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轩辕湛和初淮这一世便也就结束了，离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这也太悲了吧，为何还是鲛人啊？”
    “这是上天注定。”
    凤衍唇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其实有了一世相遇之恩，便也不在乎什么结局了，虽然没有白头偕老，但曾经相爱过，也相守过，便也如愿了。”
    有些人，并不会奢求那么多。
    这世间痴男怨女何其多，并不是每一对都能修成正果的，有相守便会有分离的一天，鲜少有人能够一生平平坦坦的。
    有跌宕起伏的爱情，才算得上是圆满嘛。
    只是最后结果，有些不尽人意。
    但对于靳宸来说，这比上一世要好太多，上一世轩辕湛和初淮才相守多久啊，而如今，靳宸能和明月朝夕相处，哪怕最后还是不能白头，但也比曾经幸福很多。
    人和神，本来就是不能够在一起的，只是后来放宽了这一规矩，人生短短几载，一晃眼便过去了，而神袛呢，却要拥有无穷无尽的岁月。
    所爱之人死了，继续轮回转世，再也不会记得前世种种，可神袛还是记得，神袛虽然无情，但在情字上，就从来没有狠得下来心过。
    眼看着心爱之人和他人结为夫妇，忘却曾经旧人，神袛哪一个不是心如刀割的？
    所以，没有几个神袛敢去和凡人相爱，若是真爱上了，最后也还是要违逆天命，替那个凡人扭转命数，如此一来，两个人都不得安好。
    比如洛炎的徒弟云姜，最后被罚至下界轮回历劫。
    明月是鲛人，虽然能够在案上久留，但她并不能和凡人相爱，因为一旦和凡人相爱成婚，生子的当天，便会化为一摊血水。
    这是南海鲛人的特征。
    所以，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和靳宸长相厮守。
    而为了成全靳宸，她选择牺牲自己。
    如今换成是靳宸，他也会这么做的。
    所以没有什么好怜悯的，没有这一世，还有来世。
    “但还是觉得好可惜啊，原以为他们来世会为人，没想到还是这个结果。”离决苦涩地摇了摇头，她最近看惯了人间的情情爱爱，也越发感性了。
    见不得生死离别。
    “结了因果缘分之后，来世还是能够相遇的。”
    凤衍揉了揉离决的头发，把她抱紧了些，温柔笑道：“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五百次相知，换来今生相爱，你想想，这得相遇多少年，才能有世世相爱呀。”
    “似乎是有这么个道理。”
    离决若有所思地点头，笑了笑道：“如此说来，那我们俩还算是上天眷顾的了，你没有前世，我便没能和你相遇，却和你结了这一世缘分。”
    “是啊。”
    凤衍抱着离决晃呀晃的，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
    上苍眷顾？
    大道之母从来都没有眷顾过他们！
    这想想都是有些可笑的。
    大道之母有时候宁可眷顾凡人，也不肯眷顾神袛，凡人是天神的产物，天神是大道之母的产物，等于天神才是大道之母的孩子。
    为何它始终不肯眷顾神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