧!”
王琳被气的同样起身道:“孙天策,你别不识好歹。”
“真以为我稀罕这破卡呢?谁还是挣不着钱还怎么的,我今天来就只想告诉你们,收拾收拾在家等死吧。”孙天策说完就走了。
王琳急的在他后面喊道:“我告诉你,这事儿不会让你一人得意,最后不过鱼死网破。”
孙天策一路匆匆,从酒店大门出来才放慢了脚步。
实际上最后那几句话他也就是嘴硬,真正涉及到洪彦他还是顾虑起来,有那么几秒钟,真的开始退缩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这边有顾虑,而对方何尝又不是呢?他们别说还有两个孩子,真正查起来,画皮女哥哥的那些工程和后来帮着拉工程的孙善科也跑不了。
以着画皮女她妈那个德性,一切以儿子为最高标准,估计真要把她哥给拖下水,她妈第一个就不饶她。
至于孙善科,他也想过了,如果他有任何袒护的举动,他就立马把他带了这么多年绿帽子的事情告诉他,而且这个女人杀死了他的前妻,就不信他还能护着她,估计杀了她的心都有。
只是,人心是真的猜不透的。
当他将资料全部传给律师,从事务所出来然后到了家,孙善科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把起诉给我撤回,我们家里的事情就在家里解决,你要什么说法我给你,别出去丢人。”
孙天策看了一眼他身后楚楚可怜坐着的画皮女顿时明了,这是已经被提前打了预防针。
只是这病都已经晚期了,再打也有个屁用,这便上前道:“看你是我爸的份儿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爱上了一匹野马,所以头上长了草原,你背叛我妈那么多年,现在报应来了,她正好也背叛了你这么多年,你俩算是扯平了,可怜黄秀英小姐给你俩挪了地。”
“我承认我对不起秀英,但是这些现在都是家丑,咱们关起门来说,你要什么说法尽管提,把上诉撤回来就行,这件事情,我来管。”
孙天策发现,他老子总是能刷新他的下限,这就很是不愤道:“我妈都死了,你把这就概括为简单的家丑?谁和你一家?你还有家吗?黄秀英小姐死的时候你哭成那样,不会是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