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并不是特别的大,汽车缓慢的行驶20分钟左右,我们到了一处高档别墅区,门卫打开了路障,跟着车很快入了小区,七拐八拐的停在了一栋橘黄色的房屋前,老头介绍他自己名叫付红军,一路上他除了告知我姓名以外,关于将要去做的事情没说一句,我倒是无所谓,不仅仅因为身边跟着夏玲珑,就算我同样已经今非昔比了。
进了门,他们家一共两层,楼下是客厅书房,楼上为卧室,屋子内以红木家具居多,正中央的地面上还扑了一张虎皮,按照中国人风水传统说法,狮子守大门,老虎居中堂,所以,一些古代大臣、当代的富商,同样喜欢将老虎皮放在大厅,目的则是为了正家风辟邪气,瓷器古董林立周围,种种贵气显露出付红军富豪的身份。
夏玲珑围绕在付红军家的古董前左右观望,显得很好奇,她如今正处在融入世界的阶段,对任何事情比较上心也是正常的,我说:“现在我人也来了,可以把事情说了出来了吧。”
“小师傅坐。”随着他坐在木制沙发,他叹了口气:“我没讲明也是怕你知道情况以后不敢来啊。”
我让他但说无妨,既然来了,又接了这份钱,事儿就得个人家办好,做任何行业咱得懂得规矩,如果办不了,也会尽力给人家出出主意。
付红军浑浊的双眼显得有些紧张,他语气带有着哽咽给我讲起了事情的经过,具体的问题出在了他老婆身上,而且远远不是撞到普通小鬼那么简单。
事情是这样的,他媳妇名叫马淑琴,一直以来都是虔诚的佛教信徒,每逢初一十五必去庙里上香磕头为全家祈福,今年付红军的三儿子结婚,老太太如往常一样去庙里上香。
等香火点燃之后,马淑琴跪在地上叩头不起,这在民间风俗中称为‘跪香’,指的是香火不灭,人跪地不起,跪着跪着,老太太开始没敢抬头,可没由来闻到了一股子怪味儿,臭臭的,像是有人放屁,为此她微微的抬起头来一看,竟然在她面前还跪着一名穿着花布红袄藏蓝色的长裤的妇女,她圆圆的大屁股正好挡在马淑琴面前,可想而知臭气就是妇女放的。
在居士戒律中有一个说法,诵经、拜佛放屁者,来世会托生为蛆虫,马淑琴心里觉得不满,更何况人家挡在了她的前面,她跪香不成了跪别人了么。
有火气,她质问对方:“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我好好的跪香,你挡着我不说,还冲着我的脸放屁,也不怕佛祖怪罪。”,此话一出,对方却依然没有抬头,就像是完全忽略了她,马淑琴不悦,又责备对方,人家还是一句话不说,甚至头也不抬,马淑琴就觉得对方是不尊重她,当时的庙里也没什么人,她一来脾气,上前拉住妇女的脖领子往后一拉,把人家拽到在地,呵斥对方不讲道理。
妇女倒地后,气急败坏的说:“你拉我干什么,天杀的混蛋,打断了我跪香害我没接到赐福,就怪你!”
马淑琴说:“你还好意思怪我?我在这边好好的跪香,你挡着我前面,用你的屁股对着我的脸,那叫尊重我么?前面又没有蒲团,你不好好上一边排队,反而在我前面,不是挑衅又是什么?刚刚如不是你跪香放屁,我还不知道你在。”
妇女哭着说:“你跪你的,我跪我的,咱们两个互不碍事,何况你们家现在家缠万贯,还与我争什么啊?我今天来是给孩子请寿的,刚刚就是因为你拽了我,赐福没赐到,我家里的三宝要是死了,你就得给偿命。”,此话一出,庙内刮进来一阵风,接着,菩萨金身前燃烧的香火被拦腰折断,妇女痛声大哭:“我儿请寿香没了,就怪你,就怪你,我要你们付家偿命。”
马淑琴也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可人家威胁她,她也很不悦,于是就与人家理论,可话没说上几句呢,花布袄的中年妇女竟然消失不见了!
好好寺庙,周围变得空荡荡的,庙里一个人也没有,回头看看来时的路,也没见妇女走出,可那妇女又在哪来的?随着小沙弥过来清扫,马淑琴把事情说一说,小沙弥笑称马淑琴出了幻觉。
老太太回家也有点精神恍惚,等了一个多月家里也没发生什么怪事儿,本以为事情本来就这样结束了,却在不成想就在不久之后他大孙子的婚礼过后,危险真的袭来了。
当天夜里全家都喝的很多,也很开心,可等婚礼结束后,大儿子公司有事,带着司机匆匆忙忙走了,结果,路上遇见了车祸,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天司机根本没开车,他家大儿子是死在了副驾驶,可是司机人呢?这一点找了派出所鉴定,甚至指纹采集都毫无任何线索,调了监控,发现大儿子时不时的会与旁边的空气说话,模样诡异,公安部门认为老大应该是喝酒产生的酒精幻觉症,自然也就不了了之,至于为什么会死在副驾驶,也没有个答案。
老付家吓坏了,就找了阴阳先生看,先生进了家门以后,念念叨叨的找了一圈,竟然在他们家的衣橱里发现一堆烧掉的纸钱。那先生脸色大变,仓皇而逃,从那之后,他们老付家不管请了谁,到这儿看看准会摇头拒绝,要么连门儿都不进。
马淑琴又在第二天拜佛,可她拜着拜着开始嗷嗷大叫,指着观音菩萨像喊妖怪,别人都不知道咋回事呢,那老太太竟然昏过去了,回家以后开始变得有些魔魔怔怔的。
付红军说,办完了丧事之后,有一天晚上,他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出了卧室再到客厅一看,厨房里的炉火正旺,照的四周很是清楚,见他老婆子皮肤皱的像鸡皮疙瘩,驼着背,稀稀拉拉几根白发可以数的很轻。
老头哽咽的告诉我,他当时被吓坏了,因为她老婆年轻的时候人就漂亮,哪怕今年七十岁了也没有那么多的褶子,就连头发都是黑的多白的少,可面前站着的妇人,如果不仔细看,他甚至都要没认出来。
他老婆问他:“饿了么?”
付红军很害怕,没敢答应。马淑琴用锅接好了水,再放到了燃气上点了,过了一会儿,听到水沸腾的声音。他老婆撩开了衣服,在怀中拽出了个袋子,咧着瘆白的牙齿告诉付红军说:“一会儿啊,二子该饿了,我捎带着给你下点面条吃,你先吃着,不用等老二。”,袋子里乌漆墨黑的,也分辨不出什么。
等煮的差不多了,老太太问:“我去叫老二来吃饭,你先把面条盛满了。”
付红军没敢说话,他目睹着老婆子离开,可那天他家老二根本不再家住啊,看不清老婆子炖了什么东西,付红军赶忙把一大锅的‘面条’端出来以后藏在了小屋的厨子里,自己则回屋把们锁上,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却发现没了电,吓得一大把年纪的他差点没心脏病犯了,后来索性躲在了衣柜里,没多久,大门开始‘咣咣’的敲,马淑琴在外面大喊:“我的面条,我的面条!”
老付始终躲在里面没敢答应,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没了声音,付红军以为没事儿了,但却依然也不敢出来,自己将柜子门关的死死的,期盼着快点亮天,等他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间,他感觉好像柜子外面有人趴在了缝隙上,接着,马淑琴干哑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传来:“其实,我早就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