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趴在床上,嚎头大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这次不是做戏,而是真的哭。再怎么说王夫人是她亲生的母亲,死后连尸体都不完整,太惨了。
“侧妃,您节哀顺变……”
贾府和王家听说王夫人的头颅不见,两家吓得不轻,又请了高僧和道士做法。
贾琏听到这件事情,心里没有任何同情和怜悯,只觉得王夫人罪有应得。
邢夫人觉得大快人心,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贾赦回来,心情畅快地大喝了一顿。
第二天,贾赦带着贾琏去给吴氏和贾瑚上坟,告诉他们王夫人已经死了,给他们报仇了。
上完坟,在回来的路上,却碰到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
他们看到贾琏,直呼不可能,质问贾琏是谁。
第一百零七回
贾琏和贾赦给吴氏和贾瑚上完坟, 走到半山腰, 见前方不远处走来一个和尚, 还有一个道士。
走进一看, 是一个癞头和尚和一个跛足的道士,两人都穿的破破烂烂, 嘴里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
贾琏见是个和尚和道士, 没有太过在意, 准备走过去, 不想却听到和尚大呼一声:“这位施主!”
癞头和尚突然大叫,吓了贾琏一跳,不禁停下脚步, 回头望着那和尚,客气地问道:“这位师傅有什么事情吗?”
只见癞头和尚用手指在算着什么,然后大惊失色,瞪圆了一双眼,用看鬼地眼神地望着贾琏。
“你是贾琏?”
旁边的跛足道士听到癞头和尚这么说, 也连忙掐指一算, 同样吓得失色, 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华贵的年轻公子。
“不可能!”
贾琏见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看到他,都一副看到鬼地惊悚模样,弄得他心里有些不爽。
“我是贾琏, 有什么不对吗?”
癞头和尚一个眨眼,就来到贾琏的面前,一双眼死死盯着贾琏, 像是要把贾琏看穿看透一样。
贾琏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癞头和尚的目光如炬地眼神,“这位师傅,你想做什么?”
癞头和尚后退两步,怒瞪着贾琏:“你不是贾琏!”
听到这话,贾琏心里咯噔了下,眼底闪过一抹惊诧,不过很快就恢复镇定。
“我不是贾琏,难道你是?”这个和尚什么来头?
心里充满疑惑,突然之间脑子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一道光,等等,这个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不会是原著里的和尚和道士吧?难怪能看出来他不是贾琏。
“你不是贾琏,你是谁?”
跛足道士走到癞头和尚身边,用看怪物地眼神盯着贾琏:“你是谁,为什么会依附在贾琏身上?”
他们两个从仙界过来,却看不出眼前这个人的来路。
贾赦听到和尚和道士这么说自家儿子,心里很是气愤,走过来骂道:“疯和尚疯道士,你们胡说什么呢。”说完,像赶苍蝇一样对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挥手,“走走走,真是晦气。”
“爹,我们走。”
“赶快走。”
“等等。”癞头和尚突然挡在贾琏他们的面前,继续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
跛足道士呵斥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和尚和道士的话彻底惹怒了贾赦,贾赦对着两人吼道:“你们两个疯子滚开,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这位施主,你儿子被妖孽附身了。”跛足道士劝说道,“他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贾琏这一生没有官运。”眼前这个假贾琏,全身萦绕着金色祥润之气,放眼看去,这人一生荣华富贵,位极人臣,是国家栋梁之才。可是,他们之前去过贾家,贾琏这一生不学无术,没有任何建树,三十几岁被流放远地,在流放的途中丧命。
这句话把贾赦气的不轻,气的贾赦撸起袖子,朝跛足道士挥起拳头。
“老子揍死你这个疯道士。”
“施主住手。”癞头和尚连忙去拉开贾赦,不想被贾赦揍了几拳。
“爹,算了,两个疯子,没必要跟他们计较。”贾琏对这两人还是有些忌惮,毕竟这两人在原著里是神仙。
“谁叫他们乱说话。”
“疯子的话,不必要当真。”贾琏温声地安慰道,“不用搭理他们,我们回去吧。”
“恩。”
癞头和尚又挡在贾琏的面前,板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贫僧不管你是谁,但是你改变了贾琏的命运,改变了很多人的结局,破坏了命运的安排,贫僧不能留你在这世上。”说完,就对贾琏出掌,一掌搭在贾琏的额头上,“贫僧要把你这个霸占别人身体的妖孽赶走。”
贾琏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沉,接着额头被打了下,然后全身都不能动弹。
“疯和尚,你竟敢对我儿出手,我跟你拼了。”贾赦对癞头和尚拳打脚踢起来,但是癞头和尚就是不放开贾琏。
跛足道士见癞头和尚迟迟驱赶不了霸占贾琏的妖孽,就出手相助,一掌打在贾琏的腹部。
“妖孽不想死,就赶快从贾琏的身体退出去!”
贾琏什么感觉都没有,不疼也不痒,就是全身僵硬不能动。
“你们两个疯子放开我。”
“放开我儿。”贾赦怎么打和尚和道士,两人都没有反应。逼得他没办法,只好捡起脚边的石头对着两人的脑袋猛地一砸。
和尚和道士被砸的不轻,疼的连忙放开了贾琏。
贾赦把贾琏护在身后,拿着刚刚砸和尚和道士的头的石头,一脸愤怒:“你们两个疯子再敢对琏哥儿出手,别怪我不客气!”
