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触何宇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看了看表,学校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放学了,闲来无事我便打了车回到了老宅。很庆幸几番生死危机过后,我都幸运的挺了过来,并且今天还得到了人生的第一个五百万!
至于何航怎么重新问鼎他的黑道江山,最终成为黑道风云的大哥级人物的传记,咱们就先不表了。其实开始我也有想过随他一起混,搞个矿啥的,也许能尽快的赚到一个亿,可一旦加入黑社会又怎么能独善其身?更何况哪个大哥不是踩着别人的骨头上去的。既然为道者,还是要走中央大道,而且祖师爷肯定不想我出去拿着片刀跟人家抡着抢地盘去。
到家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可当我推开熟悉的大门时,愣住了!
满屋子的花圈纸活儿,本来就不大的房间正中央是一副灵堂,仔细一看,那上面供奉的牌位居然写着‘张大宝奠’,随后一行小字写着‘师兄胡宗炎,毛石自20xx年x月x日立。”
我傻了眼,怎么回到家我还死了?
观察着手中牌位,如果我没记错,那上面的日期好像是我在摆渡车上下来的第二天,而那天我应该在监狱里呢!
脑门上一连串的乌鸦飞过,这都什么跟什么?胡宗炎可是号称真人,有陆地神仙之能,怎么可能会算不出我是活是死啊。满屋子的纸活,看起来非常的别扭。更让我都一种想要找到他们俩问清楚的冲动,毕竟自己活得好好的被立上灵位,我想换做是谁,都会觉得特别的别扭。
把那些个纸活推到一边,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于是,我点燃一支烟后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半宿,心里也终于有了一丝眉目,按照我的理解,当初郝壮在摆渡车救我的那天,应该是生死劫应劫那一天,我上了摆渡车就是死人,一个死人,怎么可能会有死劫?而下了摆渡车后渐渐回阳气,可就在眼看阳气全部回归的时候,我居然又套上了寿衣,所以再次成了死人。
最后穿着寿衣去了监狱,由监狱绝地的作用下,我躲过了任何人的推演命局,如果有人在这几天给我推卦,那得到的必然是死卦,这与封神榜里姜子牙帮助武吉躲过周文王的先天八卦,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抽了一支烟,以胡宗炎陆地真人的实力,不可能推不出我的生死劫,他来救我,最后发现我死了,才立下了这么牌位,只不过后来我出狱后,他应该又能感觉到了我没死,所以才会离开沈阳,但灵位不撤,想必是给那些想抓我的人看看。
我在黑社会被控制了一个多月,那些人各个都是煞星,也很有可能我因此而因祸得福,在一群煞星的簇拥下,躲过了仇家的算计。
长呼了口气,把自己的那副灵位取下,放在手中仔细的摸了摸,要说胡宗炎他不仅仅是一位君子,而且还是特别值得我尊敬的人。从江苏到沈阳何止千里,虽我退出茅山,可他依然还是会为了我的安全,将宽阔的脊背留给我,以此来替我挡下来自玄门正道的讨伐。
心里此刻感慨万千,我觉得等什么时候我能正视爷爷的死因时候,那我会去茅山找他,问明原因后,向他恭恭敬敬的道个歉。
看着周遭熟悉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和爷爷生活的点点滴滴,睹物思人的情绪袭上了心头,于是我用七星剑在牌位的背面刻上了爷爷的名字,重新摆在了灵堂,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就这么坐在地上,我对着爷爷的牌位唠叨了将近一宿。
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等睁眼却发现太阳已经上了三竿,揉了揉眼,简单洗漱下我就出了门。我觉得不会开车是一件很悲催的事儿,这就好像你有钱花不出去,坐拥五百万巨款的我,因为出租车拒载的我只能坐公交车去了学校。
晃晃荡荡到了母校,现在正是学生午休的时间,不知道为何我看现在的学生好像比我那个时候少了一丝的灵气,几乎人手一个人手机全神贯注的鼓捣着什么,现在想想或许真的可能是‘手机’夺取了人的‘神魂’吧。
进了学校,找到门卫打听,得知以前班主任现在带高二,高考结束后,高二将会面临冲刺阶段,基本上也就已经没有午休了。没有任何阻碍,我去了教学楼,四周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苦笑了下,看来我是真的老了,居然喜欢上了回忆。
我班主任叫丛国强,是个秃顶,而且他还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敢留平头的秃顶!
