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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哼,那还用你说?”梁暖照样还是对他不客气,不过经过了这些事,她的态度已没有一开始那么咄咄逼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娃发烧,关哥心力交瘁中,无心卖萌。。。。总之感谢大家的陪伴,每天去看你们的留言是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第22章 hapter 22
    尹光年走了没多久, 刻薄的女房东就下来赶人了,几个人也无心与她废话, 结算了房租水电费, 就背着大包小包头也不回地踏出了这间住了快半年的破房子。
    这是梁暖第二个无家可归的夜晚,不过也没那么惨, 至少身边还有三个人一起陪着她吹风。
    四个人站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都可怜巴巴地看向大权。
    “都看老子干什么?别看我, 你们一看我, 我的钱包就颤抖。”
    大权心里窝了一肚子气,本来他今晚可以在别墅柔软的大床上做美梦, 现在却陪着三个猪队友深更半夜站在大街上吃冷风,他的心情能好到哪去?
    大权心情不好,梁暖和徐威廉自然不敢主动上去讨骂, 推了安娜出来当发言人, 安娜小心地问:“大权, 这么晚了, 也没法找房子, 我们去找家酒店先住一晚吧, 你看我们这么多行李……”
    “酒店?”大权瞪大眼睛, 那神情分明是嘲笑安娜的提议, “安娜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们还有钱住酒店?就我们这样的穷人,只能享受公共产品。”
    安娜眨眨眼有些困惑:“什么,什么是公共产品?”
    “公共产品啊……”大权冷笑一声, “就是大街喽,那个不花钱。”
    其他三个人都不傻,都听明白了,说到底是大权这回不乐意花钱了。
    安娜尝试着想说服大权,到嘴边的话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他一声令下:“走吧,到地铁里去,那里暖和。”
    半个小时后,四个可怜虫带着大堆行李目光呆滞的坐在地铁站冰凉的地上,接收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或好奇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
    从小在蜜罐里泡大的梁暖哪想过这辈子自己会有如此不体面的一天,像个流浪汉一样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躺一晚,别人的每一眼都如一把刀,凌迟着她已经所剩不多的尊严。
    但她无法斥责大权,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生怕被熟人看见,梁暖一直不敢抬头,偷瞄身边的安娜,见她也跟她一样不安,事实上露宿街头对安娜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那么多人在看她,一向脸皮薄的安娜简直坐立不安。
    安娜有情有义,可她却只会连累她,梁暖十分内疚:“安娜,对不起,要不是我……”
    “暖暖,我不许你说那三个字,不需要。”安娜俏皮地眨了一下左眼,“公平起见,下次我离家出走的时候,你可要记得陪我。”
    “嗯!”梁暖甜笑承诺,“一言为定!”
    相比两个娇嫩的女孩子,皮糙肉厚的男人们可就淡定多了,大权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背包当枕头就懒洋洋躺下了,压根没把路人的眼光当回事。徐威廉甩了甩浪荡的长发,盘着腿一边弹吉他,一边对路过的小姑娘抛媚眼,这家伙就跟害虫一样,在哪里都能活得很好。
    安娜偷偷掏出手机给大权发微信。
    nana:大权,在这里好丢人啊,我们去酒店吧,房费我来出好啦。
    大权欧巴:要去你去,我今晚就睡这儿了。
    nana:我说小权权,你皮痒了是吧?
    大权收到这条信息,无奈地瞥了一眼安娜,安娜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傻子都看得出来她脸上的威胁意味。
    大权叹了口气,开始噼里啪啦打字。
    大权欧巴:安娜,我知道你觉得我小心眼,但是今晚的事情咱们不能再有下次了,没钱就不能任性,这道理你我都懂,但是那两个不懂,这回你权哥得给他们长点记性,不然咱们俩得天天跟在后头给他们俩擦屁股。
    大权是铁了心不会改变主意了,安娜只好闭嘴。
    四个人蜷缩在地铁一角昏昏欲睡,谁知最难堪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安娜百无聊赖地偏头,视线正好和走来的一位戴眼镜的男士撞上,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像是被咒语冻住了身体,安娜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还是那位英俊男士先反应过来,惊讶过后他走了过来。
    “这不是我们的咖啡屋小姐吗?”他举止像个十分有礼貌的绅士,迟疑了一下问,“你和你的朋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言笑晏晏:“我是说,除了牙齿以外。”
    这个白净斯文的男人就是安娜每天挂在嘴上的男人——牙医先生方文修。
    如果让安娜选择的话,想必她宁愿被雷劈中,也不愿意在自己如此狼狈的时候遇到心上人。
    “没没,没有,方医生。”她窘得整张脸都红了,摆着手连话也说不清楚,“我们,我们就是搬家,太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会。”
    安娜用口型暗示梁暖这就是牙医先生,梁暖睁大眼睛马上心领神会。
    好友的男神就在眼前,梁暖有心帮她,落落大方地说:“方医生你好,久仰大名了,我家安娜经常提起你的,哦对了,能麻烦帮她看下牙吗,她这两天老是喊着牙疼。”
    安娜再度傻眼,鼓着腮帮子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倒是牙医先生的表情认真起来,蹲下来问她:“牙疼吗?怎么没见你提起过,来,张开嘴巴我看看。”
    他修长温热的手放在安娜的嘴边,她没办法,只好张大嘴巴像案板上的鲇鱼一般任他摆弄,牙医先生借着地铁的灯光很仔细查看她的口腔:“暂时没有看到蛀牙,牙龈也没有红肿,是哪里疼?左边,还是右边?”
    哪里都不疼啊,安娜在心里哀嚎,骑虎难下只好胡乱地说:“右边。”
    两年来这是第一次她和牙医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他的眼神是如此专注温柔,安娜的心里像有一头小鹿在横冲乱撞,心情在忐忑和激动中忽上忽下,她快不能呼吸了。
    好在牙医先生在她快要晕过去前放开了她,笑道:“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有可能是神经引起的牙疼,明天你上班的话来诊所一趟吧,我再给你检查一下。”
    此时的安娜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口烂牙,这样她就可以每天去牙科诊所了,她羞涩到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轻声道谢:“方医生,谢谢你。”
    她鼓足了勇气抬头看他:“明天我请您喝咖啡,请您不要拒绝。”
    牙医先生又笑了,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女士的邀请可不能拒绝,那我就先为明天的咖啡跟你说声谢谢了。”
    不期而遇的见面因为牙医先生的一通电话而匆匆结束,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安娜落寞地对梁暖说:“肯定是他女朋友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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