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龙被抬上假山书院,发现太美了,立在书院门口,可以把整座花园一览无余,他由翻江倒海扶出轿子,经赵庄主师徒父子陪同缓缓进了书院里参观,见是四合一的建筑,且在中间筑了一座阁楼,楼比院子高出数倍,上楼一看,更见视界无阻,他忽然笑道:“假使在花园里设下一阵,以这座阁楼为阵眼,那比武当山那谷中更有效!”
生生道:“预防强盗,蓝叔何不详加布置?”
蓝龙点头道:“这花园可以设下一座‘颠倒乾坤五行阵’,除了少数几个老怪物之外,其他的叫他来得去不得。”
赵庄主大喜道:“老弟既有如许神通,赵某真是求之不得,请问须要些什么东西,老弟尽管吩咐。”
蓝龙点头道:“等一会晚生与庄主细细商量,同时要使庄主家人及亲信都能懂得出入阵势之妙才行。”
庄主道:“老弟那就请住在这阁上如何?”
蓝龙道:“晚生正有此意。”
庄主急向背后耿继文道:“继文你与甲儿,珍儿快点收拾阁楼。”
生生见耿继文带着师弟急急而去,笑向蓝龙道:“蓝叔,你这颠倒乾坤五行阵,估计有哪些困不住?”
蓝龙道:“猜想中,地主、鬼圣、毒魔王、孤独神剑、孤独仇母、二天妖道、森林狐等,凡是这种老江湖,他们不是自己懂得,就是有了经验,这阵有个缺点,敌不攻,阵不发,敌想破,阵就困。”
绵绵道:“那就不好,敌人进了阁楼怎办?”
蓝龙笑道:“他进阁楼就是存心攻阵,他们不敢我倒希望他们来,只怕他们到了阁楼外面望楼却步。”
庄主大喜,接口道:“一旦有事,敝庄之人由地道到阁楼就安全了!”
蓝龙道:“但怕奸相和坤不放过此庄呢,这次来的除了之后,再来又怎办?”
庄主道:“老弟,能解目前之危就是大幸了。”
蓝龙道:“此阵可以维持两年,只要庄主好好保持阵中所设不坏。”
庄主道:“现在蓝老弟可以吩咐老朽去办了,这事越快越好!”
蓝龙道:“东西很简单,只要五百五十五面五色小旗,红旗一百一十一面是正方形,黄旗同数,是三角形,蓝旗同数,长方形,白旗同数,太极形,黑棋同数,八角形,每旗紧绑花树上,位置设时再说,但每旗下面要两只碗,一碗盛清水,一碗盛角未,此外任何事不要。”
庄主急急道:“老朽告退了,这太容易了。”
蓝龙向三小指示布置方法,详细解说一番,叫他们随着庄主而去,同时在阁楼上划出一张奇妙的乾坤五形相生图,准备赵家重要人物出入花园而不走错阵。
第二天,庄主经三小指点方法,布置完成,又照交代同家中重要人物熟记出入之法,这才来到阁楼向蓝龙交差。
蓝龙在阁楼亲自看到布置无疑,笑向庄主道:“还有工作,也须庄主亲自去作,这样方使庄主有信心。”
庄主道:“老弟尽管吩咐。”
蓝龙向翻江倒海道:“东西作好没有?”
二人同声应道:“早准备了。”
蓝龙道:“抬着随庄主去罢!”
赵庄主不知何意,立与两汉下楼,到了下面,两汉由东面一间房中各自拿出一件东西,那是口大缸,一只大袋!
庄主一看缸中是水,问道:“这作什么用,袋中是什么?”
倒海道:“袋中是公子昨夜行过法的法纱,缸中是法水,请庄主把法水法纱加入所布置的水末之内,这阵就算完成了。”
庄主惊讶道:“公子还懂法术?”
翻江道:“我家公子乃是今之武林第一奇士,无事不能,无事不通,绊好之后,还要庄主亲自试阵,这样才使庄主有信心!”
庄主闻言大笑道:“老朽的心,大概被公子猜透了,好,我们走!”
这次只有一个时辰就完了,临到最后一处,倒海忽然道:“庄主,你看阁楼上!”
庄主抬头一看,只见楼顶升起一面红旗,急问道:“那是公子升起的!楼上那来旗帜?”
翻江道:“小的去宜城买来制成五面之旗,这是公子发动阵势的主坛法令。”
庄主道:“此旗升起何意?”
倒海道:“请庄主试阵!”
庄主一看阳光高照,惊奇道:“要老朽如何试法?”
翻江道:“庄主拔出身上佩剑,试将一株小花斩倒看看?”
这语使庄主更糊涂,立即拔剑一挥,正在盛开的一株百叶桃花树,被他逢中斩倒在地,说也真邪,树倒之际,音声如雷,突然风起沙扬,眼看天昏地暗,尤有盛者,他忽见满眼火光大作!不由大吃一惊!回头急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头处,两汉竟已不见了,庄主所见的,除了他自己,身外全是火光、飞沙、狂风!连花木都没有了!
他吓得动也不敢动,只好张口大叫道:“蓝老弟,快收阵!老朽信了!”
忽听蓝龙的声音如在耳边道:“庄主,后退五步,左转五步,再前进五步,又右转五步,然后再前进五步。”
赵庄主依言而作,及至最后五步,陡觉眼前一亮,阳光依然在天,风和沙净,火光无形,一切尤如作梦一般,他突然大笑道:“神奇,神奇,真是不可思议的神奇!”
忽听身侧响起两大汉的声音笑道:“庄主受惊了!”
赵庄主猛回头只见翻江倒海向他傻笑,不由惊叫道:“刚才你们哪去了?”
倒海笑道:“小的们寸步未离,但却喊叫庄主不应!”
赵庄主道:“老朽是个什么情形?”
