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那年夏天,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萍白天听到虹要嫁人换亲的闲谈,心情有些烦躁,于是走出家门,沿着河边漫无目的走着,水乡人都依水而居,河岸是婆娑的杨柳。萍不知不觉竟又来到虹家屋后。因为虹要订亲了,也许是有些顾忌吧,为了避嫌,萍突然想从虹家低矮的茅草屋后,那夏天扒开通风的土坯墙洞,望望家里有什么人,可谁知却看见意想不到的一幕。
虹在洗澡。在如豆的煤油灯下,虹正脱去身上仅剩的纱布背心,一只脚刚跨进澡桶……
萍浑身一惊,吓得慌忙倒退开去。正当他准备迅速悄悄溜走,洗澡水的“哗哗”声搅动着他的好奇心,不让他抬脚迈步。他试图平静自己的情绪,可是慌乱的心跳得更猛烈、更狂野。禁不住再次靠近布满蜘蛛网的窗口,虹开始用毛巾擦胸脯,那一对让他陌生、尚未完全成熟、坚挺的乳峰,随着搓洗的动作,有节奏地颤动……
煤油灯昏黄的灯光映照在虹光洁的肌肤上,增添一层神秘,使此刻的一切变得朦朦胧胧,如在梦中。少女如花一样含苞欲放的胴体反射出柔和的光线让萍眩目、如痴如醉。蓬勃的青春、美丽的线条、女性身体特有的诱人魅力,让他领略了什么叫“清水出芙蓉”,什么叫天工杰作,什么叫美艳绝伦……同时也唤醒了萍沉睡的与生俱来的本能。
萍惊疑冥冥之中天意在安排,从此心中视虹神圣如天仙下凡!而自己的窥视则是对天使的亵渎!
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没有人发现他,自然也就没人知道这件事。萍飞快跑回家,一头钻进蚊子嗡嗡叫、形同虚设的蚊帐。头昏昏沉沉,象喝醉酒一样,内心更加烦躁,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明白自己想什么。
“那会是我吗?”事后萍无数次反问自己。他为自己的冲动感到羞愧,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憎、最无耻的人。“我怎么会那样?”
这一次偷窥让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十分不光彩的事情。萍感到羞耻并从此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萍苦恼不堪,不能自拔。他甚至幻想能够娶虹,不管将来虹如何看他、待他,他都要娶她。似乎只有这样,萍的心中才会好受,才能赎罪,才得以解脱。但他不具备这个能力,他还是一个学生,还靠人养活,能干什么?
萍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一种负罪感时常折磨着他。萍狠狠捶打自己,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惩罚自己。萍仇恨自己,鄙视自己,感到对不起虹,愧见虹,从此开始躲避虹。不久虹订亲了,不为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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