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体香入药,接筋接脉接骨——本风这位超级郎中也是闻所未闻。鼻中闻到一股股如兰似麝的酥香,而且一对椒瓜似的嫩峰贴在了本风七纵八横的肉身上。
“元神还不归位?”素衣女子的声音颤颤地。她似乎也是未经闺阁章程的处-子。
本风听到素衣女子的声音,元神和本命莲婴很乖地往心所里挤——立时感觉到动人心魄令人心碎的剧痛,本风的心念里映出了四个字:生不如死……一具烂得不能再烂的肉身,若是修炼到元神离体境界的阴修,断不会再这样自讨苦吃,忍受诸般难以想象的剧痛,复原肉身。
元神离体的境界,夺舍寄神,就可以象王希藏这样的阴人一样将元神寄在随便一个身具生魂的肉身上,炼养自己的元神。当下的本风,却根本不知道夺舍寄神的法诀,本风修习的是天琴师姐口授的《莲典》。
《莲典》是口授意通而无半个文字的法诀,需要灵慧的悟性。本风所缺的就是这个。没有意通灵慧的悟性,倒是可以守执补拙。本风觉得要是现下有一篇道修的元神归位的法诀该有多好,不用这么生生地撒心裂肺地硬来。生不如死,本风的元神乐受了元神得脱肉身晋升元神彼岸位的三位一体的玄妙,却没有让元神归于心所的法诀,以拙用拙地让元神归回心所竟然是难上加难……心所如海,一层一层的阶关,若没有法诀,倒象是以头撞墙,要破掉不知多少层,才能如意地归位。
素衣女子通悉了本风有限的掉本钱,识海里不知划了多少遍难以置信的问号,“原本以为遇上了一个通慧透顶的青年俊彦,没想到遇上了一只超级怪胎的呆头鹅。”
“你……竟然是比笨还笨的呆头鹅……我遇见的最笨的呆头鹅。”素衣女子起了身子,好奇地盯着本风的肉身,“连虚凝元神的法诀都不知,竟然……你真是个怪胎,你要把你的元神也搞得闷摩罗王那个蠢货一样,靠那几块乱木头寄神延命。”
“嘿嘿,有了李本风这小子,我只能做天下第二蠢货了。”闷摩罗王出声了。这位天下第二蠢货似乎颇有自信。
本风听见闷摩罗王的声音,立时又归于三位一体的玄妙中,然后哼了一声,半分客气也没有地嘲讽闷摩罗王:“你老小子要是不坐第一蠢货的头把交椅,只怕是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的交椅都没有人坐,九百年空前绝后的闷摩罗神王都屈居第二了,要想再有出其右者,只怕是要再等九百年。”
“嘿嘿,再有九百年老子仍是第二,哈哈哈。”闷摩罗王象个十足的蠢货一样很狂放的笑。
“你们两个都是超级怪胎。”素衣女子两只手都张开了,身上的蚌壳随着她的手张开的方向猛撞了几下。
闷摩罗王发出了一声惨叫。
本风却忍住了没出声儿。本风的心所精魂仿佛被人硬硬地揪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到了石壁上—样。素衣女子刚才还温柔无比地以体香入药,想极快地疗治本风遭受重创的肉身,这一会儿突然就变脸了,用的却是极其霸道的重手法。
“你不疼吗……呆头鹅?”素衣女子很奇怪地问本风。
“疼,比疼还疼。”本风的声音带着咝咝的伴音。
“疼?为什么不跟第二蠢货一样叫一声?”素衣女子的手又张开了。
闷摩罗王跟被挤碎心魂似地发声:“行了,受一下就足够了,你要是再来这么一下,我就成了第三蠢货了……摩罗山的拂捏神王要是做了第二蠢货,天下就再也找不出一个蠢货了。”
“你闭嘴,再说话,我就毁了你那块烂木头。”素衣女子又让闷摩罗王惨叫了一声。
“神王,你是神王?十大神王?”本风很惊异地问了一声。
“我是第十一神王,再过几个时辰,没准儿就是第九或者第八神王了。”素衣女子收起了蚌壳,在本风的肉身上又滴了几滴甘露。
“不明白。”本风摇头。
“赞摩置、巴迩逻这两个第九、第十的蠢货死了,我就排第九神王,如果第二蠢货死了,我就是第八神王……明白了吗,呆头鹅。”
自封第八神王的拂捏穆末咭咭咯咯地笑了。
“李本风这小子是第二怪胎,老子是第三怪胎,第八神王是第一怪胎。”闷摩罗王恨恨地出声。
拂捏穆末作怪地张了张手,放出两道变成紫黑色的贝壳,实实把放在本风脚边的木塔撞了几下。闷摩罗王惨叫连声。
第八神王的手段果然不是一般地辣手。
“去!”拂捏穆末的一只纤纤玉脚轻轻一伸,将闷摩罗王的黑暗圣堂踢到了石屋外。
……
“来,小亲亲的怪胎,小怪怪的蠢货,我这个自封的第八神王继续给你做药引子。”拂捏神王又是初始的温柔至极的药引子神态了。
“打个商量,能不能用点儿别的办法?”本风很怕拂捏神王用辣手摧花。
肉身如花,腿,胳膊,头不知什么时候被拂捏神王摆弄得跟五片花瓣似地。这位超级神王处-子妞,竟然不擅医道,纯是好奇要害死猫的把医人当成了制器。
“你还要怎样?嫌我的体香不够?要不要再来几个能让男人骨酥的?”拂捏神王用她的赤足勾了一下本风毫无反应的脚趾。
本风踌躇了一下,道:“麻烦神王下山去找几家正统道修,看看能不能寻到一篇虚凝神元神的法诀。”
“哧,你……本风宗主,本风大宗师,本风金仙,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拂捏神王伸手指点了一下石壁上的一道法阵。
一座很大很大的书房出现了,是皇家装饰的风格。
“选吧,呆头鹅宗师,里面有三百部虚凝元神的法诀。”拂捏神王纤着玉-足去了石屋外。飞琴和飞棋采了紫碗草的雪露回来了。
拂捏神王看到飞琴和飞棋,嘴角微微一动,拿出凝眉镜,似笑非笑地对二女道:“你们看看,我刚才从凝眉镜里看到,有那么一个山洞,里面有一只呆头鹅,还有两个玉质蕙心的体香女子……喂,本风大宗师,你要是看那一屋子的法诀看得比呆还呆的时候,不要忘了,要两个体香的女子进去给你暖脚……啊哟,怎么会这样?”