翻江笑道:“庄主形同着魔一样,双目大睁,面色恐惧,一动也不敢动!”
赵庄主叹声道:“这确是公子的神通,老朽明白,那是公子呈现点幻境给老朽看,如老朽是敌,那更不相同了!”
倒海急问道:“庄主见了什么?”
庄主叹声道:“狂风狂沙,烈火腾天,雷声煞气,真是吓人!”
两汉一无所见,闻言大感惊奇,这时同声道:“庄主,阵势已成,我们不可乱走了,按公子的乾坤五形相生图走罢。”
赵庄主点点头,两眼看着路线,每五步转个方位,不久回到阁楼上!
蓝龙一见笑道:“庄主受惊了!”
赵庄主叹声道:“不是老朽亲身相试,只怕谁说老朽也不肯相信,老弟,你不是酒神之徒!”
蓝龙笑道:“酒神对晚辈来说,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晚辈尚在一无所知时,他老人家就以擒王大七式相授,可以说是晚辈的武功启蒙业师,还次他老人家叫晚辈入庄协助你老,但晚辈提防你老见疑,所以酒神才以信相授。”
赵庄主啊声道:“原来其中还有这些曲折,嗨,老弟,你只要说声是酒神派来的,老朽也就绝对相信啊!”
蓝龙道:“庄中来了多少生人?能否使晚辈会见?”
庄主道:“来了不少,由总管接待,有些连老朽尚未见过,不过今晚是老朽六十贱辰,凡来者都会到大厅祝寿,老弟到时愿去的话,一定能全部看到。”
蓝龙道:“这位总管定为庄主心腹,能否请他到阁楼一谈?”
庄主道:“沙浪乃老朽当年最重要的助手,他也有五十多了,为人精明干练,其江湖经验比老朽还强,因为他在外面走的日子多,所以老朽把庄中一切大小事情都交代他管理,他不在庄时,则由他的儿子代管,沙浪还是近几天才回庄的。”
蓝龙道:“那太好了,庄主请他来一谈,晚辈深信他已有了眉目。”
庄主去后,蓝龙又向三小道:“此阵运用,你们昨夜学会了?”
生生抢接道:“都学会了!”
蓝龙道:“我说过,要把很多名堂教给你们,昨夜就是第一课!现在你一学就挑大梁,此阵由你们三人主持。”
申公虎道:“夜晚的灯尚未布好啊!”
蓝龙道:“你们叫耿继文办好,由你们自行布置!”
三小同声答应,立向楼下找耿继文了。
不久,庄主领着一个中年老人到了!但他一进阁楼,一眼看到蓝龙时,突然惊喜道:“就是大侠!”
蓝龙拱手道:“沙老在何处见过区区?”
沙老人哈哈大笑道:“大侠还记得在长江三峡段的江中嘛,一掌把鬼使打上岸去,那时小老儿正在这面江岸偷看啊!”
蓝龙叹声道:“原来如此,可惜神差与鬼使回头向善不久,现已作了古人!”
沙老人点头道:“此事老朽也知道了。”
“总算这两位死得其时,要在为恶时死去,江湖上谁相信他们会回头呢!”
蓝龙叹息一声,问道:“庄中到了些什么人物,你老定有几分了解?”
沙老人道:“今天走了两个重要人物,老朽虽不认识他们,但已料得几分!”
蓝龙问道:“是什么样的人?”
沙老人道:“一个道人,年纪足超过八十了,只伯实际上还要多,一个儒者,年纪看不出,但表面上不到六十,一个老婆婆,表面有七十开外,她带来四个妇人和四个丫头!现在虽已离去,老朽猜他是避开今晚拜寿之故,过了晚上恐会再来!”
蓝龙道:“你心中估计他们是谁?”
沙老人道:“那道人八成是二天妖道,因老朽辈分小,没有见过他。”
庄主大惊道:“他来作什么?”
蓝龙道:“那是查两个人的下落!”
庄主急问道:“查谁?”
蓝龙道:“一个是森林狐,一个是晚生!”
沙浪连连点头道:“公子料事如神,那妖道八成是这样,但另外一个老儒和老妇就更吓人了,他可能是‘孤独神剑’和‘孤独神母’!”
蓝龙道:“沙老的见闻确是渊博,不过是否这两人尚未敢确定。”
沙浪道:“公子杀死仇渊的消息已传开了,这两人的出现,所以小老儿就想到是找公子而来!”
蓝龙笑道:“沙老不要替晚生担心,这种人更不会在此庄找麻烦,问题是森林狐的义子带着几十个高手!我们能收拾这批人就行了。”
庄主道:“老弟假使你出现今晚的酒会,那就难瞒强敌了!”
蓝龙道:“我这双腿废了,目前还很少敌人知道,晚辈的相貌知者也不多,如真露了相,你老可以见机而行,情形不对时,宜立即进地道入阁楼来。”
沙老人点头道:“就是这个主意,大不了烧了庄院,那值不了几千银子,只要人安全就好了。”
蓝龙道:“庄中还有些什么人物?”
沙浪道:“敌人尚未现身,其中有些是朋友,有些已往没有交情的黑道高手,但奇怪的是,竟有不少白道上的人物破例前来拜寿。”
蓝龙笑道:“白道上的人前来,八成是查看情形,打听消息,那与已往无交情的黑道一样,甚至与晚生有点关系,因为晚生的来历尚无外人知道。”
庄主道:“老弟有什么事与这些人连上了?”
沙浪笑接道:“庄主还不知道,蓝大侠就是要到八九玄功和凤文卣的人物呢,你不是也想动脑筋,现在不能动了。”
庄主惊叫道:“难怪蓝老弟有这大的神通,这,这这就难怪了!好在……”
沙浪大笑道:“好在庄主被我劫住未外出,不然撞上蓝大侠就完了!”
赵庄主尴尬笑道:“所以你是我的好谋士啊!”
