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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主任、王大爷、陈大妈、李大妈等人,讨论起韩文两家的问题,失去了往日的笑声,都是一脸愁容。
陈大妈唉声叹气说:“要想解决起来,这事儿——难呀!”
张主任颇有信心,提高嗓门说:“难也得办,否则,要我们这些老街坊干什么?我已经落实清楚了,当年是抱错了!”
王大爷说:“事实是这么回事!不过你想,她俩这几十年矛盾重重,说要让换孩子,谁会干?”
众人七嘴八舌附和道:“的确是啊——就是养条狗养只猫,都会有感情啊,何况是大活人……”
张主任说:“这说法不对!除了老王头,在座的都是女人,她俩都是做母亲的,谁不想要自己的亲骨肉?”
王大爷想了想:“不如这样,咱先绕开她俩,把情况跟小韩子和文秀谈谈——他们都是大人了,看看他们的意见。”
“这也行。”张主任说:“不管怎么说,这次人口普查,上面要求很严,说是过去搞错的,这次一定要纠正过来。”
王大爷不无担心地说:“对于这两个家庭来说,这可是件大事,我看还是再缓几天。别为这事让韩大妹子激出心脏病了……”
李大妈笑道:“你考虑得这么周到呀!”
王大爷辩解道:“本来嘛!人口普查正式填表还有一阵子呢!”
在一条街旁的林带边,有几个水泥墩,丁雪坐在上面哭泣,憨哥很为难地陪在一旁。
“别哭了,”憨哥说:“那天在运河边一见面,我就劝过你,长期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
“不是的!”丁雪说:“那项链是周亚文送我的,我……”
“他还没消息吗?”
“这个挨千刀的呀,自从上次做生意赔了本,就抛弃了我,这么久了,再也没有露过面!”
“过去你们租我的车拉货,我看他对你挺好嘛。”
丁雪说:“憨哥,你说,这样没良心的家伙,我还值得跟他处朋友吗?我还值得想念他吗?我还值得……”
“可你现在……”
“不是的!”丁雪继续哭道:“我姐把我介绍给你,我就下决心跟你谈。周亚文,哼#蝴有什么了不起?离了他,地球就不转了?”丁雪像下了一个大大的决心:“憨哥,咱俩谈,咱俩好好谈,气死他!”
“嘿嘿……”憨哥笑道:“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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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憨哥又拎来了一大包服装,向文秀摊走来,心里琢磨道:“谈?这也叫谈?啥时候能跟文秀谈谈,探探她的心思就好了。”他向前走着,想着:“我俩当年生下来时被抱错了——不如用换过来的方式,探探她的想法。说不定,两位母亲还会和好呢!嘿嘿……”
文秀过来接东西,忽然说:“我听说你现在很爱喝酒。”
憨哥听得莫名其妙,说道:“听谁说的?我——我不会喝,真的!”
文秀见他那憨态,就笑道:“谁说你不会喝?你呀,专门喝二锅头!”
“喝二锅头?”
“周亚文喝一锅头,你喝二锅头……哈哈哈哈……”
憨哥明白过来,说道:“嘿嘿……她怪可怜的,才失了恋,总爱哭,这节骨眼上,总得有人安慰安慰她呀!”
文秀和憨哥一起,将东西放好后,说道:“你呀,是个菩萨心肠的花花和尚!但凡是个女人,你就同情——花花心!”
“我?我一点也不花呀!”
文秀边笑边转身收拾货物,说道:“你有时间花去吧,碍我什么事?又整出个周亚文的小棒尖……”
憨哥无法解释清楚,正抠着脑袋,忽然停了尴尬,向市场张望。原来,沈志学混在人流之中,向这边游荡过来。
文秀边干活边笑道:“你说,征婚这游戏,是不是很好玩?赶明儿抽空我也玩一把……”
小红悄悄地溜过来,以为摊里有人,小声说道:“我倒看看,你在和谁亲热……”猛拉帘子,却见帘后只有文秀一人,顿时十分窘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