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自家的大弟子在全国同道面前漏了一把脸,司马良就每天都在应酬。
这个来询问入门要求,那个去打听真灵院底细,甚至《新唐书》、《旧唐书》和有关狄仁杰的书籍都变得洛阳纸贵,总而言之,东北一役,彻底让真灵院的名号在全国打响。
密云湖之战,让司马良走进了主流修士和有关部门的视野;龙虎山之战,让参与这里、关注这里的所有势力承认了真灵院的地位;东北钓鱼之战,这让人们对真灵院的实力又好奇又好怕。
这正是司马良想要的。
名声已经打响了,剩下的就是加强真灵院的影响力,提振道统盟的凝聚力了。
加强影响力,就要多参与活动,如今政策要改,还要对两个搞事的敌对国家进行报复,参与活动的机会是不缺的,但是人少;人少,就要等到司马良去下一个世界,把系统留下来的人物解封,给真灵院增加吸引力。
提振道统盟的凝聚力,那就在今天。
在张部长的牵线搭桥下,刚刚复兴的诸子百家代表,作风好的江湖人,世家大族,道门的代表们又来开了个会。
道统盟第二次代表大会?
“想什么呢,德音。”司马良在有关部门安排的会场徘徊,张部长凑上来问。
“为往圣继绝学。”
张部长翻了个白眼,一百多岁的老资格,即使心里有五岳四渎那样的城府沟壑,行动却无所顾忌,无论是骂人拍桌子,还是拍马屁搞颜艺,得心应手。随心所欲不逾矩,大抵如此。
“我是在想,华夏这些势力里不合理的东西。”
“什么不合理?”张部长拉着司马良坐了下来。
“我看有的门派不顺眼。”
“嚯,团结这么多人的真灵院主还有看人不顺眼的时候?”张部长调侃到,“跟外仙都能搞好关系,还看不起谁。”
“江湖人吧。”司马良想了想,一把拿下了张部长手里的烟。“你那个保健秘书可是把我们求了个遍,让你一定不能接着抽烟。三十年没抽了,可不能让你死灰复燃。”
“江湖人?哪一派?还是都讨厌?”张部长从谏如流,把烟盒和火机递给了冲上来的保健秘书,“这可是我悄悄买的。”
“看他们干净不干净了。”司马良眯起了眼睛,思考着。
“你这是套我老头子的话呢,”张部长哼了一声,“没老子给你指点迷津,你知道谁干净谁不干净?”
“那就只好请老人家指点了。”司马良瞬间变脸,嬉皮笑脸的说着。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攘外必先安内吗,”张部长点了点头,“那些个大大小小的门派行会,妨碍政策,消耗执行力,有的更是明目张胆的反国家反社会,比如之前的盗门。”
“武门不用提了,忠肝义胆,游侠风范;葬门和文门,在灵气复苏的时候是一帮小说爱好者和民俗爱好者组成的,靠研究古籍,愣是让他们有了现在的规模。期间,喜欢盗墓的分离了出去,又吸收了一些考古学家和殡葬行业从业者,还经历过几次整风,把靠一张嘴吃饭的骗子清理了出去,他们还算行吧。”
张部长摩挲着自己的脑袋,缓缓说着,“匪门呢,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就是我们扶植的。新时代的第一届领导班子有点畏手畏脚,思想上还顾忌国际舆论,就在梁山开了匪门,把一支支部队改名成“绿林、赤眉”这些名字,让几个实力强点的将校起一些“豹子头、伏虎罗汉、花和尚、九纹龙”这样的绰号,安排在边境活动,逐渐蚕食失去政府的邻国。”
“那口外那个牛文忠?就是密云湖之战和一伙狼妖同归于尽的。”
“哼,他们是真土匪,”张部长冷笑了一声,“匪门的土匪在国内一点事不干,每天就往国外跑,吃的是军粮,拿的是九五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端倪,全内蒙就他一个扯着匪门的名号抢劫牧民的,办他还办晚了。”
“娼门和伶门呢?还有丐门。”
“伶门不用多说,本来灵气复苏之前戏曲都没落了,就剩几个小圈子靠老先生和票友维持着,曲艺好一点,有一家德云社。在复苏之后靠小圈子里的人和德云社六百人马发展了起来,你之前看过那个说书先生,就是德云社老班主的徒弟,他儿子的搭档。”
“小行会里,脚行是各个城市的出租车司机和导游,草台班子,顶了天骗点儿游客的钱,自有捕快对付他们;粪行快夹缝中生存,没什么大问题。”
“丐门和娼门,这是问题最大的,我寻思你看不惯的也是这两家吧。”
“没错,”司马良点了点头,“一家开历史倒车,禁锢生产力;一家买卖人口,不事生产。”
“丐门你不要管,我心里已经有方案了,上边也下了定论。”张部长一脸使命感,“当年疏于管理,加上上一届政府的观望,才让他们这帮人发展起来。现在看来,哪怕灵气复苏,也不是有实力就能为所欲为,也不是存在即合理,这种门派快走到头了。”
“至于娼门,问题很复杂啊。”张部长叹了口气,“它的基础,是旧时代也有的黄色势力,在上届政府能修行就能存在的政策下,没注意到这种势力发展的迅速。”
“他们跟神憎鬼厌的丐门、盗门不一样,男人——甚至还有女人,有很大一部分是支持他们的。再加上他们会做人,拿出大量的钱拉拢其他势力,拉拢官僚豪商,拉拢笔杆子,甚至还偶尔给普通人优惠,发展的极快。”
“三十年间,开了四家分部,临淄的女闾,长安的平康坊,大梁的樊楼,金陵的秦淮画舫,势力遍布东南西北,招募的女子大部分是自愿,那些旧时代的田园女权,拜金女,想捞一笔快钱的女人,逃难的外国女人,是他们的主力——不过现在开始培养擅长琴棋书画清倌儿了。而且,从不明目张胆的对抗政府。”
“狗啃刺猬,无从下嘴。”司马良说出张部长想说的话,“算了,我再想辙,咱们俩做知客去吧。”
“要去你去,”张部长不满的瞪了司马良一眼,“老头子我一会要坐主席台的,去迎宾算怎么回事?”
司马良无奈的走了,说的好像我不坐主席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