贾琏现在能动了,把贾赦拉倒身后,目光冰冷地望着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
“两位要是再对我出手,就别怪我大开杀戒!”
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面面相觑,从彼此眼里看到浓浓地不解和疑惑。
眼前的人明明不是贾琏,可是为什么驱除不走这个霸占贾琏身体的魂魄?
这个魂魄一身金色祥瑞之气,不是妖怪和阴魂,到底是什么来头?
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见驱除不了贾琏,就只好放弃,回去查看下然后再来找贾琏。
贾赦见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什么话都不说就走了,气的把手里的石头向两人的后背砸了过去。
贾琏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微微眯起眼,表情若有深思。看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的神色,以后还会来找他,这是个麻烦。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他们两个人是想把他从贾琏的身体里逼出去,但是没有成功。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怕自己的灵魂被这两人从贾琏的身体里逼出来。现在看来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是奈何不了他,他不会被他们逼出原型。
下次这两人要是再来找他的麻烦,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两人,哪怕这两人是神仙。
“爹,不要跟两个疯子置气,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划算。”
“那两个疯子居然说你是妖怪,我能不气吗?”
“就是两个疯子说的疯言疯语,您不用计较。”贾琏安抚道,“今天我们是来跟娘和大哥说好消息,可不要因为两个疯子败坏了好心情。”
贾赦被贾琏这么一安慰,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你说得对。”
这一个插曲,很快就被贾赦忘了。
父子俩赶回六元府,刚好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用完午膳就听说周瑞一家人被抓了起来。
赖尚荣说道:“少爷,这件事情是二老爷报的案,让京兆府尹的捕快抓的。之前二太太从贾府里偷走那么多银子,老太太怀疑周瑞一家也从府里偷拿不少银子,就派人调查此事,然后就真的查到周瑞一家拿了不少银子。”
这件事情是贾琏安排的,所以他听到周瑞一家被抓并不觉得意外。
以贾母那个老太婆的性子,被王夫人弄走了那么多银子,心里肯定不好受,绝对会调查以前伺候王夫人的下人。他就让玉琴她们把周瑞一家从贾府里弄走银子的证据送到贾府,贾母和贾政一定不会放过周瑞一家人。
周瑞一家人这些年在荣国府作威作福,仗着是荣国府的管事,在外面做了不少坏事,贪污受贿不少银子。这样的刁奴就应该严惩。
“以老太太的性子,调查王氏以前的下人,很正常。”
“少爷,您有所不知,府尹大人派人去周瑞家搜查,搜出来有五六万银子和银票,还有不少田地和房契,这些东西加起来,有十几万两银子。”赖尚荣心里很是嫉妒,没想到周瑞一家居然从贾府里弄出这么多钱。
“他们跟着王夫人来到贾府二十几年,弄到这么多钱也不奇怪。”贾琏听出赖尚荣语气里的嫉妒和不甘,在心里觉得好笑,赖大一家估计比周瑞一家弄得更多。
“真没想到周瑞一家人的胆子这么大。”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的奴才。”
“少爷说得对。”赖尚荣没有再说这件事情,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少爷,您之前说会推荐小的去做知县,不知……”
“我已经帮你推荐了,不过要六万两银子。”贾琏故意问道,“你们家能拿出六万两银子吗?”
“少爷放心,小的家能拿出六万两银子。”赖尚荣朝贾琏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小的谢少爷提携之恩,少爷的恩情,小的永生永世难忘。少爷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小的去办,小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帮少爷完成。”
“先起来。”
赖尚荣站了起来,双眼通红,眼中含泪,声音哽咽:“少爷,您是小的再生父母。”
“你家真的能拿出六万两银子?”贾琏故作诧异地说,“六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少爷,这些年小的父母一直攒钱,加上拿着老太太赏的钱去做了些生意,赚了些钱,还有祖母的积蓄,勉勉强强地能凑齐六万两。如果再多,就拿不出来了。”
贾琏笑着说:“看来你们家还挺有钱的啊。”
“主要是做了小生意赚了点钱。”
贾琏记得赖大一家住的地方非常好,赖尚荣做上了知县,还邀请贾母他们一群人去吃饭,排场也是十分的奢侈。看来,赖大一家真的非常有钱,说不定比周瑞一家多好几倍。
“你明天拿着我的推荐信去买官。”贾琏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赖尚荣。
赖尚荣双手恭敬地接过信,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就好像他手里捧着的是圣旨。
“知县虽然官职很低,但是好歹也是官。你以后要做一个好知县,要好好地为老百姓做事。”贾琏板下脸,冷声道,“不要仗着你是知县,就做出那种欺凌老百姓的事情来。”
赖尚荣的连忙跪在地上:“小的谨遵少爷的吩咐,努力做一个好知县!”
“你是我推荐的,你要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影响到我,到时候别怪我不念主仆之情,对你下狠手!”
贾琏的这句话吓到赖尚荣,“小的谨遵少爷的话,绝不会做坏事。”
“你要是做了坏事,我第一个不过放过你!”
“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