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上穿衣裳...他的皇后可真会形容。
颜冬青埋在她脖颈里闷笑了起来,胸腔震动,摩擦着傅冉的。
“好,穿衣裳。”
才拉灭的灯又得拉开,借着昏黄的灯光,颜冬青拆开牛皮纸袋,取出其中一枚小衣裳。
傅冉还是头回见这玩意儿,好奇的拿过看看,又低头嗅嗅,然后问:“这是几号?”
她记得牛皮纸袋后面写了这玩意有大号中号小号和特小号。
这种话傅冉也就是随口一问,可听在颜冬青耳中,就是质疑他的水准,骄傲如万岁,绝不容许有人质疑,抬抬下巴,哼声道:“自然是大号。”
领到合身的衣裳,小皇上穿上自然刚刚好。
因为是生手,小皇上人小不老实,穿的自然辛苦,又是吹气,又是挤气,差不点没把万岁急出一身汗。
所幸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拥着浑身汗津津的傅冉,颜冬青喟叹一口气,颇有几分心酸的意味:“冉儿,总算是朕的皇后了。”
傅冉也很心酸,不过她是疼的心酸,还没开口,眼泪珠子先滚了下来,瘪嘴道:“当皇后好难啊。”她不想当了。
一朵娇花被不知轻重的愣头青,疾风加骤雨摧残,萋萋桃花源碾碎一地残花,伴着水流潺潺,眼下正是娇弱无力的时候,颜冬青有些慌,不得法的拍着她背,哄道:“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傅冉顿觉生无可恋,苦哈哈劝道:“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
“......”颜冬青咬咬牙:“朕身体好得很!”
为了证明龙体安康,万岁又捉住残花操练了一回,如果说刚才是骤雨摧残花,那现在就是零落成泥了。
隔壁屋,颜立本龇牙裂嘴,半宿睡不着觉。
他睡不着,翻来调去的,倒把廖娟也折腾醒了,迷糊道:“都几点了,还不睡呐。”
拿过手表,借着外头的雪光一瞅,都夜里两点多了。
颜立本直嘬牙花子,不好直说:“年轻人,仗着身体好,不知节制!”
这会儿廖娟也听到动静了,老脸一红,唾道:“谁还没过年轻的时候!咱们刚结婚那会儿,一间房,拉了布帘,隔壁就是你爹娘,就这样了,还不是把他们姐弟俩生了。”
想到那段尴尬的时期,颜立本也是老脸一热,低声道:“去,找两团棉花给我。”
“要棉花干啥?”
“我塞耳朵!”
“我也来两团...”
转天,傅冉窝在床上,半天没出门,倒不是她娇气,而是两腿打软,走路一定会让人看笑话。
幸好年末矿上赶生产,他们大清早就去上工了,不然傅冉真想钻地洞。
遵循重复使用的医嘱,大早上的,颜冬青就端了盆热水进屋,清洗小皇帝的两件衣裳。
他洗的时候,傅冉就趴在床上看,把颜冬青看得耳根子热热的。
有些时候,之所以能控制的住,是因为没尝过个中滋味,要是尝过,想控制也控制不住,要不近代怎么有个林则徐专禁鸦.片呢。
“再看,朕就要...”颜冬青甩甩手,朝她扑过来。
“不要了,还难受着呢。”傅冉泥鳅似的,在被里乱躲,不给他碰。
扑腾了几个回合,颜冬青抱着小皇后,忍着好疼的一包,难受的想:小皇后可比鸦.片厉害多了,没个林则徐过来禁他可不行。
很快便如他所愿。
林则徐没能从棺材板里跳出来,小皇后的月事倒来了。
兴许那套“通则不痛”的说法真有效,桃花源疏通之后,畅通无阻,这回傅冉倒没那么痛,新奇道:“三哥,这法子还真好使。”
颜冬青抬抬下巴,还挺臭屁:“自然,是朕的功劳。”
不过下秒,他又没那么神气了,拥着傅冉,颇有几分懊恼:“这一来就是七八天,等你没了,朕也该走了,是要想是朕不是?”
傅冉搁心里直感谢老天爷眷顾,低头小声而为难道:“我也不想的...”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颜冬雪出嫁的日子,她和张志刚都是成年人了,讲求新事新办,早上去革委会打结婚证,下午拼床铺,晚上就能洞房。
时下没有民政局之说,大革.命没开始那会儿,都在市委打结婚证,现在市委形同虚设,不少办公场所都搬去了革委会大院。
晚上热热闹闹一屋子,大家伙儿把带大红花的新郎新娘挤中间,公安局局长做证婚人,照着婚姻法一通念,什么共同学习共同进步,为革.命批判拓宽道路,为新社会的建设而奋斗!
大家给面子的鼓掌。
这天张志刚老子娘也过来了,都是老实憨厚的庄稼人,不大会说话,但见人就笑,从老家带了炒瓜子炒花生,自家卷的香烟,还熬了糖瓜,混着面粉堆满汤匙盘。
零嘴儿一上桌,气氛瞬间涨到热潮。
大家伙儿都不客气,你抓一把瓜子,我拿一根烟,有说有笑算把亲事给办了。
最后才是闹洞房,黄花闺女啥的,就不好在里头看了,廖娟开始轰人,把傅冉连带高雪梅几个一块轰出去。
其实傅冉还挺好奇,她跟颜冬青结婚那会儿,颜冬青不让闹,现在她又不是黄花闺女了,踮脚伸长脑袋往屋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