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灵珑一点儿也不意外特工们的反应，第一次见鬼已经不错了，至少还没被吓死。她地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你们到底玩不玩儿，它们已经非常主动了，总有一个是你们喜欢的吧？”
    他们本是战斗经验丰富的特工，却在一瞬间溃不成军，别说跑到农场屋，他们离栅栏已经越来越远了，除了胡乱的开枪和厮打自己的队员，就只剩下嚎叫。
    史蒂夫强迫自己克服恐惧，这得感谢他被橡皮子弹打到脑袋之后顿时清醒了不少，他看到马灵珑正在悠闲得拨弄手机，就表示这些鬼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冒犯了，女士。”史蒂夫对女鬼说道，他将她从自己的后背抓了下来，而当女鬼的指甲从史蒂夫的皮肤一路滑下去时，那种难以忍受的触感使他几乎无法站稳。
    他正打算把女鬼的脚踝跟自己的绑在一起，可对方并不配合的飘走了，刺耳的笑声折磨着史蒂夫的耳膜。
    “大家冷静点！”史蒂夫发出一声毫无意义地劝告。
    至少有三个特工已经跑进农场对面的森林，他们已经失去理智，离开大部队会变得相当危险，无论是对他们自己还是别人。
    场面安全失去了控制，这是史蒂夫事先没有想到的结果，他不得不选择放弃。
    他摆脱鬼魂的纠缠，来到马灵珑的面前：“停下来，让它们消失！”
    “还有三分钟呢，你不打算尝试一下？”马灵珑说，“如果你成功了，我也愿意拿出我的酬金跟所有人分享”。
    “足够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会疯掉的。”史蒂夫的上衣被冷汗完全湿透，他或许真的能够完成这次测试，但他不打算继续下去，在这里耽误的每一秒钟都有可能要了队员的命。
    马灵珑拿出一叠符纸，朝半空挥洒，漫天的黄色纸屑晃晃悠悠地飘落四方：“归位吧，麻烦各位了。”
    鬼魂立刻消失不见，只留下惊魂未定的人依然乱作一团。
    “这些巧克力拿下去分给他们。”马灵珑指了指身后的，已经碾碎成小块的巧克力蛙，“等你们精神恢复之后再来找我，如果，还有人想继续学捉鬼的话。”
    第141章 与鬼交流
    马灵珑不确定他们是否真能恢复心智, 吓唬麻瓜不是她的初衷，捉鬼远比这群外国人想象中的困难, 危险程度不亚于对付外星人甚至更多, 仅靠现代仪器和小道具而没有自身意志力的加持, 就等同于送死。马灵珑看过神盾局灵异部门的档案，早在汤姆加入前就已经死过很多特工，他们多数在对付灵异罪犯的过程中就已经死亡；或者由于没有“处理干净”现场，事后被鬼纠缠离奇暴毙的也不在少数。
    他们根本不了解鬼神的可怕, 却只想着靠一个月的训练就能对付未知, 这显然太荒谬了。马灵珑希望他们能够打消这个念头，所以一来就下了一剂猛药, 效果很显著, 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会重新思考关于捉鬼的问题。
    马灵珑用幻影移形很快回到别墅, 室内的照明系统将整栋建筑营造出碧丽堂皇的瑰丽景象，她先是回房间洗了一个澡, 换下脏衣服, 马灵珑犹豫着要不要穿上能够让斯塔克高兴起来的情趣内衣，接着转念一想, 霍华德应该还没有离开。
    斯塔克相安无事地待在他最喜欢待着的地方, 地下工作室的灯光比之前更亮了, 他几乎打开了所有的壁灯。还有那些盔甲，它们被斯塔克全部启动，像有人在里面似得围在斯塔克的身边来回行走，显得十分热闹。
    马灵珑没有立刻进去, 她发现斯塔克好像在跟谁交谈，但他面前空无一人，更没有鬼魂之类的东西。
    “你瞧，我是一个科学家。”斯塔克说，“我不能给你带来精神上的帮助，我很抱歉我不能，但我的未婚妻是干这行的，也许你可以等她回来。在这之前，我们说好，你不要打扰我的工作，我也不干涉你在我的别墅参观。”
    小蝙蝠和猫头鹰在斯塔克怀里昏昏欲睡，那只叫“托尼”的钢铁猫也摇晃着尾巴，传声带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如果你答应我们和平共处，就给点反应。”斯塔克继续说，“随便什么，至少让我知道你在什么方向。”
    马灵珑没有打扰斯塔克的絮絮叨叨，他看上去疲倦又无奈，马灵珑依靠在玻璃门上，欣赏着斯塔克的单人脱口秀。男人对着空气从工作说到生活，又讲起了自己的爱情，接着是他的父母，斯塔克似乎很想通过自己的深情演说换来鬼魂与他的共鸣。
