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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
    但她从小黑的表演中明白,无光区内有些可怕的“东西”存在。
    比如说有个“怪物”,拥有将人随意变成花草树木、山精妖怪的能力……
    “我……逃……,抓……”
    前一段表演告一段落,小黑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继续演出自己逃出无光区后,凭着感应飞向简小楼所在的方位,却不小心被赫连老祖给抓了的情节。
    若非在无光区内惹下一身伤,凭赫连老祖的法力,未必能抓得住它。
    “眼下已经离开赫连氏很远了,你可以走了。”简小楼大致有了一个了解之后,指了指她最初石化落脚的方向,“你可以朝那个方向飞,那里荒无人烟,且有一片丛林,正适合你栖息修炼。”
    “嘎……”
    小黑没想到绕了一圈,又赶它走。
    它装作没有听见,左右两个翅膀尖在胸前不断碰碰,看上去像是在对手指。
    简小楼无语,这卖萌的姿势还是跟她学的,幼年时赖着她大姐教她法术,死活不肯走,就常常来这招。
    小黑虽然一贯极为听话,可说不出是呆,还是闷,很少与她互动。现在为了取得她的原谅,也是蛮拼的,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上了。
    偏偏又是根本无法原谅的事情,简小楼狠了狠心转过头:“走吧,你跟着我没有一点意义,我之前出手救你,是因为你与我体内红莲息息相关,我是为了我自己。”
    瞳仁里闪过失望,小黑旋即扑闪双翅飞起来,追上去。
    她停下,它也停下。
    她抬步,它便跟着她的节奏继续飞。
    简小楼回头怒喝了它十几次,它要么如小狗一样摇尾乞怜,要么固执着一声不吭,就只是不高不矮,不远不近的跟着。
    “有朝一日,等你恢复属于素和的记忆,你一定会后悔的。”恐吓无果,她微微侧过头,眸光犀利的睃了它一眼,“其实,想想也是挺解恨的,你说是不是?”
    随她怎么说,小黑只管跟着。
    自它出生以来,生命中就只有这么一个女人。待它如宝,视它如命。它无法离开,也没有地方可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看,每次更新的时间越缩越短了,离隔日更日更还会远吗【好不要脸。
    ……
    说个题外话。
    我每个文都是各种断更,其实都不卡文,拖延症也不是很严重,过年我都没断更,但我这风一吹的弱鸡身体……
    我呢,有个困扰很多年的哮喘,过敏性的。
    又属于过敏性体质,说不准对什么过敏,测试过敏源也没有什么用处,今天喝牛奶不过敏,明天说不定就过敏了,过敏一旦严重,可能就会引发哮喘。
    哮喘这个病,说真的,平时不显山露水,一旦喘起来真挺吓人的。之前有一次独自在外面吃饭,不知道吃着了什么,过敏加气喘到休克,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幸好就在老公公司楼下,立马被送去医院急诊吸氧去了。
    之后就被家人勒令,一个人最好不要在外太久,也不要乱吃东西。
    而我自大学毕业,只工作过不到半年的时间,全职在家游手好闲。
    在家里也几乎不做家务,扫地,擦个桌子什么的,灰尘一多都会过敏。
    不过我这个过敏体质在春、秋两个季节会比较严重,夏天和冬天会好很多。
    一生病,胃口差,精神差,真是没有精力去码字。
    那、现在渐渐进入夏天,我又渐渐活泛起来了~~~~~
    ☆、珍惜泉水
    赫连氏族发生的事情, 早就传回了各大姓氏族, 简小楼跟随宗寒江回到宗氏的寨子。
    寨子内外已经围了不少人,连宗氏家主宗涛都亲自迎了上来:“多谢姑娘此番出手相救……”
    “族长客气了。”
    “姑娘是来自域外?”一路将人迎向会客厅,宗涛一边走, 一边抽空给了宗寒江一个眼神,有赞许, 也有不满, 不理解儿子既然接收了一个域外修士, 为何不先给他打个招呼。
    宗寒江绷着脸,不作任何解释。
    简小楼答道:“正是来自中央大陆。”
    宗涛领着人进入厅内,转头看一眼停在外面的小黑, 蹙了蹙眉。尔后又笑道:“那不知姑娘是如何进入虚冢的?
