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街坊们的猜测,再加上张主任、陈大妈她们瞎起哄——人家本人可从来没有说什么。”
“谁说没有?你别听我的,也别听别人的,赶明儿你可以自己去问她本人,看我说瞎话没有?”
王大爷将信将疑道:“这要问……可怎么开这个口……”
文秀说:“勇敢点嘛,办法,你老人家多得很,还用得着我教吗?哈哈哈哈……”
王大爷脸上火辣辣的,嗔道:“死丫头,不许笑我!”
文秀见他那样子,笑得更凶了。
此时的韩大妈仍在家里练剑,憨哥换了一种方式,将王大爷的好处一一列举出来,然后说道:“的确不错,这么多年,一直……”
韩大妈停下手来,转头问道:“你唠唠叨叨的,在说谁?”
憨哥说:“妈,你全没有听呀!我在说前院的王大爷。”
“哦哦……”韩大妈想想道:“我听着呢!那老头儿,的确行,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练剑,如今,成了这一片的剑头儿了,所有人都跟他学。”
憨哥生了气,说道:“我不跟你说了!”就要去布帘后睡觉,韩大妈忙说:“我听着呢!你接着说,接着说。”
“不说了!”
韩大妈便停下剑,嗔道:“你这孩子,真难得跟我说了这么多话。”
“可是,你净顾了你的功夫,一句你也听不明白!”
韩大妈吃惊道:“你刚才说啥了?我能听不懂?”
憨哥苦笑一声:“嘿嘿……”
2
花妍草绿,生机盎然,旁边有一些雕塑和假山,环境十分幽雅。王大爷一如既往地在前面领剑,韩大妈也在晨练的队伍之中。她很认真也很紧张,张主任等人与她相视而笑,下一个动作,所有人都舞向左边,唯有她用功地舞向右边,刺中了陈大妈的胸膛,一时羞愧难当。
陈大妈笑了起来:“没事,我没事,哈哈哈哈……倒是你犯了方向路线错误!”众人也都笑起来。
韩大妈红着脸说:“我记得是这边呀,如今改了?”
王大爷听见张主任等人的笑声,回过头来,看见韩大妈的窘迫样子,并没有笑,而是指挥道:“都别乱——接着来,接着来……”人们又都整齐地舞起来。
“我真是跟不上趟了啊!”韩大妈这才发现自己和大伙的确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练了一会儿,大家散了,有人在喊:“剑头儿,我们回家做饭了!”王大爷对答道:“你们先走!我歇会儿。”走到韩大妈身边,笑道:“累了吧?咱休息休息。”
韩大妈说:“看来,我还得好好练。今后,你得教我。”
王大爷大包大揽道:“这没问题。”
俩人走到道旁,边说笑边坐在一个条椅上,身后的树上,挂了些鸟笼,八哥、嘹哥、鹦鹉、画眉,一个比一个叫得好听。
王大爷说:“你说得对,咱俩这几十年,谁都不容易。”
韩大妈也深有感触,说道:“闹‘文革’那年月,那么危险,那么艰苦,咱都挺过来了……我救下文秀他爸时,老韩又不在家,粮食也不够吃,我第一个想到求援的人就是你呀,你果然没有去告密,还拿来粮票和挂面,要不然……”
王大爷听后很激动,说道:“那些事儿,都过去几十年了,你还记得?”
“我怎么会忘了?”韩大妈说:“你对我家有恩呀!那一年,我儿子刚五岁,就得了急性肺炎,眼瞅着就不行了,又是你,给他输血,给我们钱和粮票……”
“嘿嘿……啥恩不恩的?从前那些老事,就别老挂在心上了,容易伤身子。”王大爷坐得离韩大妈更近了,说道:“你该想想今后啊!”
韩大妈并没理解他这话的含义,说道:“是啊,是啊,现在我不是又出来活动了吗?”
王大爷的激情敛去,咽了咽口水,勉强说道:“哦……这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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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爷哼着《秋胡戏妻》,乐呵呵地回到院儿,完成侦察任务的文秀已经先他而回,在院儿里歪着脑袋笑着问道:“王大爷,你今儿为什么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