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坐错花轿上错郎
坐于新房的大床上,鱼子菡踢掉脚上的绣花鞋,掀开红盖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亏得新郎及时将自己抱入怀里,不然,明日的大街上必定到处皆是自己不符规矩,未具妇德的流言蜚语。她倒是不在乎,反正她脸皮厚着呢,就是怕夫家不满,戳娘家人的脊梁骨。
新房中放置有一大瓷缸的冰块,白色的雾气升腾,迅速在整间房中扩散开来,渐渐驱走了热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身处河水里的沁凉。
鱼子菡坐得腰酸背疼,便起身走走,从紫檀木桌上偷了两块芙蓉糕。一面走,一面想,这嫁人真不是人干的活,老祖宗怎能如此苛待子孙后代呢,许多繁文缛节过后,喜事都变丧事了。官府大抵便是出于这般考虑,故而才不允许女子多次婚嫁的吧!
入夜里的知了声一阵一阵的,没完没了,叫得人心浮气躁。鱼子菡亦是,便脱掉上半身的束缚,独独留下大红肚兜,找了一张月色丝绢,沾了“冰缸”里的冷水,擦洗俏脸、颈上,臂弯处的香汗。
擦洗完毕,仍是黏黏糊糊的,不大爽快,又褪却肚兜,一手托着发育不良的乳儿,一手沿着乳沟往里细细擦拭。
叶蓉琛喝了同窗的祝酒,打发了宾客,便遵从母亲意思,回房干大事。
平心而论,他之前对这场婚姻毫无知觉。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兼之打小饱读孔孟礼教伦理之常,自是不敢违背父母之令,便听从老人的话,娶了那渝州城的第一美人鱼子凤。
可一番接触之后,倒是生出几许期盼来。他的新娘面若芙蓉,身段撩人,抱起来轻轻盈盈,仿佛快要飘落至凡尘的雪;性情约莫是活泼好动的,看拜堂时的意外事件便可预知一二。
适才同窗们皆慨叹道自己好福气,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今夜温香软玉在怀,只道春宵苦短。他一向不喜这些胡话,而今却是不抵触,反倒是面色涨红,幻想连连。
悄悄推开门,打算看看自己这活泼的新娘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做些什么,没想到,这一瞧,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本该由新郎亲手脱下的喜服散落一地,红盖头为人无情地抛掷在床头,而那新娘正上身赤裸,背着他,不知在干些什么勾当。
碗大的红烛在尽情燃烧,橘黄色的灯火摇曳,一晃一晃地落在佳人光洁如玉的背上,打下一片暗色阴影,犹抱琵琶半遮面,让人看不真切。泠泠的水声在安静的新房中响起,佳人玉璧轻抬,划下一道优美的弧度,仿佛在舞动一般,好看得紧。
叶蓉琛算是明白她到底在干嘛了。原来是热得受不住,给自己净身去了。
他悄悄闫上门,喉结上下滚动,上前圈住那勾人心魂的美人,轻笑一声道:“娘子,怎的不等夫君来为你揭盖头,脱喜服呢?”话毕,又将自己略显干燥的唇印在那细腻光滑的蝴蝶骨上,上下磋磨两下。
起壳的热唇与冰凉的脊背相接触,滚烫得女子一颤,男子檀木香气源源不断地从口鼻侵袭而来,女子的腿一软,倒在男子宽厚的怀里娇喘。
“相,相公,这天气这般热,奴家浑身不大爽利,所以才……”话未说尽,身后的男子一路亲吻,竟一口含住肉肉的耳垂。
鱼子菡以手推拒那灼热的束腰大手,娇娇怯怯地道:“别,别,相公,这天气这般热,奴家臭烘烘的,不如我们等凉快一些再行敦礼如何?”
叶蓉琛哪里会听从她的提议,早在目睹佳人上半身赤裸的一瞬便热血沸腾,下身肿胀,况且这佳人还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娘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便不依女子的意思,闻着女子玉颈上的清淡莲香,调笑问道:“娘子身上哪里臭了,分明香极了!若是依娘子所说,那什么时候才行?等孟夏过去,还是季夏,抑或是入冬?那会子,你会不会又说,太冷了?嗯?”话毕,双手上移,握住那两团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