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是个随性的人,极其随性,随性到很多人说他正如日中天,甚至一只脚都已经踏进更大的国际市场的时候,安安静静退出了演艺圈,回到乡下老家种花喝茶,我问过他原因,他就说只是觉得时候到了。”贺昀修回头看了祁真一眼,笑着说。
“时候到了?”祁真不解。
“对啊,时候到了。他对自己有深刻的认识,甚至别人都看不懂,好像这个人就是按照感觉走的,刚进入演艺圈的时候也是这样,觉得时候到了就来了,觉得时候到了又走了。”
“直到他孙女出生的时候,才从乡下搬回到城里。”
“也许真是隔辈亲吧,他可把小孙女宠的没边了,大大方方的带她出来玩,也不太顾忌镜头。我们那时候还劝过他,说您虽然在娱乐圈的边缘好生徘徊着,但是娱记可不会放过你。结果老师吹胡子瞪眼的说了句‘放屁,我已经退出娱乐圈很久了,就因为是我的孙女,连想出去玩一趟都要全副武装吗?’。”贺昀修也许是想到了老师的样子,说着便笑了起来。
祁真:……
“幸好老师息影息的早,所以也没有掀起什么大风浪。后来阳阳出来演戏,真的是误打误撞,可是谁知道这小姑娘虽然害羞,却极有天赋,而且自己也喜欢演戏,老师也就随她去了。”
“不过老师选剧本什么的都很小心,绝对不会连着接戏,都要等到参演的那部风头过去了,再偶尔接一部,也不让导演带着什么“影帝孙女”之类的字眼宣传,尽量做到低调,而且阳阳接完这部大概就不再接戏了,因为要正式上学了。”贺昀修耐心说着。
“所以从表面意义上来讲,她还喊你一声师兄。”祁真笑着说。
“不错,这样讲也对,而且还是一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师妹。”贺昀修点头。
“哥你刚刚说她有些害羞啊?”祁真有些奇怪,演员虽说不用四通八达,但是怕生这个脾性,对于这种时刻暴露在镜头下的工作来说,怕有些不合适吧。
“也不算吧,就是要花些心思和功夫才能熟悉起来,不熟悉的话会放不开。剧中演他哥哥的那个演员,还很有心的提前打好招呼,去老师家报道了一个多星期陪着她玩,因为剧中她最粘哥哥了,是那种全身心信任,这种戏码要是放不开,会不好看。”
“那绑架的戏呢?这对小孩子来说,不太好吧。”祁真想着这部电影的整体基调,觉得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怕是有些困难。
关于小孩子的戏份,剧本里只是寥寥几笔带过,因为林导并没有确定下来,甚至连小演员的剧本都有PlanA和B,祁真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看到确切的剧本。
毕竟这剧中的小人质是关键无比的人物,电影片名就定了这个性子。
剧中凶手之所以选择这个小人质,第一是因为这个小人质的父母和哥哥是当年郑律阳家的邻居,第二则是因为这个小姑娘是个轻微自闭症患者,却又有些不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自闭症患者,她从不会大哭大闹,除了哥哥和爸妈外,其他人在她眼中都像是一个模样,所以她便成了一个有分量又安静的筹码。
“别小看她,也别小看林导和我老师,他们这种老狐狸啊,想的比我们多得多。”贺昀修摇了摇手上的手机,屏幕上秦沐阳的照片在祁真眼前一晃一晃。
小演员啊……
等贺昀修化好妆的时候,休息室外面的喧哗声一下子起来了,贺昀修扭头看了一眼,对着祁真说:“老师来了,带你出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