    真希望霍华德就在这里，马灵珑想，让他知道他的孩子对于过世的家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怀念。霍华德真应该马上现形，当着斯塔克的面夸奖他，赞美他，接着说一声“我爱你”，因为这是斯塔克迄今为止最大的遗憾。
    大概也是霍华德的遗憾，在斯塔克决定牺牲自己换取纽约安全的那一刻，他所想起来的部分，也应该与他们父子曾经不那么愉快的相处有关。霍华德打算将这份遗憾暂时保留下来，因为他还不想立刻轮回，他隐瞒了一些看起来好像很重要的秘密，那个秘密似乎关系到斯塔克和史蒂夫两个人。
    “宝贝儿，你回来了！”斯塔克透过玻璃的反光突然看到了穿着酒红色睡衣的女孩儿，他先是吓了一跳，两个小动物也随即惊醒：“什么时候回来的，连睡衣都换好了，你怎么不穿我给你新买的那件？”
    “也许你今天会喜欢用别的方式让我舒服。”马灵珑朝他笔直地走了过去，“或许，是我让你舒服。”
    斯塔克将小蝙蝠与毛球随手搁到桌上，他向马灵珑迎上去：“你越来越让我欲罢不能了，坏女巫。”
    马灵珑搂住斯塔克的脖子，两人拥吻了很长时间，男人抱起女孩儿将她的裙底撩起来温柔的抚摸，然后他发现马灵珑既没有穿底裤也没有穿内衣，斯塔克的吻落得更猛烈了。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亲吻过后，便是绵长的喘息。
    “那个鬼，你没看到它吗，它就在这个房间。”
    “他现在不在。”马灵珑道，“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话？”
    “沟通一下，让他别试图伤害我。”斯塔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到马灵珑，他整个人就开始迅速放松，“我正在训练自己的沟通能力，先从鬼魂开始，如果它能被我感动，也许我就可以向‘与他人友好相处’成功迈进一步。”
    “陪我睡觉。”只要这句话从马灵珑嘴里提出来，斯塔克通常都会答应，她知道该如何让斯塔克乖乖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当然，我会陪你睡觉的，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斯塔克抱着马灵珑走出工作间，他让贾维斯控制盔甲走回自己的陈列台，然后关掉电源。
    “你不觉得工作室的盔甲越来越多？”马灵珑道。
    “是有点多，毕竟我就只有这一个爱好。”斯塔克道，“你不是说你回国拿装备吗，怎么没看见你带点有趣的玩意儿回来？”
    “放在酒吧的。”马灵珑道。
    “好吧，那么，怎么样，那些了不起的特工有没有捉鬼的天赋？”
    “说不准，大概是没有。”
    “令人振奋的回答。”斯塔克脱掉工装裤，他将裤子扔到路途中间，白色的内裤勾勒出不小的器官，“说说看，你让他们吃了多少苦头。”
    “可能得去看心理医生，我猜。”
    斯塔克把马灵珑拖进了硕大的浴缸，他才不在乎自己的未婚妻是否已经洗过了澡，两人在水里缠绵许久，尽管斯塔克已经十分想要睡上一觉，但他仍然管不住下半身的bo起，他在马灵珑的脖子和乳fang四周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点，像是宣告主权
    他们在浴缸里做了一次，又因为彼此穿睡袍时候的相互摩擦而没有忍住，最后就是在床上。斯塔克的体力已经彻底透支，但他依旧没有倒头便睡，他将马灵珑困在自己的臂弯下面，喉咙发出只有完全放松的时候才会不自觉的低吟。
    马灵珑认为那是斯塔克喝掉变形水留下来的后遗症，然而斯塔克似乎并不在意副作用，以及，他现在非常喜欢被扰下巴和脖子这些部位。
    “抱歉，亲爱的。”斯塔克用呢喃的语调，闭着眼睛悠悠地说，“希望我有满足到你，刚才，但是我太累了，没办法给你更多。”
    “我很满足。”马灵珑哄着他说，“我喜欢后入式。”
    “真的？”斯塔克把眼睛勉强的睁开了一点，然后又轻轻闭上，“那我们明天早上再来一次？”
    “等你醒来以后再说。”马灵珑揉捏着斯塔克的后颈，促使他快速入睡。
    他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马灵珑以为斯塔克睡着的时候，男人用懒洋洋地声音说：“后入很刺激，但我还是喜欢侧入。”他非常认真地道，“我喜欢看着你享受的表情进入高/潮，你也是对吗，而侧入的话，我还能抚摸你的乳fang，你喜欢我用手指一边揉搓它们一边给你对不对？”
    “快睡觉。”马灵珑道，“我今天够累的了，你以为精英特工很好管教吗，不，他们比一年级的新生都难教，而你已经操了我三次。”
