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为东晋道教学者,非常著名的方士,自称为‘抱朴子’,此人神秘无比,著作中最有名的要属《抱朴子》这本书,关于他不必多说,但凡是了解中华道教丹道的人对葛洪二字,必然是如雷贯耳。
他除了将东晋以前的神仙方术总结以外,同时又将神仙方术与儒家纲常相结合,最先强调“欲求仙者,要当以忠孝和顺仁信为本,若德行不修,而但务方术,皆不得长生也”。简而言之就是,想成仙?那就先学怎么做人吧。
我被画中女孩儿所震撼到了,葛仙翁曾经到楼兰还发生过一段爱情故事?不过,女孩儿说着说着自己就交代了,其实是她喜欢葛洪,那个年代的葛洪还是一个翩翩儒生,一身鹤骨仙风,与俗世中人站在一起绝对是鹤立鸡群,同样也让芙洛拉芳心暗许。
而这幅画是葛洪以当时楼兰在西域的油画涂料所绘,至于皮纸也并非是什么通灵的牛皮,其实,在他提出葛洪二字,我心里就明白了,葛仙翁是什么人物?用的上通灵物吗?他的每一笔皆暗含天地之道,纳灵千年也是正常的。
芙洛拉说他喜欢葛洪,但葛洪却只在楼兰停留了三十三天,随后便顺着丝绸之路去往了西域。走时,芙洛拉问葛洪会不会回来?葛洪说,此去西域是为了见识风土人情,开阔眼界,看完了还是要回来的。
从那之后,芙洛拉得了相思病,终日捧着葛洪为她做的画,站在楼兰城等着葛洪归来的,但是,没过多久,她的父亲让她嫁给匈奴王。
芙洛拉觉得无法抗拒命运,便选择了自杀,因为生前的执念太过于强烈,迫使她灵魂融入到画中,最终埋葬在了黄土之下,直到几十年前被盗墓者挖掘而出,这才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本来想问问她楼兰到底经历了什么,可芙洛拉说自己16岁就自杀了,哪还见过外面的世界。不管怎么样,人家也是暗恋过葛仙翁的女子,于是,我问她:“如今您以脱困,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芙洛拉说:“我与画融为一体,魂魄不全,再无法投胎为人,你既是道士,能不能帮我个忙,带我去见见抱朴子。”
见?我觉得除非我龙门一跃,牵动八龙齐出,破了禹王鼎才有机会见,否则,人家肯定在天上炼丹呢,而且葛洪后来被太上老君收为弟子,哪那么容易说见就见啊。
等讲明事情,芙洛拉低声抽泣说:“既然此生再无相见可能,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还是一把火将我烧了吧。”
人家与葛洪有缘,就是与道有缘,数千年的时间,魂魄不全,我也不是什么大能之人,令是她再投胎的也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就受人香火,积德行善,早日积累功德,以求转世为人的机会。
说白了,就像是出马仙一样,找个阴命九窍相通的人,磕头拜了师傅,再立下牌位供养,等到结缘以后,由芙洛拉帮着算算卦,趋吉避凶什么的,由这户人家代代相传,等到过了三五代以后,她便可以再次投胎为人。
把事情与她讲明,芙洛拉欣然接受,于是,我将画卷拆下,卷起来收好,那天,我们又一次回到了阿帕里,缺了马日田的帮助,找不到偷渡的船,除此之外,就是西茜那对儿母子自从我在近前就不曾出现过。
试过了萨瓦尔多给的制鬼咒,的确有护身的作用,于是,将咒教给了刘国江,叮嘱他一定要遵守诺言,否则老天爷绝不会让他活下来。
当思索着该如何去香港的时候,忽然间,我想到了刘庆龙,对啊,我们之间留过联系方式,现在在菲律宾,让他帮我想办法!为此,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果然,那边接通了。
我说自己在菲律宾,人家还不相信,非说我开玩笑。于是,我找了个当地居民说了几句菲律宾语,那边傻了眼,惊讶的问:“师叔,你真在菲律宾啊!”
“骗你干什么,我二师兄怎么样了?”
“师父还在医院,自打我们回来,没敢将您说的事情告诉师父,他的脾气师叔你也不是不知道,真要是知道解决办法,他不得在床上爬起来和人家拼命去?现在填海项目都搁浅了,我也就没着急把事情告诉他,要是您能来可太好了。”
结果,电话里面传来一声吼:“庆龙,你说啥!什么事儿没告诉我,来,小兔崽子你和谁打电话呢,把电话给我拿来。”
就这样,二师兄意外发现了我们的通话,又将电话要回去以后,我听着熟悉的声音,心里的确是非常感动。
“是我,大宝。”
“谁!大宝?你怎和庆龙那小子联系上了,你在哪?大师兄怎么样了,听人说见过他,依我所见,是不是师兄经历了什么事儿化凡了?”
“你伤的怎么样?”
“没事儿,谁能伤我啊,你呢?在外面疯疯跑跑也没个影子,去年师父忌日你们俩一个都不在,还是我自己买的烧鸡在家立的牌位。对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长呼了口气,自从爷爷死了以后,胡宗炎与毛石因为王一的师徒之缘,与他们两个结下了缘分,不论是数千年前的双王城,还是数千年后的茅山、香港,他们都是我这辈子的亲人。
一想起他身受重伤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便无从发泄,往事涌上心头,二师兄曾因为旁人的一句话,不惜在圆桌会议上以疾虎伤了苗疆的巫师,霸气纵横的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师兄弟三人欺负别人,绝不能有人欺负我们?
那段对话至今回荡在我的脑海:“二师兄,打不过怎么办?”
“怎么办?打不过当然去找大师兄了。”
为此,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男人之间的感情并非是朝朝暮暮,而是那种哪怕是远在天边,却心在一起的亲近感,只要一方有难,不管有任何的事情,也要义无反顾的奔过去帮忙!
“二师兄,我在菲律宾阿帕里,你找人来接我,等我去香港给你报仇!”
“放屁,我用你帮我报仇啊?一定是刘庆龙胡说八道!”他怒气冲冲的埋怨骂了几句以后,答应这就联系朋友,找船过来接我们。
在电话里聊了好一会儿,谈到了当初戏耍玄门中人的事情,以及我在日本的所见所闻,面对二师兄,我没什么好隐瞒的,但他性格较为刚烈,还是没敢告诉他大乘真经的事情。
当提到了鬼王萨瓦尔多时,二师兄出乎意料的说:“杀得好,我认识他,当初我离开茅山去南洋闯荡,这混蛋害受人钱财经常干买一送全家的事情,人家只要一条命,他不灭了满门都不叫杀人,曾经救助我的新加坡华人就是死在他的手上,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他消息,没想到居然跑菲律宾了。”
本来事情就这样圆满的结束了,在阿帕里住了三晚,虽然语言不通,可金钱却是一样能花,当地人还是可以通过外汇换成本国的钱币并且十分的方便。
然而,等待船只来的过程中,刘国江竟然死了,他是死在洗脸盆里,没错,自己脑子扎在洗脸盆,整个盆全是粪汤子,连我看了都一阵阵的恶心。
诡异的死法必是西茜所为,于是,我找了好久也没看到棺木鬼与古曼童,可没过多久,老板娘在外面的茅厕捞出来两块儿神像,原来是刘国江将它们丢在了粪里。
我长叹了口气,看来,还真的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