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是福建省的一个县，现在改市了。地处闽东，大毒枭刘招华就是福安人。
    闽东电机厂总厂设在福安，萍在这里前后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
    福建是个好地方。八八年冬天第一次来到闽东，萍就爱上了这里。这里山清水秀，树木四季常绿，非常美丽；这里气候温和，阳光分外灿烂，没有寒冷的冬天。
    闽东，萍魂牵梦绕、终身难忘的地方啊！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萍在这里得到了很多本不该得到的东西，同时又失去很多本不该失去的东西。萍忏悔，但不后悔！这一切最终源于，萍在这里，有了情人，一生唯一的情人——玉。这才是最重要的。萍在这里留下欢乐，留下痛苦，留下遗憾，留下悔恨。
    南方的女子一般相对比较矮小、瘦弱，皮肤也不那么白净、细腻。当然，小巧玲珑也是一种美，看上去也挺不错。前面已经说过，萍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
    玉不是通常见到的那种姣小、柔弱的南方女子。她有1米6以上，体态丰满、匀称，仿佛家乡含苞欲放硕大的栀子花骨朵。玉的皮肤白嫩、光滑、细腻，非常健康。萍后来常常会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抚摸之后萍常常产生清爽、温润、宁静的感觉。萍闭起眼睛，那种感觉、那种惬意，恍惚如同小时候在春天的阳光下仰躺在麦田埂上睡着了一般，又仿佛年前乘住飞机回家，飞行在蔚蓝的天空上的感觉。
    发生的这一切，要从一个人——荣说起。荣到闽东来找萍，改变了萍的人生路和以后的生活。友情让萍走上“走私”路。不仅如此，萍从此就认识了玉，留下一段不该发生的恋情。
    八九年春末，荣突然来到闽东电机厂招待所，请萍帮他哥哥弄两台发电机。荣的哥哥是本镇另一家厂的机电维修工，也与同事合伙私自组装发电机组。
    荣原是萍最要好的同事。一批招工进厂二十多名高中毕业生中，萍和荣最谈得来。虽然一个在车间做钳工，一个在科室跑外勤，但只要萍不出差，俩人便形影不离。后来荣因为女朋友的帮助（女朋友的伯父是副镇长），跳槽到镇商业公司做起了会计，但俩人依然保持往日的友情。
    出差一个多月了，他乡遇知己，人生三大喜事之一，何况荣千里迢迢从家乡跑来？
    萍伸手捣了荣一拳，激动地说，先不谈发电机的事，走！为你接风洗尘。
    他们俩聚在一起正常是一瓶白酒，四六开，萍四荣六。萍今天高兴，一瓶白酒俩人一人一半分。萍有些过量。
    酒后陪荣逛街，走到福安文化馆大门口，里面正在放录相，萍问荣，看不看？
    荣说，随便。
    俩人说着话，走了过去。
    售录相票的女孩很清纯，萍眼睛为之一亮，加上喝多了酒，有些兴奋，一向不主动与女孩搭话的萍，话突然多了起来。
    萍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女孩说了些什么。虽然没有看录相，但从此认识了一个叫玉的女孩，最重要的是这个叫玉的女孩对自己产生了好感，甚至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地爱上了自己。
    荣不是一般朋友，萍是重情义的，虽然很为难，但萍心想，这个忙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帮。
    萍答应帮荣一次忙，荣放心地离去。友情把萍“逼”萍走上了“走私”路。
    荣走后，萍突然病了。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只是头有点疼，没当回事，以为感冒，买来药吃了。后来头越疼越厉害，疼得浑自无力，只冒冷汗。身上却发冷，冷得发抖。支撑不住，只好躺到床上，感到天旋地转。同乡们赶忙把他送到医院。医生也说不出名堂，可能是水土不服。天天给萍挂水。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萍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才慢慢恢复。头疼感冒，经常有的事，这么厉害，出差这么多年，萍还是第一次。
    病愈后，一天傍晚，萍早早吃过晚餐，一个人鬼使神差地来到玉的售票处，玉邀请萍看录相。售完票玉来到萍身边，与萍坐到一起。散场后，萍一点不记得录相的内容，因为萍根本就没看进去。
    看完录相送玉回家。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处山坡前，玉指着山坡说到了。
