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挪用公款,丢了工作。这一切都是自找的。萍发誓不再跑供销,决定改行,出去打工。
萍因为没钱还债,又没关系,萍只能出此下策。过起提心吊胆的“逃亡”生活。
去哪里呢?萍想到表弟兴。
兴是萍二舅的儿子。比萍小二岁。萍与兴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比一般亲兄弟还亲。举个小例子,萍女儿出生那年,国家食糖供应紧张,市场上买不到,而家乡的风俗,产妇在月子里需要食用红糖,是兴从皖南想方设法搞到红糖邮寄回家,才救了萍的急。萍与兴的关系由此可见一斑。
萍来不及提前打招呼,拎起行囊投奔表弟兴而去。
兴什么也没说,收留了他。
说得好听是自动离厂,说得不好听萍就是躲债逃债。
事实就是如此,萍玩起失踪。萍虽没有改名换姓或隐姓埋名,但从此与引江电机厂所有同事不再联系,与所有熟悉的人也断绝了往来。
萍躲在皖南,生怕碰到熟人,有时上街都担心。
事件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担心害怕,它偏偏越容易发生。你别说,在皖南,有一次萍还真遇到过熟人。
萍老远就发现那是一个经常给厂里送货的驾驶员(就是那个在襄樊算命的仁兄),幸亏对方没看见他,萍连忙躲开了。虽然有惊无险,但萍实在吓得不轻,脸都变了色。后来萍回厂破产还债,问起这位仁兄,说早不在了。就死在那次皖南送货回来途中的车祸。提起他大家叹息不已,既为他身后的寡妻孤儿可怜,也为他留下的几十万元家产可惜。那时候搞个体运输很赚钱的。
人生无常,祸福旦夕,怎么能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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