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性,岑年瞬间把一个晚上的失落都抛在了脑后。他有点着急了起来。
岑年叫了一辆出租车,往那边赶。
他到的时候,傅燃似乎已经等了一阵了。
傅燃仍是平时的打扮,他穿了大衣,围了围巾,面色略显苍白,也许是冻的。他看向岑年,好像突然不认识岑年了似的,他蹙起了眉。
“前辈……”岑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整整八年了。
就算是块冰,也该化了。但他却觉得,现在的傅燃,与八年前的傅燃比起来,对他的态度没什么变化。
傅燃把一个小盒子递给岑年。
“生日快乐。”他说。
“谢谢。”
岑年接过了盒子。
他没不知道傅燃想不想他当场拆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拆。
从重量上就可以感觉的出来,这并不是他所盼望的,一朵纸折的白玫瑰。
两人都没再说话。
呼吸间呵出的白气在灯光下朦朦胧胧。
岑年想问傅燃是不是生病,但面对这样的傅燃,他却一句话也问不出口了。
傅燃沉默片刻,说:“礼物是助理挑的。”
岑年怔了怔。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在自己生日的雪夜,千里迢迢跨了大半个城市,来领这么一份礼物。
而送礼物的人,根本没拿他当一回事儿。
半晌后,岑年勉强笑了笑:“好的,也麻烦前辈了。”
傅燃摇头。
岑年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傅燃是没什么想说的了。
岑年干巴巴地同傅燃道了别,傅燃点了点头。
然后,岑年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
他满心的失望与难过,没再回头看一眼。
所以,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他身后,傅燃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那在雪中伫立的高大身影晃了晃,然后——
轰然倒地。
.
一梦终了。
岑年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有点茫然。
正是清晨时分,酒店靠海,海风和清晨熹微的光悄悄落在窗台上,白色的窗纱轻轻浮动。
他已经记不得梦境具体的内容了,但他记得在雪天里一步步跋涉着的感觉。
那感觉并不好。
他又回忆起了昨天,傅燃提起某个人时的表情。
岑年伸手,看着自己的五指。
“我可能从一开始就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