    晚上看不清，山坡上好像是一排排居民楼。分手时他们有了第一次拥抱。
    玉虽然一脸的天真，孩子气，但掩不住青春少女的丰满与成熟。在萍心里，那是健康的标志。萍拥着玉，能感到她的激动——发抖，甚至心跳。萍是过来之人，加之大病初愈，反而显得冷静。甚至有点替这个女孩可惜，这个女孩完了，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自己。萍虽然是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的婚，没有正正经经谈过恋爱，但也有过一二次艳遇。更何况现在结婚生女，早已有性经验。
    玉说她住在哥哥家。屋里还亮着灯，萍看着玉向哥哥家走去。
    玉走到门口站住，回头望萍时，萍挥了挥手离去。
    为与玉幽会，萍从闽东电机厂招待所搬到福安旅社。第三次他们就在福安旅社发生了性关系。
    第四次在送玉回家路过山坡上一处小竹林时，他们又控制不住，在小竹林深处激情“上演”了第二次。
    够了。虽然只有二次，足够了。玉怀孕了。虽然萍不知道。
    接着萍匆匆押车回去。
    因为第一次做这种吃里爬外，为自己平时所不齿的事。萍心里没底，怕出差错。决定亲自押货回去。
    车要在当地找。闽浙这边的山路厂里的驾驶员不敢来。去年底厂里派车来接货的驾驶员自作聪明，为了抄近路，没走来时的路线，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迷了路，在闽北与浙江交界处钻进深山出不来。
    且不说山高路陡，只说那深山老林里的雾气，就让人不寒而栗。不怕在山脚下，天上是艳阳高照，白云飘飘；等到爬上山腰，那朵朵美丽的云儿会变成层层浓雾随时随地包围着你，缠绕着你，笼罩着你。打开防雾灯，驾驶员还是看不清哪里是崎岖的山路，哪里是陡峭的悬崖。这才是最可怕的！
    吓得半死的驾驶员好不容易闯了出来。回来后，把闽浙的山路进行一番绘声绘色的夸张演讲，其难行与恐怖，令听者胆颤心惊，听而生畏。从此再无人敢去闽东接货。
    古人说，食色，性也。现代人也常常把美食和美色连在一起。
    但萍想不到，“精明”的南方人在经营饭店时，能把这两样紧密联系到天衣无缝，“恰到好处”。不能不佩服南方人头脑灵活。不服不行啊。
    押货途经浙江温州、丽水、义乌一线时，这里正在修路。车走走停停，非常慢。因此这一段路上小饭店特别多，尤其是丽水，公路两边几乎是一个挨一个。饭店虽然简陋，但门口招揽生意的女孩们却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这些女孩儿小的最多十五六岁，打着相同的手势——先是招手，然后左手作握碗状，右手做用筷子扒饭的动作，这个动作很形象，也好懂，是招呼过往车辆上的人们停车吃饭的意思。接着的手势萍就不懂了——左手大拇指和食指环围成圆圈，右手食指快速地对准左手的圆圈上上下下，进进出出，不停地抽动。最后右手向前伸直五指。
    萍问驾驶员那些奇特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驾驶员意味深长地笑着不回答。
    萍再问。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就明白了！”驾驶员还是不肯说。
    私人的车与厂车不同，一辆货车俩驾驶员（车主也是驾驶员之一），轮流换着开，晚上不住宿，除了吃喝拉撒不停车。驾驶员停车吃饭的时候萍已经睡着了，萍迷迷糊糊跟着驾驶员下了车。如果是厂车萍还要招待驾驶员食宿，但雇私人的车就不用了。不仅如此，车主为与你搞好关系，会主动巴结你，好吃好喝招待你，一是为了运费有个好价格，二是图下回生意。萍知道好多采购员在外雇车是按价格里程拿回扣的。吃点喝点不算什么！？
    标准的四菜一汤——糖醋带鱼，青椒炒田鸡（青蛙），红烧肉，排骨汤，维扬风味，很合萍的口味。萍心安理得地享用。被人招待的滋味真爽。
    吃饭中间，车主用手指了指小饭店用布帘遮着的后门——先是一个胖男人从里面满头大汗地出来；然后邻桌的一个瘦男人抹着嘴上的油，迫不急待地溜了进去。
    车主接着讨好地说，要不要进去玩一玩？钱算进饭钱里了，不另收钱，不玩白不玩！
    萍终于明白女孩们最后的手势——这是一个**的动作。吃饭每人50元，“打洞”不要钱，一律“奉送”。不“打”白不“打”！
    “我到门口等你们。”
    萍一路跑了回去，把吃的饭吐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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