到了上灯时,蓝龙被翻江倒海左右扶持而行,他同样要按阵势走进庄院,通后院时,沙老人和庄主先把他请进上房中休息,把他们一家人都叫来,—一介绍给蓝龙见面,连夫人也不例外,还有沙夫人!除了小孩,没有不交谈亲切。
赵庄主已视其为神明,敬其为上宾,开席时,他竟要蓝龙坐主席,蓝龙被扶持而出,一看不对,轻声坚决道:“庄主,这你叫我一开始就叫来宾人人注意不成?”
赵庄主道:“沙浪说过,今晚已没有重要可疑的人物到场了!”
蓝龙道:“不,晚生估计拜过寿后,那些江湖辈分高的人还要来,这时避开只是因了你老辈分低的关系。”
赵庄主道:“那老弟坐陪席如何?”
蓝龙道:“也不行,晚生坐处你老不用管,你者只照顾应招呼之人,现在客人快来了。”
拜寿的仪式已开始,赵庄主穿着大红袍褂,不得不立到寿堂当中去了,大门外这时已陆续进来三山五岳的江湖武林,祝贺之声,充耳盈庭。
沙老人率了一批亲朋好友,接待的接待,安席的安席,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人多则乱,客人不能尽识得主人,同时客人之间也不能一一注意到,蓝龙就以这情形下,他暗暗吩咐翻江倒海,将他扶到大厅的西角上坐下,那是进大门的极右一席。
席分四大长行,厅中央由大门到寿堂,留下六个人能排行的空间,因大厅太阔之故,虽有百二十支巨烛,但因客人太众之故,蓝龙的坐处已显得冷落了。
开席时,赵庄主不能不说几句礼貌上的话,之后他举杯敬酒,满堂欢声雷动。
酒过三巡时,忽有一个壮丁走到沙老人桌前轻声道:“禀总管,不辞而去的卫老客人父女又来了!”
沙浪闻言,立即离席,先向庄主轻声道:“那可疑的卫姓父女又来了!”
庄主道:“快暗暗通知蓝老弟,我去接待。”
赵庄主到了厅外时,忽见那报信壮丁正在发呆,一见庄主出来,他大声叫道:“客人不见了!”
庄主一看大门外立的家人不少,沉声问道:“你们这些饭桶,难道没有一个人看到客人?”
正当他发怒时,忽见沙老人向他走近轻声道:“庄主客人已进去了,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进去的。”
赵庄主大惊道:“去哪里?”
沙老人道:“他自己选了座位,竟与蓝公子同桌啦!”
赵庄主暗道:“不好,他是孤独神剑卫白凡毫无疑问了,八成是找蓝公子来的。”
沙老人道:“蓝公子已派翻江同志我们,叫我们装作不知,同时也不许我们庄中人过去招呼。”
庄主道:“希望不会动手,否则不堪设想,本庄损失事小,蓝公子双腿不便,绝对难免伤亡,沙老弟,你快通知后堂,叫他们准备应变!”
沙老人道:“应什么变?孤独神剑又不是和坤宰相的人?”
庄主道:“生客中不见得没有和坤手下,你我不可大意,一旦乱了,他们就浑水摸鱼,那会使我措手不及,同时我还担心本庄四周有敌人埋伏!”
沙老人点头道:“先则妇孺藏起也好,庄主,你还是冷静一点,快回座位去罢。”
那位怪客带来的少女根本不似水晶仙子,因为这少女面如黄腊,又瘦又丑,哪像水晶仙子如天仙,同时那老人也不注意蓝龙,他只是低头吃喝。
当酒席尚未及半,怪老人又不与任何人打个招呼就起身而去,他一直走出庄外,竟落在一座名叫孙家埠的小镇上。
原来老人早已住在镇上一家客栈里,这时带丑女进入店中后院,显得心事重重,口也不开,推开一扇门,就在房中坐下。
少女忙替他倒了一杯茶,面上却与老人相反,吁口气,轻松的开口道:“爹,我生怕你老向那姓蓝的下手。”
老人看看她,问道:“那小子真没有看出你?”
少女道:“也许是地方暗的关系,他根本就没看我,爹,你老不杀他了?”
老人家喝口茶,唔了一声,居然现出笑容道:“黛薇,他的双腿怎么了,你见到其杀仇渊时就残废了?”
少女道:“不,可能是假装的?”
老人摇头道:“不,是真残废了!”
少女惊叫道:“莫非因练功走火了?”
老人道:“这次为父本想试试他的功力,但见他双腿不能动,所以提前退出赵家宴会。”
少女喜叫道:“爹,你变了,变得仁慈了!”
老人微笑道:“爹一直就很仁慈的,不过爹对这小子不是仁慈,而是爹如当时下手,你会和爹为难的!”
少女娇声道:“不来了,爹坏死了!”
老人哈哈笑道:“黛薇,你说他已有了一个姓白的姑娘?这话可当真?”
少女道:“是真的,那姓白的还是剑帝白长虹的女儿!”
老人讥笑道:“白长虹能称剑帝,我这剑神也会降低了,这个不谈也罢,黛薇,你倒想清楚没有?不要糊糊涂涂,我看那小子不是一个弃旧喜新的家伙!”
少女道:“爹,你老怎么了,老提这件事?”
老人郑重道:“黛薇,你连表哥的仇都不肯报,难道爹看不出,说真的,你如真爱他,那就准备自己牺牲,爱是给与,不是接受!不过爹与别人不同,只要他要你,不管他已有了多少个,爹还是同意你们结合的。”
少女低下头去,轻声道:“爹,女儿还未满二十,时间还早嘛!”
老人笑道:“你妈那时找到爹的时候,年纪比你还小,你的心事爹早看出了!”
少女道:“爹,你老决心不替表哥报仇了!”
老人叹声道:“你表哥早死了!”
