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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半晌,才放开他。
    段弘璟气息微乱,一巴掌拍过去:“说正事呢,别捣乱。”
    “嗯。”
    “……”这应的,感觉都没法接下去了。段弘璟白了他一眼,继续倒腾。“这是什么?”
    牛大山扫了一眼:“伤药。”
    对,还有这个!
    大牛是去当武官!
    日常跌打损伤是避免不了的。
    得备上,得准备些好的给他备上。
    想到就赶紧行动,段弘璟立马转头往外走,嘴里念叨着:“衣服、银票、伤药……”
    牛大山抬脚跟上去。
    几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临行前一晚上,段弘璟让人在小花园里备上一席酒菜。
    挥退下人,俩人对酌。
    月影婆娑里,只有凉亭上两盏灯笼散发着幽幽光辉。
    穿着银丝云纹滚边、月白锦缎常服的段弘璟扶着宽大的袖袍,亲自给他倒酒:“大牛,明天你出发,我就不去送了。”
    “嗯。”牛大山面容沉静,脸上的刀疤在月色下仿若也带着些安详。
    段弘璟放下酒盏,嗔怪:“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送?”
    “……”牛大山无奈,“嗯,为什么不送?”
    这态度!
    “爷现在不想告诉你了。”
    “嗯。”牛大山也不好奇答案,拦住他想喝酒的动作,举筷给他夹了块肉:“主子,先用点东西再喝酒,你晚上吃得有些少了,小心上头。”
    段弘璟撇嘴:“在你口里,我就没有吃的多的时候。”嘴里吐槽着,却依言乖乖放下酒杯,夹起那块肉塞嘴里。
    牛大山眼底柔和,再给他夹了两筷子肉菜。
    接连被塞了好几口菜,段弘璟吞下口里食物,急忙喊住他:“停停停,别顾着给我夹菜啊。我又不是为了来填肚子的。我们这是在喝酒!”
    牛大山估摸着他吃下的份量,不太情愿地点点头,放下筷子。
    段弘璟给自己灌了杯酒,冲下口里的味儿,再重新给自己倒满,举到他面前:“来来。祝你马到功成,事事顺利。”
    牛大山从善如流地与他碰杯,仰头饮下杯中酒。
    随后挡住段弘璟再次伸向酒盏的手,自己把酒盏提了过来,给他倒上小半杯。
    段弘璟低头一看,不满道:“这么点?”
    牛大山给自己倒满:“主子既然是为我辞行,还是我喝吧。”
    “这么大口气?”段弘璟笑了,单手托腮看他,“你能喝多少?”
    他上辈子就见过这家伙一次醉酒。当时只闻得他浑身酒气,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
    “不清楚。”牛大山扫了一眼桌角那坛子陈酿,“不过,这点应该不在话下。”
    段弘璟跟着他的视线往酒坛子一看,咋舌:“真的假的?”这可是预着俩人份的,而且,他根本不打算喝完。
    不过,“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好几年没醉过了。”牛大山语气特别自然。
    段弘璟挑眉:“是因为这几年喝得少?”
    “以往训练,要练喝酒。”牛大山顿了顿,“而且,自从功力深了之后,更是不会醉了。”
    “……”段弘璟无语。暗卫竟然还要练酒量?
    等等,功力深了就不会醉了是几个意思?
    他眯眼问道:“功力深跟醉不醉有什么关系?”
    牛大山点头:“功力足够了,喝再多酒,运行一周天酒气就散了。”
    !!
    那上辈子岂不是……
    好啊!这头牛上辈子是装醉把他拐上床的?
    细细想来,这两年他有的是机会跟教习宫女、各种投怀送抱的侍女们……
    怎么次次都能恰巧遇上事儿呢?
    谁说这头牛傻来着?!
    这心机重的……
    他咬牙:“好你个臭大牛!”提脚直接用力踩在他脚背上,然后就这么大刺刺地踩着他不挪开,“你这两年是不是背着我做了很多小动作啊?”
    牛大山纹丝不动,眼底带笑:“望主子恕罪。”
    这是承认了。
    “要是我没有……”段弘璟脚下用力碾了碾,“若是我成亲了、纳妾了,你打算怎么办?”
