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一切的李天涯心下暗自好笑，心道张小宝的父亲确实没有说错，他实在是一个天才——天生的蠢才。当然这话只能放在心里说说，是不能说出口的，不然以张小宝那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在李天涯不欲动手的情况下也是不好对付的，毕竟人家好歹也在龙虎山混了十几年，多多少少也比街上那些混混强上不少的。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哪有什么打算，我刚到HJ就直接跑这来了。到现在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呢！”张小宝说着摆出一副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天涯道：“大哥您是如此地英名神武见义勇为乐善好施绝不会让小弟我流落街头吧！”
    听到这些，李天涯有些后悔把这个活宝叫到自己家里来了。除却自己已不再是普通人的身份，光指他在全球被通辑的黑客身份就不得不让他异常小心。虽然他现在上网的次数少了，但他的黑客技术毕竟不是普通的强，而是强到BT了，任谁也不放心一个随时能获取自己国家机密的人存在的。而张小宝的出现和他的身份仍让李天涯觉得奇怪，不能排除他是国家派来的人，是以他也不敢大意。
    “不是大哥不愿意，实在是我这不方便啊！”李天涯故作无奈得道。
    “大哥这又什么不方便的，大家都是两个男人嘛，是吧？”
    “就因为是两个男人才不方便啊！”看着张小宝一脸白痴的看着自己，李天涯又道：“要是哪天有女性过来，看我们住在一起，她还以为我们是BL呢！”
    “BL？怎么会呢，大哥！”张小宝眼珠子一转，似想到了什么，从椅子上跳将起来，叫道：“大哥，不是会是以为小弟我是BL吧？”看到李天涯一副算你有自知自明的样子，张小宝忽然上前，一把抓住李天涯的手臂急切地大声道：“大哥！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小弟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呀！”张小宝声情并茂，痛哭流涕地哭诉着。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现在李天涯已经是十分肯定这个活宝在以后会是让自己头痛万分的主要来源。当下不动声色的抽出胳臂，脱出对方的五指山道：“都这么大人了，还是男人呢，怎么能哭成这样？没听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么？”
    “有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是小弟我现在真的很伤心，被人误为BL，这还不够让人伤心的吗？”
    闻言，李天涯翻翻白眼道：“算你有理！但我这现在确实不方便你住。最近我要出一趟远门，所以不方便你住。”李天涯斜视着张小宝上下打量，道：“再说了，你我很熟吗？”
    张小宝挠了挠头皮道：“这也是个问题呢！”张小宝退开一步，右手托着下巴在客厅来回走动着。“要怎样才能让大哥知道小弟我是一个多么纯洁，多么善良的人呢？”张小宝有些厚颜无耻地喃喃自语道。
    李天涯也任由他在客厅乱转，也没去打搅对方，希望他能想出个好的办法。毕竟他和别人打交道太少，都不懂得怎么拒绝别人，说白了就是性格有些懦弱吧。
    半晌张小宝似想到了什么，兴奋地道：“大哥，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大哥您不是说要出远门吗？小弟我可以陪大哥一起去啊！这样可以让大哥更了解小弟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好吧，你就跟我一起走一趟吧！”李天涯想了想，认为张小宝如果是某个有心人派出来接近自己的人，那把他一个人扔在这不管，难免对方不会再派出一个自己不熟的人以各种方式接近自己，更何况自己把他带在身边，他有什么异动也瞒不过自己，只要自己小心行事也不怕对方发现什么。
    ※※※
    “大哥，我们去RS做什么啊？”背个小包，跟在李天涯身后的张小宝实在是忍不住问道。
    早在几天前答应张小宝让他跟着李天涯一起出门之后，李天涯就没怎么和他说话，也没说出他们此行的目的，只知道他在网上订了两张机票。等机票送来后才知道是去RS的Bern至于去那做什么，不管张小宝怎么问，李天涯都只是一笑了之，并未回答他的询问。
    走在前面的李天涯摸摸兜里的机票，头也不会，道：“你问那么多干嘛？你跟着我走就是了。”说着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张小宝道：“又不是女人，你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
    张小宝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前赶上李天涯道：“哪能呢，大哥如此英明神武，伟岸绝伦又岂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呢！”
    “少废话，人多的时候你可要低调一点，我可不想太引人注目。”
    “知道了大哥！”
