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得很快,马上就追到了她们的屁股后。那俾女突然一停身,田无勤勾着脑袋差点撞到她的屁股上。
“你干吗跟来?”丫环回头把田无勤很很地瞪了一眼责问道。
田无勤憋着没法,突然一句:“我急,想上厕所。”
咦?又能讲话了,田无勤非常高兴。
那丫环没好气地道:“厕所在那边。”
田无勤无奈,只得往那边一闪。一闪,他的那张臭脸儿又探了出来,老远的看着她们走动的身影往那边而去,心中就有歪主意了。这下他学得很刁,不再象刚才那样去撵着她们的屁股,而是老远的跟定她们。
几转了以后,田无勤也不知道他转到那里了。正在摇摇头想将这个问题想明白时,童芝姑和那丫环一闪就不见了。
田无勤无法,只得估摸着她们二个不见了的地方该在那里?于是,他在绕来绕去的想寻找到,一边却是忐忑不安。千万别碰见什么人,不然问起来,回答个不明白,弄不好会将他抓起来。
但也不怕,他已想好回话。
这里有一个门口,虚掩着,四周却是静无一人,气氛使人感到有份紧张。田无勤想探头一看,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田无勤吓了一跳,就听有人问了一声,田无勤就马上回答道:“我是来找童芝姑女侠的。”回完话,还觉很是有胆量地站着看问话的人怎么说?
那人就是刚才叫了童芝姑走的那个丫环,她一听童芝姑这个回话不禁嘻嘻地笑开了。
原来她刚才说的话根本不是问田无勤是干什么的,或者是找谁的问话。她对田无勤说的话是,公子,我家小姐叫你到偏旁去歇一下。那知田无勤回答得极快,没等她将话说完,也不听得她要说的是什么话,就将自己早已想好了的回话一下子说出去了。
她这一笑,到把田无勤笑醒了。田无勤马上觉得他说的话不对。可话却这样说出去了,又怎么能收回这句破话?靠他脸皮厚,就随机又问道:“那童芝姑女侠在哪里?”
“她说她可不认识你。”那知这丫环说出这句话,差点没将田无勤噎得昏过去。靠丫环又接着说:“我家小姐说请你到偏旁去歇一下,你去不去?”
田无勤没有昏过去,就在丫环的带领下,木呆呆地跟随着那丫环走进了一间摆设很雅致的房子里。
丫环很快捍来了一杯茶,叫他坐下先喝茶。
这下,田无勤彻底地回过了神,就神气十足地摆了摆谱子。他毕竟是秀才,将来还有可能是状元,可不能在小丫环跟前丢了面子?
他坐在那里,手捧起那杯茶喝了一口,不禁脱口赞道:“好茶,好茶,大老板家的茶就是不同一般。”
那丫环小瞧模样的瞧了他一眼,问道:“侠士,你没有喝过这样的茶?”
“喝过,喝过。”田无勤赶紧回答。更何况那丫环叫了他一句侠士,心里是多么的高兴,就算他没有喝过这样的香茗,也得说自己喝过,不然他算什么侠士?
那丫环不放过你我,又问道:“那你知道这是什么香茗?”
田无勤刚将这口茶喝在嘴里,正体味着这香茗如何这般的香,这般的滋味,那防还这丫环会问出这句话,慌得差点被这口茶将喉咙噎住。还好,靠他反应快,总算没有将那口茶喷出来,但却也憋着嘴,喉咙生痛。
先咽下这一口茶再说。
这样慌慌张张肯定品味不到这口好茶。不错,他觉得这口茶咽下去后满嘴生涩。因此,他将口舌搅了一下嘴巴和牙齿,到也弄得满嘴生津,问出的话到也不失一个侠士的模样:“哎,你叫什么名字?”
这也叫侠士?问人家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只有无聊的臭书生才会有这种举动。田无勤问罢,老久不见回答,抬头看去,只见那丫环眼珠子直转,随后听她问道:“想必公子也是一位侠士,武功也肯定很好,你能不能帮助我家小姐一下?”
这一下直问到田无勤的要害处。
田无勤怎样回答既不失一种侠士的风度,又没有骗她?
田无勤考虑了很久,还是回答不出这句话。
叫一个穷秀才难以回答的话,这个问题肯定难度极大。
不知不觉的他的脑门上竟渗出了汗星儿,可能是刚才一连喝了好几杯好茶的缘故。
田无勤刚想擦一下汗星儿,突然听到一声呼叫:“小芷,你过来一下。”
这下田无勤不用问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丫环名字叫小芷。只听小芷回答一句:“小姐,我马上过来。”说罢,也不理田无勤在胡思乱想什么,一转身就走了。
她走了,田无勤还在这里。他暂时什么地方也不能去。若走出这个房门,他肯定是被注目的对象,弄不好也变成一个受攻击的目标。不过,还好有一点他感到欣慰,他知道了那个丫环的名字叫小芷。他玩味着小芷这名字,又举杯喝一口茶。可是,喝到杯底他还没见喝到一点什么,不觉大叫可惜,这样的好茶为什么没有再叫小芷给他再添上一点呢?