打听着找到了班级,我靠在走廊的位置,等着教室里上课,情不自禁的叼起了一支烟,可还未等我点着呢,忽然有人在我身后狠狠的踹了我一脚。
“哪个班的,在走廊里抽烟!还有没有个规矩?是不是不想念了!”
我捂着腰在地上爬起,回过头就见一胖老师怒目盯着我,渐渐的他的表情变了样,惊讶的说:“张大宝!怎么是你。”
“马老师,你这脚太让我亲切了。”我特无奈的说。
上学时候只要迟到、抽烟、不守纪律都是要挨他踹的,可我是好学生,这三样都没犯,但后来不知道哪个欠儿蹬,故意把我搞对象的事儿说出去了,导致那段时间我没少体会飞脚的滋味。
“起来起来,这事儿闹的,还把你给踹了。”马老师把我扶起来又说:“你是等老丛呢?”
“是啊,丛老师真够的辛苦的,这才几点就继续上课了。”我说。这是实话,现在高中有几个老师负责任,不掏钱补课好使么?
“哎,别说了。”可马老师叹了口气:“这老丛也是的,身体都这样了,赶紧回家休息得了,也不少给他开钱。”
听着我就觉得奇怪,于是问马老师,他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对方特惊讶的说:“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什么?之前一直在外地了,这才回来,丛老师怎么了?”我又说。
听他说完我才知道,原来丛老师得了肝癌,而且还是晚期,可是他还依然选择坚持上课,因为丛老师说,高二到高三是个关键阶段,他需要带着学生把这一关挺过去,否则一旦‘临阵换帅’很容易造成学生们的不适应,导致复习进行的不顺利。
所以,丛老师认为自己必须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将学生的结业搞的明白以后,一直到复习工作完全进展起来的时候,才肯去医院。
“老丛这又是何苦呢?我在教导处也干了这么多年,大宝你说,学生喜欢上课还是下课?”马老师说。
“当然是下课了。”我想都没想。
马老师又说:“年代不一样了,老丛的思想太顽固了,全班这些学生,哪个不在外面补课?一各个上课除了睡觉就是胡混,你再全校这些老师,又有哪个不办补习班的?我刚参加工作那些年,教导处老师是个肥差,可你现在看看,连特么历史老师都买两套房了!可我特么的还骑自行车呢。”
“是啊,我上学的时候,没有补课,学生也照样考大学。”我顺着唠。
随后,我透过窗户,看向熟悉的讲台上面,丛老师穿着八十年代的汗衫,从前的小平头变成了光头,因为化疗的缘故,眉毛和胡子已经很稀少了,他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不多见的小教鞭,几乎每一道题都在细细的讲解着。
反过来再看那些个学生不耐烦的样子,以及趴桌子睡觉,吃着零食,偷偷鼓捣着手机的学生们,我忽然有种感觉,那就是丛老师所做的一切并不值得。
“要不是我现在高中题不会了,我也当老师了。”马老师哈哈一笑。
我调侃他可以重新复习,有一句没一句闲聊一会儿,马老师就说他有事,要先走一步。我一直等到了丛老师下课,看他站在讲台上喝了口水的时候,我轻轻的敲了敲门:“打扰下,丛老师你好,我是张大宝。”
面前的光头中年人,连忙的将手里的水杯放下,喜悦的说:“大宝!你怎么来了,等会儿等会儿,正好我这里下课休息。”说着丛老师就出了班级,与此同时,我听见班级里传来一阵叹息的‘嘘’声,好似它们很庆幸丛老师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