少女惊叫道:“仇渊不是表哥?”
老人戚然道:“你连姑妈都没有,哪来表哥!”
少女更显惊讶道:“这姑妈是谁?”
老人忿然道:“她是害死你姑丈、姑妈、表哥那人的妻子,仇渊即为那人之子!”
少女大惊道:“那人是谁?你老为何不替姑妈一家报仇!”
老人摇头道:“那人是谁?那人是谁?唉,爹到现在还不清楚,起先认为是天通子、人灵子、药星子、地主、鬼圣、毒魔等等其中之一,后来爹都一一和他们较量过,证明都不是,因为只有天通子可以与爹打成平手,其他的还比爹稍欠一筹。”
少女道:“爹认为杀姑妈一家的那人,比爹还强?”
老人道:“这是想得到的,你姑父姑妈的武功仅仅只次爹半筹而已,次半筹武功之人,比爹高两筹之人还杀他不死,顶多只能把你姑丈姑妈打败罢了,哪能两个都死在那人手中呢,这个被爹一直未曾查出之人,他的武功显然高过你姑丈太多了!”
少女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杀死姑丈呢,同时现在这姑妈又怎能顶替呢?”
老人道:“你现在这假姑妈生得与你姑妈竟是一模一样,这女子可能与杀你姑丈之人原先有关系!”
他想了一下,似尽量说明白一点,又接着道:“这都是爹的猜疑之理,但爹自认猜得不错!”
少女道:“那人是有意使这女来勾引姑丈?”
老人道:“对了,为爹当年耳听你姑丈得到一件非常神奇的武功秘笈,这消息大概也被这人知道了,他就迫使这女人来勾引你姑丈!”
少女道:“爹这种凭空猜想是没有理由的。”
老人道:“有理由,如无一点理由,爹岂能发现有假呢?”
少女进:“什么理由?”
老人道:“你姑妈什么都好,就是妒忌心重,有一年,她回来了,一见我就哭诉,说你姑丈有了外遇,但她又指不出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少女道:“结果呢?”
老人道:“你姑妈在家没有住三天又回去了,这以后又过了一年才回来,可是这次回来时,她再也未提你姑丈有外遇的事了,好似心情大变了。”
少女啊声道:“爹认为这女人巳非真姑妈了?”
老人道:“当时怎知道呢,过了一年才使爹看出毛病!”
少女道:“什么毛病?”
老人道:“这一年假货又回来了,她竟说你姑丈失踪了!”
少女恨声道:“她害死了!”
老人道:“不,是她原来那男人下的手,爹估计他已把你姑丈的东西得去了。”
少女道:“那这女人还冒充什么?”
老人叹声道:“这女人可能与你姑丈真正发生感情了#糊没有跟着那男人去,但她亏心在前,又不敢说出过去的一切,只好一直冒充到现在。”
少女道:“那仇渊从何而来?”
老人道:“照为爹推算,这仇渊是这女人与你姑丈同居之前即怀了孕!因为这仇渊没有一丝地方似你姑丈!”
少女道:“这件冤仇要怎样才能水落石出呢?”
老人道:“要查出杀你姑丈之人才算水落石出,不过这人已无对手,近来凤文卣出世,八九玄功又继续来,但仍未把那人引动,可见他已不在乎这些东西了!”
少女道:“现又出了无边大法呢?他也许会出来!”
老人道:“爹也这样想,假使这三件东西如果落在一人之手,只怕那人也有点害怕了。”
少女道:“爹,近来你老看出一点眉目没有?”
老人道:“黛薇,你看天空是什么?”
少女闻言急抬头,噫声道:“流星!”
老人摇头道:“不,就是他,近来几天晚上,爹都看到那道白光!”
少女惊叫道:“飞剑!”
老人笑道:“比飞剑还强,飞剑比御气飞剑高一筹,那只能离地面两里远,这是身剑合一,且已离地几十里了!”
少女道:“爹,你老身剑合一能飞多高?”
老人道:“十里吧,天通子也是这样高度!其他顶多飞七八里!”
少女道:“当心他发现爹!”
老人摇头道:“他可能认得爹,但他不会向爹下手,因为他已认为世上无与伦比了,同时他也不会查爹的行动,黛薇,我们出外看看他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这窗内看不到了!”
少女一闪出窗,立即翻上屋去,可是再也看不到那道长有数丈,大如斗粗的白光了。
老人跟踪到了屋上,叹声道:“好快,他落地了,此人真的也坐卧不安啦!”
少女道:“爹,你老可知森林狐的消息,千万不要被这人得去才好。”
老人道:“江湖上有两个难以对付的人,打不过就是这查不出的,狡不过即为森林狐,爹一生算是怕了这两人,不过前者看森林狐也不会下手。”
少女惊奇道:“为什么?”
老人道:“这人既知天下已无对手,他要让武林争夺到最后一人才肯出面,他杀了最后得者就行了,最后者才是他真正的对手。”
少女道:“他真阴险!”
这两父女确是孤独神剑和水晶仙子,不过这水晶仙子的易容高明极了,竟以一个天仙的相貌变成为丑怪之人,可见她是何等功夫了,然而她今天虽未被蓝龙看到,但却被蓝龙算出她的父亲了,在酒席上,蓝龙已肯定同桌之人是孤独神剑,不过他猜不出这老人因何未向他发作。
赵家庄算是受了一场虚惊,酒席进行到最后,居然平安而过了!
蓝龙未等酒席吃完就示意翻江倒海扶持退席,他先回花园了,那是他看出没有事情了。
当他上了阁楼时,忽然看到房中竟坐着不少人,甚至是他意想不到的!
原来房中坐的是剑帝刀皇、酒神、江湖七友,大家一见他同声大笑道:“你见到孤独神剑了?”
蓝龙点头道:“他没有发作,我装作不知,众位老人家因何全到了?”