    牛大山呼吸一窒,幽深双眸直直盯着他:“或许,会……求一晌贪欢吧。”
    果然!
    段弘璟咬牙。
    上辈子自己怎么这么瞎眼?
    他竟然会以为这头牛老实听话不折腾!
    “喝酒!罚你三杯!”
    牛大山乖乖领命,接连饮下三杯酒,眼神丝毫不离开他的脸。
    段弘璟脸不改色。
    笑话,这从早到晚被不停地盯着,偶尔半夜起来还是如此,是个人都得习惯。
    “真的不用给你安排几个人吗?一个人过去可行?”他提起这几日反复问过多次的问题。
    “放心,真的可以。”牛大山也不厌其烦地再次回复。
    “可是你一个人去到那儿,没人给你打点吃住什么的,还得应付官场那帮老油子。”段弘璟不无担忧道,“你应付的过来吗?”
    “嗯。”牛大山伸手摸摸他发端,“主子不是已经教过我了吗?要先找官牙买院子、买下人,然后再专心钻营官场。”
    “当然。”段弘璟一扬脑袋,“爷过几个月就要过去了,你不买院子下人,到时我住得不舒坦就唯你是问。”
    牛大山懂。
    主子不过是想让他不要吝啬钱财,对自己好点儿罢了。
    如果主子不来,他也确实是不会买院子下人这些累赘的东西。反正总归会有官邸可以给他窝着。
    月影灯辉下,段弘璟鬓若刀裁,眉若墨画,面如敷粉,酒露染得唇若施脂。
    他心中怜爱,粗粝的手指沿着他垂下的发游移,拇指轻轻摩挲他耳垂。
    段弘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痒呢。”顺势又踢了他一脚,“这会儿别动手动脚,好好说话。”
    “嗯。”牛大山把手放下,改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主子……”
    “还叫什么主子?”段弘璟斜睨他,“那天叫小璟不是叫得好好的吗?”
    “……”牛大山想到那晚的情形,顿时热意上涌。
    他苦笑,“主子,你别招我。”
    段弘璟立起另一手托着腮,被握着的手指曲起,勾了勾他的掌心,嘴角噙笑:“哦?让你叫小璟怎么招你了?不愿意叫?母妃二哥可都是叫我小璟的。”
    牛大山手上一个用力,握紧他的手不让他使坏。
    第022章
    段弘璟被抓住手也不安分,桌下踩着他的脚一提,勾着足弓贴着他的小腿慢慢往上蹭。
    牛大山一个激灵,立马用腿夹住他作怪的脚丫子,急忙告饶:“主子,小璟乖,别闹。”
    段弘璟见他终于叫名字,才轻笑着收回脚:“好了,不闹你了。我们喝酒。”
    牛大山松了口气,继续给他夹菜,偶尔给他倒上一小杯酒。
    初夏的夜晚,微风习习,树影婆娑。
    两人低声聊着西宁的安排,间或笑闹几句。
    待酒尽菜凉,已是夜深,段弘璟也醉意熏然。
    他懒洋洋地支在桌子上:“大牛,我想睡了。”
    脸上淡定如初、仿佛不曾喝过酒的牛大山轻嗯一声,站起来,俯身,一手搭在他肩背处,一手往他膝弯处一勾,直接把他横抱起来,转身就往正院走去。
    段弘璟不悦地挺动两下:“干什么?这是什么娘们姿势?爷不要面子的吗?你竟敢破坏爷英伟的男人形象!”
    “嗯,小璟最爷们了。”牛大山铁臂如勾,牢牢把他锁在怀里,防止他掉下去,脚下依然稳稳向前。“放心,这会儿没人看见,你的形象依然英伟。”
    醉了的段弘璟似乎觉得这话挺有道理的,遂安分下来,乖乖地窝在他怀里。
    把段弘璟安安置在床上,牛大山跑去倒来温水,用湿帕子给他擦脸擦手,还褪下他的靴子给他擦了擦脚。
    擦过脸略微清醒些的段弘璟捏了捏眉心。
    牛大山把水盆端出去放好,又走了进来,准备给他脱下那身繁复华丽的锦缎外衣,好让他能够舒服地歇下。
    刚解开他的腰带准备抽出,身上一暖,段弘璟直接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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