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与师傅良不仅以前有交往,而且志趣相投。萍对良十分敬佩。
良是能人。真正是样样拿得起来的巧农民。非常聪明,什么东西只要看一眼就会,根本无须化太多功夫去学。良的汽车钣金修理技术也是无师自通。
良不同于一般的手艺人,肚子里空空的,眼睛只认得钱。良虽只有初中文化,但喜欢读书,而且有很多爱好,棋琴书画,几乎无所不能。
良常常画些画,写些字送给朋友。萍也算附庸风雅之人,“有幸”成为受赠的朋友之一。
如果硬要给良的字画做一个评价,只能说看着还顺眼。可是良就能有这样的信心和勇气拿出手送人。可见良不一般。
良年轻时在农村文娱宣传队呆过,拉二胡,吹笛子更是拿手好戏。下班时间,良就带着徒弟们吹拉弹唱,自娱自乐,十分热闹。成为当地一景。
兴因此跟师傅学会了吹笛子。
师娘是上海插队知青。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想象良的能量。
试想一下,一个农民能够让一个美丽漂亮的上海知青倾心,要何等的魅力!由此更见师傅良的不简单。
至于良的为人品性怎么样,怎么说呢?以后再说。
师傅良非常器重表弟兴。
兴为人厚道,特别能吃苦。虽然性格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但心灵手巧,手艺在众师兄弟中要数最好。还有绝活。
其中修理汽车门锁就是其中之一。进口的、国产的,什么样的门锁都能修。这是最基本的。不算什么。最神奇的,不管什么样的门,不论什么样的锁,兴不用钥匙,不用工具,靠一双空手就能打开!
萍第一回看兴开门锁,惊得目瞪口呆。这门这锁还有什么用?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萍甚至想,如果兴学坏,改行去盗车,不知要有多少人拜在他的门下,不知要干出什么样惊天动地的事来。想想都可怕。
兴太聪明了。是一身过硬的技术能就了兴后来的事业。而这是萍永远学不到的。虽然兴是初中文化,萍是高中毕业。学历永远不代表能力。过去是如此,现在是如此,将来还是如此。读书能使聪明人更聪明,但不能使愚蠢人变聪明。愚蠢人不管读多少书还是愚蠢。这是肯定的。所以,我们的教育有误区。
论聪明,萍与兴比,自愧弗如。所以自己最后才落得如此下场!
对表弟的技艺,萍佩服得五体投地。疑为天赐绝技。
看兴展示技艺,就象看魔术大师表演神奇的魔术。非常过瘾!
所谓蹲点,就是师父良在贵池市总管,四个大徒弟在下面各负责一个县城。表弟兴蹲点青阳。
四个蹲点大徒弟的工资按点数分层,其余小徒弟拿固定工资。
先进山门者为师,先进山门者为大。
工资点数不是按业绩,而是按资历,即按照拜师学徒时间的先后计算。
兴是二徒弟,点数排在第二,个人工资收入在师兄弟中也就是第二。而实际上兴在青阳的收入在四个点中常常是最高。
四个点的收入全部上交师父良,减去各种费用,然而由良统一按点数分配发放。多余的则全归师傅良所有。
正象大家都熟悉的伟人所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由于分配不公,四个大徒弟开始拖欠收入,消极抵抗,到后来就明目张胆,纷纷闹起独立。
暗流涌动。良不甘心,还想独霸,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得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