生生接口道:“是我们捉来的!”
蓝龙笑道:“胡说!”
刀皇大笑道:“你小心布阵关系自己人,这是什么阵,竟与武当又不同!”
蓝龙笑道:“原来诸老是当同样阵势向花园里闯,这是颠倒乾坤五行阵,在武当是万物迷踪阵。”
七友老大清涛老渔叹声道:“你如要作官,将来必成名将!”
蓝龙道:“古来名将有几个人活着?同时晚辈也没有那种思想。请问诸位老人家来此何事?”
剑帝道:“和坤所派爪牙暂时不会来,森林狐的义子仍在吉安城,可能他有向西湖行进的企图,不知另外有什么事?”
蓝龙道:“那诸位快去西湖,晚辈明天也要动身。”
刀皇道:“你猜到什么了?”
蓝龙道:“恐怕森林狐这人有吩咐。”
众老同声道:“对,那我们就走!”
蓝龙道:“众老尚未吃东西?”
生生道:“庄主派人送来过酒席。”
蓝龙点头道:“那就不留诸位前辈了。”
当众位老人刚刚立起身老之时,蓝龙忽然叫道:“诸位,慢慢走,有人侵犯北角上的灯号了!”
这时是绵绵和申公虎守主坛,忽听二人同声道:“蓝龙叔,北角上进来七个不明人物了,他们已陷入阵中!”
蓝龙哈哈笑道:“森林狐的义子名不虚传,他与义父同样狡猾,居然把众老欺骗了!”
刀皇道:“你确定是他来了?”
蓝龙道:“是他带来的人,这家伙必在园外,他敢进来就不算高明了。”
剑帝道:“捉一个来问问看,他明明有迹象去西湖,怎的竟来得这样快!”
蓝龙立向生生道:“你去捉个来,其他的不要管!”
生生应声去后,不久扛到一个比他大三倍的大汉,看年纪有四十多了,众老一见,同声笑道:“真如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生生道:“他吓晕了!”
蓝龙道:“点他穴道,马上会醒!”
七友老四“不第秀士”噫声道:“这人是北路黑道高手,‘夜狼’社子和嘛!”
蓝龙笑道:“和坤还能收罗什么好货!这人该不该杀由赵庄主作主,生生,快请庄主来。”
生生去后,大汉醒了,他睁眼一看,面色惶然!
不第秀士走前问道:“杜子和,你认得我吗?”
大汉点头道:“杜老前辈,小的该死!”
不第秀士哈哈笑道:“我们是一家子,过去我叫你安分守己,你却不听,现在又是谁派你来的,说实话,也许我能救你一命!”
大汉犹豫良久,终于叹声道:“小的这次好歹得收心了,可是恐怕难逃总教头的手掌!”
蓝龙叱道:“谁是总教头?”
大汉道:“王玄功,他是森林狐的义子,和坤的第一总教头!”
刀皇看看剑帝笑道:“狐子真狡!”
不第秀士又问道:“他自己来了没有,一共来了多少人?”
大汉道:“他自己是来了,但不知他在什么地方,我们一共来二十五人,是由第七总教头率领的,这次十个副总来了三个。”
庄主已到,蓝龙向他说明供词后问道:“庄主如何发落!”
赵庄主道:“蓝龙老弟作主就行了!”
不第秀士道:“在下建议,凡是被捉而无反抗力者,请庄主开恩,给他们一个重新作人的机会。”
庄主道:“杜兄之言极是,赵某正有此意。”
蓝龙向大汉道:“你听到没有,以后就不要在为非之下见到我!”
大汉不知这少年是谁,但听口气,看情形,他清楚众老人还听其主事的,连声道:“小的不敢!”
蓝龙向生生道:“点他睡穴,扛出阵去到南面花园外,再点醒他放行。”
蓝龙吩咐完,生生却点了大汉睡穴,又扛着走了。
不第秀士笑道:“还有几个呢?”
蓝龙道:“到天亮再说。”
剑帝一看事情告一段落,立向蓝龙道:“龙儿,我仍与众前辈要去西湖,你的事情办完后,赶快把双腿治好,江湖不久就有大混乱了,在你未好之前,我有好些话不便向你提出。”
蓝龙急问道:“什么话?”
刀皇道:“你不要追问,上九代已交下不少事情叫你往意,然在你行动不便时说也没有用。”
蓝龙知道问不出,立即道:“众老走罢,我在此住十天就动身,这十天足可治好双腿一半!”
天亮了,众老由赵庄主亲自自送到花园南墙外而去!
这一天,连庄主也没有人来,相反,庄中的客人都走光了。
第二天,蓝龙向赵庄主道:“前辈,你老带几个人去阵中看看,那几个家伙大概巳筋疲力倦了,派人把他提进庄去,问问情形之后放了罢。”
赵庄主笑道:“有老弟在此,本庄安如泰山,老朽这就去。”
蓝龙在阁楼中不是无事可作,他要在这种最安静,最放心的情形之下尽心练功。
一连七天,他不但功力猛进,这早晨他觉出双腿如常人一般能走了,可是他想把真气灌入仍旧不可能。
翻江倒海二人与过去不同了,他们在七天之中,经蓝龙指导和帮忙,他们不再倒起运功了,一切内中反练的武功,真气都顺了,可说完全统成正常了,而且日有进益连头脑也聪明了。
十天之后,蓝龙本待动身往西湖,可是他在第九天练功时,突然悟出了几套神妙莫测的外功,这是他想不到的。
三小见他没有动身的迹象,同时发问道:“我们不收拾行李?”
蓝龙笑道:“你们学的东西够用了没有?”
生生道:“愈多愈好!怕多麻?”
蓝龙道:“想学我们再住下去,等我决心走时再走。”
三小大喜,他们住一年也愿意,不过申公虎很精灵问道:“蓝叔,你一定悟出什么神秘了,不练好不走?”