    虽说张小宝答应得比较爽快，但仍在路途中与飞机上的空姐说笑着，看得一边的李天涯偏过头去，装作不认识这家伙。
    所幸的是下机后，张小宝变得稳重起来，说话言简意骇，这才让李天涯暗中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想让太多人知晓他曾到过瑞士。
    随后的几天，李天涯带着张小宝逛遍了整个Bern，把当地有名的景点名胜游览一番。虽然这几天看到的景色迷人，但让张小宝郁闷的是他只会说国语，根本听不懂别人说的什么，是以这些天来都是由李天涯与他人交涉。
    不过最让张小宝奇怪的是，李天涯带他去了很多地方，却没有买过任何一件当地的特产或商品，也不许他买。每到一个景点，都是走马观花似的欣赏一下，并未在一处停留许久。数日下来，在一家宾馆的客房内，张小宝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把李天涯拉过一边，坐在床上，问道：“大哥，我们都来了好几天了，到底是做什么呀？既不像是出来旅游的也不像是出来买卖的。”
    李天涯倚窗远眺，看了一会，这才拉过窗帘，走到床上坐下，在房内布下一道精神屏障，隔绝了与外界的任何传导方式，看了一眼张小宝这才开口道：“和你实话说了吧！我来RS是取一样朋友留给我的东西的。”
    “哦？是什么东西啊？不能直接寄给你吗？非要你跑这来？还有又是在哪取啊？”张小宝闻言，一时来了兴趣，连着问了数个问题。
    “你问这么多叫我怎么加答？”李天涯对着他翻翻白眼道。
    “大哥，你可以一个一个的回答！”
    “那好。”李天涯点了点头道：“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不直接寄给我，是因为不知道我的住址；要我到这来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国家吧；至于在哪取你到时即知了。”
    “大哥，那东西你取到了吗？”
    “还没去取呢！我现在还不敢肯定那里一定就有留给我的东西。”
    “不能肯定？大哥，你朋友没有通知你吗？”
    “没有。他们似乎出了点麻烦，至于什么麻烦就不得而知了！”
    “哦，这么说关键就是大哥你的朋友留给你的东西了？”
    “没错，是这样！”
    “对了，大哥你还没说这几天在这个城市瞎转悠是为什么？”
    李天涯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目光如电，似欲把他看穿般静静的注视着张小宝的双眼，半晌才道：“从我们蹬上飞机，到这个城市，一直有一群人跟踪我们！”
    “跟着我们？”张小宝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这几天，他一直没注意过有什么可疑的人跟踪他俩，对于李天涯所说的他也不敢肯定对方是不是在故意讹他。“大哥怎么知道有人跟踪我们？”
    “开始我还不能肯定，但他们多次出现在我们身边就有些可疑了！”
    “但也不能肯定他们就是跟踪我们的人啊？也有可能只是巧合呢！”
    “如果仅仅是这样到还没什么，可是他们不该故意换装用不同面貌出现在我们身周监视我们。”
    “大哥是怎么知道他们是换了装的？”张小宝有些惊讶的看着李天涯道。
    “他们以为换了装我就不认识他们了。岂知这世上人有几个特征是无法掩藏的。”李天涯停顿了一下，又道：“常说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以人的眼神是最难掩饰的；还有就是他们的气息，每个人都有他不同的气息，就好像人的指纹一样，这世上没有一个气息相同的人，只是要从气息上分辨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而我恰恰就是这不是一般人中的一个。”李天涯有些自夸的说。其实他还有一个特征没有说，那就是人的精神波动也是不尽一样的，只是作为自己的秘密武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的。
    “那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大哥？”张小宝没有用我们，用的是大哥，显然是知道这些跟踪的目标绝不会是自己。
    李天涯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跟踪我。可能是仇家吧！”话虽这么说，李天涯心里猜想跟踪他的人马不外乎是苏雪和政府的人，苏雪派人前来无非是想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而政府派人的原因也绝不是因为他是黑客Lucifer的原因，这点李天涯还是有自信的。那么唯一一个可能就只有那次在BJ发生的怪异事件引起了有关人士的注意。
    “先休息一下吧！”
    怎么甩掉这些人呢？李天涯心下暗暗思索着自己以前看过的各种电影或中这样的情节。
    化装？这绝对是不行的，先不说自己对化装一道是一窍不通外，也不可能靠化装就瞒过专家的法眼。加上自己这个有一头洁白如雪的银发的东方人想不被注意都难。
    引开他们的注意？靠他（张小宝）吗？这根本是行不能的，他们的目标根本就是我。怎样才能避开他们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呢？为什么他们仅仅是监视？而不是把我拘禁起来？
    躺在床上的李天涯忽然灵光一闪，猛地坐了起来，心道：“希望这个方法管用！”