    “好吧，抱歉，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我尽量只保证自己勃/起两次，或者一次，但一次太少了……”斯塔克想要亲吻他怀里的姑娘，但他已经没有力气，或者说，斯塔克早已处于半梦半醒边缘，“我爱你。”
    “我知道。”
    他们的谈话才结束不到一分钟，斯塔克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胳膊的力道也由沉重趋于柔和，马灵珑抬起头，看着斯塔克熟睡的脸庞，手指不由自主地伸进斯塔克脑袋上那些倔强散漫的黑色卷发中间将他们捣得更乱，然后又重新将它们抚顺。斯塔克很享受被马灵珑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抚摸，特别是在睡觉的时候，他在浅眠当中发出舒服的哼声，接着把下巴往上抬了抬，那几乎是他的下意识动作，像是在要求马灵珑也关心一下他的脖子。
    “行了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马灵珑很乐意地用指甲盖轻抚那一小块脆弱的部位，斯塔克在他的爱抚下满意地彻底睡去。
    十分钟后，马灵珑还不那么想睡，她在斯塔克完全失去知觉时下了床，穿上还算像样的衣服，用一条丝巾遮住脖子上的红点走出了房间。当她来到客厅，马灵珑看到霍华德正在看商业版的报纸，日期好像是几年前的。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偷看你们年轻人的夜晚娱乐运动。”霍华德说，他微笑着，那模样俨然是一家之长的派头，“当然，你肯定知道，我并不保守，所以，你也不用羞于掩饰。”
    过来人心知肚明。
    马灵珑走近他，此时的霍华德并不年轻，却很有精神，如果不是马灵珑知道他是鬼，他的样子看起来仿佛是活的：“你……”马灵珑不确定自己应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准公公，虽然西方人，特别是像斯塔克家的长辈可能永远不会在乎辈分问题，但她毕竟是中国人。
    “叫我霍华德就行。”他看出马灵珑的犹豫，“这没什么，当然，如果你愿意叫我爸爸也可以，我知道你们订婚了，我真为你们感到高兴。”
    “霍华德。”马灵珑道，“你一直都在这里？”
    “所以，你其实不打算叫我爸爸？”霍华德略微有些失望地看着马灵珑说。
    马灵珑想了想：“不打算。”
    “好吧……”霍华德沮丧地放下报纸，马灵珑注意到他刚才看的，是斯塔克从商以来的第一篇报道，“我想我的教育是很失败的，对吗？他的言行跟我一模一样，甚至比我更荒唐，安东尼所表现出的一切逆反行为都是我造成的。”
    “是的。”
    “我毕竟是你的爸爸，孩子。”霍华德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用这么直接。”
    “大概是的。”马灵珑没有诚意地改口，“但这一切都过去了，无论你多么内疚，都没有意义，你无法改变这些，你也用不着改变什么。至少你给了他一个天才的脑袋，以及供他挥霍的财富，他不恨你，从来就不恨，就是有点讨厌你。”
    “那也足够糟糕。”霍华德叹了一声气，空气中回荡着鬼魂特有的灵场，“谢谢你，灵珑，我知道十几年来都是你在保护他，如果不是你，他可能早就死了。”
    “你对美国队长的热情如果能用在斯塔克身上，我想你说的问题就不会存在。”
    “你不明白史蒂夫.罗杰斯对我的意义。”
    马灵珑看着他，良久才道：“难道你是双性恋？”
    “不是那方面的意义。”霍华德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佩吉，佩吉.卡特，你知道那是谁对吧？”在得到马灵珑的肯定回应后，他继续道，“我跟佩吉是很好的朋友，在认识史蒂夫前，我们就是朋友了。当然是正正经经地朋友，不是那种关系，我们之间没有做过超越朋友行为的举动，尽管我的私生活不怎么健康。我的意思是，佩吉很爱史蒂夫，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对一个男人如此动情，史蒂夫死后，她花了很长时间才肯承认他真的死了，我也如此，当然，后来我们都知道史蒂夫还活着。”
    “所以，你也爱她？”马灵珑不肯定地说，“那个叫佩吉.卡特的女人？”
