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决眸光清透，话语缥缈：“这件事，其实没有谁对谁错，不过是因果法则罢了，万事皆有定数，即便没有当初那件事，谁又能保证瑶玄如今还能活着呢？”
    都说瑶玄是天生神养的神女，即便有永生之门，还是会羽化仙逝，便是六大主神也看不透她的命数到底如何，所以，瑶玄随时都会羽化。
    而后了那一切，也不过都是走了因果循环罢了。
    “阿离是越发通透了。”凤衍宠爱地看了离决一眼。
    云笙险些没给凤衍翻白眼，想起丹朱来，他不免担心地问：“丹朱如今在巫山下筑起了草屋，他不会要一辈子待在巫山了吧？”
    这到底是只凤凰神兽，尊贵万分，要是一直待在巫山，也是不大合适的。
    “巫山早已经塌陷，瑶玄灵魂就埋藏在下面，他是想更为贴近瑶玄。”华缃浅浅地说着，对瑶玄误会最深的，便是曾经最爱她的丹朱了。
    如今丹朱知道一切真相，自然是悔不当初，他孤守巫山雪域，也只是为了陪伴瑶玄罢了。
    毕竟瑶玄在那里长眠。
    云笙无奈地摇了摇头：“贴近归贴近，那也总不能一直待在那里吧，这像个什么话，而且若瑶玄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丹朱如此的。”
    离决眼眸明亮不已，但是唇边却勾着一丝苦笑：“巫山等同于瑶玄之魂，丹朱留在巫山，他的确是更为贴近瑶玄。”
    “相反，瑶玄若灵识不灭，定会托梦给丹朱。”
    这世上最痛苦之事，便是爱而不得了。
    便如丹朱和瑶玄。
    离决说着这些的时候，那眼底的哀伤都难以化得开：“青鸟说，其实瑶玄当年还留了一抹神念在巫山，那是她想同丹朱说的话，想必这个时候，丹朱应当已经找到了吧。”
    瑶玄弥留之际，在巫山设了禁制，只要丹朱踏足巫山后六个时辰，那道禁制便会自动解开，丹朱便能够感应得到那抹神念灵识的存在。
    瑶玄到底留了什么话给丹朱，想来几个人心里都能够猜得到。
    “瑶玄还留了神念？”云笙诧异地挑眉：“为何我们当时也在，不知道这个？”
    离决轻哼：“你和丹朱又不熟，她告诉你干嘛。”
    “那青鸟也没见过丹朱几次啊，我们可是瑶玄的亲人。”云笙煞有其事地说着，他们六人到底是看着瑶玄长大的，是瑶玄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不对。
    丹朱也是瑶玄的亲人。
    虞欢凉飕飕地搭了一句话：“你懂什么，那是瑶玄留给丹朱的话，瑶玄想和你们说什么，你们当时，不是都在她身边了吗。”
    瑶玄想要和六大主神说什么，当年羽化之前已经说过了，但是丹朱，可没那个胆量去送她回归宇宙的。
    而瑶玄也并未想过丹朱会在场，所以，私底下给他留了话，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有些话，活着的时候，不能够当面说，离开了，便也能够重见天日了。
    只是瑶玄已经故去了很多年，丹朱方才晓得瑶玄是爱他的，再见到瑶玄神念的话，必定是心如刀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