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二虽然猜到许妈可能跟许断有些关系,但也没往许妈就是许断他亲妈上想,也不奇怪,因为林老二虽然还算有点脑子,但其实也是跟林大哥的思路很像,也是觉得许断他们家趁那么多钱怎么也得是穿金戴银的,就像他们出门都大金链子小手表,人人身上都穿貂呢,许断他们家那能比他们家差了?出门那不带几十个保镖他们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吗?不然他们趁那么多钱干嘛使啊?对不对?
而这件事儿如果仅是到此为止,大概也不会起什么波澜,因为林老二一家人并不认识许爸许妈,而且按着他们已经在小区保安那挂了像的结果,他们也不可能再进得去小区。
以老林家人的能耐,他们甚至可能到最后都不一定能发现许妈到底是谁,最大的可能也就是他们在小区外蹲守几天,实在是发现不了他们想象中穿金戴银派头巨大的许妈,最后没有办法,以至于不得不打道回府。
然而现实往往比想象的要无厘头,因为这世上永远不缺好事者。
许断崛起这几年,老许家多了许多亲戚,许多曾经许断根本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的亲戚,而且一年比一年多,甚至连许妈都不知道他们打哪论的就找上门来要认这门亲。
许爸为人和气,有人上门就有三分笑脸,甭管真的假的没跟人说过红脸的话总给人陪着客套,临走还给人送到门口,虽然许妈不待见那些不知道哪找来的亲戚,但看许爸的面子,也算是没太给那些人难堪,不过也没给什么好脸,尤其许妈掌握家里财政大权,许爸再和气也没用,那些人能从许爸那里得到的也有限,也就只有和气的笑脸。
这么来了几回那些脸皮薄的见也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利益,就也不再来了,但有脸皮薄的就有脸皮厚的,见许爸为人和气就生往上贴,三天两头来找许爸,也不说要钱怎么着的,就是没事儿就来看看,经常是今儿咱这喝去?明天咱那看看?还经常给许爸介绍这是哪个总,那是哪个老板,个个厉害的不得了。
许爸呢,也抹不开面儿,经常人家喊了也不好意思回绝,常常喝的晕晕乎乎的给人家结账,给许妈气的没法没法的。
而这还是平常呢,现在正赶到过年,家里迎来送往的本来人就多,再加上那些鸡贼的货,就更多了。
今天正好有那么一位,本来他是早到了的,只不过发现许妈在家,没敢进。
因为啥呢?最近这半年许爸喝的有点厉害,有一次就被喝进医院了,挂了好几天吊针,给许妈气坏了,说什么不让许爸再跟那些人来往,而这位正是被许妈明令禁止拒绝来往的一位。
而这位是谁呢?据他自己说他是许断的表叔,从哪论的呢?好像说是许断他太爷爷在世的时候一位堂兄弟那一支传下来的什么表侄女的什么的玩意儿,反正许爸自己也没能掰扯明白,许妈听许爸转述更是听的一头雾水,反正就是自称是许断他表叔吧。
这位表叔可是个神人,号称手里五六个公司,还有俩正筹备着打算上市,反正就是不差钱,别的爱好没有,就是热爱环保事业,以身作则每天骑个破自行车转悠,号称这玩意儿低碳环保,隔三差五的请许爸喝酒,每次喝完许爸晕晕乎乎的就把帐给他结了,许爸喝进医院那次也是跟他喝的,所以许妈明令禁止许爸再跟他玩。
所以这位表叔就只能转入地下,每次再找许爸都得偷偷摸摸的,这不今天大清早的就骑着他那低碳环保来了,就在马路对过的一个小饭馆里蹲着,恰好看到了今天这一幕。
不过因为距离远,他也没太弄明白这中间怎么回事儿,就看见老林家人一身貂颇为亮眼了,顿时精神一震,等许妈进去就屁颠颠的跑过来了。
“哟,老孙忙呐?”表叔跑过来先跟老孙打招呼,他看林老二一家人在小区门口转悠半天了,要说这主也是在有些方面也是真心思晶莹剔透了,上来要跟人搭话先从侧面告诉人家他有啥能耐,当真也真算是个人物了,不搞诈骗真是可惜了。
“啊,忙呢。”老孙也认识表叔,一次被许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撵出来,老孙正在看在眼里,能不认识吗?只是吧,这人好说也算是熟人了,人跟他说话人之常情也不能不理啊,对不对?就点头答应了一句。
“哎哟,要说你们这工作也真辛苦啊,大过年的也不回家歇着,真不容易。”表叔一脸唏嘘的模样。
“可不嘛,您这是要进去?”老孙见这货跟他在门口嘚吧也不说进去的事儿,就提醒道。
“今儿天挺好,我在外边待会儿,活动活动。”怎么可能进去啊,表叔刚亲眼看着许妈回去,他进去再被人撵出来多难看?况且今天他的目标是老林家这几个人。
“天是挺好的。”老孙点头,也不知道这货打的是啥主意。
“这人呐,没事儿就是要多活动活动,不然你说身体要是不行了挣那么多钱有啥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表叔嘚吧着眼角瞟了一眼边上还在瞎转悠的林老二。
“是吧。”老孙实在摸不清表叔这是要干啥,就说道。
“可不咋地,你就说我吧,平时没事儿这个请那个喝的,这身体啊,真是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是每天坚持着活动锻炼啊,早不知道进医院几回了,但你还真没办法,人家非拉着你要请你,不喝还得罪人,没办法啊。”表叔叹息着道。
“人情世故嘛,就这样。”老孙也不是很了解表叔的底儿,就顺嘴往下接,至于表叔是不是真跟他说的似的天天有人请,那老孙就不知道了,而且也不是很想知道,反正他就是个保安,也管不了那个啊。
“要我说啊,还是你们自在,虽然平时工作不分什么节假日的,但胜在身体好啊,哪像我们这些人似的,整天在场面上应酬,明明不想去吧,人家来了,人情面子都搭上了,你还不好驳人面子,但自己身体自己知道啊,哪顶得住啊,我跟你说现在想起那些我就头皮发麻,要不是手底下那么多人等着吃饭,早我手里那些个公司我就全给他卖了,但没办法啊,那么多人等着靠你养家糊口呢,唉,自己的罪自己受吧,什么时候俩眼一闭,那才真算是清闲了。”表叔叹息着一副早受够某些场面的模样。
“人嘛,都不容易。”老孙实在不知道这个表叔到底要干什么,为毛要跟他嘚吧这些有的没的,只是见这货一副非要跟他畅谈人生理想的样子,也不好不理他就走开,只好随便应着。
虽然老孙不知道表叔要干嘛,跟边上转悠的林老二却是支棱着耳朵把俩人的话听了个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