蓝龙笑道:“小虎你真精灵,过几天再告诉你们,现在你们去告诉赵庄主,免他准备送行。”
三小走后,蓝龙独自在阁楼打坐,连两大汉也不许入内,而且在外面守住,不许任何人上楼。
很奇怪,蓝龙这一坐竟是三天不醒,第四天,生生悄悄向倒海道:“蓝叔怎么了?”
倒海悄声道:“很正常,可不能惊搅,他全身被真气笼罩,人形已不见了,八成他已悟澈大道了,等醒来我们听好消息。”
生生道:“很少有人坐功四天不醒的!”
这时庄主也到了,闻言大喜道:“过了一七就好,这是神化坐功,老朽曾听长辈说过,过了七天的坐功,已登仙界了。”
整个假山上那座书院都是静寂的,连一点杂声音都没有,神奇出第十天,那是赵庄主由后院来,他一到假山下,突然觉出整座阁楼不见了,举目一看,全是浓浓的白云包没,连东风都吹不散!
老人一见这情形,他竟惊愕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及至生生走向他叫唤才醒来,但却跳起道:“蓝公子的神功大进无比了!”
生生道:“我担心他饿坏了!”
赵庄主摇摇头:“他今后不必天天吃饭了,有事一年不吃也饿不死!”
老少进院后,翻江由阁楼下来,近在咫尺,好似由云中现身,庄主忙问道:“蓝公子怎样?”
翻江道:“房中如白绵充塞,什么也看不见了!”
庄主道:“你试过走进房门没有?”
翻江道:“倒海试过,里面有弹力,过门就弹出来了!”
赵庄主笑道:“那是无敌的现象,如果是敌人!早就被震死了。”
翻江道:“不知要什么时候能出关呢?”
庄主道:“过了头七,就等第二七之期了!”
所有赵家的人都知道花园里出奇事,但能来的也不许到书院来,连庄主夫人也被赵庄主阻止,为防有强敌来侵,庄内的人连外出都禁止,生怕走漏风声。
这是第十五天的夜晚,阁楼上云雾散净了,倒海和翻江急急走进蓝龙的坐功房,只见他面带微笑,精神更旺,见了二人笑问道:“这是第几天了?”
倒海忙答道:“公子,这是半个月了!”
蓝龙笑道:“快找水来给我洗澡!”
倒海道:“你先吃点东西如何。”
蓝龙摇头道:“不饿,你们通知庄主和三小,说我连夜要动身!”
二人闻言,一个拿水,一个去通知,等蓝龙梳洗过后,赵庄主已备了一桌酒席在阁楼等候!
蓝龙见了庄主,除了说几句客气话,那就告诉他花园阵势只要照顾设施不坏,仍可维持半年,其他有关坐功的事一句未提。
赵庄主对他已感激不尽,吃完后,由庄前出去,他一家都到庄门送别。
蓝龙仍叫翻江倒海抬着,一方面,他舍不得那乘藤轿,同时还有那十袋古怪的东西,其次他觉得别有风味,也许因两大汉能运功抬行,住店可以迅速到了,第三,他不愿别人知道他的双腿已好了。
当他坐轿离开赵家庄时,第一个就是申公虎向他问道:“蓝叔,还装残废呀!”
蓝龙笑道:“只要没有打斗,我乐得装下去。”
生生道:“听口气,蓝叔双腿可通真气了。”
蓝龙笑道:“一连三十六大循环坐功,如仍旧打不通的话,那我这双腿岂不是真残废了?”
大家闻言喜道:“这次坐功有何奥妙?”
蓝龙道:“我的收获是圆满的,你们每人也可得好处!”
生生大喜道:“什么好处?”
蓝龙道:“外功,你们谁愿学剑或学刀,不过都是我自己创造的,好不好还不知道。”
三小同声惊叫道:“半月坐功还悟出很多外功!”
蓝龙郑重道:“太猛烈的你们学不成,次一等的刀剑招式有十几套,招法不多,变化很大,今天晚上我传口诀,你们要静心悟出奥妙,谁先练?”
倒海道:“有拳掌功夫没有?”
蓝龙道:“拳掌是刀剑的原动力,当然有。你们如不愿学刀剑,那就学学拳掌罢!”
生生道:“可惜不能在赵家庄多住几天!”
蓝龙道:“我与众老约定是十日,现已二十六天了,在路上再走几天,一个月过去啦,岂能再在赵家庄住下去,因此我要连夜动身。”
一条大路,直通宁国城,估计路程不过四十里,但申公虎领着不走大路,他这时顺着一条小河而进,生生在他后面急喊道:“地老鼠,你怎么了,大路不走走小路?”
申公虎回头向蓝龙道:“蓝叔,这儿直到天目山,今天晚上我们可在西天目过夜啦!”
蓝龙笑道:“好的,小虎,你慢点走,让生生和绵绵去买吃的,不然他们赶不上。”
倒海道:“公子,过了宁国城不如停一下,等买来东西再动身。”
蓝龙道:“到前面林中停下来,不如休息到中午后再走,在这里也能找到一点东西。”
三小同问道:“找什么?”
蓝龙过:“有三只藤袋还是空的,你们等停下时,那一二三号藤袋各拿一只,打开盖子,挂到林中深处去。”
生生道:“你要收什么?”
蓝龙笑道:“不要问,说出来你们就不敢提来了,但到时盖子会自动盖上,你们不可私自打开看,否则当心一点,在我未训练以前,它会见人就咬的!”
绵绵惊叫道:“我不敢提!”
蓝龙道:“现在是空的,等会我叫倒海替你提回来。”
申公虎道:“一定是蜈蚣之类的毒物!”
蓝龙笑道:“你们不会怕蜈蚣,难道你的不晓得运出真气?”
生生道:“你收的那东西竟不怕真气?”