    入了座,侍女奉茶,简小楼毫不客气的接过手中,垂眸稍稍思考了下,说道:“在下师承南灵洲迦叶寺, 家师迦叶寺佛尊禅灵子, 化神境界修为……”
    话音一落,便听见一阵抽气声。
    他们不知南灵洲, 不知迦叶寺,不知禅灵子, 却知道何为“化神境界”,那是传言中一步登天的境界。同时,也有些怀疑简小楼是不是在信口开河, 可厅外停伫的那只八哥,又令他们不得不信。
    原本就狐疑,一只连赫连老祖都头疼怪鸟,为何会对一个筑基女修唯唯诺诺。
    背靠如此强劲的师门,一切便解释的通了。
    只是和尚庙里,为何会收个女弟子呢。
    宗涛有些头脑发懵,只是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也不知。若是问出来,闹了笑话,岂不是掉了身份。
    “我迦叶寺世代镇守着中央大陆的南部防线,保护中洲万民,结下的仇家不少。”红唇微启,简小楼轻轻吹了一口气,白茶盅内两片灵叶打了几个旋,“其中有只恶鬼修罗,修为在……元婴境界,遭受追捕时,抓了我与师兄为人质,借此要挟家师……一路退到西海虚冢附近,被带了进来。”
    “原来如此。”宗涛微微颔首。
    随后只听“啪”的一声,他手中杯盏落地,起身惊道,“元婴境界的修罗恶鬼也进来了?!”
    简小楼点头。
    见到宗涛泛白的面色微微回转,许是动了招揽的心思,她正色道,“他已被我师父重创,暂时做不了恶。我说出来,只是希望族长可以将此消息通知各个姓氏族,若是发现此凶鬼的下落,请勿轻易招揽,你们惹不起。”
    心思被拆穿,宗涛的面色再是一变,讪讪笑道:“我们岂会与恶鬼为伍,若发现行踪,必然除之。”
    “这虚冢内,能制住他的,唯有我和我师兄。”简小楼佯作叹了口气,“可惜我师兄战天翔也不知去了哪里。”
    “姑娘放心,我会派人去打听的。”宗涛连忙应下。
    “先行谢过族长了。”她心思一转,又问,“族长,不是说无光区内没有活物么,不知神主是何方神圣?”
    提及“神主”,厅内一众人神色倏然一紧,宗涛咳嗽了声道:“姑娘还是莫要多言为好,只需知道,我们能够安稳度日,皆是神主赐予的。”
    简小楼也就不好再问什么了。
    恰在此刻外面有人传信过来,有几个姓氏族的使者,带了礼物前来,说是要感谢简小楼对他们少主的救命之恩。
    简小楼托词说累,宗涛求之不得,便让人领她去休息了。
    转角才不见人,宗涛传音给宗寒江:“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如何认识她的?”
