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说:“离谱?不不,从你姐叮邯那儿论起……”小朱子暗拧了他一把:“咋说的话?”他忙改口道:“从咱哥为你和周亚文拉货算起……”小朱子又拧了他一把:“你怎么回事?”他又改口道:“不管怎么说,你们俩已经是老相识、老朋友了啊!”
“是啊是啊,”小朱子说:“光这道门坎儿,你都踏了好几回了。既然你们俩正式谈上了,韩大妈这儿,总得有点表示吧!”
韩大妈乐呵呵地说:“小朱子说得对,按老规矩,姑娘头一回来,我们就应该有见面礼的。”
“这……”丁雪说:“我总觉得急了点儿……”
“不急不急,咱总得紧跟时代跑吧?”胡喜说:“现在是信息社会,生活节奏加快,一切都得飞速往前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谁说不是?”韩大妈举例说:“后街的二子妈,前些日子,还在为二儿子张罗媳妇,昨天我瞅见,人家孙子都抱怀里了。”
丁雪不解地问:“能有这么快吗?”
胡喜听得愣住了;小朱子想了想,赶紧解释道:“那是现在的时髦——未婚先育呀!哈哈哈哈……”
丁雪也听得笑了起来;韩大妈紧张地盯祝糊的脸,自言自语道:“可别又‘激动’上了……可别……憨哥该回来了呀!”
此时的憨哥,独自在人流如织的街上逛荡,想回去可又不敢回去。忽然间,他看到沈志学鬼鬼祟祟地将一个钱包中的钱掏出来,顺手又把空包扔进了垃圾箱。一时怒火万丈,心里骂道:“狗改不了吃屎,我咋这么相信他呀!”
憨哥见那沈志学看看那沓钱,笑着装进口袋,高昂头颅,整一整领带,无事人一般,哼着曲儿,走了。“抓住这可恶的小偷!”他热血,往前紧走几步,想要立即捉祝蝴。然而,想了想,又停了步,自言自语道:“先别惊动他,我得好好观察观察!”主意已定,就在后面跟踪起来。
在家里,丁雪被胡喜和小朱子热情地围着,一口一个好妹妹,说得她咯咯直笑:“你们对我太好了,我心里……”
“别介别介……”胡喜急忙瞅着她的脸嚷:“你呀,千万别激动,吃沙田柚,广西来的,世界有名的,一点也不苦。”
心急如焚的韩大妈,给丁雪泡了一杯红糖水,说着“嘴里甜,心里才甜”,在地上打了几个转转,又抓起电话催促起来。
正在追踪沈志学的憨哥,打开手机,气喘吁吁地说:“妈,项链是买了……但是丢了……”瞅着前方的目标,小跑起来。听母亲在唠叨,非要问个水落石出,又说道:“妈,真的丢了,你保重身体,我不回去了……”
“哈哈哈哈……”坐在椅子上的丁雪,被胡喜说的一个外国项链的故事逗乐了。小朱子也围上来凑热闹:“都别笑呀——所有首饰中间,就项链提精神。项链一戴,丑八怪也能变西施呢!哈哈哈哈……”
韩大妈手里握着电话,望着欢声笑语的仨人,呆呆地立在那儿,脑中一片空白,自言自语:“这可怎么办?”
胡喜挥挥手说:“大妈,你不用急着打电话,我哥肯定会拿着项链回来的。你快扔了那玩意儿过来呀,你瞧人家丁雪乐成了一朵花。”
丁雪也说:“大妈,你坐呀,不急不急……”
“哦……哦……”韩大妈实在无法说出实情,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泣,一句话也不说,吓得胡喜、小朱子和丁雪赶紧围在她身边。
胡喜说:“大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哥电话里顶撞你啦?大妈呀,你倒是开口说话呀……”
小朱子也焦急地问:“好大妈呀,看你这难过样子,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半晌,韩大妈才抹着泪说:“我的天呐!项链丢了……”
胡喜和小朱子面面相觑,又望望惊愕不已的丁雪,大家都蒙了。
6
憨哥追过街道,越过林带,来到一片居民住宅区。他向四周望望,断定那家伙跑进了这个院儿,小心翼翼上前,听见里面果然有动静,就悄悄跳进到院里,贴着窗户,朝里仔细观看,自言自语道:“哪有八十岁的重病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