飞琴和飞棋看到了凝眉镜里,两人张着小嘴儿跟本风的羞死人的闺中。
“本风公子,这个女人不是好人,她在作坏。”飞琴羞得不知怎么办好,跑到屋里朝本风喊了一声。
本风搬了一摞子书,准备恶补道家法诀。
这书房里的道家法诀太多了,还有接脉换骨的医书。
听到飞琴的声音,本风朝飞琴招了招手,“进书房来,帮我找书,你们可知道,哪一家道门的虚凝元神的法诀能在几天以内修成?”
“啊?”飞琴吃惊地啊了一声。
进了石屋的飞棋也啊了一声。
“怎么?没有吗?”本风问。
“不是没有,是不可能,虚凝元神是分神期的修为才可以做到的,而且,而且要长年修习本门的法诀,每一个境界的法诀都是要一步一步地修习,我们门主就是很快的了,也要十年时间,金阙虚乘法诀修习到了第六重呢,这些,我们连想都不敢想哦……你怎么会想起这个……哦,我想到了,一定是外面的那个坏女人在骗公子呢,她一定是心存不轨,要谋夺公子的法器……”
飞棋还想说下去,却被本风阻住了。本风还顾不到第一怪胎拂捏神王把自己弄到石屋里所图的是什么,当下,先把元神归位了,才是最急迫的——彼岸位的元神不能长时间地游离在心所之位,本风第二次处在三位一体的玄妙中,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本命莲婴映现的天莲星宫很快消失了,本命莲婴可以顺畅地回归心所,彼岸位的本命元神却被心所的层层阶关阻住了。元神归不了位,本风出现了散神的征兆,一丝丝的千针乱刺的感觉,千百道的抽扯的能量往四外扩散。
急中之急,临时抱佛脚,本风要修习虚凝元神的法诀。
虚凝元神的法诀太多了,看着眼花。真象飞棋说的一样,虚凝元神的法诀需要基础道门的法诀数十年的精修才行。
飞琴找了几本护养元神的基础法诀给本风。本风看了两盏茶时间,却是越看越糊涂,索性不看了。
“第二蠢货,出点儿声音,别闷你的怪胎元神了,你老小子再闷九百年也还是个怪胎。”本风甚至想放弃了,就这么让自己的元神在彼岸位里飘着,然后跟闷摩罗王聊聊。
飘吧,如果真要散成了云烟什么地,说不定挺绚烂地……想着想着,本风竟然感到了肉身的手和胳膊动了起来。
能动了吗?是不是元神顺其自然地归位了?
识海打开,才知道是飞琴和飞棋拿了本风的手和胳膊想接到一起。两女经历过那么多的战场,从来没想过人的肉身能碎得这么绚烂的吓人。两女的心里,越来越觉得本风的肉身没有恢复的可能。
“你们不用费那心,只要我元神归位,我会想到办法,让肉身复原,一定会地,不用担心。”
两女听着本风的话,又跑进书房翻找《脉经》《骨经》一类的书。找到看似有用的,就放到石壁的格子上。
盈护本风元神识海的精阳越来越弱……识海慢慢地模糊了。
飞琴找到一本《五蕴分神经》想让本风看看有没有用,却没听到本风的回音——着急地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这……怎么办?本风公子是不是被那个女人做了手脚?”飞琴急了,跟飞琪说了一句,又冲着门外喊:“喂,你,快进来看看,本风公子……他不会应声了。”
“那就让他散神好了,正好,我可以用他的心所精魂炼一下法器,这只呆头鹅的东西,不要坏了我的法器基胎。”拂捏神王散淡淡的声音,“我可不是郎中,我是炼器的,什么古怪的东西都想拿来炼炼。”
“你,我们上你的当了。”飞琴动怒了。
“我又没说我要让李本风这只第一怪胎第一蠢货能毫发无伤。他死他活,有什么要紧的,你们又不是他的女人,就算是他的女人,也可以作鸟兽散,这只怪胎的肉身就算复原了,也是百无一用的蠢货。”
拂捏神王的话让飞琴和飞棋愤怒得连话也不说了,直接放出飞剑,暴出了两道金黄的剑茫。两女拼命了,两道剑茫分明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本风大宗师,有两个比你还蠢的女人,要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啊哟,我的命也要搭上了,我要成了第一蠢货了……”拂捏神王不躲不闪地硬受了两女的飞剑,素衣上顿时绽出了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