    宗寒江道:“半年多前,我前往雪岭采集血鹿茸,回来时在溪边遇到一块人形石头,窥探到有些灵气,于是给抬了回来……”
    来龙去脉解释一通,宗涛暗喜道:“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寒江,你须得……”
    宗寒江起先愣了愣,尔后耳根倏红,沉着脸道:“父亲,我与简前辈虽然交往不久,但简前辈是个极有原则之人,我想,无人可以逼迫她做任何事。”
    “想在虚冢生存下去,又岂能由得了她。”宗涛指了指外面候着的各家使者,“咱们不强迫她,总有人强迫她。古往今来,多少逃进虚冢内的域外修士,最后不得不屈服,没有姓氏族养着,谁也活不下去。”
    宗寒江反驳:“她不一样。”
    宗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有些不一样,她手里那只八哥,绝非一般灵禽,入我宗氏一族,可谓是如虎添翼。”
    *
    简小楼跟随侍从,沿着弯曲栈道爬了小半个时辰。
    宗涛分出一间气派不输给宗寒江的石屋,作为她的居所。此洞府背靠山崖,只有一条栈道能够通行,这是生怕有人打她的主意。
    正合她意。
    熟悉了一下环境,她入屋内盘膝打坐,进阶之后,还需要巩固修为。如今她的身份已在有光区域内曝光了,相比较漫无目的四处寻找,不如留在此处等待战天翔找上门。或者等待宗涛的消息。
    如此,从冬坐到夏,再从夏坐到冬,接连五个寒暑过去。
    除却询问宗涛可有战天翔的消息,她甚少出门。
    渐渐地,她有些坐不住了。
    荒羽神木藤死了,金羽手中那只二葫只有不到五十年的命,如今还剩下几年?一旦那只二葫死了,传送阵消失,她就再也无法前往十万年前的四宿。
    想到这里,简小楼将身体向下一滑,一半脑袋浸入温暖的热水中。
    白山上行终年飘雪,却在某处有个温泉泉眼,喝一口腹内隐有灵气流动,滋润四肢百骸。
    效果虽不明显,但拿来泡泡澡,兴许可以强筋健骨。这还是简小楼三年前无意中发现的,目前仍在试验阶段,也就没有告诉宗寒江。
    何况这泉水资源不多,只在十五夜晚才会流淌小半个时辰,等她尝试后确实有用,他日离开此地时,再告诉宗寒江不迟。
    因此闲来无事,她砍了些树做了一个浴桶,每逢十五便去泉眼处蹲点,打上几桶泉水回来泡澡。
    可惜她熔炼灵器的技术无用,木工活实在太差,浴桶四处漏水,只能大材小用,将从墨家老祖手里抢来的晶魄,施法化成液体,堵住那些缝隙。
    这时候就更想念战天翔了。
    尽管没见过他做木工,但十项全能的战天翔不可能不会。
    缓慢的从水中冒出头,简小楼呼了一口气,一粒粒水珠至额前刘海滴落下来,顺着唇线滚落进嘴巴里。小巧的鼻头微微耸动了下,她皱皱眉。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泉水虽有灵气,却也有一股子淡淡的骚味。
    她也只是撇撇嘴,转过头,望着树影斑驳,摇曳在窗纸上。
    石屋窗外,有一株并不怎样高大的雪松。
    窗子开着时,小黑躲在房顶那突出的、从不冒烟的烟囱上。待到窗子合拢,它再悄无声息的隐落入树岔子里,透过堆满厚厚积雪的树枝罅隙,安安静静,望向窗内那道一动不动打坐的身影。
    整整五年,简小楼未曾与它说过一句话,未曾给过它一个眼神。但小黑觉得没有再赶它走,已是很满足了。它心中坚信,早晚有一天,他们一定可以像从前一样。
    而简小楼呢,若真想甩开它,并非无计可施。
    说白了,还是狠不下心。
    虚冢内危机重重,她确实不放心,就好像这只笨鸟一旦离开自己,一定会饿死一样。
    被自己的意志不坚搞的心烦意乱,一抬脚,“啪”一声,窗子被她一脚踢开,眼神直直杀出去。
    小黑被她吓了一跳,一时间躲也不是,飞也不是,翅膀一失衡,双脚打滑,趔趄着从树杈子里掉了下去。雪松被砸的摇摇晃晃,枝桠上积雪扑簌簌的落着,最后“咚”一声,小黑摔在雪地中。
    心里突然就舒坦了,简小楼觉得自己真变态。
    远远地,感应到有人顺着栈道上来了,神识一探,是个相貌清秀的少年,手中提着一个简单的包袱。她微微拧了拧眉,起身披了件衣服,屈指一弹,给浴桶设了个防护罩。这些泉水来之不易,至少要泡个六七次才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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