蓝龙笑道:“假使有百年以上的话,真气震不死它!同时真气也不能运个不停呀,除非你已练到功在意外之境。”
三小挂到林深处回来之后,恰好看到两汉把轿子放下,生生问道:“蓝叔,你用什么法子收取呢,那东西能自己到袋里去?”
时正近午,蓝龙笑道:“你们可以买东西回来吃了,要想知道收法和什么东西,回来我再告诉你们。”
三小高兴的去了,蓝龙向倒海道:“你们休息,我去林里走走!”
倒海道:“公子不要去远了,这已是天目山脉,小的怕到时找不到。”
蓝龙笑道:“不要你们找,只好好守住轿子就行了。”
翻江一看主人进入林内之后,暗向倒海道:“我们偷偷去看主人施法如何?”
倒海郑重道:“别孩子气,你想到这对主人不忠诚嘛?”
翻江闻言吓了一跳,悚然道:“我错了!”
倒海道:“不要难过,你是无心的,不过有很多地方因一时使出孩子气而失大理,但我得告诉你,我们的主人不会见怪的,然在我们自己则要处处以忠实奉了,他不但是我们主人,也是我们师傅,更为我们恩人,有如此不同寻常的关系,我们只有以死报之。”
翻江叹声道:“也许你生于世家之故,你比我的先天高明,我叫你哥哥好了!”
倒海大笑道:“我比你只大几日,够格嘛?”
翻江道:“当然够,有些双胞胎只大一点时辰呢,同样是哥哥呀!”
倒海道:“好,那今后你要听我的了!”
两个傻大汉因了一点小事儿谈了半天,可是以为无人知道,其实他们嗓子大,每一个字都被蓝龙听到了,他觉出这两人确实不错,暗道:“我得加强他们武功才行,如此好的手下,天赋又好,岂能糟蹋!”
蓝龙看出林后有座石山,他取下一只袋子走到石山下,察看良久把袋子放在一处石隙里,之后捣了一阵什么名堂才提着袋子高兴的回来,恰好这时三小也买了吃的到了。
倒海打开食包,哈哈笑道:“三位公子小姐,这次买的真不少!”
生生道:“我们和蓝叔四个都吃不赢你们俩个,买少了你们吃什么?”
蓝龙问道:“这里的情形知何?”
申公虎道:“武林人似有不少!我们还看到一个老人,又小又矮,八成就是翻江与倒海所遇的那家伙,他由一座客栈中走出!”
蓝龙急问道:“还在城里?”
绵绵道:“他向东街走,我们本想跟踪,但又怕误了时间,估计他也出了城。”
蓝龙道:“可惜我没有去,那人定为森林狐派出查倒海他们两人的。”
生生道:“蓝叔得把翻江他们易容才是,我们虽不怕他找到,但也不宜露破绽,否则就难查出森林狐了。”
蓝龙道:“他们自己知道易容了!那人向东走,可能也是我们同一去路,大家快吃,我要赶路。”
大家吃完已是未末之时,申公虎仍在前面领着路,直向天目山前进。
在路上,生生又提起前事问道:“蓝叔,你现在可以说了,在林中收了什么?”
蓝龙笑道:“你们见过能飞的蝎子没有?”
绵绵惊叫道:“毒蝎子还能飞?”
蓝龙道:“久闻天目山脉中有这种极为稀少的毒虫,今天一试,真的收了四只!”
生生道:“有多大?”
蓝龙道:“比北方的普通蝎子大一点!这四只足有百年了,因为它们要数十年才能生育,所以同类非常少,这种蝎子在武林人称之为飞毒钉,金色的为上品,铁色的次之,全身外壳比铁还硬,故所以真气不是它的克星,同时它有弹性,震开有迅速飞回,普通武林人真还不敢近它!”
申公虎道:“蓝叔能使其听指挥?”
蓝龙笑道:“蛇与蝎有什么两样,还不是听我的。”
走了十几里,申公虎忽然叫道:“蓝叔,这里死了三个人!”
在这样的僻野之处,居然发现三条尸体,蓝龙急急道:“停轿!”
两汉把轿放下,蓝龙急忙走近申公虎问道:“在哪里?”
申公虎指道:“那草中一个,左面沟中一个,右面那树下不是也有个?”
三条尸体成三角形,蓝龙一看,急忙向树下那个走去,边走边道:“这个没有死!”
他回头向倒海道:“轿中布袋里有药,快拿来!”
倒海拿起袋子一看,只见里面有很多药瓶,忙问道:“公子,是哪一瓶?”
蓝龙道:“绿色玉瓶!长的,方的是解毒药!”
倒海拿了药瓶,吩咐翻江道:“你看着轿子!”
这时蓝龙已将树下之人查看一遍,发现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伤腿胸各处,非常严重,流血太多,快近断气之际了。他点了那人穴道,又止住血自言道:“这是刀伤,好在未伤内脏!”
倒海把药递给他,问道:“公子能救嘛?”
蓝龙道:“再把红色圆瓶拿来,他须要生血,死是死不了,我们可要麻烦了!”
倒海闻言又去轿上拿了药了!蓝龙吩咐生生道:“你拿药粉倒在他所有伤处,我好助其提气,他晕了不少时间了!”
费了半天手脚,天色已近黄昏了,伤者这时已有了呼吸,再给他吃了活血丹后,总算能动了。
蓝龙急唤倒海道:“你把他抱到轿上坐着,我们走罢!”
生生道:“那两个死的呢?”
蓝龙道:“叫翻江埋了罢!同时他把活的这个兵器也带着!”
申公虎道:“一把青钢剑,何处城中买不到?”
蓝龙笑道:“人家的武器用久了!换把新的不顺手,同时一把青钢剑也要几十两银子呀!”
绵绵笑道:“现在不知此人是好是坏呢,要是坏人,蓝叔白费心!”
