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等到睁开眼以后是处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一张石桌、简单的椅子,当然,还有一张玉石床。
坐起身的时候,全身上下都特别特别的疼,金刚圈已经不再了,可是,这山洞到底是怎么回事?
艰难的坐起身,太阿剑竟然被放在床边,我很迷茫,心里面也产生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我现在是在仙界么?
身体空荡荡的感觉令我几次握紧太阿剑,可都是缓缓的掉在地上,真的没有想过,我竟然会拿不起剑!
扶着岩石,一步步向前走,吃过痴龙珠以后,虽然不会感觉的饥饿,但还是会口渴,在山洞是能听见轻轻的流水声,顺着声音艰难的走过去,不一会儿,就看到在岩石的缝隙内流淌出来的清水。
趴在近前大口大口的牛饮,很快,体力上渐渐有了恢复。
这时,我才得以坐下来好好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很意外,如果说是山洞的话,我倒宁愿说此地是深渊,底部没有任何的出路,坐在饮水处抬头向上观望,圆柱形的洞口直通上了云端,可它的四周岩壁却是光滑的。
我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有多高,我试着攀爬,可每一次的碰触都会带给四肢麻木的感觉,难道说这里被拉上了电网?
“这里是哪!”
“有人么!”
“来人啊!”
可是,不管怎么喊,我所得到的只是阵阵的回音,没有人来管我,也没人问候,这种感觉好似被关在了监狱却又像是遗弃。
二郎神说要带我去见道尊,可道尊在哪?
现在或许是已经是所谓的收网行动,道尊不想在让我继续发展下去,这才把我抓起来?
太多太多的疑问充斥在脑海,可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舞动太阿剑劈在岩石,‘啪’的一声脆响,剑被弹开,可岩石却丝毫不受损害。
人间神兵怎么连普通的石头都破不开了?
在无数次的跌倒后,我终于放弃爬出去的打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身体实在是不受自己的控制,弱小的感觉再次让我体会到身为凡人般的渺小。
当疲惫后,我会回去躺在玉床上休息,闭目养神,体内空空荡荡,就连龙魂也无法去感知。
所处的就是一处溶洞,温度凉爽,头上是遍布各处的石笋,不远处为饮水的岩缝,四周零星长出的青草会带来淡淡的香气。
可我真的无法猜测,到底现在是在哪?是凡间,还是仙界?
折断了青草,与平常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此地既无虫鸣也无鸟叫,没错,我真的被囚禁在了此处。
起初情绪是暴动的,把天上的神仙从头到尾骂了十几遍,有时候非常期望能有人理一理我,但结果却是失望的。
喊了无数次,仍然一无所获。
后来,我是真的放弃了,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在山洞内开始了修炼,纯阳之气空空荡荡,按照心法仍然无法起到任何干净。
为了能搞清楚时间,每天会在能见到光的地方等待,当光的消散再到出现,这样的话可记为一整天,之后再由光的强弱来记录时辰,再将每天细分为十二个时辰。
忍受着此这种孤寂,我渐渐的竟然有些适应,这里很安静,虽然束缚了我的自由,却也给了一种难得安逸,没错,这些年来我是真的太累,摸了摸胸前,诗雨的命灯他们也没有取走,只要是我的东西,一样都没少。
我将此地称呼为通天井,主要因为它的高度已经不知通往哪里,或许真的是通天吧。
绝大多数时间我会对着命灯说话。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为了普通人,没有神仙之气,自然也无法激发命灯,令诗雨的灵魂再次出现。
这样以来,我就好似成了个精神病。
从开始离开后的一幕幕往事,还有这些年所认识的人,经历的事儿,甚至我还把水洛莎依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当然,还有夏玲珑。。。以及她腹中的孩子。
日子一天天的度过,禁闭的期间,心态也由最开始的狂躁不安,再到心灵上的放下,逐渐开始接受了现实,我很庆幸吃过痴龙的珠子,如果没吃的话,那可能早早的就要被饿死了。
拿起太阿剑,没有狂暴的内劲,也没有所谓的领域,更不会有强横霸道的纯阳之气,就像是公园里的老大爷那样,一招一式的缓缓挥舞,浑然天成,气定神闲,直至内心得以安宁下来。
这场囚禁是漫长的,按照我的计算,现如今已经在通天井里面待了三百天,并且,毫无任何出去的前兆。
在期间,我有了一个特殊的爱好,说白了就是给自己找点解闷的事情。
多种事实上证明,人无法在完全密闭孤独的环境下生活太久,有过很多实验说过,人如果处在一个密闭的环境下独处超过一个月,是很容易患上精神分裂,包括会产生幻觉,妄想症、抑郁症、进而自杀的倾向。
我不过是比普通人的心智坚强一些,好在通天井还有光,所以说,在不断的自我调节中是可以放下不好的事情,包括,我迷上了刻经。
岩壁虽然十分的坚固,可也不是完全的坚不可摧,缓慢的进行中,我不断的雕刻经文,有很多都是潜藏在脑海中的经书,在这样的密闭环境中得以释放,也从未有过的那样清晰。
度人经、道德经、莲华经、以及三世佛经。
经文在我的手中慢慢刻下,同样,内心也收到难以想象的安详,当关禁闭到达四百三十天的时候,像往常一样休息、禅坐、静心、刻经,可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石桌下面痕迹。
用手摸了摸,也像是被人刻上去的,心里顿时大喜,难道说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我迫不及待的钻到桌子下面,仔细观察才发现,一切果然与我所预料的相同,这通天井真的不只有我一个人来过,而且这个人竟然是李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