    “我承认我对佩吉有过那方面的想法，孩子，如果你看过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就会知道她有多美。很多男人对佩吉都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也不例外，特别是在我们那个年代。我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相信我，佩吉非常有魅力。”霍华德开诚布公地说，“但我确定后来我们只是朋友关系，而我真正爱的人只有玛利亚。等等，我们好像有点跑题了。”
    他顿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这辈子都在搞破坏，哪怕是到了晚年我也没停过，而史蒂夫，他是我唯一留给这个世界的福祉，虽然听上去难以置信，但我真的不愿失去他。我知道你可能无法理解，但美国队长不仅仅是我的希望，也是佩吉的希望，更是整个美利坚的希望，我不想让任何人失望。”
    马灵珑看着他若有所思地说：“难道你不是为找到宇宙魔方才这么积极的吗？”
    “所以你觉得斯塔克工业的董事会能够放任我，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仅仅只是为了史蒂夫？”霍华德快速地说，“他们在我进行搜索第二年的时候便企图阻止我这么做，我必须找一个证明搜寻美国队长是值得的事，他们才能乖乖闭嘴。”
    马灵珑相信他，不带任何怀疑的，女孩儿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瓶啤酒：“喝吗。”
    “谢谢，我喝不了这东西。”
    “你可以。”马灵珑将啤酒撒在地上，嘴里念叨着霍华德的名字。
    “说真的，50岁之后我就再也不碰酒精了。”霍华德舔了舔嘴唇，“味道不错，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了，我寻找史蒂夫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找到他。遗憾的是，我到死都没有发现他就埋葬在我曾经去过三次的地方，我应该再挖深点儿的。”
    “史蒂夫.罗杰斯今晚可能需要你的陪伴？”马灵珑道，“他今天见鬼了，心情可能会很复杂。”
    “我感觉到了。”霍华德道，“但是，我在等你。”
    “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很敏锐。”霍华德道，“但如果你能稍微委婉一些会更可爱。”
    “你儿子就好我这口。”即使面对未来的公公，马灵珑也不改咄咄逼人的口吻，反正霍华德也没有话语权，“所以重点是？”
    “你很敏锐，但你不够敏锐，安东尼是跟我有同样想法的人。他觉得成为钢铁侠是他一生最正确的选择，他执着这件事就像当年我执着史蒂夫的生死一样固执，这不是好事，你知道，这绝不会是一件值得褒奖的行为。”霍华德露出担忧的神色，“而他比我更敏感，更容易陷入极端中难以自拔，他需要你的开导和肯定，安东尼现在的状态可以算是非常糟糕的，你一定不知道……”
    “我知道。”马灵珑说，她不但知道，她还能感觉出来，就像霍华德能感受到史蒂夫的心情一样，因为他们两人的命运紧紧相连，“我不会干涉他的计划，斯塔克有自己的想法，他远比你想象的强大，无论身心，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我会支持他，一旦他超过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我也会给他帮助。”
    “你这么相信他？”
    “你不相信他吗，他是你的儿子，比你更优秀的，唯一的儿子。”
    霍华德来回踱了几步，带着一丝宽慰，他笑着道：“你这样会宠坏他的，就像他的教母，汉娜甚至把他的臭脾气也当成炫耀的谈资。”
    “这本该是你和你的夫人应该做的，而不是教母。”马灵珑说，“另外，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执意留在阳间，但对你并没有好处，你的灵体会渐渐衰弱，直至再也无法/轮回。我随时可以为你提供帮助，必要的时候，我也会强行超度你，我不希望看到你变成游魂。”
    “谢谢，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安东尼会喜欢你。”霍华德说，“事实上，玛利亚有时候也喜欢用强迫的手段做一些，成年人都爱做的事。”
    马灵珑道：“我会在你离开那天让斯塔克亲自跟你道别，这是他长久以来的心愿。”
    “我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