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这些年越来越像人世间快要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了,都不能参与到这些年轻人的世界里去了,明明他比他们还年轻。想当年,他也曾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啊,也曾任性妄为到做事从不考虑后果,现如今,却变得死气沉沉,每走一步脚都迈的异常沉重。
底下的人声渐渐消了,其他门派的人都告辞走了,他在这里站了一会,看着太阳慢慢隐退,星海渐渐布满整个天幕,而袁清弥就披着一身星光走到他面前:“师兄。”
君问看着这样的袁清弥,一阵恍惚,总觉得时间还能回到以前。
眼前少年一如百年前,这样子像极了少年每次外出归来时,他要是在门派里都会站在门口等他,而少年就会像现在这样,眼眸深似海,叫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但是会一步步慢慢的向他走过来,站在他面前乖巧的叫他一声:“师兄。”
这一声师兄包含了太多东西,少年心中所有说不出的爱念,都化成了这一声师兄,可是君问不知道,他只以为少年这声饱含深情的呼唤是师弟对他的孺慕之情。
只是韶华不为少年留,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君问回过神来心中暗叹一口气,悠悠道:“你来了。”
袁清弥点点头道:“嗯,师兄叫我来商量什么事?”
他心里是激动的,师兄有事想到的还是他,可见顾辞在师兄心里也不怎么样,都这么多年了,师兄还是不信任顾辞有事也要等到他出来商量。
君问仰头看着天上,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特别沉重,为何前人做掌门时都那么轻松,轮到他时就这么多事,现在天衍和仙界都还没有恢复啊,哪有能力与外界抗衡。他看着天幕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清弥啊,也许我们出生的不是时候。”
袁清弥不知道他抽的是哪门子的风,只得忍着嘴角的抽搐道:“此话怎讲?”
君问看向袁清弥状似很难过,只听他道:“我们要是要出生几年或者晚出生几年都能享福,现在出生只有受苦的份。”
袁清弥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一张脸上都没了表情,为何他总想以下犯上?
君问见师弟一副憋屈的样子,终于摆正了脸色,有个掌门该有的样子了,他看着袁清弥严肃的道:“清弥,我能放心的把门派交给你吗?”
袁清弥确实是被吓到了,他受惊不小,他瞪着一双眼睛紧张着看着君问的道:“发生什么事了师兄?”
君问拍拍他的背心道:“别紧张,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看师兄都这么多年,自从当上这个掌门就没出天衍派了,也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是吧。”
他没等袁清弥说话就将赵珂告诉他的事说给袁清弥听了,又道:“我怀疑仙界有魔界的卧底,或者就在我们天衍派,你想望仙镇就在我们天衍派下面,怎么会有魔修敢靠近?而且当时清池师弟才刚跑出去,师祖挡住师尊就派人出去追师弟了,可是追出去的人一直跑出望仙镇都没有看到清池师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这件事并且把人藏起来的,说他们没有里应外合我都不信,这样,天衍派的你看着点,天衍派外面的,我去查查。”
他本来打算过几年,等那几个天才弟子都进阶仙君了他再出去,没想到袁清弥却在这个时候出关了,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既然如此,那他现在就把天衍派交给袁清弥,他急需去五十八魔域一趟,有危险的事不好交给别人去办,谁让他是掌门人又是大师兄呢!
袁清弥道:“为何不让我出门派去查?”
他心里道:你可是掌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