但叫可惜也没有用,小芷早已走得不见踪影。田无勤既然茶喝不成,干坐在那里也是兴趣索然。他站起了身。这时他想到了大厅那边打斗的场面会是怎样的一种热闹?忽然后悔起自己路到这里左右不见人影的地方来是下策。虽然他是因为害怕,才跟在童芝姑后面而想得到一种保护,但这里却也是静得可怕。刚才就听得黛眉小姐叫呼她的丫环小芷的一句话,现在却是什么也听不到。不知童芝姑会在那里,她们在一起会说些什么话?这些田无勤都无法知道,只知道自己在这里,喝过几杯茶,同小芷对答了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田无勤想从这个房间的门口走出去。转念一想,这里的地方一点也不熟识,若走出去要是误闯到什么地方那可就麻烦大了。他想刚才他跟随在童芝姑她们后面是认准了目标的,却一转再转就把他给甩了。这里的房间很多,要不是小芷招呼他走到这个房间,可能他现在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还在还边转悠。
想到这,田无勤只得安心地呆在这个房间里。
但这样木呆呆地呆在这个房间里,怪没趣的。该找点什么事来打发时间呢?只要童芝姑与那个黛眉小姐谈好了什么事,就会来找他的,总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忽然田无勤看到了这个房间僻辟的角落里有一本书。有一本书?田无勤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竟是一本没有封面,没有书名的破书,上面还布满了灰尘,想必是谁丢弃在这里很长的时间了。田无勤翻看了一下,里面是各种毛笔书体书写的字。田无勤本来就讨厌了读书,一看也就是连他也看不懂的语句,就更加气不打一气来,骂道:“什么书?连我都看不懂的书肯定是那个傻冒写的纯粹是不让人读的书。”骂罢,就顺手将这本书抛回到那个角落里。啪的一声抛过去,心里到是很解气,不禁就气顺了许多,不再同自己生闷气了。
再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却是没有了别的什么可感兴趣的事儿。走来走去还是走回到了那个角落,碰来碰去还是碰到了那本书。他的脚尖就又碰着了那本书。他本想再用脚将那本书再踢开一些的,但突然是停住了脚,用脚尖把那本书勾了一下。
这一勾,却勾起了江湖风云乍起,也彻底地改变了田无勤的命运。
但田无勤不会想到这些,眼下他这一勾,却把那本书勾起一个很好看的圆舞。圆舞中隐隐约约地透出来一般杀气。田无勤吃了一惊,想仔细地看个明白,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出。那本书静静地躺着,只是它刚才被田无勤一扔,竟是翻开的,将书本里面的所写的字迹暴露在了外边。
那书页里不知是谁的狂草,歪歪斜斜的却是一撇一掩苍劲有力。斜眼一看,那字迹就象一刀一枪的那般交结在一起。田无勤看看也觉得生趣,却不知只写成一刀一枪的字迹有何作用?再静下来一看,那一整页的狂草字迹到也是一种典范。能写成这样字迹的人也绝不是一般的人。心中先有了一个想法,将这种字迹临摹成功,也不失为他这个穷书生将来的谋生之道。但这事可也是很难临摹的,不觉皱起了眉头,然后有点灰心地再用脚将那本书一勾,刹间那字迹中的一撇一纳就象刀枪一般地活了过来,隐隐传来一阵打杀声。田无勤凝神一想,刚才那让他吃惊的一般杀气就是如此而来。
这样,田无勤心中又感到一种刺激的情绪,不觉弯身又将那本书拾了起来。
他翻到了开篇的几页,都是方方正正的楷书。这遒劲有力的楷书,他看着看着不觉就生出一份力量来。奇怪,田无勤将书本重新合上,马上心底平静,眼界开阔。
再翻下几页一看,又是一行行正正的行书。但那笔法的运用,走势又是那样的圆润,仿佛有一种气势一泻千里。
田无勤是书生,从他能做文章时起他就想自己有一手好字。可他不知怎么地找了许多名家的字帖,练习他的毛笔字,都是没有练好。他的字体写得歪歪斜斜没有一种体系,这是他一直来的一个心病。现在看了这本书,确实地说是一本字帖,心中一亮,他想到了照这本字帖练习写毛笔字肯定会大有进步。
他能看到这本字帖中精妙的独到之处,就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好处。虽然他从家逃离出来时,就暗下决心不再舞文弄墨了,但一介书生潜意识里对文墨的感觉,会受到外界的一点刹激而能派生出无穷的想象来。田无勤现在就是这样,从刚才对这本书的十分讨厌变成十分的喜爱来。他还唯恐他对这本书的喜爱被别人看到,就忙不迭地将这本书往衣襟里一塞,还用手按了按,看看它放得是否服贴。他唯恐这个偷窃行为被别人看出破绽来。
他刚将这一切收拾停当,外边却传来了很笨重的脚步声。