    ※※※
    “他们两个搞什么鬼？会是发现我们了吗？”一对扮作恋人的男女在远处小心地监视着目标。其中女子扭头低问身边的伙伴。
    “没这么厉害吧！”黄剑亲密的搂着白琴咬着她的耳垂道。
    “那这几天他们怎么会带着我们到处跑？什么都没做，现在就买了回国的机票？”白琴有些不明白。
    “谁知道呢，可能是这里有问题吧！”黄全指了指头部道。
    “我可不这么认为，一定是他们发现有人跟踪了，才不得不放弃原定计划吧！”
    “你想哪去了？你当他是哪个国家秘密训练的特工么？这么容易发现我们？你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可是精英啊！”黄剑略显激动，不过很快就平伏了下来。
    “我知道，可是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看他们这几天的行踪确实像是他们发现有人跟踪，不过我想是那群人吧！”黄剑用嘴努了努示意在他们左前方的一群人道。
    “别说了，他们已经出来了，你注意一下，我去查下他们买的是哪趟航班。”发现目标出现的白琴忽然对身边的黄剑说道。
    “好，注意随时保持联络！”
    ※※※
    奇怪，他们怎么又到这来了？不就是个商场么，昨天不是来过了吗？黄剑看着目标走进商场有些纳闷，快速扫了一眼四周，他暗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人还真多呢！倏地他灵光一闪：人多？糟了！
    黄剑不动声色地跟上目标，同时拿出身上的呼叫器，按下呼叫钮就听到白琴的声音道：“出了什么事，剑？”
    “有些麻烦，目标现在进了XXX商场！这里人很多……”
    “明白了，我马上过来。”听黄剑一说人多白琴就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当下不再多费口舌，示意他小心跟紧。
    黄剑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潮，心下一直祈求着一切都是自己瞎猜的，同时也猜测着对方可能用什么方法引起混乱自己采取什么方法。可是事与愿违，就在黄剑让过一个顾客想继续跟进的时候，忽然发现目标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笑了一下，然后快速向人多的地方走去。
    他发现我了吗？就在黄剑疑惑之际陡闻商场内火警警铃突然作响，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突如其来的火警警报让商场的顾客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全部一脸茫然地呆立当场，不知谁叫了一声：“着火啦！”这才醒悟过来，惊慌失措地大叫着拼命往出口涌去。
    被挤在人群中的黄剑很快失去目标的踪影，心下不断地咒骂着：该死，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等到人潮散去，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黄剑和白琴两人躲在商场门口对面的咖啡馆里商讨着双方各自得到的情报。
    “我查了一下，他们买的是明天下午九点飞往SH的航班！你这边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起火了？”
    “别提啦，我居然把他们跟丢了！”黄剑有些沮丧地道。“明明两个人都在一起，而且都在大厅，居然能弄出个火警来！结果商场一混乱，人就跟丢了。”
    “他们也确实是厉害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剑你有没有看清啊？”白琴一脸的兴奋，丝毫不为任务的失败担心。
    黄剑对着白琴翻翻白眼，没好气地道：“我说大姐，我们现在的任务可是失败了，你居然还有心思问这个？”
    “我这不是了解情况吗？头的任务可是让我们尽量摸清目标的能力的！还有我现在是你的上司，所以请小剑同志注意你说话的口气！”白琴故作调侃的语气说道。
    “你不知道，在火警响之前，他……”回想起那一幕，黄剑就有种怪异绝伦的感觉。好像那一刻自己的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剥光了一般，整个人如同一丝不挂地赤裸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他这一眼看得透彻无遗！
    黄剑心中不自觉地生出一股透底的寒意。怎么会这样！
    这个人的眼光怎么会突然变得这样的锐利，如同附加了魔力一般，让人感觉没有一点秘密可言，让人的灵魂无处可逃！
    “他怎么了？”白琴见他忽然闭口不言，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忍不住打断道。
    “他回头对着我笑了一下！”
    “对你笑了一下？这么说他早主就发现我们了？”
    黄剑苦笑一声，道：“应该是吧！现在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吃饭啊！”白琴白了他一眼道：“忙呼了半天我肚子可是饿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