蓝龙笑道:“不管好坏,我不能见死不救。”
一切妥当,两汉就抬着伤者前进了!
生生在后笑道:“蓝叔,如再遇上这种情形,只怕没有轿子可让了。”
蓝龙笑道:“再有两个也不要紧,你和小虎还可背呀!”
走不多时,前途已现出一镇,蓝龙朗声向大家道:“我们落店!”
该镇名为宁国墩,全镇只有三家客栈,蓝龙等落在最南端镇口一家,大家先把不知名伤者搬进上房之后才吃饭!
那个负伤之人,恰在大家吃完饭到房中时醒来,但见他仍旧虚弱无力,惟能睁眼四看了。
蓝龙吩咐倒海道:“你去叫店家弄点鲜汤来,鱼汤更好!使他喝碗提提神,等会我再来看他。”
生生随他走出伤者的房间问道:“不留人守着他?”
蓝龙点头道:“你与小虎轮流看守,他如能开口说话时就叫我。”
生生道:“我担心晚上有人前来找麻烦!”
蓝龙道:“你说这人的仇家?”
生生点头道:“正是,此地离那儿太近了。”
蓝龙笑道:“他的对手难道不认为他已死了?”
生生道:“情形不明,当时是个什么样的局面,我们都不知道呀!另外两个尸体,不知是此人同伴还是他的对手嘛?”
蓝龙道:“此人再过半个时辰就能说话,我们问问就清楚。”
不久,申公虎去告蓝龙,说是那人已能说话了,同时倒海也走来说那人已喝了两碗鱼汤。
蓝龙行到那人房中,只见他已靠坐在床上,同时翻江向他介绍道:“刘兄,这就是我的公子来了。”
那人轻声道:“公子,承蒙救命之恩,在下终生铭感!”
蓝龙走到他床前笑道:“阁下不必客气,我们都是江湖人!请问因何负此重伤?”
那人叹道:“在下刘强胜,是和坤假名要除的二十四家所谓‘前明余孽’之一,其实家祖只是前明一名殿前铁卫长,曾护福王西奔,居然被和坤追杀不舍!家父母、兄弟,全被杀尽,仅余在下带着妻子逃脱。”
蓝龙道:“这次因何被和坤爪牙追上?”
刘强胜道:“这次不是他们追上,而是在下潜入京中要刺和坤的第八总教头引起!”
蓝龙噫声道:“不刺和坤,反刺他的重要爪牙,是何意思?”
刘强胜叹声道:“这第八总教头沈虎,本为在下师弟,这畜牲竟把贱内勾引逃走,连在下独子也杀了!”
蓝龙啊声道:“你行刺不成,反被优虎率人追来!”
刘强胜道:“是的,在下在京中行刺不成,侥幸逃脱,但昨天下午被其手下发现而围攻!”
生生接口道:“另外死的两人就是他们中人?”
刘强胜道:“那两人是一个女侠杀的,当在下危机时,忽然来了一个蒙面女侠#糊杀了两人之后,一看在下重伤倒地,于是边战边向在下道:“朋友,好好躺下,我是无暇救你,你挨到天黑,那会有个姓蓝的公子经过此地,他有起死回生之能,他必定会救你!”
蓝龙噫声道:“她是谁,她怎知道我,而且说我要经此地?”
刘强胜道:“在下不知她是谁,因为她那时是一敌十!在下不敢问她,同时也痛晕了,之后连是何结果也不知道了。”
绵绵接口道:“蓝叔,那女子一定是水晶仙子!”
蓝龙摇头道:“她不找我报仇就不错了!”
生生道:“我们似已被人跟踪过,而那女子就是其中之一,否则他怎清楚我们的行动,而且能确定我们要经过此地。”
蓝龙道:“是的,那女子是在跟踪我们,但不知她有什么企图?”
申公虎道:“这刘兄明天怎么办?”
蓝龙道:“他明天会复原的,不过他太孤单了,这一带和坤爪牙必定不少。”
刘强胜道:“公子,明天在下可以易客改装离开,请不必为在下操心。”
蓝龙笑道:“刘兄,你那妻子必定有疑问,请不要怪我说直话,她如是个好女子,哪有儿子被杀还肯跟人走的?请问她的年纪有多少?”
刘强胜道:“三十多岁!也许公子所见极是,沈虎必早已与其有私了!”
蓝龙道:“你今后作何打算?”
刘强胜道:“仇是决心必报,在下今后只有谨慎行处了!”
蓝龙道:“离此西方不远,有个赵家庄,你可打听前去,他的徒弟耿继文,也是和坤要除之人,你到赵家住下,只说是我姓蓝的介绍去的,赵家必定以礼接待,之后你就可以与耿继文共谋报仇之处了。”
刘强胜连声道:“多蒙公子指引,在下定能找到赵家。”
蓝龙点头道:“就这样好了,我告退了,你要安心静养一晚,明天可以复原了。”
大家退出房子之后,蓝龙向倒海道:“现在由你和翻江轮流值夜,小心注意刘老头的房子。”
倒海道:“那我们干脆住进他房中不好嘛?”
蓝龙摇头道:“那会使他不能静养,守夜要在屋上,近处你们不要管,只留心四外远处。”
倒海点头应是,立即回到他自己房中去了,这时三小也回到他们房中去睡了,蓝龙一人独住一间,他进房一怔,突见桌上有张字条,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字迹秀丽,笔走龙蛇,上写:小心孤独仇母,当心和坤爪牙群攻!前途步步有险!
蓝龙一见愕然忖道:“她是谁,连名也不留,但一定是刘强胜所说的女子!”
他苦思不得要领,立即走出房去,翻身上屋!
屋上坐着倒海,他一见蓝龙走进,轻声道:“公子为何不打坐?”
蓝龙道:“我要出来走走!”
他不提起字条之处!因为那女子武功太高了,恐怕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