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点头表示理解,对于这个学长,心里多出了几分好感。
要是换过其他人,估计还没这种耐心亲自带他们过来,而且还对杜淳风多次提醒。
杜淳风当即打定了注意,等他回去以后,为了防止闪失,就立刻将这枚钥匙好好的保存起来!一直到惩罚期结束前都不动!
至于真的做义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这里打扫一下,虽然杜淳费并不怕那些恐怖传说,不过相比于给这些老兄打扫卫生,他还是更希望趴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
学长双手用力的撑住其中半面铁门,将其慢慢的推开。
顿时,一股冷气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这前后相差十几度的温度差,冻的小桃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学长轻车熟路的打开了电灯,电灯是冷色光,白的发亮。
而此时,杜淳风终于看清楚了里面的景象。
这间冷冻室大约占地一百多平米,位于中间的地方摆放了几张小床,床上盖了一层白布,根据白布上面的凸起,杜淳风就猜到了白布下面的是什么。
而在两旁,则是摆放着一些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肝脏等物。
学长双手合十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指了指堆放一张小桌子上的几块抹布,对杜淳风道:“这里怎么说也算是这些好兄弟的安息之地,所以在里面打扫是不能使用吸尘器的,因为那东西的噪音太大,会影响到他们的休息,是对他们不敬。”
“另外,也不能使用扫帚,因为扬起的灰尘会不可避免的落在那些尸体上,这同样也是不允许的。所以只能用抹布了,干净,无污染,无噪音。不过这里鲜有人来,你随便抹两下就可以了……”
而在学长喋喋不休时,杜淳风却突然想起了几年前一次与敌人交战时,他们携带的粮食意外丢失,于是就掳掠来对方的一个敌人分吃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尸体的不敬……
“哇!!好恐怖啊!”
正在杜淳风沉思的时候,突然听到小桃发出一声尖叫。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思想尚未完全收回,杜淳风就几步跨到小桃面前,警惕道:“怎么了?”
学长也赶紧跑了过来,害怕的打量着四周。
小桃伸手指了指前面,声音带了一丝哭腔道:“好、好恐怖啊,而且,好可怜哦,呜呜……”
杜淳风一时间被搞楞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终于明白了她所说的意思。
那是一个透明质地的近一米高的圆柱体,里面注满了福尔马林,其中,还有一个婴儿蜷缩着身子,神色安详的在里面上下浮游着。
或许小桃第一眼看到这东西不免害怕才会尖叫,可是又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婴儿只能呆在福尔马林里,终日不见天日,所以又不免可怜吧。
学长松了一口气,道:“真是被你吓死了,这是个夭折的婴儿,因为那些医学专家要用来做实验,所以就被安放在这里面了。”
小桃哭道:“可是这也太可怜了吧,他还这么小,还没有享受过来自父母的关爱,还没有享受过这个世界的美好,结果就被你们关在了这里。这些专家真是太可恶,太变态了!”
杜淳风轻声道:“医生才是最接近魔鬼的人啊……”
擦掉小桃眼角的眼泪,刚要拉着她离开,杜淳风突然撇到一道白影动作轻盈且迅速的网门口那里移动。
“站住!你是谁?”杜淳风猛地一声怒喝!
往门口那里逃?难道这家伙一开始的时候就躲在这里?而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他,这家伙难不成是来偷东西的?
那道白影见被发现了,她停下了,她慢慢的转过身子,道:“别误会,我也是这里的学生。”
冷冻室里的光亮还算充足,杜淳风看清楚了她的样子。
她身材高挑,一头青丝绑成一条马尾辫,俊美的脸上有着一抹英气。
“苏木学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没等杜淳风细细盘问,一旁的那位学长突然说话了。
那个叫苏木的女子眉头一挑,奇怪道:“你认识我?原本我还想拿出我的学生证来证明我的身份呢。”
学长羞涩道:“我当然认识您了,您是跟在韩教授身边的研究生,有一次老师生病了您还跟我们带过课来着,在那次课堂上我十分钦佩您的学识,所以就记住了您。”
看到学长羞涩的好像个小女孩似的,倒不像佩服人家的学识而是喜欢人家。
不过对于这个女人,杜淳风确是觉得有些古怪。她应该一开始就躲在了这里,而在见到他们进来了之后非但没有主动站出来介绍自己的身份,反而打算偷偷摸摸的溜走。
而且,这个女人没有被自己一开始就察觉到她的存在,怕是也有些本事,绝非外表那样柔弱。
杜淳风声音冷淡道:“你见了我们进来之后,不给我们打声招呼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偷偷溜走?而且,听学长说这里的钥匙只有两把,你为什么也能进来,另外一套钥匙不会恰好就在你手里吧。”
学长偷偷扯了扯杜淳风的衣角,提示他说话不要没有礼貌。
不过杜淳风还算是个有原则的人,既然这间冷冻室往后的一段时间要交给他负责,那么他自然有责任将里面的一切东西都保管好了。
苏木笑了笑,开口道:“这间冷冻室如你所说,的确只有两把钥匙,其中一把是专门负责打扫这里卫生的学生负责,想必是在你们手里吧。而另外一把是流动的,哪一个专业的学生需要做实验用到这里的尸体,就有这个专业的老师暂时领取。因为明天我要带班一个班级做实验,需要用到这里的尸体,所以另外一把钥匙就暂时在我手里,我之所以过来,只是想检查一下明天需要用到的尸体是否完好。”
“至于我为什么要不跟你们打招呼偷偷离开,那就是因为这位小姑娘咯。”苏木指了指小桃。
小桃一头雾水,“管我什么事?”
苏木笑道:“我看到你只是看到一个泡在福尔马林里一个夭折的婴儿,就被吓的哭出来了,我怕我突然出来跟你们打招呼会吓到她,所以就打算悄悄的溜走咯,可是没成想被这位英俊的小学弟给发现了,”苏木的眼睛弯成月牙,微笑的看着杜淳风,“这样的解释学弟你还满意吗?还是说,你是怕我偷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